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新創的吞天噬地魔血火陣,由裝著洪荒元泥的泥葫蘆和洪荒靈元鍾做陣眼,九爪魔鉤做陣基,再加上《天書·神冊》、洪荒鏡、十四顆魔神魂晶,以及一堆堆的上品靈石,所布置的。


    而這斧陣,如果隻是一把洪荒斧,自然還不如他的吞天噬地魔血火陣的威力。


    所以,他斷定,操控斧陣的,定然另有力量強大的神秘支撐者。


    究竟是開了靈智的高階斧靈斧魂,還是另有其人?


    如果是開了靈智的高階斧靈斧魂在操控布置斧陣,那麽,他手中已有的洪荒元泥、泥葫蘆、洪荒靈元鍾、九爪魔鉤、《天書·神冊》、洪荒鏡、十四顆魔神魂晶,似乎,都沒有靈魂靈魄……


    這該如何是好呢?


    操控斧陣的神秘支撐者,實在太過詭秘。


    這特麽才是“該出手時就出手”的經典再現啊。


    先前,花神和他說及洪荒斧之時,他其實隻關注了一點,那就是他假裝有了記憶的雲騰上神回歸,卻筐瓢了,所以,花神才有那些複雜而詭異的神色。他在女神麵前當場暴露,實在有點丟份兒。


    說實話,他對洪荒斧,是不抱任何希望的,沒有希望也就不會失望。因為,他曆經九世,卻從來沒有見過洪荒斧,叫他如何輕易就相信。


    除非有經得起檢驗的實踐。


    他當時隻是覺得,如果花神的話是真的,那麽,那把斧子,要麽已經徹底消亡,要麽,已經被禁錮住了。要麽,它真的還在趕來的路上。


    這把斧子趕過來的這條路,可真漫長啊,他已經曆經九世,度過了一千多年的歲月,可它依然還在趕來的路上。


    “洪荒斧!?”


    躲在不遠處臨時壁壘中的雪鳶驚呼道。


    她用了傳音術。


    這也剛好驗證了這斧陣的來曆。


    果然是洪荒斧!


    好吧,斧子一趕來,就秀了一波救命於水火的特效炫技,他姑且原諒它的姍姍來遲。


    他幻化出的三道幻影,在孽魔的滾滾魔氣下,一觸就崩潰了,僅僅使得那滾滾魔氣中出現一絲絲裂縫。


    這斧陣卻是反過來了。


    似乎是在特意助他這個輸紅了眼的賭徒扳本。


    滾滾魔氣,一觸碰到斧陣,就徹底奔潰消融了。


    這斧陣的防護屏障效果,確實杠杠滴!


    可是,操控滾滾魔氣的幕後之人,孽魔自然不會善罷甘休。


    果然,周行立刻就看到在仙魔交界地,紫色光幕和銀色光盾對麵,孽魔陣營的空曠虛無中,此刻忽然扭曲,漸漸走出一個穿著黑袍的模糊身影,一身冷漠肅殺之意,刹那間就從其身上外放出來。


    在這黑袍身影出現的瞬間,雪鳶和周行都不由自主的內心狂跳。


    嗯,那些滾滾魔氣,如果是槍林彈雨,那麽,這穿著黑袍的模糊身影,就是一顆即將爆炸的核彈。


    不,他是能瞬間締造,並且同時發射無數顆核彈的核彈之源。


    斧陣也不安全了!


    一股強烈的不安之感,讓周行覺得,他心髒的跳動聲,和一個王朝的興衰一般,已經達到了最鼎盛的臨界點,馬上就麵臨由盛而衰了……


    他的心髒,似乎下一秒就會停止跳動。


    就在這時,那模糊的黑袍身影,在那看不清的麵孔內,其目光中的精芒,如千萬伏特,直接射落在了周行身上。


    周行麵上鎮定自若,但心髒卻不受控製的狂跳起來,額上以及後背的冷汗,也不受控製似的,流汗跟流水似的。


    特麽的,這就是得意忘形……必須得付出的代價?


    難道,他隻是在心底深處悄悄地得意一下,也得付出心跳的代價?


    也得付出……汗的代價?


    他先前是怎麽得意的呢?


    他麵上沉靜穩重,內心的得意,隻有他自個兒知道。


    他心底暗藏著的得意,來源於他所以為的突然天降而來的奇斧陣。


    千萬把巨斧,每一把巨斧之上都蘊含著深不可測的防護能量。


    而且,並非是千萬把巨斧力量的簡單疊加,因為,巨斧之間又相互構成了繁複的陣法,每一道陣法都擁有更加堅固的防護力量,多達百道的斧頭陣法,令他覺得,應該是安全得不能再安全了。


    就好比,槍林彈雨的確可怕,要是你從頭到腳都穿了防彈衣帽鞋襪,又躲在套娃似的大大小小的防彈城堡的中心地帶的房子裏,房子和房間也都是防彈的。


    這種情形下,他還能懼怕槍林彈雨嗎。


    他覺得,他完全像是悠閑地躺在房間沙發上,透過電視屏幕看槍林彈雨的影視劇。


    帶給他莫名安心,帶給他鎮定沉穩。


    他得意了嗎?


    沒有吧。


    可是,此時,斧陣真沒能帶給他平靜。


    斧陣與他還未心意相通,完全不受他掌控。


    感受到強烈不安的周行,趕緊用成堆的上品靈石加固了吞天噬地魔血火陣。


    這新近命名的吞天噬地魔血火陣,由裝著洪荒元泥的泥葫蘆和洪荒靈元鍾做陣眼,九爪魔鉤做陣基,再加上《天書·神冊》、洪荒鏡以及十四顆魔神魂晶布置而成。


    是個如雪球一般迅速膨脹的吞噬型口袋陣。


    可是,卻似乎無法完全吞並那目光中的如千萬伏特的精芒!


    那如千萬伏特的精芒,來自紫色光幕屏障和銀色光盾之外的孽魔陣營,那模糊的黑袍身影,在那看不清的麵孔內,竟然隔空,甚至隔著紫色光幕屏障和銀色光盾,釋放出無上的威壓。


    好在,他的吞天噬地魔血火陣,居然……能夠吞並掉絕大部分模糊的黑袍身影目光中的如千萬伏特的精芒!


    這……實在沒想到。


    他的心髒正常了,額頭和後背的汗,也幹了。


    呃……


    貌似,他理解錯了。


    原來,這功勞,也許並非屬於吞天噬地魔血火陣……


    因為,他突然發現,在他的吞天噬地魔血火陣外,萬千斧陣不知什麽時候突然暴漲了數倍,目測得有好幾十倍的樣子。


    因為,每一把巨斧都暴漲了幾十倍。


    它們組成的百道陣法,其威視應該不隻是幾十倍。


    斧陣,依然是……福陣!


    “這破陣,是你自創的?”


    這聲音,來自……目光中含著如千萬伏特的精芒看不清麵孔的模糊黑袍身影。


    這聲音,帶著陰寒,讓周行頓時覺得好似最恐怖的殺機降臨了。


    他抬頭時,整個蒼穹傳來轟鳴巨響,一股股驚人的威壓,直接就從四方降臨而來。


    他頭頂的天空上,此刻出現了一張巨大的麵孔,一張看不清容貌的巨大麵孔。


    隨著這個巨大的麵孔的突兀出現,天魔的氣息,無比強悍的爆發出來,形成了一個毫無縫隙的詭異封鎖!


    使得這四周的天地,在這一刻,好似成為了困牢一般。


    周行呼吸一窒,此刻來不及多想,身體刹那就倒退開來,幾乎在他退後的刹那,他之前所在的地方,傳來一聲轟天巨響,大地崩潰,陷落坍塌……


    那巨大的麵容模糊的麵孔,神情頓時一沉,冷哼一聲,其飄浮在蒼穹上的巨大麵孔,此刻瞬間凝聚在一起,竟化作了模糊的黑袍身影的真身。


    那真身左手抬起,向著下方逃竄的周行,淡然一指!


    吞天噬地魔血火陣,頓時支撐不住,直接分崩離析。


    幸好,裝著洪荒元泥的泥葫蘆、洪荒靈元鍾、九爪魔鉤、《天書·神冊》、洪荒鏡以及十四顆魔神魂晶,都毫發無損的再次回歸了他的儲物空間。


    空中那淡然一指的左手的手指,瞬間再次落下,直接就出現在了周行的麵前,狠狠的按在了萬千斧陣之上。


    毀天滅地一般的恐怖巨響,再次隆隆而起!


    斧陣的防護,被撕裂開一道細小的口子。


    而斧陣中央,突然蹦出一隻黑白棕三色長腿犬。


    這隻黑白棕三色長腿犬,實在太憨萌了!


    一雙水汪汪的眼睛,大大的、圓圓的,像在臉上鑲了兩顆亮晶晶的彩色玻璃珠,為深棕色,略呈卵形,眼瞼緊貼眼球。頭頂平而寬,有輕微的皺紋,且輪廓清晰,口吻結實且直,鼻鏡黑色,牙齒剪狀咬合。


    豆豆?


    周行不由得回想起,他上一世做廚播的時候,也養了一隻黑白棕三色長腿犬,即伯恩山犬。


    他給那隻犬,起了個名字,叫做豆豆。


    吃飯睡覺打豆豆的那個豆豆。


    豆豆是一隻十分聰明、活潑、斯文、有禮、舉止大方的憨萌大犬。


    而且,非常忠誠。


    在他一個人做飯吃飯時,它會溫順地趴在他腳下不遠處,陪伴著他。


    大豆豆很強壯,服從性高,有自信,不怕困難,也從不野性。幼犬時期,有時也會顯得十分好奇,十分活潑,長大後,它變得十分文靜,對陌生人會不理不睬,但對熟識的人便會顯得十分興奮,往往會爬上別人的膝上,對小朋友和其它動物都十分溫柔。


    休息時,它的耳朵垂在腦袋邊,軟萌的耷拉著,小臉圓嘟嘟的,警覺時,耳朵會向前轉,耳根會凸起,耳朵最高處,有時會與頭頂齊平,顯得很敏捷而又機靈。


    周行此時才突然發覺,曆經九世的他,忘記了很多人和事,也想不起太多過往的細枝末節。


    可是,他竟然很神奇地,依然記得豆豆的全部。


    它的模樣,他和它之間的點點滴滴的事情。


    難道,豆豆也隨他而來了?


    “豆豆!”


    周行不由自主地喊出了口。


    可惜,那隻看起來極為憨萌的黑白棕三色長腿犬,似乎並沒有心有靈犀地望他一眼。


    黑白棕三色長腿犬一躍而起,背生雙翼,朝空中正按住斧陣的手指,猛地就是一口。


    他的豆豆從不咬人!


    這隻黑白棕三色長腿犬,不是豆豆。


    可是,它似乎是在忠心護主!


    周行不由得閉上了雙眼,他實在不想看到這隻不知道從哪裏忽然蹦出來的黑白棕三色長腿犬,被天魔虛影無情吞噬或者殘酷毀滅的場景。


    當然,他還是忍不住眯縫著眼,偷偷瞟了一眼。


    頓時,他著實被那隻黑白棕三色長腿犬的彪悍勇猛給震了一下……


    隻見那隻黑白棕三色犬,全身突然散發出極為亮眼的火焰光,口中發出極為耀目的赤色火焰,一口咬向空中那淡然一指按住斧陣的手指。


    那手指似乎極為不屑,隻是略略動了動,或者說如同抖落一丁點煙灰一樣,輕輕彈了彈。


    那手指以為,隻要輕輕地,如同彈煙灰一樣,就可以輕而易舉地將眼前不自量力地小東西徹底毀掉,甚至灰飛煙滅。


    可惜,全身突然散發出極為亮眼的火焰光的黑白棕三色犬,卻猶如牛皮糖一般,根本沒有受到任何影響,再次向按住斧陣的手指咬去,同時,嘴裏吐出更為耀目的赤色火焰。


    虛幻的手指,頓時顯得黯淡了一些。


    黑白棕三色犬似乎受到了鼓勵,身上的光芒更盛,又咬了一口。


    那虛幻的手指,竟在那黯淡的基礎上,自行消散了一半,


    那根毫不在意的高傲手指,隻得故作淡然,實質上極為震怒地一指,將斧陣放棄了,直接指向黑白棕三色犬。


    而這隻執拗的黑白棕三色犬,似乎是鐵了心,完全不在意魔指的威壓之勢,煽動背上的雙翼,托著它的身體,換了一個角度,繼續向手指咬去。


    如果孽魔去過凡人的世界,定然會覺得,這隻黑白棕三色犬就是粘在皮鞋鞋底的口香糖,黏糊勁令人發指。


    就在這時,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那根令這片天地都哆嗦震顫的手指,竟然被散發出極為亮眼的火焰光的黑白棕三色犬給咬斷了。


    與其說是咬斷了手指,不如說是赤色火焰吞噬了手指,隻是一瞬間,就將手指炙烤成了灰末,灰飛煙滅。


    空中那巨大的黑袍身影,頓時不再凝實,逐漸淡化,再次成為一張巨大的麵孔。


    黑白棕三色犬全身的火焰光猛然大盛,光芒萬丈,口中赤色的火焰若如熔漿爆發,朝那張巨大的麵孔吞噬而去。


    這吞噬,如同蛇吞象一般,卻威力十足,那巨大的魔氣麵孔,很快就轟然崩潰,徹底被摧毀,不會兒,那張巨大的麵孔逐漸淡化,化為墨黑的滾滾魔氣。


    感覺威壓完全消逝後,雪鳶從桃源福地走了出來。


    “那是……花神娘娘經常提到的天火犬嗎?”


    雪鳶望著空中還在繼續吞噬魔氣的黑白棕三色犬,眼裏滿是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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