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這到底應該怎麽講呢,應該怎麽說呢。


    一時間,這位王爺那真的有點不知道應該怎麽講了。


    這個小鬼,還真的是……有些話能不能說,要在什麽時候說,心裏麵難道沒有點數嗎?真是的,竟然敢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是不是真覺得自己不敢動手了。


    人與螻蟻最大的區別是什麽嗎?


    是生命的長短,還是對命運的掌握,亦或者是……什麽都沒有,什麽都一樣。


    人和螻蟻那都是一樣的一樣,能有什麽區別,真的是……真的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了。


    有些人可能覺得人比螻蟻的生命要長,做的事情要多,可是你隻要簡單的想一想,就明白了。事情的多少,生命的’那都沒有用,有用的隻是能不能掌握……


    不能掌握的話,又有什麽區別!


    你說,人真的能掌握自己的命運,能完全按照自己的意誌去做事情,去心無旁騖的繼續走下去?


    那怎麽可能,相較於螻蟻,人才是最可悲的。


    從一出生,便麵臨著許多許多的抉擇。先是在什麽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就被放到了一堆東西的麵前,然後抓來抓去。


    抓到筆,以後就會學問好,就能做官,就能出人頭地。抓住了算籌的話,就表示頭腦很清楚,以後就算不能做官,也能發家致富,一輩子無憂無慮。至於說抓到其他東西,雖然沒有那麽糟糕,但也……是吧,按照世俗的眼光,人活一輩子,要麽有權,要麽有錢,要是這兩者都沒有的話,那可是太可悲了。


    事實上也是如此,自古以來,權和錢一直以來那都是在一起的。


    所謂的當官不僅僅是為了一身的抱負,也是為了更好的生活。


    你說,心中要是沒有那樣的念頭,如何能走的遠呢。


    就是說啊,這差不多就是一個人心中的執念。當然了,也有一些人很鄙視這種行為。覺得當官,那就是為了理想,就是為了聖人的目的,要是在這其中摻雜了其他東西的話,那就變得不純粹,就……應該去死。


    就是的,沒有錯,那就是去死。


    失去了本心,拋棄了理想的人。活著和死了又有什麽區別。


    沒有區別,一點區別也沒有了,這是誰都知道的事。


    好死不如賴活著,這種情況並不是用於所有人。


    “這裏是建康,沒有錯,但我們要去的地方是石頭城。我剛才忘說了,所以你明白的。”


    “明白的,我明白的。”


    怎麽可能還不明白。你說要是這個都不明白,真的就可以滾蛋了。


    王爺廢了那麽大勁才想到了這麽一個很是沒意義的借口,這要是還不清楚一點,那未免有些太蠢。


    “石頭城中發生了很多風雨,我們都是知道的。這一次過去,還不知道要發生什麽,所以你心裏麵要有準備,曉得不。”


    “我知道的,王爺,你說的這些我都明白。”


    如何不明白,要知道這座石頭城從一開始就注定了不平凡。


    當日,吳大帝為了經略江左,窺伺中原,不得不……後來的晉室南渡,又因為想要收複秦漢故土,不得不在這裏定都。


    自晉以來,在這裏發生過多少次宮廷喋血,誰都是知道的。


    “好,既然你已經清楚了,我也就回去了。等下,我希望你能以一副全新的樣子出現,千萬不要讓我失望。”


    講完了這些話,王爺就離開了。


    離開的王爺,留在這裏的他,都是一樣的一樣。


    故國不堪回首,明月依舊在。多少往事心頭繞,星辰無影枯燭燈。


    王爺離開了,他呢,其實也隻能離開。


    該離開的都離開了,他這個不想留下來的,幹嘛還要留下來。


    離開的時候,他特意回頭看了一眼。


    這一眼看的實在是有點讓人五味雜陳。眼神中有一份無奈,有一份孤獨,有一份不舍,有一份不願。


    是的,在那裏麵本來就應該有那些。所謂的經曆,到最後都會回歸自然,回到最初的樣子。


    從要離開一直到出門,這裏沒有一個人攔著。


    不攔著也正常,畢竟他隻是一個人而已。再者說了。就算要攔,那也沒理由不是。


    要錢的找王爺,要命的也找王爺。他的話也就是一個跑腿的,能有多大作用。


    仰天長嘯出門去,不見風雲見豔陽。


    話說明天會是一個豔陽天嗎?


    關於這個問題,從來就沒有一個合適的答案。


    一些書裏寫的一些人可以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可以任意操縱風雲變化。


    那些是正經的嗎?


    不是,一點都不是。


    神話之中的皇帝戰蚩尤,風伯雨神來助陣,到後來的諸葛孔明借東風,再有不久之前的……那都是屁話,都當不得真。


    要想做事情,那還是要實打實的來。心都不誠了,又還能做成什麽事。


    回望過去,隻是因為未來不可知。此刻的他,心中想的大概就是這個了。


    ……


    “大人,你回來了。”


    “回來了。”


    “這一趟順利嗎?”


    “還行。”


    “接下來,uu看書 w.uukanshu 我們要去哪裏。”


    “石頭城。”


    “那裏不是個好地方,你能不能不去。”


    “你覺得呢?”


    “看來是不能不去了。”等候的這人憨憨的笑了笑。“大人,我真的是不明白,您為什麽非要這樣!”


    “我為什麽要這樣,你難道不清楚。這件事都已經到了這個份上,我,還有你,以及其他人早就沒有了選擇,沒有了退路。”


    “還是可以退的,隻要大人願意,隻要大人能……”


    “這是不可能的,你曉得不。從你有這個念頭開始,這條路就已經不可能了。你要是什麽都不做,我們尚且還能籌謀,但你隻要一有動作,那麽什麽都完了。”


    完了,不是晚了嗎?


    一字之差,一字之別,天壤之別,天壤之別啊。


    道理從來都很簡單,隻不過是身在其中的人不明白罷了。


    “我知道了,是小的錯了。小的當初就不應該那樣做。小的要是沒有擅自做主,也就不會有如今的困局。都是小的的錯,請大人責罰。”


    還說什麽責罰不責罰的,都已經到了這個份上,要是責罰有用,也就不會有那麽美麗的夕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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