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軍大敗!連續多日追擊作戰以來遭敗績。在“震旦憚一與多人的連番射擊和最後的槍刺陣列推動攻擊下潰不成軍,打頭的近兩百具甲精銳麵對威力驚人的火槍毫無還手之力,死傷大半倉惶撤退,後麵的人更加抵受不住,在側翼義軍的瘋狂反撲之下徹底失去信心“呼啦啦”潰敗到山穀之外,後軍重回到那片相對寬敞的穀口外河灘之上!


    李天柱被親衛拚死擁護者搶先出了山穀撤到後方,直退到來時的狹道之上才勉強穩住陣腳,眼瞅著手下連續多日的勝利積攢起來的銳氣被挫的七零八落,一股壓抑不住的暴怒洶湧而出直衝腦門,張牙舞爪的嘶聲大吼著:“他們是誰?!到底是什麽人?如何會在這裏出現?!”


    手下的官兵們噤若寒蟬,一個個驚魂未定的猛喘大氣,精銳前軍的千總一看手下那一哨人馬居然死了多半,剩下的也是盔甲淩亂精氣神全無。一時間欲哭無淚,想要喊兩嗓子泄泄,卻又不知道該咒罵的那幫人到底是什麽來頭,對於遊擊大人的話更是無言以對!


    當兵那麽些年,大大小小打了不少的仗,卻從沒見過一直在隊伍是這樣的勇悍凶狠,沒見過那麽猛烈整齊的火槍射擊,沒見過頭頂上爆炸襲殺的奇詭火器,更沒見過如此悍不畏死又有點刀槍不入的強兵!區區兩百多人麵對一千多的官軍竟然如此的狂野,竟然從氣勢上到殺傷力上都全麵的壓倒,這種事情可是畢生罕見那!


    還有那一麵奇怪的大旗,老兵們見多識廣的隱約記得,似乎當初的大明軍隊裏曾經用過的,隻不過形製並不相同,那旗麵和日月圖案的顏色也不一樣,可不管是誰也都能夠聯想到,日月光明,這是大明的旗號!那幫人,不用說一定是心向大明的逆賊!


    “前明餘孽。居然如此凶狠詭詐。這場仗不好打了!”李天柱咆哮半天逐漸冷靜下來,前因後果一陣思索,心中已經有了成見。(.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這樣一支從來沒聽過的隊伍,甚至跟被他追的滿地亂跑的“中興天軍”也不是一夥的,人數世不是很多,可火器犀利戰鬥力極強,完全不似一般的烏合之眾,試想在千百人的混戰之中還能夠保持陣容整齊忙而不亂,絕對是精兵!能夠練出這樣的精兵。當世之中除了朝廷還能有誰?!這些人,蹊蹺!


    點算一番,李天柱駭然現短短的一陣拚殺下來,他手下的兵丁居然死傷了四百多號,其中真正被義軍幹掉的不過百十來人,絕夫多數都壞在那兩百多裝束古怪的火槍軍手中,效率之高損失之大實在罕見,眼瞅著自己帶的這整個近兩千人的前軍折了銳氣,已經不堪再戰!


    峽穀之中,鼓噪瘋狂的義軍將清軍追殺到狹道之中便很知趣的停住腳步,耀武揚威的衝著狹窄的穀道呼喝一番後,紛紛抽身撤回來,掉轉頭用異樣的目光紛紛看著不遠處那支仍舊保持隊列狀態,各自整理武器行囊和身上傷損的軍隊。


    義軍之中各路頭目都是眼明心亮之輩,冷眼旁觀仔細打量,現這支不過兩百來人的隊伍一場混戰之下竟然幾乎沒什麽損傷!每個人身上鼓鼓囊囊寒光閃耀,無疑是穿了甲胄,可形製如一的裝束、武器根本難以判斷出其中的頭領何在。卻每個人都很自覺的保持應有的位置和警懼性,聽不到一絲的喧嘩吵鬧,軍紀之好陣容之嚴整令人驚訝!


    幾個頭目聚攏到一起商量了一番。放下兵器敞開臂膀緩緩的走到近前,見對方黑洞洞的槍口猛然抬起來瞄準,趕忙停住腳步拱手吆喝:“對麵的兄弟們請了!咱們是“中興天軍。幾個當家人,今日多謝諸位撥冗援手,令咱們千把兄弟免遭鞋子殘害!大恩無以為報,可否請貴頭領留下個字號,也好讓咱們兄弟有個念想。年年月月香火供奉拜謝”。


    軍陣之中。張昊饒有興致的打量著這些衣衫襤褸狼狽不堪的義軍頭目。心中對他們的讚賞不覺又多了一分。如此能夠在絕境之下奮起反擊。得了便宜不忘向恩人表示承情,說明這幫人的本質還不算太壞,起碼比趁著手底下兄弟玩命的關頭撒丫子跑了的江老本要有情義多了!江大將軍一看清軍攻勢如此瘋狂犀利,居然不管不顧丟下手足自己逃命這等心性實在不堪!原本還打算幫他一把呢,現在看來這個人沒有拉的必要了!


    他衝著人群裏打叮,眼色,畫著鬼臉的薑寶生點點頭鑽出來,站在前麵衝著那幫人一拱手,大拇指朝後一比劃那麵迎風招展的大旗,憋著嗓門怪裏怪氣的叫道:“都是抗擊教子的漢家好男兒,戰場之上幫一把手分數應當,諸位兄弟就不必客氣了!您也別打聽咱們的來曆,隻需記得這麵旗號就好!大敵當前,不忙講那些恩情長短,咱們且先擋著教子,舊心二是集趕緊的撤了吧!山水有相們來日再見!請


    “這個,,!”幾個頭目相互對視一番交流下眼色,皆看出對方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態度,這是不願意透底深交啊!心中覺得很遺浩,卻又不敢刨根問底的追究,當下長歎一聲深深鞠躬,抱拳施禮,“如此便多謝諸位高義!今日恩德,某家必定銘記於心!告辭!”


    深深的看了那麵獵獵翻卷的日月大旗一眼,將旗幟的形狀和這幫人的裝束記在心裏,他們回頭招呼擁堵成堆正在那興奮的吵嚷交談,或者竊竊私語猜測著“震旦軍”身份的手下義軍,從容的從狹窄的山道上朝著大山深處撤退。待到他們全部走了足有一個時辰之後,張昊領著全軍掉轉頭回到密林之中,不多時消失不見。清軍斥候遠遠看到這一幕。卻隻能眼巴巴的盯著不敢深入追擊。隻得回頭招呼後麵大隊前來收拾滿地還沒死透的傷兵。


    密林之中,兩百多人互相拉扯攙扶著傷兵健步如飛,順著早已探查好的險峻山道一路奔走出五六裏地。翻越兩座山頭到達一處鳥語花香風景如畫的平整穀地之中,回到這個早已安置好的臨時營地停駐結息。


    這一次的戰鬥比起上次在皂口踹營激烈了不少,但整體的效率卻高出一些,傷亡甚至還低!清軍的弓箭基本沒有揮效力,大部分兵丁在接觸之前就被火槍放倒擊潰,少數近身格鬥的又被“震天雷”炸暈了頭,陣型散亂之下頂不住氣勢如虹的槍刺對抗,便是將大刀劈過來也難以破開每介。人身上的兩重鎧甲,除了體力消耗巨大之外,並無太大的損失。因此安頓下來之後,全軍上下免不了興奮難抑。


    張昊坐在一塊已經被太陽曬幹的石頭上,從腰間掏出自己的兩把手鎖清理槍膛擦拭槍身,又將沾滿血漬的長刀沾著清水小心擦拭,保證這些武器在接下來不定時爆的戰鬥中隨時可以揮最佳的作戰效能。


    徐文俊拎著頭盔溜溜達達的來到近前,一屁股坐在旁邊石頭上,掏出潔白的巾帕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小比起以前黑了不少的俊臉上堆起淡淡的笑容,衝張昊道:“昊兄!方才小弟細心觀察,現那幾個義軍頭目似乎不錯,身手反應都算出色,在眾人之中號召力也不差,把他們吸收進來壯大咱們的實力,應是不錯的人選那!”


    張昊將手中長刀端起來豎在眼前。借著陽光仔細觀察著刀麵上的雲狀紋路之間細小小的血潰汙痕,頭也不抬的回答道:“這事不急!這些人都是率性慣了的綠林好漢,還難以忍受咱們嚴格的軍紀束縛,再者他們剛網被江老本拋棄,又被清軍這麽剿殺一番,還沒有定下心神想透徹了。如此匆忙拉進來隻會拖後腿!現在咱們的主要任務還是盡可能多的將這百十裏山中各路豪傑從鞋子手中解救出來,趁機打出咱們的名號,等過一段時間職方司對他們的了解考察落實了,再慢慢吸收不遲!”


    “昊兄考慮的穩妥!如此將這些人心中種種雜念都消磨殆盡了,江老本等人留下的印記影響也都消除幹淨,咱們再出手便不必擔心留下後患!不過小弟就是有點擔心,若是這樣幾番折騰下來,他們能夠存活剩下的隻怕不多啊!”徐文俊不知從哪摸出一把扇子來,慢悠悠的給自己扇著涼風。


    張昊嘴角一翹冷森森的笑道:“淘盡黃沙始得金!若是連勒子的追剿都扛不住的人,有什麽資格加入咱們?“震旦軍。中隻要精兵強將。不要烏合之眾!凡是加入到我們當中的,必定要死心塌地的跟著走下去才行,瞻前顧後私心雜念太多的。一個不要!我們要成為他們心中唯一的、最強的依靠,擁有這個資格之前,我沒興趣拿寶貴的時間跟他們扯淡!”


    徐文俊聽出來他語氣之中的狠辣果決,想到成千上萬甚至更多的好漢即將因為他們的袖手旁觀而被清軍殺戮,不免有些暗自感歎!既感歎那些人的命運多桀,又感歎眼前這個兄弟,自從露出猙獰之後越的深沉霸道,漸漸表露出些梟雄姿態,視人命如草芥了!


    接下來的近一個月時間裏,兩百多“震旦軍”在張昊的帶領下,憑著邱和尚職方司遍布各處的情報網絡左衝右突神出鬼沒,凡是清軍進剿部隊經過的要道,不管是村鎮山寨。還是潰敗的“中興天軍”到處留下他們阻擋清軍追擊殘殺的旗號,所過之處,那麵日月大旗迎風招展,擋者披靡!


    被救助的義軍和民眾無一人知道他們到底是何方神聖,卻隻依照那大旗的圖案和他們來去如風的神氣作風,喊出一個響亮的口號…“日月神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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