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小的事情要從邊軍的人事變化說起,禦林軍左軍副指肝攻四而爭到了這個位置無疑是以兵部尚書林誌全為的老牌貴勳的一個勝利。(.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當然這個勝利的前提是皇帝需要他們的力量得到壯大,平衡朝中方方麵麵的力量。


    高勳上任,原來的副指揮使何長剛的好日子就算到頭了。原來在雄州城作威作福的何長網,被高勳一腳踢到霸縣,本來何長網就兼任著右軍統製一職,正牌的指揮使來了,代理的指揮使該幹啥幹啥去吧。


    何長網到了霸縣,高勳並沒有打算放過他的意思。新官上任,自然是一番人事調整,對於手握兩萬右軍的何長剛,高勳並不放心。基本理順了雄州駐軍的關係後,高勳開始琢磨著動腦子挑何長網的毛病。不說把他整倒吧,好歹把他弄出雄州這個中路軍的大本營。別看兩人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但是兩人爭一個位置,何長網又走的是茅調元的門路,站隊問題就是最大的仇。


    眼瞅著秋收開始,高勳便下文告知全軍,去年遼人擾邊不斷陛下心憂似火。今年絕對不能像去年那樣任憑遼兵劫掠,各軍要做好準備抓緊練補齊空額,誰把守的地盤出問題誰負責。


    這道命令一下來,何長剛這個副指揮使兼右路軍統製在雄州城就呆不下去了。擺明了這一套冠冕堂皇的話是衝著他來的,尤其是補齊空額這一個不顯眼的意思,更是很有針對性。霸縣的右路軍號稱兩萬人,實際上何長網很清楚全軍不過一萬人,其中老弱還占了一半。吃空餉這個事情大家是心照不宣的,隻耍當官的誰都吃。平時看著這不是什麽大毛病,當領導的要挑你的毛病時,這就是問題了。


    何長剛生怕被高勳抓了把柄,主動的到霸縣呆著去了。高勳一看他識相便就此作罷,沒有繼續找麻煩的意思。


    畢竟大家都吃空餉,喜門抓何長剛的毛病也說不過去。


    高勳心裏怎麽想何長才不清楚,到了霸縣便抓緊把兵源補齊了。奈何短期之內上哪裏找那麽多兵,隻好四下抓丁補充到隊伍中。這麽一來最大的好處,就是地麵上的地痞無賴被清理了個幹淨。全部都被弄到軍隊裏呆著。即便是這樣,何長網也不過將兩萬人的編製補到一萬五千人。心裏正擔憂高勳找麻煩呢。遼人的麻煩先上門了,一股千餘人的遼兵打草穀越過邊境。直接打到霸縣城下。


    換做以前遼兵來打草穀,何長網根本沒有勇氣出門應戰。一律緊閉城門死守不出,等遼兵搶夠了自然會回去。至於百姓的死活在何長網看來跟他沒半點關係。可是今年的情況特殊,在爭奪指揮使的位置失敗後,何長剛擔心高勳借這個事情來整人,站在城頭上看著遼兵呼嘯縱橫的來去自如,何長悶自歎倒黴時現遼兵不多,覺得是不是能打一下。


    何長剛不是沒想到等遼兵走人了帶兵出城,找些老百姓來殺良冒功。可這不敢上一個不對付的上司麽?再說霸縣周邊的百姓不堪遼兵的劫掠,跑的十室九空,想殺良冒功還是有相當的難度的。左右城外遼兵不多,不如出去打一家夥。


    打定主意,何長網點齊兵馬出城,奔著城外的遼兵殺了過去。何長剛自恃有一萬多人,十個打一個還不贏?城外遼兵見霸縣守軍出戰。驚訝之餘領軍的將領連忙收縮隊伍,擺好陣勢開打。


    結果不打不知道,一萬五千缺乏刮練的兵馬根本就是烏合之眾,讓遼兵一千騎兵一個衝鋒就衝的稀裏嘩啦。何長剛見勢不妙,第一個掉頭就跑。他這一跑本來就沒什麽鬥誌的將士自然跟著就跑,然後遼兵跟在後麵追。追著追著遼兵就殺進了霸縣,何長剛棄城而走。


    霸縣乃是駐軍的重鎮,遼兵進了城賺大了,單單是倉庫裏的糧食就搶了十幾萬石,金銀財寶搶得無數。以前不打城池不知道城裏這麽富裕,這一下嚐到甜頭了。於是遼兵將領派人回去報信,很快又來了兩千援兵,帶隊的居然是南院大王的二子耶律俊。


    耶律俊之所以會出現,原因自然是在父親對他的紈絝作風頗為失望,於是打他到涿州軍中磨練。打算讓他磨練兩年,看看情況再說,畢竟耶律俊是正室嫡出。


    從南京繁華之地到涿州這等小地方,耶律俊每天都覺得很無聊。聽說遼兵打草穀居然打下了霸縣,耶律俊就想起孟覺曉那個讓他吃癟的家夥,暗道中原漢人的軍隊不經打,為何不跟著去看看,搞不好還能順便報仇不是?


    耶律俊主動請纓帶隊出征,駐紮涿州的將領也不攔他,左右中原邊軍的戰牛力低下,想來耶律俊不會有什麽危險。


    到了霸縣耶律俊一看搶來的東西能拉上半個月,附近的唐軍早跑光了,想表現也沒什麽機會。幹脆耶律俊帶著兩千人奔著文安縣城而來,原本也沒想著打破城池,就是想耀武揚威一番,不想他的兵網到城下,縣城裏的縣令第一個跑路,接著是各級官員和衙役差人,總之能跑的都跑了。文安縣居然不戰而得,這一下把耶律俊給樂傻了,沒說的,搶吧!


    丟盔卸甲的何長才狂奔數百裏逃進了雄州城,見了高勳之後他不敢說實話,隻說是遼兵來擾,他主動出擊不想中了遼兵的埋伏招致打敗。一千遼兵在他匯報的時候成了一萬,巧的是過了幾天,遼兵打破文安的消息再次傳到雄州,那個怕死的知縣說的更離譜,說遼兵有好幾萬人,密密麻麻的根本看不清。


    高勳不是傻子,仔細一分析,覺得何長才說的還算靠譜。遼人打草穀是習慣,一般情況下不會攻城。今年估計是被邊境上的荒涼逼急了才會攻打城池。很明顯從雄州往易縣的商路目前為止還是暢通的,說明遼兵不是大規模開戰。


    綜合了一下消息,高勳把討回來的何長剛和文安知縣打下牢獄關著,然後上奏朝廷通報周邊州縣,同時整軍備戰,防備遼兵入侵雄州。


    消息到了河間府,自然是高勳“修正。後的。萬餘遼兵入境劫掠,各州府做好防備。


    文安不歸河間府治下,莫州縣卻是河間府轄區。接到消息的孟;吼品計忘掉收拾莊小六的心思“古刻讓人把剛剛回去的幾”剁四和一幹下屬官員全部召集過來,飯都顧不上吃便召開緊急會議。


    很明顯雄州的駐軍是指望不占了,一萬遼兵大規模入侵,按照慣例是讓遼兵搶夠了自己回去。遼兵走了,然後唐國內部開批鬥會,找個責任人出來頂罪,撤職罷官了事,明年繼續。


    一幹人等很快就到齊了,會議室裏濟濟一堂交頭接耳的,大家的臉色都不好看。一臉鐵青的孟覺曉進來,站在牆上掛著的地圖前,拿起杆子指著地圖道:“莫州乃本府治下,距離北地商道不過數十裏,所以絕不能有半點閃失。本府決定,親率五千省軍馳援莫州。”


    孟覺曉這個決定把大家嚇了一跳,先站出來勸阻的是推官李師爺。“大人,萬萬不可,君子不立危牆之下,大人千金之軀不可犯險。”


    “大人,李大人言之有理,莫州危機,可遣一將三年人馬助守,同時派人往雄州球員。大人當坐鎮河間主持大局。”錢師爺也跟著勸。


    “大人,還是由末將率兵增援莫州吧。”曹劍也出來勸了一句,三人開了頭,其他人都跟著勸。


    “大家不用勸了,本府決心已定,各位將官立刻回去調集人馬,連夜出趕往莫州。河間府的諸事交給各位了,隻要莫州無事,河間自然無憂。


    ”孟覺曉堅定的一揮斷了眾人的勸說。


    眾人還要再勸,但是見孟覺曉臉色陰沉,便都乖乖的閉嘴。


    孟府後院,燭光下雙兒低著頭在默默的收拾行李,孟覺曉進來時,雙兒抬了一下頭又低下,兩行晶瑩的淚珠清晰可見。孟覺曉看的清楚,心中不禁暗暗歎息,暗道雙兒不是那種刁蠻的女人,但是打仗這種事情是要死人的。也不怪雙兒心裏擔憂,不過不去在孟覺曉看來又不行,被動挨打不是個事情。


    接到消息的時候,孟覺曉的第一感就是所謂萬餘遼兵的消息是誇大的。邊軍的戰鬥力如何孟覺曉不清楚,看看河間府的五千省軍,孟覺曉也能猜到個七八分。何長網戰敗之後誇大遼兵的數量完全是有可能的,打個五折就算五千遼兵吧,有手下這五千兵馬,守一個莫州不在話下,斷斷是不會有危險的。所以此去孟覺曉絲毫不但有生死問題,冷兵器時代的戰爭將帥的危險性還是非常低的。


    危險係數低,換一個角度來說,孟覺曉率軍親征對士氣是一個莫大的鼓舞。


    “哥,不去行不?刀劍無眼,打仗不是讀書人的事情。”雙兒猶豫了一下,還是低聲勸了一句。


    孟覺曉嗬嗬一笑道:“我帶兵去莫州。不等於要上戰場啊,你放心,真的打起來我一定在城裏呆著看。”


    雙兒一聽頓時高興起來道:“那就好,不過哥還是要小心啊天涼了,早晚要多穿一些。”


    收拾停當,孟覺曉換了一身勁裝,紮條青色頭巾,批一件黑色披風,腰間特著青鋼寶劍對著鏡子照了照,少了三分儒雅多了三分英武。


    經過嚴格操練三個多月的五千省軍,在夜色中的整隊度絲毫不慢。嚴格的軍法,嚴格的操練,這支軍隊看起來一切顯得井井有條打著火把有條不紊的列隊完畢。


    孟覺曉帶著莊小六和具隊出門時,見門口雙兒後頭站著桂香,掃了一眼莊小六,這小子果然在悄悄的揮手告別。


    “走了!”孟覺曉低沉的喝了一聲,翻身上馬回頭揮揮鞭子,率先策馬出城。走了一段見莊小六頻頻回頭,孟覺曉鬆了鬆韁繩減。笑著低聲罵:“混球!老實交代,什麽時候和桂香搞到一起的?”


    莊小六聽了渾身一哆嗦,差點從馬背上掉下來,坐穩之後小心的回答:“沒多久,也就是一個月左右。”


    “打完仗你願意的話,就納了桂香好了。做妾吧!”家人和丫鬟偷情是家規所不允許的,也就是攤莊小六的頭上,換成別人早就亂棍打出家門!莊小六聽了臉上一喜時,孟覺曉已經抽了一鞭子,馬頓時快跑起來。


    疾風一般的馬隊在夜色的大道上飛奔,披著飄舞的黑色披風的孟覺曉在前,身後是十幾咋。彪悍的衛隊成員,這些人都是莊小六精心挑選出來的江湖人士,個個單打獨鬥都是一把好手。為了保證孟覺曉的安全,衛隊都是一人雙馬,每人配長槍戰刀各一把,黃樺木騎弩一把,身披薄鎖甲。可以說每一個人武裝到了牙齒,在莊小六用心操練下,這支人數不多的衛隊戰鬥力不是一般的強悍。


    不多時來到軍中門口,早就等在這裏的曹劍等人迎上來,見禮之後孟覺曉道:“準備的如何了?可以出了麽?”


    一聲戎裝的曹劍拱手道:“大人,全軍已經整隊完畢,另外卑職擔心莫州不保,派李川帶著騎兵和一隊夜不收先行一步,一是給莫州方麵傳信,二是打探敵情。”


    “做的好!凡事謹慎無大錯。走,進去見見弟兄們。”孟覺曉誇了一句,曹劍不覺把胸膛又挺了挺。


    偌大的操場上黑夜中火把無數,整齊列隊的士兵安靜的站在那裏,一點雜音都沒有。整個夜色下隻能聽見馬蹄聲和呼吸聲。孟覺曉策馬走過隊列前時,士兵們的目光變得炙熱了起來。很簡單的道理,孟大人都不怕危險跟著出征,自家的性命難不成比大人還金貴?


    “兄弟們!”孟覺曉勒馬停住,麵對著隊列大聲喊了一句。刷的一聲,全體士兵整齊的立正,如同一人。孟覺曉露出一絲滿意的微笑,繼續道:“大家出來當兵吃糧,為的是什麽?僅僅是為了吃飽肚子麽?”孟覺曉說著停住,目光炯炯望著麵前密密麻麻的人頭。


    “我們腳下的這片土地上住著自己的父母兄弟妻兒老身為軍人如果連自家的老小都不能保護周全也枉在這世上走一遭。”


    沒有大道理,隻是簡單樸實的一句換,頓時士兵們目光都變了。孟覺曉見受到效果,揮手大聲道:“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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