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白天有事,耽誤了,大家多多原諒則個!


    孟覺曉和張光明剛進村,一個戲班子敲鑼打鼓的進了村。一打聽是族長請來的草台班子,班子成員平時都是農民,農閑時分到處唱野台戲的花鼓戲班子。請這種班子花不了幾個錢,十幾號人兩串錢就能打了。


    遠遠的看著家門口處的熱鬧上麵,孟覺曉勒馬駐足,顯得有點異樣的看著人群的方向。


    “三弟怎麽了?”張光明見狀不禁問一句,孟覺曉抬起馬鞭遙遙一指道:“大哥,你看這些人,如果我沒有中縣案,他們能來祝賀麽?在這之前,小弟可是想在附近說門親事,都有人說三道四的。適才我娘家舅舅也來了,大哥也許不曉得,前段日子大病初愈之際,娘家舅舅舅媽上門來,退了與表妹的親事。”


    張光明聽著不由感慨道:“世人大多如此,跟紅頂白莫不如是。”


    孟覺曉道:“人性都是喜歡圍繞著成功者轉悠的,因此今後做任何事情,都不會輕言放棄。放棄就意味著失敗了,失敗者在絕大多數世人的眼睛裏是不值得同情的。”


    丟下這番話,孟覺曉揚鞭策馬,繼續前行。剛走沒多遠,前方一大群人迎了過來,為的正是族長孟德高和裏正孟家富。莊子裏自覺有點麵子的人都到了,都來迎接新鮮出爐的縣試案,後麵還跟了一大群吹吹打打的,真是好不熱鬧。


    孟覺曉趕緊翻身下馬,在族長麵前,擺縣案的架子那是不得人心的。


    “如何敢勞族長大駕!請受覺曉一拜!”搶上一步孟覺曉拱手道,正欲彎身作行禮姿態,孟德高早就伸手扶住道:“不敢當!老朽如何當的起案老爺一拜,這可是要折壽的。”


    孟覺曉順勢而起,本來就是做個樣子。(.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換在以前,族長孟德高何曾拿正眼看過他?


    “孟家莊多少年來沒有出一個秀才了,如今曉哥兒取了縣試案,為我孟家莊揚名,為一幹不爭氣的後輩樹立了榜樣。如此喜訊,當上告孟家列祖列宗。”孟德高引出正題,孟覺曉聽了連忙拱手道:“覺曉自當前往宗祠,拜謝祖宗保佑。”


    一群人呼啦一下轉道祠堂,一番熱鬧的祭拜儀式開始。對這些孟覺曉自然不懂,好在也不需要懂,隻要跟著拜就成。


    “孟家列祖列宗在上,今孟家子弟覺曉科舉揚名,高中縣案,秀才功名以入囊中。晚輩德高,拜謝祖宗護佑孟氏一族。…………。”孟德高說了一通,然後才是孟覺曉上前上香祈求祖宗護佑科舉順利一類的話。


    做完這些,孟覺曉意外的現,整個祠堂裏居然沒有一個女人,後來才知道女人時沒資格進祠堂的。


    出了祠堂回到孟家,門前又是一番客氣熱鬧不提。孟覺曉如今地位生變化,莊子裏有資格成為座上客的,也隻有孟德高和裏正孟家富。最後由這兩人陪著進屋子,端坐在堂前的孟尤氏滿臉笑容,依著她的意思是要出去接的,但是照規矩她要矜持的等著兒子進來磕頭。


    孟覺曉上前拜謝母親的養育之恩,孟尤氏看見兒子今榮光,想到以前的諸般辛酸,不禁喜淚縱橫。生受了兒子三個響頭,孟尤氏連忙起來扶起兒子道:“快快起來。”


    拜完母親,又給祖宗牌位上了香,這才算是一係列的儀式結束。站起轉身還得拜謝各位前來捧場的。


    “孟兄,在下不請自來,賀喜!賀喜!”斜刺裏閃出馬元奎,邊上還跟著一個一臉傲氣的謝道三。堂前擺茶置酒,兩人在此等了有一會了,那謝道三的臉上多少有點不耐煩。


    孟覺曉連忙拱手回禮道:“馬兄貴為案,能來道賀,寒舍蓬蓽生輝。”


    馬元奎笑嘻嘻的回道:“孟兄才高八鬥,今次府試院試,案不作他人想,孟兄連中三元指日可待。”


    “馬兄過譽了,本次縣試案,覺曉不過是僥幸。如何敢奢望連中三元。”孟覺曉自謙的笑著,邊上的謝道三見馬元奎沒有第一時間介紹自己,輕聲咳嗽一聲。


    “這位仁兄是?”孟覺曉立刻做出反應,心裏雖然有點不爽這鳥人的傲氣,但是看在馬元奎的麵子上,還是非常的客氣。


    “宛園謝道三!”謝道三提到“宛園”二字時,臉上的自豪和高人一等不是裝出來的,絕對是天生的。


    “原來是謝兄!覺曉有禮!”孟覺曉回了一句,但是沒有重點強調謝家來人如何光榮的意思。謝道三本不想來這一趟,隻是馬元奎與之交好,同為一科的秀才。也怪馬元奎多事,上次元宵節之夜後,在謝道三家喝酒吹牛時,把孟覺曉吹上天了。


    巧的是謝道三有個妹妹,長的很一般,十八歲了都沒嫁出去。謝道三的父母為這個女兒的親事也操了不少的心,聽馬元奎一吹,覺得找一個縣試案的女婿也不虧了自家女兒。謝家人傲氣慣的,平時在縣內都是橫著走的。謝道三自覺把妹妹嫁給孟覺曉,那是抬舉他。


    馬元奎也覺得這樁婚事是好事,謝道三是謝家直係的子女,他的妹妹如果能跟孟覺曉成親,對孟覺曉來說自然是有好處的。所以,謝道三提起這個事情,馬元奎立刻主動表示帶路。


    適才馬元奎拜見孟尤氏的時候,倒是提起親事來。孟尤氏心裏喜歡的是珠兒,借口讓孟覺曉回來定奪搪塞過去。這會堂前隻有孟德高、孟家富二位本村人在,一個族長一個裏正。謝道三本來對孟尤氏沒有痛快答應親事就有點不快,這會更是直截了當的笑道:“孟兄取了案,此為一喜,在下想再送孟兄一喜,湊個雙喜臨門如何?。”


    “謝兄有何喜事?”孟覺曉聽著覺得不對味道,這家夥說話怎麽有點居高臨下的語氣,好像是恩賜自己啥似的。這讓孟覺曉很不爽,臉上的笑容也不見了。


    馬元奎倒是個眼尖的,一眼看出孟覺曉不太喜歡他,謝道三猶自不覺,自顧自說道:“據聞孟兄尚未婚配,家中有一小妹,家母有意為小妹尋一儒生為親。馬兄盛讚孟兄大才,家母便托在下前來,孟兄如果願意成就這番好事,在下……。”


    “在下有意中人了!”孟覺曉立刻出聲打斷,謝道三正說的興起,被打斷了有點不高興的反問:“哦?是哪家女子?縣裏數得上號的,與謝家都有來往。如果家世不如謝家者,在下可以勸其退避三舍。”


    “就是一般的農家女子,不是大戶人家的女兒。”孟覺曉語氣中帶著一些不快了,心道你家的女兒高人一定麽?這也就是看在馬元奎的麵子上,不然直接送客了。


    馬元奎倒是反應過來了,立刻站出來笑道:“既然孟兄已有意中人,此事不提也罷。”


    這一下謝道三才徹底的反應過來,原來人家拒絕了。當下謝道三臉色一沉,冷笑道:“孟兄,我謝家在宣城乃至寧國府,都是赫赫有名的大家族。難道小妹還配不上孟兄?我看是孟兄高攀了吧?”


    孟覺曉本不想搞的太僵,但是這鳥人說話太難聽,於是臉帶冷笑反詰道:“謝家自然是本地大族,謝家女兒自然不愁嫁。不過孟覺曉自問娶妻當娶自己喜歡的,不想拿自己的感情作為籌碼。所以,謝兄的好意心領了。”


    “不識抬舉!”謝道三脫口而出,這一下別說是孟覺曉,連馬元奎都看這小子不爽了。心道你怎麽說話的?平時也不照樣啊!其實謝道三骨子裏看不起這種小戶人家的出身的孟覺曉,馬元奎覺得他平時不這樣,是因為交往的圈子不同。


    “我三弟還輪不到你謝家來抬舉!”張光明一直憋著火,這時候見孟覺曉受辱,一個大步上前大聲擋了一句。


    “謝兄,莫要如此!如此傷感情!”馬元奎說了一句模棱兩可的話,其實心裏是有點鄙視謝道三的。


    “哼!”謝道三沒想到馬元奎都不幫自己,氣的冷哼一聲,拂袖而去,連句告辭都沒說。


    馬元奎見他說走就走,連連朝孟覺曉拱手道:“失禮失禮!馬某提謝兄賠不是了。”


    孟覺曉笑道:“不必介懷,他是他你是你。”


    謝道三走的急,在門口處差點與一個正在進來的女人撞在一起。


    “孟老爺,奴家給您道喜了!”在女人進來就說這話,孟覺曉一看不認識她,見她四五十歲的樣子,穿一件大紅襖子下麵是綠色的裙子,臉上的粉簌簌的往下掉,不禁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你又是誰?誰讓你進來的?”孟覺曉本能就煩這個女人,上來就很不客氣。


    “劉媒婆,往日裏你沒少說孟老爺的閑話,今日來此作甚?”孟家富在邊上喝問,適才見孟覺曉連謝家的親事都不接受,心裏暗暗吃驚之餘,正想找個機會表現呢。現在一看孟覺曉煩這個劉媒婆,立刻跳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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