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提高白酒的濃度,對於孟覺曉而言不算難題。一夜的辛苦勞作,換來的是兩壇子高濃度的白酒,嚐過一口之後孟覺曉斷定不下4o°,比起這年頭尋常的酒,不可同日而語。


    臉都顧不上洗,張光明便衝出來,看見院子裏孟覺曉正在對著兩個酒壇子呆。


    “三弟在想什麽?這就是你釀出來的好酒麽?”空氣中彌漫的酒香已經讓張光明垂涎欲滴,恨不能立刻就嚐到味道。


    “產量太低!”孟覺曉有點答非所問的,回過神來看見張光明表笑道:“不錯,正是小弟說的好酒,眼前一筆橫財就靠它了。對了,怎麽這幾日不見二哥?”


    張光明沒想到孟覺曉問起曹毅,頓時心中暗自生出慚愧來。有了好東西不惦記兄弟,光記得自己享受了。無形中孟覺曉隨口一問,到了張光明的心裏就成了不忘記兄弟義氣的舉動。


    “對啊,二弟這幾日也不見人。想必是打人之事了,為兄這就派人去曹家問問。”張光明笑著說話時,孟覺曉已經打開一個酒壇子,舀了一勺子酒遞過來道:“嚐一嚐!我覺得還差點意思。”


    迫不及待的張光明張開大嘴,仰麵就幹,孟覺曉想勸都來不及了。這一口下去至少二兩,沒喝慣高度白酒的張光明,頓時覺得從口腔到腸胃都在燒火。長著嘴巴哈了好一陣氣,滿臉漲紅的張光明總算是順過氣來,大喊一聲:“tmd太夠勁了,難怪三弟說那日喝的是水,比起這個酒來,那不就是水麽?”


    說罷意猶未盡的張光明居然又拿起勺子,不過這一次倒是小心多了,輕輕的抿了一口,眯著眼睛慢慢的咂嘴,好一會才慢悠悠的說:“有了這等好酒,就能掙一座金山回來。”


    孟覺曉似乎並不太興奮,如有所思的笑著看著張光明道:“大哥,你想怎麽賣酒?還有產量問題,你怎麽解決,我忙活了一夜才得這兩壇子好酒。(.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產量的問題好辦,回頭我就安排人手,打造大號的蒸具!把張家酒坊的所有存酒都變成這種好酒,何愁不狠狠的一筆?”張光明對生意之道倒也在行,隨口給出的答案倒也有點意思。不過這還不能讓孟覺曉滿意,作為一個穿越者,不利用優勢資源把利益最大化,那也白多了千年曆史積澱。


    搖搖頭,孟覺曉不以為然的笑道:“此等好酒一壇,約等於之前三壇!傾盡張家所有存酒,能得幾何?還有一個定價問題,想過沒有?”


    張光明一聽這話便冷靜下來了,正尋思著呢,抬眼見孟覺曉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不由笑道:“好你個三弟,心裏已有定奪卻來消遣哥哥,把擬好的章程說來。”


    早有準備的孟覺曉笑笑沒說話,徑直往書房走來。張光明緊緊跟上,進書房前孟覺曉回頭攔住隨後跟進來的小廝張富道:“在外頭等著,我與大哥有要事談,閑雜人等不得靠近。”


    進了書房笑著招呼張光明坐下,待兩人坐定了,孟覺曉才笑道:“兩壇子酒,大哥帶一壇子回去孝敬伯父,想必有此酒鋪路,說服伯父把酒坊交與大哥打理自然不在話下。此其一也!其二,山城縣太小,盡快在府城尋一處合適的店鋪,為日後打算。其三,預備二十名年輕貌美的女子由小弟親自訓練,為日後張家酒坊專賣店店員。其四,”


    說著孟覺曉拿過一張畫好的紙遞過去道:“派人抓緊照樣子印出來。其五,縣城最繁華的地段選一商鋪作為專賣店。”


    說道這裏孟覺曉拿起桌上茶杯想喝水,現居然是空的,張光明這個時候眼睛都聽直了,突然打斷了才注意到。立刻扯開嗓子喉:“人呢?都死哪裏去了,還不進來倒茶。”


    張富急忙進來倒上茶水,孟覺曉喝了一口待他出去後,這才慢悠悠的說道:“最後談一談生產和包裝,其實這些沒必要談,我都寫下來了。”


    說著孟覺曉又從桌子上拿起一張紙遞過來道:“看看吧!”


    紙上寫的東西其實一點都不複雜,先是給這種新酒取名滿園香,其次是設計一款樣式精美的酒瓶,分二兩、半斤、一斤裝三種。每個酒瓶上都必須刻有“張記、滿園香,山城縣張家酒坊x年x月x日出產”的字樣。用孟覺曉的話來說,我們不單單是在賣酒,還要賣牌子。這些道理張光明很容易理解,但是在看見這份計劃之前,張光明打破頭都想不到這些。


    看罷計劃,張光明再抬頭時,仿佛麵前真的又一座金山似的!不對,應該說張光明看著孟覺曉就好像在看一座金山!


    “三弟,你這腦子裏裝的都是些啥?這些點子是怎麽想到的?你要去做生意,這天底下的錢不都被你賺去了!”


    孟覺曉聽了搖頭笑道:“小弟還要讀書,這些事情主要靠大哥去做。”


    張光明心裏清楚,這年月商人的地位不高,賺再多的錢沒有官方的支持誰知道那天就倒黴了。眼下孟覺曉要專心學業,張光明自然不會攔著,更不會讓他分心。


    “三弟隻管安心讀書,以備明年科考。其他事情為兄來辦,三弟隻管等著分錢便是。”說罷張光明便跳了起來道:“為兄這就回去麵見父親!”


    帶著孟覺曉準備好的計劃書,張光明火燒屁股似的,抱著一壇子酒回去了。一路之上張光明抱著寶貝似的,誰也不讓碰酒壇子,貼身的小廝張富想接過去,還被踹了一腳。


    目送著張光明的離開,孟覺曉的心裏突然一陣不踏實。這種不踏實源自自身的實力,希望是自己多心吧。剛剛進門收拾剩下的半壇子酒,曹毅便一瘸一拐的來了,這廝鼻子賊靈,剛進門就使勁的吸了起來。“什麽啊?什麽啊?三弟快快出來,打翻了酒壇子了。”


    扯嗓子一喊,書房裏的孟覺曉出來,抬眼一看酒壇子還在那好好的,便笑著上前道:“哪來的酒壇子被打翻了?”說著孟覺曉露出驚訝道:“二哥這是怎麽了?”


    那日打了薛映浩,晚上回家被老爹先是一頓家法伺候,抽了五十藤條,接著又被用馬車拉著上薛家賠了不是。這事情曹毅當然不肯說出來,不然多沒麵子。


    “無妨,那日回家跌了一跤!為兄自小練武皮粗肉糙,這沒傷著筋骨的,躺了兩日差不多好利索了。”曹毅尋個借口應付過去,孟覺曉見他臉色不定,心道肯定是被家裏收拾了一頓。說起來都是因為自己的緣故。


    看的出來曹毅這個人看著有點木訥,其實心思活絡為人仗義。關鍵的一點,這兩個結義兄弟確實把自己當親兄弟一般的對待,不能不叫孟覺曉感動。


    “二哥來的正好,新鮮出爐的好酒,待我取來你嚐。”孟覺曉招呼下人拿個碗來,舀了一勺子白酒遞給曹毅。和張光明的反應一樣,更加好酒的曹毅在壇子打開的一瞬間眼睛就藍了,直勾勾的看著透明的白酒打到碗裏,喉結不住的上下移動,雙手已經伸了出去。


    接過酒碗曹毅沒有張光明那麽猴急,小心翼翼的捧著生怕摔了,先是使勁的嗅了一通,閉上眼睛一翻陶醉之後,這才睜眼喝了一口。


    烈酒入喉,曹毅一雙不太大的眼睛頓時瞪的溜圓,一番震驚後,又來了一口。這一次比上一次急了,一大口下去便“啊”的一聲道:“太過癮了!”


    一碗酒喝罷,曹毅突然顯得有點不好意思的樣子,湊近了孟覺曉低聲笑道:“三弟,這酒還有沒有多的,我買一點回去孝敬老爺子。”


    孟覺曉笑道:“二哥說的甚麽話,孝敬伯父是應該的,這壇子裏剩下的酒隻管拿去便是,休要提半文錢字,否則兄弟二字自此不提。”


    今日曹毅是偷偷溜出來的,原本曹威行了家法之後,對曹毅禁足半個月來著。曹毅想著今天偷偷出來,萬一被現了回去肯定還要吃一頓打,想到老爹好酒,帶點好酒回去想必不會受責罰,沒準連禁足的日子都免去了。


    曹毅素來不喜歡占人的便宜,見這孟覺曉眼睛都是紅的,便曉得這酒來的不易,更加不好意思開口了,所以才要說買。孟覺曉心裏惦記著曹毅的意氣,自然把話說的圓滿漂亮,給足了曹毅的麵子。


    得了孟覺曉的話,曹毅也不客氣,一個大步上前,抱住酒壇子就同抱著個金娃娃似的,帶著點傻笑道:“如此不客氣了,這就回去孝敬老爹,想來他不會再罰我。”一高興,曹毅說漏嘴了,孟覺曉也當做沒聽見,笑道:“時候不早,小弟也該去縣學了,就不送二哥了。”


    曹毅猜的不錯,回到家裏果然老遠就聽見老爹的叫罵聲。“這天殺的小畜生,回來不打斷他的腿。”邊上還有老娘的低聲勸著,曹毅手裏有核武器,渾然不懼的進了家門。


    “小畜生,賊殺才!你還敢回來?”曹威是縣尉,等同於現在的公安局長,平日幹的就是與犯罪分子打交道的活。今日一聲怒吼,倒是威勢十足。


    曹毅屬於悶騷型的家夥,抱著酒壇子心裏其實早有對策,低著頭一副很是委屈的樣子上前乖的讓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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