放浪素重意氣,受了孟覺曉大恩一直不曾得報,聽說孟覺曉有事要他幫忙的話,連忙站起做羞愧狀道:“恩公當真折殺放浪了,不是恩公,放浪早是那塚中枯骨。先生但凡有事,隻管招呼過來,放浪如皺半點眉頭便不是爹娘生養的。”


    孟覺曉笑道:“當初看你為人網正意氣。才肯助你。私底下是那你當朋友看待的。日後周遭無人時,不必恩公長短的沒地顯得生分了


    放浪值恐道:“這如何使得?恩公狀元之身,又是朝廷命官,在下不過是一介草莽。比之先生不啻雲泥。


    孟覺曉道:“如何使不得。莫道什麽狀元命官的,孟覺曉做官這些日子。算是看清楚了這官場之上充斥的齷齪勾當。但就人品而言,幾咋,官員比的了你?。說著孟覺曉麵帶苦澀,黯然冷笑兩聲道:“好了。不說這些沒意思的,我們談正經事情。


    黃鶯動作很快,不過半個時辰便弄好酒菜敲門進來,裏頭兩人已經停下談話,擺好酒菜黃鶯倒是想留下,見孟覺曉沒有留她,便告辭出去。不想孟覺曉道:“黃鶯,安排一個房間。今日我與我兄弟在此住下


    菏鶯聽了心中一喜,連忙出去安排。以前孟覺曉來此,最多是聽曲喝酒。即便是住下也不做那男女之事,這倒叫黃鶯一顆心空蕩蕩的。好事不成,如何能長期拴住他?


    待黃苔出去,孟覺曉又道:“此事你且想好了,不要著急答應。”


    放浪當即便道:“不用想。小的答應下來就是。隻是有一條還請恩公允了


    “你說”。


    “小的想為手下的一幹兄弟某個出身,當初大家落草,也是不得已而為之。”放浪不提自己。倒是把兄弟們先擺出來。


    孟覺曉聽了笑道:“這個自然,此事了了,包你一個省軍校尉的差事。以前犯的事情,也會幫著抹去。兄弟們隻要願意跟著你的,隻管帶來。隻是有一條。我河間軍能打敗遼兵。靠的是嚴格的練和軍法。日後來了軍中,一定要按照規矩來,這一點也要先說好了。”


    放浪一聽大喜,連忙起身拜倒稱:“多謝恩公,不然放浪繼續落草,連個堂堂正正拜祭祖先的機會都沒了。小


    說話間黃鶯進來,身後還跟著一個小娘。孟覺曉見狀笑著站起道:“今日既然來此,便好好休息一番,明日一早你再回去。(.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日後有消息傳送,隻管來此找黃鶯姑娘代為轉達。


    放浪連忙站起卻被孟覺曉按著肩膀笑道:“你好生坐著吃喝休息,其他事情就不用操心了說著孟覺曉與黃鶯出去,留下放浪與那個小小娘在內。剛出門來。便聽裏頭小娘輕聲笑道:“這個小哥離的那麽遠。當奴家是老虎麽?。


    黃鶯掩嘴微微一笑,孟覺曉會意而笑,兩人往主人閨房而來時黃鶯笑道:“花影妹子性情開朗甚會說話,相貌身段也是極好的,不知道裏頭大人的兄弟滿意不滿意?。小


    孟覺曉想起方浪的故事便感慨道:“我這兄弟為人最重情義,偏生是個苦命的人,一生為情所苦


    黃鶯挑起簾子。孟覺曉進來,剛才在外麵冷風吹麵。進來便覺裏頭暖烘烘的。原來是燒了炕。炕上還擺了酒桌,想是黃鶯早預備下的。


    “你怎麽知道我要過來7”孟覺曉笑問。黃鶯閃過一抹嫣紅道:“適才大人說住下,奴家就做了準備。免得大人說奴家待客不周


    孟覺曉喝了些酒渾身正熱,又吃這屋子裏暖洋洋的,再看那黃鶯麵如桃花。不覺意動。黃鶯先給孟覺曉去了外套。隻穿內裏長衫,回頭自己也褪了厚厚的外裙掛好。轉身回頭時孟覺曉躺在炕上舒服的哼哼,樣子顯得很隨意。


    黃鶯暗道莫非今日便要成就好事?想著心裏一陣暗暗猛跳,心裏多少有點慌。招呼一聲進來送熱毛巾的丫鬟看道:“大人今日在此歇息,知會小蓮那邊一聲。”


    孟覺曉一聽便曉得黃鶯對莊小六使了手段,暗道這樣也好,當下便道:“撤了酒桌罷丫鬟撤了小桌子退下。黃鶯拿著熱毛巾過來伺候著擦臉時,腰間陡然一緊。身子往前一傾,可以拉低的抹胸上那片白嫩肌膚吃了一燙。


    黃鶯雖說在這風塵之地耳濡目染該知道的都知道了,但終究是黃花之身極其敏感,當即身子便微微一酥,軟綿綿的倒了過去時抹胸被往下輕輕一扯,彈出一雙白兔兒,上頭兩枚粉紅立了起來。


    下一刻黃鶯便如喝醉了一般昂著頭,雙眼迷離,紅唇半開。心裏想的卻是,早知道這冤家是風流陣仗的行家。也聽說這**味道,不曾想隻是撥弄之間便已叫人魂兒散了一半。


    黃昏之際天邊如血之時,黃鶯喚了丫鬟打水進來。在被窩中赤著半個身子做起來,也不避那丫鬟便要掀開被子擦拭。孟覺曉如何見過這個。在被窩裏連忙笑道:“還是我自己來吧


    黃鶯見那丫鬟麵紅耳赤的便笑道:“有甚的?日後沒少要她伺候,不能總避著吧?”


    “你還是讓她出去的好”。孟覺曉麵色微微一沉,黃鶯不敢再說,連忙揮手示意丫鬟下去後才低聲道:“大人怎地了?這小妮子留下怕不是千肯萬肯的,如能叫大人收用了便是她的福氣,不消兩日便是這河間府裏的紅姐兒


    這種論調孟覺曉早便麻木了,也懶得說啥,隻是閉著眼睛躺著任黃鶯擺弄道:“你既跟了我,這閨房日後便不許他人進來。回頭看看盤下這裏要多少費用,我讓人送來。另外有一件機密的事情想交給你來做,你願意做便做,不願意便收拾細軟另外尋個地方住下,左右是不需要再拋頭露麵了


    孟覺曉一貫沒有吃幹抹淨便翻臉的習慣,今天能留下來,就是為了機密的事情。


    黃鶯一邊聽著一邊心裏暗暗想,如是另外尋個院子住下,日後便沒了進項。辛苦闖下的名頭也白費了。再說便是能進孟家,想來大婦仁知…免受如賣力與幫著做了泣機密夕事日後也奸吠的叫他離不開這邊。日後如誕下一兒半女的,再提入門就是。屆時有兒女為憑,也不至於被冷落了孤單冷清。


    當下黃鶯便笑道:“一切但憑大人安排!”


    孟覺曉料定黃鶯為人精明仔細,應該會選擇自己的安排。


    誠然之前多少有點擔心,畢竟不是她肚子裏的蛀蟲,如何知曉她是否懷著迫切跳出風塵的心思?


    事情確定了,孟覺曉才睜眼看著黃鶯道:“我在這河間府為官,看似快活其實諸多艱難。不說朝中傾軋,單說北地遼人之擾便如同坐在火山口上一般。之前我讓那兄弟做一件事情。便是讓他派出精明手下到遼境各地打探消息,一旦邊境有事也好提前知曉有個防備。你這裏與他做的事情相似。不過卻是內外皆有之。平日裏讓下麵的人多多留意客人的言行,如有風吹草動的及時呈報。另外這河間府還有哪家不對付的,你可以告訴我。回頭不怕沒手段折騰它。左右這河間府的煙花之地,有點消息你要及時曉得並派人告知。”


    黃鶯一聽是這個事情,心裏暗暗吃驚之餘不禁歡喜起來,有了孟覺曉的保證,日後這裏便是河間府煙花第一家。心裏歡喜,黃鶯倒也不著急高興,而是先笑道:“這事情倒是做的來的,自打大人光顧,一幹例錢便無人來收。日後買賣做大了,收益是奴家先存著,還是按期送過府去?”


    這個孟覺曉倒是想都沒想過的,煙花之地的血淚錢,往口袋裏裝是要遭雷劈的。現在黃鶯提起,孟覺曉倒是覺得此事不可輕視,當下坐起沉吟一番道:“這裏的錢我不會要一文,你不如這樣,但凡在此營生的姑娘,收取兩成作為營運本錢便可。哪個有了情投意合的男子要從良的,你也不要做那惡人,要成其好事。隻有把名聲做好了,姑娘們的心向著你,機密事情才做的長久細致。”


    黃鶯這些年也沒少積蓄,聽得孟覺曉不要這裏的利益,心裏頓時便是一暖。在聽他提起善待姐妹們,心道日後生意做的大了,單是酒水錢便不是小利,不怕日後沒錢防身。想著黃鶯心裏歡喜,臉上露出笑來放下毛巾緊緊挨著躺好。


    “奴家願意為大人做任何事情!”一聲低語罷,心裏歡喜的黃鶯拿嘴兒往上湊,兩下一攪和鼻息便重了,芊芊玉手往下滑,拿住拿燙手的夥計時便不顧初創之疼,翻身坐起便往私處湊,賣力的要討這眼前人的好兒。


    夜黑風高,霸縣城東門悄無聲息的打開,一隊隊整齊的士兵悄然入城。經曆了上次的洗劫後,城內人口不多,東門一帶也沒什麽百姓居住。


    修繕一通後的縣衙內,周知縣一頭是汗,不停的擦拭著低聲道:“孟大人,此事還是要謹慎。打不下來就是個兵敗身亡聲名敗裂的局麵,即便是打下了涿州,日後遼人奔著霸縣來報複呢?又當如何?”


    孟覺曉見他緊張的要死,心裏不禁暗暗歎息。終究是個太平師爺的出身。膽子也太小了一點。“這個周知縣不要擔心,事成了,有周知縣的功勞。事情敗壞,孟覺曉一人承擔。說道日後遼人報複一事,這個本府也想過了。破了涿州,本府留兩千人馬駐守霸縣半年,幫著操練出數千民壯來再走。”


    “不好不好。民壯如何能抵擋遼兵?”周知縣心裏害怕的同時。盤算著能不能讓把這支能打的軍隊留下一部分來,所以語氣還是很為難的樣子。


    孟覺曉聽他堅持。起初還以為他是害怕。略一沉吟正打算幫著分析一番時。周知縣道:“不如這樣。孟大人留下五百人來充作本縣民壯,左右這霸縣還需從外地遷來百姓。”


    孟覺曉這才明白這家夥要吃現成的,五百人練出來可不容易,再說這些並兵就算留下,日後在周知縣手裏肯定也是敗壞幹淨的結果。


    “霸縣現有百姓男子俱是青壯,本府保證按照本府的辦法操練半年便不差那邊軍精銳。再有河間府尚有流民數萬,本府做主遷來萬人不帶老弱,另外從府庫之中調撥錢萬貫糧食三千石來。你看如何?”孟覺曉打定主意不給他兵。周知縣一聽這估計也就是底線了。


    “好吧!明日起本縣下令。由於城外現遼兵,百姓隻準進不準出。”


    金陵城。舉人們鬧事的事情被周致玄三言兩語的說散了夥,說起來也沒辦法繼續鬧下去。周致玄就一句話。“劣徒孟覺曉如何”一幹舉人便乖乖的偃旗息鼓了。孟六再不濟。有個次輔的老師,自身也是河間府知府。如此年輕便由此成就,說來朝廷也不算太虧待他。即便是虧待了。人家的老師不吭聲,大家鬧個什麽勁?


    正如周致玄保證的那樣,朝廷沒有算後賬。遼國使團進駐驛館後。直接被晾了起來。耶律才也不著急,隻是氣憤的是,想耍自己出門玩時,便有人在門口喊:“遼狗來了!”接著就是不知道從哪裏飛來的雞蛋一類的暗器。一幹往日關係不錯的官員,也沒人敢來招呼他們出去,使團人員隻能憋在驛館內小出去喝個花酒都不能。


    抗議了幾次,禮部的官員不過來了個執事,對付了兩句便沒了下文。


    內閣裏關於遼國使團的事情倒是上呈了幾次談判條件的呈文,但是都被留中了,陛下一直沒有給個決斷,也沒人再去提。


    這一日散朝之後,德裕皇帝徑直來到書房,吳猛早就等在這裏。見了皇帝便上前稟報:“陛下,孟覺曉回了信,看日子是五日前來的消息。”


    德裕臉上露出急迫道:“他都說什麽了?”


    吳猛笑道:“他跟河間府處的人說,他去給陛下出一口惡氣。”


    德裕一聽便笑道:“他怎麽給聯出氣?下麵的人可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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