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聽到了道義兩個字,周行的臉色微微促動。


    “當然。”青衣道袍男子一臉微笑著說道,然後從袖子之中摸出了一本玉簡,上書大道藏經四個古篆體,周行沒有想到,這青蓮教背後推手,居然不遮掩自己的行跡,擁有道義經卷的人,唯有道宗之人,而世上道宗發源地,隻有一個地方,道宗聖地,東玄疆域,道宗何時要發展別的信徒了,而且道宗的道尊,乃是武神嫡傳弟子,有人認為能夠渡過壽數大劫的唯有道尊,如果這真的是道宗在背後推動,那可就是潑天大事。


    道尊,天帝修為,世間至尊,哪怕是中央天帝青帝陛下,也要忌憚他的存在,隻因為他乃是武神唯一的嫡傳弟子,統領整個道宗的無上存在,道教發源,有諸多教派,可都已道尊為尊,就像是世上獨尊武神一般,許多人猜測,道尊創立道教,乃是武神的意思,想用道教同化天地,使得武神地位更加崇高無二,隻是不知為何,西靈卻出現了一個禪尊,創立了一個佛教,與道教爭鋒,原先是道教鼎盛東玄大地,一時風光無二,道尊的實力也是大帝之中最為強橫的存在,直到禪尊將佛門子弟帶入東玄,在東玄大地之上廣收信徒,道尊實力一躍千丈,所以大帝都知道,天帝修為與自身對疆域的掌控有關,西靈禪尊對東玄道宗的攻勢,變這樣發展至今,佛道之爭,從來就沒有停止過,道尊跟禪尊忌憚武神威嚴,不敢輕易出手,可其坐下教派,卻是相互傾軋,但最終佛門大盛,就連東玄大地,遍地都有佛門影子,而西靈大地卻為佛門聖地,根本沒有道宗插手的餘地,西靈禪尊實力最天帝最差,不管攀升,如今到了何種層次,絕對無人知曉,但各大天帝都知道,道尊絕對是天帝之中最差一個。


    周行身為水國候選人,早已了解了大陸的許多秘密,他已然不是當初那個什麽都不懂的二愣子,身為候選人,若是什麽都不懂,若是連大陸局勢都不了解,怎麽配說自己是候選人,而且周行自己也想了解多一些,畢竟知道的多了,也知道周國是怎樣的存在,他也更加詳細知道周國曾經對他所做的事情,這些事情天機樓都沒有瞞他,他可以隨時調看那些檔案,當初那件事情周國可以瞞得過周國民眾,可瞞不了水國,畢竟水國與周國乃是世仇,同時周行也明白,這種將道義傳播在東域大地的行為,已然觸犯了帝宮條令,那是要引動天帝大戰的,如今道尊是瘋了不成,難道是壽數大劫將至,所以道尊也瘋狂了起來。


    這件事情,絕非一個小小武尊能夠運籌帷幄的,周行明白了這件事情的厲害,他油然生出了一抹極度危險的感覺,他的感覺要比獸類還要敏銳,所以他沒有回城,而是直接回去,回到水國皇都之中去,這件事看似是一件小事,卻牽扯除了東域跟東玄域的大事,這個時候必須要告訴水皇陛下,唯有水皇陛下親自上帝宮告訴青帝才行。


    “有人說,你是一個紈絝子弟,可是我知道你不是。”冰冷的聲音,仿佛對自己的話很認可,臃腫的體態,哪怕是穿上了黑衣,遮住了麵容,也很難隱藏自己的真是身份,甚至周行覺得他隱藏身份都有些多餘,雖然隻有一麵之緣,但周行還是認出來,這個擋路的乃是那位城中第一富豪,玄兵工會的會長。


    “難怪,青蓮教那樣財大氣粗,原來是有會長這樣的人物支持。”周行依舊冰冷,眼眸之中十分沉著冷靜,仿佛任何事情都不足以讓他失色,哪怕那位會長釋放了武尊強者的實力,而且周行已然能夠猜到,這位便是青蓮教背後那位神秘的教主,誰能夠想到教主居然不住在深山,而在城中呢?


    “所有人都說你是一個紈絝,因為家中關係,才掙來候選人的身份,宴會之上那些人都不把你當作一個人物,唯有我,你離開宴會之後,的確是去休息了,但是你不到天亮就醒了,而且你的目標很明確,就是一個人獨自去查,你隻是一個武師,當然武師在這種地方,已然是少有的高手,的確可以獨來獨往,可是你身為候選人,自然明白水國對你的看重,城主府怎麽說都要保護你的安全,可一旦動用城衛,就會被人發覺,所有教徒都會隱藏起來,你很清楚這一點。”會長眼中露出了一抹欣賞之色,他隻是一個武尊,小小的武尊,可是他做的事情,必然不是武尊能夠承受的,所以他活的小心翼翼,當然他留意的事情也就多了,周行的行蹤自然瞞不過他的眼睛。


    “我隻是有些猜測,並不能確定,城衛之中有青蓮教的眼線,不過城衛多次圍剿,卻無功而返,很有可能事先通氣,自然有內奸的可能。”周行卻毫不吝嗇的說道。


    “伱很聰明,隻是查看了一個村子,就發現了異常,可如果你繼續查探,或者回來調兵屠殺那些村民,都不足以讓我動手。”會長有些失望的說道,他也不是一個笨人,如果不是周行急著回去,他不會猜到周行很有可能想到了這就事情背後的推手,很有可能將目標定在了道宗之上,如果是這樣,周行絕對不能活著回到皇都。


    “你也很聰明,是我見過所有武修之中最聰明的一個人,如果可以,我寧願選擇比我強大十倍的高手為敵,也絕對不與一個聰明人為敵。”周行誠心說道,這是他混江湖總結的經驗,他深深明白,與一個聰明之人為敵那是一種怎樣的心情,哪怕那個聰明之人不是他的對手,但聰明之人,往往不會崇尚力量,可在武修滿地跑的世界,力量儼然是一切,聰明往往顯得有些蒼白無力,所以很容易被人忽視。


    “其實你跟我是一類人,如果你肯與我一起,將來將會得到無上榮耀。”會長眼中也出現了一抹欣賞,武尊在這種地方的確很強大,整個邊城隻有一個武尊,便是那老城主,誰能想到還藏著他一個人,但是他心中從來都沒有把那個老城主當回事,他將那個老城主玩的團團轉,甚至都不屑與他交鋒了,唯有周行,讓他多了一絲興趣,可是也同時讓他有些失望,周行的確聰明,僅僅從一本道經之上,看出這與道宗有關,可偏偏卻不曾隱藏自己的發現,如果是他發現了這道宗秘密,一定會裝的毫不知情,然後帶人將那個村子屠殺幹淨,宣布自己剿滅了青蓮教,帶著功勞回去,一切做的天衣無縫,不會引起自己懷疑,可惜他還是太嫩了。


    “你心中肯定在想,終究還是我過於愚蠢,如果我回到城中,跟老城主說自己發現了青蓮教活動之地,然後動用城衛將村民都殺死,便可以心安理得,而且無聲無息的回去邀功,而你為了敷衍我,別說一個村子的人,就算十個你都會放棄,是不是?”周行平淡的說道。


    “你居然想到了,為何行事還如此愚蠢?”這位會長倒是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世上總有些事是要堅守的,你們青蓮教不是說,眾生平等,生命唯一嗎?”周行淡淡說道。


    “哼,愚弄世人的話,你也相信?”如果相信這種話,那他一定是全天下最白癡那個人,眾生平等,眾生何曾平等過?生命唯一,生命如螻蟻,那些人想碾死,就碾死,狗屁的唯一。


    “是啊,這都是愚弄世人的話,又怎麽相信,如果相信,那麽他絕對是全天下最白癡那個人,可是我始終覺得,人生來無論實力如何,都隻有一條命,沒有人擁有十條八條命,所以上天給了我們最大的公平,而且每個人都該尊重生命,也該輕易剝奪他人的生命,除非別人想要剝奪你的命。”周行很認真的說道。


    “哈哈,哈哈,哈哈,想不到你這麽聰明的人,居然相信這麽愚蠢的話,真是可笑,真的很可笑。”會長大笑不止。


    “也許你覺得很可笑,但卻是我的堅持,所以我會用劍扞衛我的堅持,因此我才會一往無畏。”周行挺直了身軀,此時他那種高傲勝雪的品質又回到了他身邊,此時天際之中,無數烏雲緩緩籠罩,遠在千裏之外皇都別院之中,水奴依舊來後院打點,今日院中來了一位客人,任何人她都可以攔住,唯有這位天機樓樓主元武大人,而是瀑布之中冒出了一股熱氣,整個水麵翻騰不已,嗡,嗡,嗡,低沉的劍鳴之聲,散發出一種優美的樂章,是人無比陶醉,元武一臉迷戀的陶醉其中,許久許久,他才緩緩睜開了眼睛,凝視著瀑布之下的深潭,他嘴角浮現了一抹笑容,也不知道他為何發笑,水奴十分不解。


    “劍意通明,他的劍意小成了。”元武大笑著走出了院子,劍意小成,聽起來與領悟劍意沒有什麽區別,可元武卻明白,領悟劍意與劍意小成之間的差距,遠比武王突破武皇來的更加艱難,周行的確是擁有極強的領悟力,領悟劍意到劍意小成,居然隻花了這麽多時間,別人可是花費數十年都未必能夠領悟的東西,他怎麽能夠不興奮呢?


    青蔥山林,忽然起了一陣風,周圍的樹林,都在簌簌作響,每一片落葉之間的摩擦,都仿佛是一首美麗的樂章,周行白衣勝雪,一臉驕傲,挺直的身子,猶如站在了雪山之巔,腳踏飛劍,一步,劍顫,一步,劍鳴,他是周行,天下第一的周行,就算他不是實力第一,但劍道他數第一,他不會屈於人後,也不甘屈於人後,所以他為劍道第一,劍,孤且直也,認定的事情,便要一往無前,寧折不彎。


    “這是什麽?”他終於不安了起來,明明隻是一個武師強者,一個小小的武師四重山,他乃是武尊強者,可就是因為他是武尊,可就因為他過於聰明,聰明的自負,覺得自己的力量強過周行,周行才有機會,武尊很強,對周行來說很強,哪怕是武尊一重山強者,周行都不覺得自己能夠勝過,因為境界越高,差距便會越來越大,武師與武尊之間,本就差距極大,哪怕擁有劍意,他也未必能夠勝得過武尊強者,可現在周行有機會,哪怕僅僅是一絲,周行也能抓住,因為他是周行,天下第一的周行,他的每一次戰鬥,都不是勢均力敵,他的每一次戰鬥,都未必是自己碾壓對手,可周行如今或者,沒有死在那些對手劍下,隻因為他是周行,天下第一劍客周行。


    “劍。”周行淡然說道。


    “哈哈,可笑,我沒有看見你的劍。”這位會長嗤笑著說道。


    “我即是劍,劍即是我。”周行卻一臉從容,也一臉認真的說道,此言一出,會長眼神一變,突然變得有些驚恐,有些害怕,有些畏懼,他不知道自己為何如此,仿佛生來就應該這般,他連忙運起玄氣,在身前築起了一層牆,一層如同冰牆一般堅固,也明亮的牆,他不知道自己為何這麽警惕,他麵對武師強者,哪怕周行是四重山的天才,但也從來沒有警惕過,畢竟武師依舊是武師,他想要殺死不用費多大氣力,可這一刻,他居然放棄了一貫所用的風格,放棄了自己先出招的機會,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何這般做,仿佛是身體本能的反應,雖是如此,可他終究還是順應本能,因為這樣他才覺得自己能夠活下去,但也隻是也許,因為他不確定,誰能夠想到他身為一位武尊,有一天居然害怕一位武師。


    “不可能,你隻是一個武師,憑什麽這麽強大?”他嘶吼著,周行起勢,風起,如同清泉一般,四麵八方爆湧而來,凝成了劍,密密麻麻的劍,如萬川歸海,如萬物歸藏,每一劍,都是一道劍意,每一種劍意都似乎各不相同,千萬劍意,千萬劍道,都融成一條清泉,條條清泉有融合一條大河,形成大川,條條大川,又融大海,形成歸藏,落勢,雲動,風起,肅殺,劍鳴,海顫,掀起巨浪,濺起了水花,每一片水花,都仿佛是一柄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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