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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番熱鬧不提,借著拜師的機會,方以智為張昊取了個字為“達明”張昊隱隱覺得有些不大妙,卻沒有辦法拒絕隻能應下來,待到師徒二人單獨對坐之時,方以智便主動給他解惑:“為師給你取這個字,有“達則兼濟天下,之意,然更有重振大明之期望!”


    張昊心中大汗,趕緊謙虛的揖讓:“老師實在太瞧得起學生了,重振大明這麽大的事情我可扛不起來!您老是不是有點期望過高?”


    方以智嗬嗬笑道:“為師當然不會將此重任壓到你一人肩上。我畢生辛苦經營便是為了這一目的,幾十年來雖然無功,卻也積攢下不小的基業,隻是無能利用起來成就大事而已!否則鞋子朝廷怎麽會如此看重我的案子?”


    “如此說來,輪子卻是沒有冤枉您老!不過既然如此,以他們的那等暴戾血腥做派,知道您做了這等危害嚴重之事,為何不直接把您老的勢力直接連根拔除以絕後患,卻以這等模糊手段處置呢?”


    “嗬嗬,他們倒是想那麽做。可一則為師好歹也有些薄名稱譽當世,知交好友遍天下,鞋子正要籠絡人心懷柔士林,貿然動手不免物議沸騰,令其他尚在山野之間不肯低頭的英才俊傑徹底齒冷心寒!二則,除了前些年的舊事之外,他們也抓不到為師反清的把柄,卻也不好降罪於我身,便唯有動用手段以我家人隻安危相要挾,意圖逼我就範。


    嗬嗬。隻可惜世門看錯了老和尚的性情!”


    方以智說起自己的以往事跡。不免雙眼放光頗為得意。以他的智慧自然能將這些事情看的十分透徹,否則也不會下定決心用自殺這種手段來徹底絕了教子朝廷的念想,此等大毅力絕非一般人可以比擬。


    “原來是這樣!”張昊聽他這麽一說也差不多明白了,滿清自順治以來兩代皇帝是十分懂得籠絡民心的,除了對民間的“永不加賦”之外,更出了種種手段收買這些讀書人的心,一點點的將反抗的力量消餌於無形,後來甚至還弄出個“博學鴻詞科”硬是將不少此前拒不投效的明末宿老給拉進去,留待以後他的子孫雍正、乾隆兩代皇帝告手算總賬,徹底抽了這些啃不動的硬骨頭。


    想來,在方以智的事情上,康熙隻怕也是這麽想的,否則以滿清的捕風捉影的手段,“寧可錯殺一千,也不放過一咋小”方家早都被滅門了!


    “那我這不是誤打誤撞的壞了教子的大好計劃麽?嘿嘿,這事做得,甚爽!”一想到自己能夠隨手壞了康熙那咋小“再活五百年”的好事,張昊心中不由得小小興奮一把,再怎麽說,人家也是“千古一帝”那,自己這後世來的小蝦米隔著幾千裏過招還贏了,這感覺,很好!


    方以智不以為意的嗬嗬一笑,似乎有些感慨的說:“如今我對外已經是個死人,往日的是是非非也應當遠去了!若非隨你來到這山塞,恐怕為師至死都不明白這興複大業究竟該如何做法才是正道!故而才興起了收你為弟子的念頭,期翼你能夠將老朽畢生未竟之大業承擔起來,當然,那些許久不曾揮作用的種種布置,也該交付與你了!”


    張昊隻覺的頭皮麻,聽老和尚這說法越的心中沒底,看這意思,老人家這幾十年反清複明的大業隻怕已經經營了巨大的基業,隻是沒有派上用場,自己好死不死的正趕上了,,原來收我當弟子,竟是為了這個目的?!


    他有點怕了!老和尚縱橫天下幾十年都被清廷逼得差點自殺,今天要讓他這小人物出手幹這大事,豈不是要趕鴨子上架麽?這可是要命的活兒啊!張昊有種得不償失的感覺,自己終究還是被老和尚給算計了!


    定了定神,他小心翼翼的問:“那請問老師,您所說的那些布置啊基業啊到底是什麽東西?能不能跟學生透露一二,也好讓學生心裏有點準備,您出的這題目太犬,”


    方以智狠狠橫了他一眼:“為師還能害你不成?!也罷,本來有些事想要等等再告訴你的,今天便說了吧!你想必也知道勒子陷害為師的所謂“粵案。一事?那件事的確與我無直接關係,但歸根到底種種布置卻是為師一手安排的!教子遍尋不著的反賊頭目方大洪,便是你師兄中通!”


    “方大洪?”張昊隻覺得這名字怎麽那麽耳熟,似乎曾經在那裏聽過?腦子裏迅閃過一些零碎的信息片段,清初,,廣東,,方大洪”洪門五祖?!張昊頓時驚得蹦起來,後世看了無數遍的電影和小中經常提到的洪門五祖之一,其中可不就有一個叫做方大洪?!


    洪門的名號那實在是太響了。創立於清初,兩百多年致力於反清複明,更是大名鼎鼎“天地會”龐大組織中的重要部分,甚至後來國父中山公都是洪門之中紅棍大佬,對於國家反帝反封建,一,著亢可比擬的重要貢獻,赫赫功名誰不敬仰佩服。


    “您老的意思是說,個伯兄便是廣東洪門創始人之一的方大洪?!這玩笑開大了吧!”方以智的二兒子居然是洪門五祖之一,而他還說這是自己一手安排的,那麽這位老師傅豈不是洪門大僂上麵的大佬?!那是什麽身份?!


    方以智對他這震驚無比的神情十分受用,捋著胡子嗬嗬笑道:“你居然還聽過他們的名號?不錯,中通便是洪社之領。洪者,漢失國土之謂也!我創立此社,便是要聚攏心懷故漢家國之勇士共謀大業,反清複明”


    後麵的話張昊已經聽不大清楚了,這時候他腦袋裏如同被重磅炸彈爆了似的一片轟鳴,暈暈乎乎不能自已。他已經盡量高估方以智的能量了,卻怎麽都想不到此老的身份之高能耐之大一至於斯!看看自己目前接觸的一個蕭家,就幾乎掌控了整條接江的航運和吉安一府的糧食,富可敵國勢力廣大,卻都不過是一點力量而已。洪門那麽大的基業,能夠綿延幾百年而不絕,最後成為全世界都數得著的龐大組織,不”這老家夥二十多年來到底幹了多少事啊!這樣的攤子這樣的渾水根本不是一般人能夠趟得起的,他好死不死上杆子一頭撞進來了!


    “怎麽了,嚇著了?!是不是感覺有點後悔?”方以智饒有興味的笑眯眯看著他那副失魂落魄的神情。心情一時大好,不由的椰愉幾句表達一下內心的快意。一直以來這臭小子做什麽都胸有成竹信心百倍,好似這天下沒人比得上他似的,今番終於看到他的窘樣,甚是快慰啊!


    張昊苦笑著搖搖頭:“倒不是後悔,換一個人隻怕高興還來不及呢。不過是被您老冷不丁拿出來的擔子壓得有點透不過氣來而已。看樣子老師是打定主意要讓學生頂著這“反清複明,的旗號做事了,一想到要決定數以萬計的人和家庭的生死存亡,,這壓力實在有點矢啊”。


    老和尚連洪門都拿出來說事,不問可知後麵還有更多的東西等著自己,隻要上了套,他想回頭都不可能了!來到這個世界沒聽過“天地會。的名號,不過張昊估計這個幾十年後才出名的巨大組織搞不好與此老也脫不開幹係,那可是有著無數英才俊傑,甚至囊括了江南地帶成千上萬不願接受滿清奴役的好男兒的組織啊!就這麽“咣當”一下砸到腦門上,換誰不頭暈啊!


    方以智嗬嗬笑道:“要成大事,便要舍了那麽多的兒女情長!為師一生碌碌,到頭來還是舍不下這滿堂老幼親故,這才要自尋短見!非是老師膽小懦弱。實在竭盡全力也無可奈何啊!你卻不一樣,以十八歲區區稚齡,無師自通創下如此大的基業框架,假以時日隻要有足夠賢才輔佐,成就必將比老朽強處百倍!若是早上二十年前,老師必定搶了你這人才出山再興大事。可如今麽,嗬嗬,便交予你們這些年輕人慢慢的折騰吧”。


    好吧!事情到了這介。份上,也由不得我矯情。既然老師信得過學生,學生便試著挑起這擔子來,看看究竟能夠做到哪個地步!”張昊乃是拿得起放得下的性格,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既然都已經做出了順勢摻和天下紛爭謀取一席之地的計劃,也不差今天這突如其來的一把大火!哥們拚了!


    “這就好!”方以智滿意的笑起來,“不過既然今天咱們師徒交心,有些話老師便可以放開了說。以你之才,這小小山寨是不足以施展開的,而你們定下的種種決策,也必須要一個偌大的空間方能容納,因此我認為,你若要大展拳腳繼承為師的種種事業,先必須換一個地方鑄造基業!”


    “您的意思是,讓咱們搬家?!”張昊知道他的意思。


    他們製定的趁著天下即將大亂出手搶地盤建立基業的計劃此方老和尚一定知道,這裏麵的核心除了“震旦軍。的建設壯大之外,重要的軍事學校、工業基地、商業集團等等組成部分都需要大妥的人才,更需要一個足夠大的地方擺開架勢。現在的徐家營山塞盡管易守難攻,但一則不能容納過幾千人的基礎數字,更容易被人封死出口直接憋死,實在不是當基地的好地方。


    贛江對麵的山區內便是後世的井網山,說起來空間夠大,能藏難打,但是麻煩是交通不便,礦產資源不多不說,關鍵那裏人實在太少了,也容易被人封鎖!這個問題討論了多次卻都沒有辦法鼻決。


    方以智點點頭:“沒錯,搬家!這個地方如今已經達到展極限,必須及早綢繆。以為師之見,最恰當的地方莫過於這裏


    他隨手摸出一張江西地圖來,指著福建邊境一座縣城:“便是這裏,建昌府,新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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