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蘇凡先把這個新名字告訴了她,又把她口上的麻布取下。


    “冉念桃……”


    她似乎被這個名字吸引了注意力,嘴上東西取下的時候沒有繼續吵著要脫衣服,隻是喃喃的念了幾遍。


    隨後她抬頭望向蘇凡:“這是什麽意思?”


    蘇凡琢磨了一下,解釋道:“名字,本身沒有什麽具體的意義,是因為有人叫這個名字,才有了意義,比如你叫冉念桃,你是什麽樣的人,冉念桃就是什麽樣的人,你明白嗎?”


    “不明白。”她搖了搖頭。


    看來,這隻女鬼不僅是丟失了生前記憶這麽簡單了。


    不僅最基本的羞恥心沒有,每天隻想著如何快活,甚至連基本的名字,都不知道代表著什麽。


    這簡直就是行走的“欲望”啊。


    蘇凡微微皺起眉頭,歎口氣說道:“你去睡覺吧,我也要休息了。”


    冉念桃搖了搖頭,說道:“我白天睡覺,晚上睡不著。”


    臥槽……忘了她是一隻鬼了。


    “不行,你必須睡覺,明天我們還要趕路,可不想扛著你,必須睡覺。”


    蘇凡冷著臉說道:“不睡也得睡,哪怕睜著眼睛,你也得給我躺到天亮去。”


    冉念桃被蘇凡強行扔到床上,因為她的手腳被綁著,又沒有法力,根本無法動彈,身上的麻布長裙弄得她渾身難受。


    “喂,等一下,先別走。”冉念桃叫住蘇凡。


    “怎麽了?”蘇凡轉身問道。


    “你能不能幫我把衣服脫了,繩子硌得我很難受。”冉念桃輕聲道。


    “不行。”蘇凡冷著臉說道。


    “隻脫衣服,不解繩子,求求你了,我真的很難受。”


    冉念桃委屈道:“我不會跑的。”


    “不跑也不行,我必須把你這毛病給治了。”


    蘇凡殘忍的拒絕了她,隨後轉身走出客房外。


    “喂,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麽名字。”冉念桃大喊道。


    “叫我老蘇就好了。”蘇凡從門外傳進來。


    “老蘇……”


    冉念桃先是喃喃地念了一句,隨後瘋狂地在床上掙紮起來。


    然而她現在就是一個普通的女子,無論如何也掙脫不開身上的束縛,沒過一會就累得精疲力盡,癱倒在床上喘起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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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呼……真不知道,這人有什麽好當的,哪有當鬼自在……”


    ……


    翌日,太陽初升,蘇凡就從床上爬了起來,洗漱完畢之後第一時間衝到冉念桃的房間裏,喊她起床。


    但冉念桃卻是剛剛進入夢鄉,無論怎麽叫她,她就是不醒。


    叫又叫不醒,打又打不得,無奈之下,隻得把她再次裝進乾坤袋裏,三位男士輪流扛著。


    等大家都集合了以後,由李七凝帶路,四人一鬼正式向葦名村方向進發。


    去滄海岸港口的路上,李七凝大概給眾人介紹了一下靈渡滄海的危險以及注意事項。


    在三千世界合並後,北海妖族對近海失去了鎮壓,本來那些通行的海域內,也開始出現了散仙級別的強大海獸,阻礙著滄海妖族的商船的通行。


    滄海妖族海皇組織了幾次清剿之後,又出現了幾隻堪比九劫散仙的強大海獸,以北海妖族的實力自然是沒什麽辦法,隻得先任它們囂張一段時間。


    為了避免更大的損失,妖皇隻能被迫改變航道,現在妖族的商船,幾乎都是貼著海岸線航行。


    當聽到李七凝他們是要去滄海深處的葦名村之後,紛紛表示拒接,給再多錢都不去,所以蘇凡幹脆直接買下一條船,讓李七凝憑借自己的記憶,朝葦名村的方向行駛過去。


    然而才剛剛出海不久,滾滾波濤之下,就有幾條巨大的身影穿梭而過。


    蘇凡倒是已經司空見慣了,無非就是幾條海獸而已,自己在永夜之海上見過的可比這個要多得多。


    李七凝作為一個從小在這邊長大的孩子,雖然隻出過一次海,但對於海裏這些海獸也見怪不怪了,隻有空嘉釋一個人,看著那些從浪濤中隱隱浮現出刀鋒般的背鰭,還有幾根粗.紅的觸須,嚇得麵色蒼白。


    “感覺好危險啊……”


    他緊緊地抓著船舷,指骨捏得發白,雙腿忍不住打顫。


    “鬼也害怕,坐船也害怕,有什麽是你不怕的嗎?”


    蘇凡瞥了他一眼,輕笑道:“你要是心裏沒底,就別離船邊那麽近,小心海怪上來把你吃掉。”


    空嘉釋探出腦袋看向下麵漆黑的浪濤,然後趕緊把頭縮了回來,“我不是怕,隻是因為在海上,海洋生物肯定會比我們更容易發揮實力……”


    海船繼續前進,幾隻掛著滄海妖族旗幟的戰船正在圍剿一隻散仙境的海獸,蘇凡商船下的幾隻海獸見狀立馬支援過去,附近終於清淨了不少。


    那隻海獸的四肢是魚鰭,腦袋上卻長著一隻羊頭,身軀龐大,猶如山嶽,它在幾隻戰船的接連炮轟之下,口中不停的哀嚎。


    它似乎是被逼到了絕境,一口水霧噴出,化作風雪,瞬間將周圍的一片海域全部籠罩在了暴風雪當中,幾隻戰船沒想到它會臨死反撲,在逃跑之前紛紛化作了冰雕。


    滄海妖族死後,從他們身上冒出了一縷神魂,向王秉軒腰間的乾坤袋飛來。


    大約有二十隻,對此,王秉軒給出的解釋是,不能浪費一絲神魂。


    但還沒過多久,那隻九劫散仙級的大海獸就攜帶著一群小弟,向蘇凡這邊遊過來。


    它們似乎陷入了狂暴,見到船隻就無腦進攻,一副要把這片大海上用兩條腿走路的生物趕盡殺絕的姿態。


    但蘇凡怎麽會給它們這個機會,還沒等它們靠近,就從乾坤戒裏掏出了夜吟,那隻曾號令海族千軍萬馬的三叉戟。


    叮——


    他淩空輕敲地麵,一道清澈的吟唱聲伴隨著環狀的光圈蕩滌四海,風雪止住了,海獸們的憤怒也止住了,甚至連翻湧的海水都止住了。四下變得一片靜謐,隻有夜吟在發出淺唱。


    海獸們通紅的眼睛變得清澈透亮,它們靜立在蘇凡商船的周圍,虔誠的盯著夜吟,像是一個個最忠誠的信徒。


    那隻九劫散仙級的海獸恭敬的半跪下來,仰望著蘇凡:“恭迎吾皇!”


    蘇凡隨意的擺擺手。


    連平時最聒噪的空嘉釋此刻都肅穆起來,他仿佛覺得自己此刻身處聖潔的聖堂,周圍有神女環繞,孩童齊聲吟唱空靈的詩


    歌……


    隨後,蘇凡一行人繼續上路,無數海獸爭相給他們做向導,一路上再也沒受到阻撓,便成功來到了葦名村。


    ……


    昊天宗外百裏處,兩道沒有顏色的人影懸空而立,盯著遠處在陽光下閃耀波光的護山大陣,最中心一道光柱直衝雲霄,正是埋在昊天塔之下的兩條靈脈。


    “蔣厲,你說我們是直接大張旗鼓的攻打進去,還是繞開那個陣靈,悄無聲息的收割掉二百多名渡劫期修士的性命呢?”一個身穿和服的勾魂使者嘴裏叼著一根狗尾巴草,對著身旁穿著武士鎧甲的勾魂使者輕佻說道。


    蔣厲看了眼後方黑霧中隱藏著的陰兵鬼將,沉聲回道:“薪魂大帝給我們五千陰差,自然是想讓我們大張旗鼓的殺進去。”


    “哈哈哈哈,我就知道你會這麽說,暗殺的最高境界就是把所有人都殺了,這樣就沒人知道我們來過了。”


    衛囚忽然冷哼一聲,說道:“但你不覺得這樣殺進去一點藝術感也沒有嗎?太暴力了,我還是比較喜歡偷偷潛入進去,然後帶走幾個人魂。”


    蔣厲瞥了他一眼,說道:“照你這個速度下去,二百隻鬼魂,你得潛到什麽時候去?恐怕還沒潛入幾次,就被他們發現了吧?”


    由於勾魂使者的主要任務是勾魂,所以在殺人的時候就會有所限製。


    他們可以釋放鬼滅領域,但隻能用人類的手段殺掉他們。


    用刀砍、用劍捅、用牙咬……


    這是天道對他們的限製。


    “切,你懂什麽叫暗殺嗎?暗殺最講究的就是有耐心,一刀斃命,再順勢抽走神魂,那感覺,嘶……太棒了。”衛囚閉著眼睛,一臉享受的表情。


    蔣厲說道:“那這樣吧,我們各自用自己的方法,你去偷襲,我帶兵打進去,咱們回頭看看誰獲得的神魂更多如何?”


    聽到這話,衛囚眼前一亮。


    這是個好主意啊,蔣厲在前麵吸引火力,我在後麵偷雞摸狗,做一個戰場上的幽靈。


    好像還挺有意思的……


    “好,那既然這樣,我們就分頭行動吧!”


    蔣厲輕輕點頭,回頭對黑霧中的陰差說道:“大家做好準備,我們強攻昊天宗的護山大陣,注意隻殺渡劫期修士,其餘修士一概不管。”


    “是!”


    蔣厲從腰間拔出重劍,劍指昊天宗方向,“出發!”


    ……


    昊天宗內,張山峰還在昊天塔裏品茶看報紙,自從各大宗主接連出事以後,每天早起看報紙已經成為了習慣。


    好在這幾天基本上沒有再傳出宗主死亡的新聞了,倒是有不少渡劫期修士橫死的新聞刊登在報紙的版麵上。


    “呼嚕嚕……”


    張山峰嘬了一口茶,隨後悠悠道:“渡劫期修士,還好我現在隻是個合體期修士,跟我好像沒什麽太大的關係……”


    “渡劫期修士!”


    張山峰猛然反應過來,昊天宗最不缺的不就是渡劫期修士嗎?


    師叔為了讓眾人不要著急渡劫,一個個都把修為壓抑在渡劫期,現在昊天宗十萬弟子,起碼有三分之一的渡劫期修士。


    那豈不是說,昊天宗其實才是最危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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