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航中心正麵張貼出三巨頭海報。其餘球員也在其上,隻是由於構圖和光影錯覺,很難被注意到。


    大衛斯特恩來到了球員通道,提前等待甄誠。


    甄誠來到球館,看見聯盟總裁,感覺有點驚訝。他們之間有交流,隻是賽前他很少出現。


    “進更衣室,我跟你說幾句話。”


    斯特恩的突然出現,讓甄誠感覺不太妙。他知道美國球迷很青睞熱火,希望他們至少能贏一場,保留本土球員的顏麵。


    “你知道的,有時候說過的話未必要全部兌現。”斯特恩說了句有特殊意味的話語,臉上掛著笑容。


    “我明白。”


    “你馬上要退役,應該回菲尼克斯。那裏的球迷對你充滿熱愛,讓他們一起感受獲勝的喜悅,不是更加美妙嗎?”


    “我會拚盡全力。”


    “沒關係。我會讓喬克勞福德上點心,他很擅長控場。”


    “行吧。”甄誠答應下來。他知道太多普通球員不知道的事,反而沒那麽多樂趣。


    如果他是美國球員,斯特恩定然不會控場。可惜他來自東方,想要保存籃球王國的麵子,就得使點手段。


    甄誠明白美職籃是美國職業聯賽,要優先考慮本土球迷感受。斯特恩也是出於無奈。


    “總裁跟你說什麽了?”大衛斯特恩走後,裝備經理湯姆好奇詢問。


    甄誠不能言明,笑道:“他讓我盡情享受比賽,珍惜職業生涯最後階段。”


    “大衛人還不錯,不是嗎?”湯姆信以為真。


    “是啊,還不錯。”甄誠轉移了話題,“湯姆,把球衣給我吧。”


    湯姆找出紫底灰邊的1號球衣,交給甄誠。


    甄誠脫掉西裝外套,換上球衣。一種厭倦感自然產生。


    他最初接觸籃球,以為這是項純粹的競技運動,可是隨著級別提升,商業開始介入,水變得無比渾濁。


    這種現狀,也是他選擇退役的因素之一。


    甄誠換好球衣,拉過一個墊子,鋪在更衣室地板上,躺著休息。他需要忘掉斯特恩說過的話,閉目養神,放空思想。


    “叮咚。你可以選擇改變裁判傾向。”係統女聲出現在腦海。


    “不了。我覺得斯特恩也不容易,晚贏一場也沒什麽。”


    “舍己為人。你的璀璨巨星突破卡正式集齊,下個版本更新需要72小時,得等總決賽過後。”


    “知道了。”甄誠揉著額頭,感覺頭腦裏的東西多到爆炸。


    係統聲音消失,球場裏觀眾的聲音間或傳來——這說明距離比賽開始已經不遠了。


    “甄,你這麽早就來了嗎?”庫裏的聲音出現。他也提前來了球館。


    “斯蒂芬,你怎麽這會兒就來了?”湯姆感覺很驚訝。


    “我想提前感受一下做領袖是什麽感覺。”庫裏笑著坐到一張椅子上,“最基本的就是比隊友更早到訓練館和更衣室。”


    “你沒必要模仿我,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就行。”


    “你是聯盟有史以來最成功的領袖之一,向你學習,難道不是最成功的捷徑嗎?”


    “不是,”甄誠由躺著變為坐著的狀態,“不謙虛的說,我的個人能力比所有球員都高一檔,攻防兩端沒有敵手。無論何種局麵,都有把握用單打扭轉。”


    “我很清楚,自己沒那種能力。”


    “你有不亞於我,甚至可能更優秀的三分投射。利用這點,幫隊友創造機會,可能帶領球隊走得更遠。”甄誠說,“至於更衣室,你性格太好,很難成為嚴厲型領袖,跟麥克唐納溝通,讓他搞個能發揮餘熱的人來。”


    “你認為誰合適?”


    “如果有可能,你可以將凱文加內特弄過來。菲尼克斯有三連冠,他會尊重你,也能壓住場子。”


    “行,我記住了。”


    球員們陸續來到更衣室。他們都感覺今晚必贏,沒太大壓力。


    本華萊士和卡爾蘭德裏話都很少,坐在椅子上,沒有參與任何一場談話。


    禪師春風滿麵的走進更衣室。他也和斯特恩談過,知道走勢。


    賽前準備環節,一切都很平靜。


    美航中心球迷們並不支持太陽,至少表麵看起來是這樣。


    甄誠跑進球場,感覺這座場館裏基本沒有任何友好氛圍。熱火球迷準備了各種各樣的標牌,上邊寫著嘲諷話語,提前搞心態。


    “這種氣氛有點意思。”甄誠心中暗想。


    喬克勞福德的光頭在燈光映照下反射著光芒。


    比賽前三節,熱火展現了前所未有的決心和強度。


    庫裏和伊戈達拉隻要帶球過半場,就會受到貼身防守。由於有主裁判保駕護航,他們的動作很粗野,使得受迫性失誤大量增加。


    甄誠沒辦法處理所有球權,艱難帶領球隊保持均勢。


    第四節末段,充滿信心的熱火球員,打出了係列賽的最佳表現。


    巴蒂爾手感火熱,基本每個空位都把握住,距離比賽結束還有幾分鍾,已然得到18分。


    對於球隊核心球員來說,這點分數不算什麽。可是角色球員拿到,便能發揮奇兵效果。


    禪師坐在場邊,無比淡定。二十年戎馬生涯,各種大風大浪都見過,這種小場麵根本影響不到他。


    甄誠表情同樣淡定。


    右手運球,背後運球,左側左手收球,急停幹拔,完成投籃!


    唰!


    嗶!


    喬克勞福德判罰本華萊士掩護犯規,送給熱火球權。


    邁克布林知道本華萊士的掩護有越界嫌疑,可是比賽焦灼時刻基本不吹。不過既然響哨,就得給球迷說出合理的解釋。


    “本華萊士掩護時有腳步移動,規則裏是不允許的。”


    甄誠沒去找裁判溝通,禪師也沒有。


    這個回合的進攻,讓熱火保持了三分領先優勢。


    詹姆斯前場進攻,使用點名戰術,讓防守隊員換防。


    甄誠知道結果會如何,但還是保持專注,虎視眈眈盯著弧頂運球的詹姆斯。


    他的眼神有種凶狠光芒,令人不寒而栗。


    詹姆斯沒敢突擊禁區,左側油漆區急停,選擇跳投終結。


    籃球帶著旋轉,劃出超高弧線,精準落進球網。


    熱火球員全都沒有慶祝,跑回後場,避免被太陽打成快攻反擊。


    甄誠前場接球,沒做任何多餘動作,迎著包夾防守,幹拔跳投!


    唰!


    answer ball!


    喬克勞福德沒辦法將進球吹出來,也不可能連續吹進攻犯規,隻能默許。


    88-91!


    甄誠看向場邊的大衛斯特恩,他眼鏡閃著光芒,看上去有些狡黠。帶著美職籃逐漸成長為頂級商業聯賽,能力深不可測。


    喬克勞福德給了韋德一次上罰球線的機會。


    韋德和詹姆斯都有很大壓力,當兩罰都中時,忍不住握拳慶祝。


    沒有任何對手願意激怒甄誠,越關鍵的比賽,越不敢那麽幹。無論常規賽、季後賽,還是國際賽場,這條禁忌都被無數次證明過。


    充滿克製的比賽,最終由熱火艱難拿下勝利。


    espn當即發了條新聞,慶祝熱火的勝利。


    推特上熱烈討論,為熱火沒被橫掃而開心。


    庫裏摘下牙套,眼神裏有掩飾不住的失落。


    甄誠走到他身邊,笑著疏導:“這也是件好事,證明驕兵必敗。我想咱們得拾起隊內訓練。”


    庫裏對這點很讚同。他今晚始終感覺不是很適應,聽甄誠提起,才想起這兩天沒有模擬訓練。


    “一定是這樣!”他肯定地說。


    “走吧,讓熱火隊和他們的球迷感受一下勝利的喜悅。”甄誠率先走進球員通道,返回了更衣室。


    他最近每次輸球都會出席賽後發布會。記者們像惡狼般拋出問題,生怕下一場比賽會忽然不參加。


    甄誠坐在桌子後邊,表情淡定。


    “甄,你曾經想橫掃兩輪對手的願望,最終沒能實現,有什麽感想嗎?”記者拋出一個問題。他沒說被打臉,是因為太陽依然擁有大比分的領先優勢。


    “我當時說的是會努力。比賽是充滿未知的,不一定是強者勝,隻有勝者強。”甄誠很平靜,“至少今晚,熱火可以說他們比我們強。”


    “丟掉這場比賽之後,意味著係列賽將會重回菲尼克斯。你有把握在那裏拿到勝利嗎?”


    “最好是那樣。不然的話,上一場臨時舉辦的儀式,就會變得無比尷尬。我現在想到這點,還覺得心裏難受。”


    “不,我覺得菲尼克斯人很希望親眼見證你再度捧杯。他們不會認為那是尷尬的事。”


    “如果能是這樣,可就再好不過了。”


    自從他宣布退役決定,媒體記者對他比以往好了很多。沒有太刁鑽的問題,都是點到即止。


    甄誠感受到了善意,將這些東西深藏在心,離開之前,特地感謝:“謝謝你們,這是第一場讓我感覺很平和的賽後發布會。”


    一位甄誠的球迷記者喊道:“這是你應得的。”


    賽後發布會內外充滿歡樂氣氛。


    詹姆斯和韋德在外邊等著參加賽後發布會,甄誠和他們擊掌,隨後走出臨時采訪場地,乘坐球隊大巴回客場酒店。


    甄誠點燃一根雪茄,坐在房間沙發上,靜靜消化商業破壞的籃球氛圍。他必須重拾激情,跑完最後一段,不然衝擊三連冠失敗,可就成了笑話。


    他閉上雙眼,回憶球迷們的歡呼和噓聲,還有籃球帶來的一切。


    禪師聽了庫裏的建議,將隊員們召集到一起。


    “斯蒂芬提議重新恢複隊內合練,你們同意嗎?”他講明召集隊員的原因。


    伊戈達拉笑著說:“喲,斯蒂芬,這麽快就將領袖責任擔起來了嗎?”


    庫裏笑了笑,但沒說話。


    甄誠突發奇想,說道:“安德烈說得對。斯蒂芬,你試著當領袖,我聽你的,退居二線。”


    他知道領袖有特權,可是同樣會付出代價,想要獲勝也是如此。


    “我擔不起來。”


    “你當領袖吧。接下來兩場,我想拋開一切,專注於籃球和比賽,不再想那麽多東西。”


    “斯蒂芬,你可以試著來。甄這個夏天之後會退役,你勢必要承擔領袖責任,學著如何帶領球隊,是一個必修課。”


    甄誠說道:“菲爾會幫助你的。有任何問題,都可以找他談。”


    禪師拍了拍庫裏肩膀,安慰他道:“你放心吧,即便甄在接下來的兩場不當領袖,他也是籃球場上最大的皇牌。將他解放出來,比賽會變得更加簡單。”


    “好吧。”庫裏進入聯盟之後,始終處在甄誠羽翼之下。他從未獨當一麵,在最重要的賽事中忽然得知當領袖的消息,還是有點震驚。


    “你試著講點什麽。”禪師鼓勵庫裏。


    “呃……”庫裏平時和隊友經常開玩笑,正經讓他給全隊訓話,忽然有點不知所措,“我不知道該說點什麽……”


    “不用緊張,這些都是和你朝夕相處的隊友,沒什麽可緊張的。”


    “我跟甄在賽後談過,認為比賽失利和沒進行隊內訓練有關。”庫裏試著開口講話,“我找了菲爾,他也是相同意見。所以,我認為明天上午應該出現在訓練場,進行賽前針對訓練。”他不確定講的如何,看向甄誠,“這麽說有問題嗎?”


    “你是領袖,怎麽說都行。”甄誠隻說了一句。


    “好吧,就這樣。u看書.ukansh ”無論如何,庫裏還是認為甄誠是球隊老大。這點取決於實力,和出讓無關。


    禪師說道:“今晚輸球了。好像有段時間沒輸過了,你們享受一下這種感覺,明天訓練場再見。”


    甄誠首先站起身,與隊友們互道晚安,返回房間休息。他想著禪師說的最後一句話,贏得太多,反而成了一種負擔。


    “偶爾輸一場,感覺還不壞。”他好像卸下一個包袱,躺在床上,很快進入夢鄉。


    第二天早晨,當陽光爬到床上時,甄誠想起將領袖職位讓給庫裏,感覺一身輕鬆。他喜滋滋衝進洗手間,洗漱完畢,打車前往訓練館。


    這次,他不用再嗬斥隊友,隻需要做好自己的工作。他承認這是逃避責任的表現,如果繼續打,絕對不會這麽幹。


    但做領袖實在太累了。


    庫裏比平時更早來到訓練館,見甄誠已在練球,明顯鬆了口氣:“甄,我就知道昨天是開玩笑。”


    “不是。最後兩場職業賽了,讓我享受一下籃球,你擔任領袖吧。”


    “是嗎?應該怎麽做?”庫裏還沒有做領袖的心理準備。


    甄誠從球隊老大到合格領袖,走了很長的路。這件事並不簡單,需要付出心血和努力。


    “簡而言之,你需要適應隊友,爭取讓他們發揮出最佳水準。”


    “你會全力進攻嗎?”


    “會。剩下兩場,我可能要放手進攻了。”


    “行,那就好。”


    庫裏知道甄誠會不遺餘力的進攻,比初時要振奮許多。他知道逃不開,決定勇敢嚐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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