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石國的將軍,如果讓他們說出周國之中最難攻克的難關,所有將軍都會不約而同的想到明月峽這個地方。


    就算是周國皇都也絕對不會比明月峽更加難以攻克,隻因為這裏遺留下來的那座明月大陣,明月峽之上,總是懸掛著一輪皎潔的明月,那一輪明月並不是天穹之上的那輪明月,而是明月峽之中,那蒼茫亙古的大山,所散發出來的陣意凝聚的一輪皎月,那輪皎月要比明月峽任何一座大山都來的沉重。


    “那就去明月峽看看。”周行隨意說道,仿佛明月峽在他眼中,就跟普通的一個城鎮一般無二,那可是明月峽,雖然不能說是天下第一雄關,但也至少能夠排上號的,那可是曾經神戰之時,妖族與人族大戰遺留下來的滄桑古跡,歲月的長河沒有洗刷掉那些曾經曆經的血腥,反倒是沉澱了許多,導致明月的大陣更加恢弘。


    “這就啟程。”對於董浩大將軍而言,周行的話就是聖旨,他會無條件遵從,當然他們要去周國皇都,自然要經過明月峽,所以明月峽乃是必經之地,遲早都是要去明月峽的,如今自然是以最快的速度趕過去,如果讓周國真的在明月峽整備完畢,對於石國大軍而言,可不是好消息,所謂兵貴神速,就算周行不想去明月峽,他也會建議周行以最快的速度趕去明月峽。


    青峰猶如盤伏的巨龍,形成了蜿蜒流轉起起伏伏的山脈,而就在山脈最中央,一條平坦的道路,仿佛是被人用一劍從中間斬開,青峰蔥鬱的樹林之上,每一片葉子,都似乎散發著一股濃烈的滄桑古意,匯聚在了那天空之中,皎潔的明月之中,那一輪明月在這種滄桑古意之下,那輪明月顯得更加通透皎潔,淡淡的月輝之中,似乎蘊含著一種神秘的力量,仿佛那種力量爆發,就能夠將那明月之下的一切都足以蒸發。


    “好大的一座陣。”饒是周行站在了這裏,也能感覺到了那山峰之中,那溪流之中,每一片葉子,每一朵花,每一株小草,都蘊含著濃烈的陣意,身為通曉劍意的天才對於意這種東西,更是有著敏銳的感知,這的確是一座恢弘無比的大陣,伴隨著山川明月,天地合一,能夠布出這種大陣之人,絕對是奇才,同時他也是一位絕頂的炫紋師,想要布出這樣一座大陣,足以說明那個人擁有世所罕見的精神力。


    “陛下,明月峽還是沒有周國大軍。”嚴陣以待的百萬大軍,早已做好大戰準備,他們已然越過了千裏周國疆土,居然沒有受到一絲一毫的抵抗,甚至就連周國的軍隊都是沒有見到,這種情況著實有些令人那以接受,石國已然舉國之力攻打周國,石國的石皇早就已經集齊一些老一輩的強者,緩緩朝著周國的皇都前進,準備隨時支援戰場,畢竟石國可是還有兩位武皇,雖然劍山陣營之中坐著三位劍皇,但誰能夠確定,周國就沒有武皇強者的協助,畢竟周國與禹國可是有關係的,而禹國身為南域霸主,在整個南域之中,有著極高的地位,也許他們還不能驅使其他皇國出兵支援周國,但驅使幾位武皇前來助陣,絕對不是什麽難事,而且周國自認乃是東域霸主,其麾下還是有著一些小的附屬國,雖然那些皇國很弱小,但皇國一般都會有武皇坐鎮,雖然是普通的武皇,但那也是武皇,武皇絕對是如今戰場之中,能夠扭轉局麵的超強戰力,這點毋庸置疑。


    “這周國是瘋了嗎?這麽厲害大陣都不用?”周行也是蹙眉,周國難道真的要鎮守皇都,與他們百萬大軍一決高下,這明月大陣如此厲害,這座大陣如果利用得當,那威力絕對不是皇國那座大陣能夠相比的,畢竟這座大陣可是可攻可守的。


    “也許吧。”董浩老將軍,此時覺得周國的人都是一群白癡,如果這明月大陣開啟,在這裏布下雄兵,他們這百萬大軍起碼要算是幾十萬,甚至就連劍山的劍騎,都會有損耗,這對周國而言,那可是能夠扭轉戰局的勝利,可是周國卻愚蠢的放棄了這裏,這已然不是愚蠢,而是白癡,隻有白癡才會做這種糊塗的事情,依靠著皇都那座大陣,周國真的有信心打贏他們百萬雄兵,那是不可能,就算那座大陣牢不可破,那有如何,皇都隻是一座城而已,隻要是一座城,就永遠擋不住他們的大軍。


    “本宗倒要看看,到了周國皇都,他們是否還是如此束手就擒。”周行卻是淡淡說道,他說了要滅掉周國,就是要滅掉周國,難道周國將他的這句話當作笑話了,如果他們覺得這是一個笑話,他會讓周國的所有人知道,這個笑話絕對不會很好笑,因為他是周行,因為他要滅周國,因為他要殺掉周皇,從當初周皇出手無情的想要掠奪自己生命的時候,他就明白,有些人就算是跟自己有血脈親情,但血脈永遠不會代表一切,仇恨永遠就是仇恨,不會因為血脈而稀薄幾分,當初周皇的無情與冷酷,深深映入周行的內心之中,就連石皇都沒有想到周皇如此冷酷,這次出征周行心目之中,必死的那個人,絕對不是周國的皇後,也不是周家的那個老祖,而是他那一個擁有一顆冷酷執拗內心的父親,他會讓他明白,冷酷的心,不是隻有他能夠擁有的,冰冷的殺意,肆掠在了周圍的山峰之間,似乎與那淡淡的皎潔月輝呼應,身為武王強者,他所有的氣勢自然沒有散發出來,隻是散發出來武侯六重山的實力,可是這股氣息一展開,所有認識周行的人臉色未變,尤其是林焱,當初對周行成為石國候選人頗有微詞,可是如今周行卻早已將他遠遠甩去,石清美目漣漣,似乎泛著一抹奇異的色彩,但此時卻隻能仰望這個男人的背影,他已經神不知鬼不覺的走到了所有人的前麵。


    “這真的是周國皇都的大門啊,我們真的到了?”百萬大軍,一眾人經過了半個月的長途跋涉,終於走到了周國的皇都,周國的皇都坐落在平原之上,雄偉的都城,格外的宏偉,淡淡的宏偉之下,充斥著重重的堅實之感,仿佛任何的山崩地裂,都不能夠讓這座城分崩離析,這便是周國皇都,日暮西山,溫和的赤虹日光,將這座雄城倒映的十分宏偉美麗,那一輪紅日似乎就是懸掛在了那座城池的城門樓子之上,整個城池之上,無數身著戰甲的士兵,森然而立,一股淡淡的威嚴,緩緩傳出,百萬大軍隻能停下腳步,周國當真要在皇都決戰,這座城乃是周氏江山的都城,這座城破了,就代表周氏皇族的覆滅,這座城絕對不會像周國其餘的疆土一般,看不到一個士兵,因為周國的所有士兵,很顯然都到了這座城之中。


    “你來了,是不是本宮的時間到了?”清池殿之中,黃昏的餘光,落在了殿宇之中,這座無比雄偉的殿宇,此時顯得無比孤寂與淒涼,在這座清池殿之中,已然沒有一個皇後自己的人活著,而對麵一臉溫和笑容的周齊,此時恭敬的站在了那裏,無論他的笑容如何溫和,落在了皇後眼中,同樣是那樣扭曲陰冷,她現在恨不得啐一口痰在他的臉上,隻是她是周國的皇後,瑤池聖地的聖女,她生來就是九天之上的鳳凰,她永遠都要尊容華貴,哪怕如今已然是素裝裹雪,她也不願意失去一絲自己本該擁有的氣度。


    “你已經不是皇後娘娘了,現在隻是一個罪婦而已。”周齊一臉笑眯眯的說道,那種笑容,仿佛就是天生攜帶,沒有人能夠透過他的笑容,看到他內心的想法,仿佛這種笑容很平常,並不是得意的笑容,也不是快意恩仇的喜悅,而隻是他已經習慣了在臉上帶著笑容麵對別人,隻是這種笑容十分虛假,同時也給人一種極其陰冷的陰騭,所以才覺得眼前的這個周齊十分令人厭惡。


    “靈霄派,已然保住了玄兒,等到玄兒成為天帝那一刻,周國會付出代價的。”雖然已經是萬念俱灰,可是皇後知道,她心中還有最後一絲希望,她將自己所有的心思,都灌注在了自己兒子身上,一切都是為了自己這個兒子,她知道周國曾經派人去靈霄派讓太子回國,可是她也不是沒有手段,早已派人讓靈霄派不能讓周玄回來,身為三宗四派之一的靈霄派,自然不會看周國的臉色行事,自然也不會看她的臉色,但是他們不會讓自己的弟子冒險,尤其還是一位未來天帝,身份如此顯赫的帝子,所以靈霄派已然將秘境打開,將周玄送了進去,等到周玄走出秘境,一定是一個脫胎換骨的周玄。


    “人心不足蛇吞象,既然他已經是高高在上的帝子,可為何還要想著周國的尊容,為了他一個人,犧牲的周族血脈還少嗎?知道父皇為何外外麵有那麽多女人嗎,那是因為他害怕,害怕將來他所有的兒子,都被你殺光了,甚至想要一個兒子繼承周國皇位,都找不出來,他做天帝,那個人做劍宗,周國的皇位,就留給我,我們三個人三足鼎立,這不是很好嗎?為何你的心始終不能滿足,為何你總是捏著權柄不放?”周齊雖然微笑著,卻是在質問她,眼前的這個女人,都說周皇冷酷無情,但是周齊卻不曾感受到,因為那是他的父親,他能夠感受到那種滿滿的父愛,這個女人掌控周國這麽多年,能夠在她眼皮底下將他藏起來,顯然不是什麽容易的事情,可是周皇還是做到了,他曾經十分不理解,就算自己不是這個女人所出,但與周玄同樣是周氏血脈,而且周玄生來就是絕世天驕,他的目光永遠落在那天帝之位上,從來不在人間帝王之位駐留一點,既然如此,這個位置早晚都會空出來,為何她依舊霸著不放手。


    “原來,這都是本宮的錯?”皇後冷笑著說道,這周暮風可真是無恥,當初他求娶自己的時候,是怎樣的情真意切,可是最後呢?還不是為了利益,既然是為了利益,那麽這些利益的掌權者,為何不能是自己,而是他周暮風,不過這些她當然不會跟眼前這個周齊說,因為這些事情周齊不會懂,她知道,周暮風因為覺得自己虧欠周齊的母親,所以對周齊十分照顧,這也是為何他一定要殺掉周齊的原因,外麵的那些私生子,比如周行,比如周旭,最後都隻能給她兒子做狗,可是周齊不同,周齊是真的能夠威脅到周玄的地位,她這些年以冷酷的手段,殘殺那些周暮風的私生子以及私生女,就是在宣泄自己的怨氣,周國的皇位,她是霸著不放,不過將來周皇人選,她可以給周旭,畢竟周旭絕對是她扶持起來的一條狗,以後當自己兒子不需要的時候,可以施舍出去,對於周玄而已,周皇位置,不過是一個可以施舍給狗的冷麵饅頭罷了,她也是想告訴周皇,你從來都不是什麽重要之人,但現在似乎一切都與設想的一般無二。


    “自然是你的錯,你因為妒忌之心,殘忍挖掉他的脊髓,殺掉他的母親,你是他最大的仇人,他殺了你,他的仇恨也就消失了,他沒有繼續找周國報仇的理由,而劍山沒有出手的理由,周國的那些百萬大軍,不過是烏合之眾罷了。”冷酷的聲音,暗暗蘊含著一股威猛的自信與王霸之道,這個周齊果然是繼承了周暮風的皇者之氣,儼然有了王者之風,仿佛一切都已然被他完全掌控。


    “嗬嗬,理所當然的想象,總是那麽美好,仿佛世間所有的人,都像是田野之間的花花草草,隨意你們撥弄,你果然是周暮風的兒子,完全繼承了他的一切,本宮從來沒有教過你,今天就教你吧,這世間本就沒有什麽理所當然的事情,你的理所當然並不是別人的理所當然,如果你隻顧自己的理所當然,那隻能說明你是一個自私無恥的混蛋。”皇後卻是冷笑了一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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