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行雖然平日裏對軍事方麵做的功課並不多,但也知道他那個世界的一個名將發明的“鴛鴦陣”厲害異常。有狼筅這種專門惡心人的防守利器,有藤牌這種近身防守利器,有長槍手這種專門負責戳人的。在周行看來,這種十來個人的小方陣簡直是完美配置。哪怕對方是修士,戰場之上,哪能總用劍氣刀氣遠距離攻擊,靈力不是大白菜,沒這麽用的。再說,就算哪個土豪家裏不缺靈穀靈果什麽的,這小隊之中還有兩個藤牌手。對於僰道這個地方來說,就是不缺蔓藤還有毛竹。


    按照周行的設想,對付修士,最好這個隊伍之中再增加兩個弩箭手。如此便是兩個狼筅手,兩個藤牌手,四個長槍手,兩個弩箭手,再加上一個隊長,正好十一個人。而且這種小隊,單獨拉出來可以作戰,大規模成隊更是威力強大,實在是周行心目之中冷兵器時代克敵製勝的最佳陣法。


    隻是可惜,他現在隻能找人手去砍毛竹做狼筅,砍藤蔓做藤牌,而找不到合適的工匠做傳說中的連弩十字弩之類的利器。不過這沒啥,可以先用弓箭手配合標槍來替代。


    不說別人,便是周行自己一設想身臨其境麵對這種十一人小陣都是一陣頭疼。狼筅雖然不致命,可實在是太惡心人了,又影響視線,又擋路,又麻煩。可不攻破狼筅,又打不到對方,隻能被動挨打。地滾滾不過去,飛躍更不要想。戰場之上,密密麻麻都是人,誰飛到空中誰就是一個活生生的大靶子,會被後方接觸不到敵人的人集火幹掉的。


    這就好比他以前玩遊戲,不怕對方技能威力有多大,就怕對方控場技。


    除非便是身披重甲無視這種狼筅來硬闖。


    遇到這種情況,周行也早已想到應對之策。畢竟沒有幾個人如他這般修為高深力大無窮。身披重甲的人行動起來也是困難。隻要這鴛鴦陣的兩個狼筅手用長度控製好距離,邊擋邊退,耗上一時半刻,怕是重甲武士就得跪。


    再說了,狼筅的那些枝枝叉叉的,一不小心就把眼睛給紮了。任誰再是披甲,也不會把眼睛遮住。任誰修為再深,眼睛也是柔軟的地方。這就是狼筅最惡心的地方。它那個小枝又多又長,比起主幹還長。你劈也不是,不劈還不行。這狼筅手上去仗著自己的兵器最長,一般都是衝著對方臉麵去的,一掃一大片,真是讓對方一身武藝無處施展。後麵的長槍手弓箭手標槍手就是趁著對手手忙腳亂之時,趁隙攻擊。這麽近的距離之下,射不中真是罕見。


    在周行看來,古代冷兵器時代,這狼筅就是最惡心的一種兵器,沒有之一。


    因為它是毛竹所做,裏麵是空心的,而且,毛竹又足夠硬足夠結實。你其它兵器不可能比它長,否則重量就太重了。更何況它的那些小枝理論上可以比主幹還要長一大截,反正就是惡心人的,又不怕被你劈,更不怕被你擋。那些都是軟的,你越擋,越容易傷著自己的臉麵。所以,它是近戰控場最佳兵器,是主動性防禦控場。


    單拉狼筅出來,它的確沒啥殺傷,也沒啥用。可和長槍配合之後,它便顯示出自己獨有的控場技能。


    更何況,它還便宜,這山上漫山遍野都長的是,根本不需要什麽成本,稍微修修剪剪一下就能用。


    什麽要練長槍方陣?


    什麽要造火槍出排隊槍斃?


    笑話!幾百人混戰之時,長槍隊碰到狼筅簡直就是沒有用武之地,控場就把長槍隊控場至死了。披甲也無用,眼睛怎麽也擋不住狼筅那無處不在的小枝。或者說,鴛鴦陣就是在長槍隊的基礎之上又加了狼筅的控場技能。


    周行看著場中那五百號分成十幾隊在那訓練的眾人,意淫者鴛鴦陣大成之後橫掃流民的畫麵,臉上不由露出了一副奸笑。


    哼,等你流民想到如何破解老子的狼筅加長矛標槍大軍之時,你們他娘的早都被老子橫掃了。


    你們這幫爛人,老子好不容易到了益州心說享受人生來了,你們倒好,淨給老子添堵。讓你們回你們的故鄉,又不是讓你們去死或者說是修長城,你們造啥反呢?這不把你們給剿平了,老子這日就子沒法好好過了。


    “殺!”隨著一聲爆吼,喬峰前腿弓後腿蹬,仿佛這一刻要將全身上下腿部腰部乃至臂膀胳膊的力量全都貫徹到自己手中的這杆長約一丈的竹槍之上,奮力朝前方如同真人大小的草人胸口刺去,豆大的汗珠不斷地從他略顯猙獰的臉上滴落,掉在滿是灰塵的土地上,便迅速不見蹤影。


    喬峰便是那日第一個說話的狗剩,這個名字乃是周行給他起的,著實讓他激動興奮了很久。當然,他根本不知道周行給他起這個名字時心中念叨的是喬大俠對不住了,哥們實在是起名拙計,隻能盜用您的名號了。


    當然,周行盜用起名字來就不止盜用了喬峰一個名字,什麽虛竹、段譽之類的,他是統統拿來。若是說給狗剩起喬峰名字的時候,周行還有些心虛,好像自己做了賊一般,唯恐人群之中衝出一人大喊道大家快看那人就是個小偷。可當他給第二個自古以來整個家族都沒有姓名的一個平民命名為虛竹時,就不那麽心虛了。到了段譽時,他甚至開始洋洋得意起來。剩下的什麽張無忌啊、宋青書啊、郭靖楊康韋小寶什麽的,他越起越是得勁,最後甚至前麵剛起過,後麵就忘了這個人叫什麽。當然,狗剩叫做喬峰,他是不會忘掉的。


    每每想到自己隊伍裏都是這麽一群“武功超群”的大俠,周行就忍不住想笑。


    讀書人的事情,怎麽能叫做偷呢?


    喬峰非常聰明,也非常認真努力。


    當第一次周行讓他們排隊站起,如同耍猴一般讓他們向左看齊向右看齊時,他又是緊張又是羞澀。就仿佛自己成了被人觀賞的猴子一般,被人指指點點。伴隨著這種強烈的羞澀感,他愈發緊張。經常和一個隊伍中的人麵對麵看齊,然後雙方大眼瞪小眼,都以為自己轉錯了方向,繼而趕緊又朝反方向轉去,於是乎,兩人由臉對臉變成了屁股對屁股。


    但他慢慢發現,自己這樣,竟然還是最快理解了周行口中的什麽稍息立正,什麽向左看向右看,什麽齊步走什麽左轉彎右轉彎之類的。


    然後,他就看到那名認得字讀過書叫做公孫舒的人將他的名字用炭筆寫在一塊白色的石頭上麵,並在後麵畫上了一顆五角星。


    他是第一個獲得五角星的人。


    在他獲得五角星之後,他聽到周行大聲對他們說道,獲得一顆五角星,便可獲得獎勵銅銖五枚。


    在那一刻,他完全沒有了被眾人圍觀指點的緊張和羞澀了,取而代之的是興奮和期盼。他無比渴望能拿到第二顆五角星。


    很快,因為在他熟練掌握了這些簡單的動作之後,他被周行指派為教官來訓練那些還沒掌握的人。他又是第一個教會二十個人教官,於是乎,他的名字後麵又加了一顆五角星。


    現在,他正在無比專注地練習刺殺,雖然他不知道這個簡單動作能有什麽用處。他隻知道隻要自己在兩天後的比試之中能拿到前十名,他的名字後麵還會再加一顆五角星。


    那五枚銅銖現在已經不能讓他這般激動了。可作為一輩子沒被這麽多人仰望的他來說,這種感覺實在是讓他欲罷不能。他絕對不能忍受其他人在刺殺這項技巧上麵獲得了五角星,而他沒有獲得。


    “我的名字是主君第一個給我起的,我是第一個獲得五角星的,我是第一個教官,我便要一直做這個第一名!”


    “小妹,這一招直刺,你看如何?”在離喬峰大約十幾丈遠的一顆大樹下麵正站著兩名身著錦袍之人,一個是一名看起來大約三十歲左右的男子,身著一身綠色錦袍,竟然是位六品修士!而在他的身邊站著一名身材有些嬌小的女子,看起來也就二八二九年華,柳葉眉大眼睛,模樣十分可人。


    “切,”這女子聽到身旁哥哥問她一臉不屑地說道:“平民有啥可訓練的。對付這一招直刺,隻需一個格擋,然後揉身進步,這人除了扔掉手中長槍,便無任何辦法。”


    “若是好幾個人都如他一般一同朝你刺來呢?”這三十來歲的男子微笑著繼續問道。


    “哼,便是人多也不怕。拿大盾一擋一撥,以這些平民的力量,不被帶倒便是幸運。”


    “這法子若是換成修士來,幾個人組成一個隊伍,連環出槍,戰場之上倒是非常犀利。”男子聽到他妹妹的話語,嘴上沒說,可心裏卻暗自點頭,“這名僰道亭侯看起來有些門道。”


    這男子叫做公孫盛,身邊女子乃是他最小的妹妹,叫做公孫嫣。至於周行軍中負責記錄寫字的公孫舒,那也是他們公孫家的,雖然和他們不是同一個父親,但卻是同一個爺爺。不過由於公孫舒沒有靈脈修不得真,在家族之中的地位很低。


    他們公孫家以前的一個先祖在前商末年曾在蜀地自立一國,後來被後商光武帝派遣大將所滅。他們這一枝先是被流放到了寧州,後來到了後商末年,他家一位先祖被人舉薦做了僰道這邊的縣長,這才又安家在了蜀地。


    在僰道縣,論起家族實力,最強的便是他們公孫家了。家中修士足有十八人,修為最高的便是公孫盛和公孫嫣的爺爺,叫做公孫璠,乃是四品藍袍修士。趙旻做益州刺史時,便征辟了公孫璠兒子公孫厷做了他的從事。當趙旻叛亂被流民平定之後,公孫厷沒有如很多趙旻的屬下一般又做了羅商的從事,而是辭去眾人的挽留返回了僰道故鄉。


    那日周行單人單騎殺退叛兵救出王瞻等人之時,公孫厷便正好在那支叛軍之中。周行所展露出來的身手徹底震驚了公孫厷!在他這麽多年的歲月之中,他從來沒見過如此強橫之人。隻是他沒有想到,周行正好便受封在了僰道。為此,他常常暗自慶幸,當初自己圍攻王瞻等人時,他不但自己就沒盡全力,反而也和很多人一起心照不宣,出工不出力。否則,王瞻等人早被他們拿下了。


    在王瞻來到武陽上任之後,他是第一時間便登門賠罪。王瞻豁達地表示當時是各為其主,自己不計前嫌,並提出想要聘請他做自己的從事。公孫厷以待罪之身為由,婉拒了王瞻的邀請。


    在家族之中,公孫璠最喜歡的便是他這個孫子公孫盛,認為公孫盛日後的成就當超過他這個四品修士。而公孫盛也不負天才之名,當初二十歲出頭便已是六品綠袍修士,這幾年的修為更是精神,隱約便要突破,從而進階為五品褐袍修士。


    而對於公孫舒這個孫子,公孫璠就根本不在意了。他家自他以來枝葉茂盛。他就有七個兒子,光孫子就有三十五人。如公孫舒這般沒有靈脈的,在公孫璠的眼中,雖然不能說是可有可無吧,但也就選擇性忽視了。


    可那日當周行在僰道宣布了那些征兵政策之後,他這個早已忽視的孫子竟然跑去報名加入了周行的隊伍。


    這讓家族內很多人是勃然大怒!


    公孫家不在僰道侯國的封地之內,公孫家不缺那點可憐的十枚銅銖的月薪。


    哪怕公孫舒僅僅是平民身份,哪怕他在家族之內的地位是可有可無,但世代為官為吏的公孫家丟不起這個人。


    當然,不是所有的公孫家的人都對此勃然大怒。


    公孫璠沒有。


    公孫盛也沒有。


    在公孫璠這六十多年的歲月之中,他見過太多太多的東西了。


    在他七歲的時候,大周大將鍾艾率領大軍一舉打到了cd城下,蜀商後主開門投降。而後鍾艾看蜀地天險,自己又手握二十萬大周精兵猛將,於是便想要割據蜀地。可轉眼間,那些精兵猛將便自己起兵把鍾艾殺死。


    就如同趙旻那時一樣。隻不過趙旻是被流民殺死的。


    在公孫璠看來,鍾艾當年想要割據蜀地的確是有些利欲熏心,可趙旻想要割據蜀地也不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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