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冬至,小生在這裏提醒一下諸位,一定要記得吃餃子。)


    回去吧,還是回去好了。


    在外麵又待了一會,宇文闡選擇了回去。在這個時候回去,是他的意願,也是有些人的想法。人活著,有時候並不是單純的為了自己。


    剛才那個小太監來催他的時候,他雖然沒有表現出很煩躁的樣子,但心裏說到底還是很不舒服。


    朕好不容易出來清淨清淨,你們一個個的怎麽回事。不讓朕煩心會死啊,朕就不能有一點私人時間!


    不能,真的不能。對於一位帝王來說,從他登上皇位的那一刻開始,有些就已經不是自己能選擇的了。你的一切都屬於帝國,生死也罷,喜怒哀樂也好,隻要帝國需要的,就算你再怎麽不開心,也要受著。


    當然了,這些說到底是一位成年帝王應該承受的。宇文闡他再怎麽說,也還是個孩子。偶爾有想要不做事的念頭,那也正常。孩子的天性就是這樣,老被束縛著算怎麽一回事。


    “陛下您回來了,剛才太後那邊已經來了好幾撥人問您了。”


    宇文闡剛一回到寢宮,就有宮女過來說道。


    “朕知道了,你讓人現在趕緊去太後那邊,就說朕已經回來了,讓他不用再擔心。”


    “諾。”


    宮女說完這句話就離開了,這個時候寢宮中雖然還有其他人,道是卻很安靜。


    等那個宮女走了以後,宇文闡掃視了一下周圍,然後皺著眉頭說道:“你們也都下去,讓朕一個人靜一靜,有事,朕會叫你們的。”


    “諾。”


    和剛才一樣,寢宮裏服侍宇文闡的那些人整體來了這麽一句,然後就很有秩序的退了出去。


    看著這些人一個個離開,宇文闡覺得好不開心。


    終於可以一個人好好的清淨一下了,那些人也正是的,一天天的難道都沒有要做的事,都在自己這待著,算怎麽一回事。


    對於他來說,當然會這麽想。畢竟他作為帝國的皇帝,每天都要忙很多事,所以他也就理所當然的認為,天下人都應該和他一樣,每天有忙不完的事。其實對於那些人來說,每天伺候好你,就是最大的應該。他們從來到這裏開始,就已經知道自己將要做什麽。


    躺在寢宮的床上,宇文闡閉上了眼睛。在他的腦海中瞬間就回憶起了,當年他在他母親寢宮時候的場景。


    那個時候,他躺在他母親的懷中,也想現在一樣閉著眼睛。不過那個時候的他,和現在到底不一樣。那個時候的他不用去想那麽多的煩心事,每天隻需要讀書寫字玩耍,偶爾,他會躺在他母親的懷中。他的母親在這個時候會給他唱一首歌。直到這個時候,他都還記得那首歌的歌詞。


    西洲在何處?兩槳橋頭渡。


    日暮伯勞飛,風吹烏臼樹。


    樹下即門前,門中露翠鈿。


    開門郎不至,出門采紅蓮。


    采蓮南塘秋,蓮花過人頭。


    低頭弄蓮子,蓮子清如水。


    置蓮懷袖中,蓮心徹底紅。


    憶郎郎不至,仰首望飛鴻。


    鴻飛滿西洲,望郎上青樓。


    樓高望不見,盡日欄杆頭。


    欄杆十二曲,垂手明如玉。


    卷簾天自高,海水搖空綠。


    海水夢悠悠,君愁我亦愁。


    南風知我意,吹夢到西洲。


    伴隨著母親的歌聲,他一點點的進入夢鄉。快樂的時間總是短暫的,如果可以他真的願意永遠活在那個時候。


    當時的他並不知道,這是南方島夷人的一首詞。那個時候,在聽的時候,他隻覺得好聽極了,柔柔的,軟軟的,糯糯的,舒服極了。現在再回憶的時候,他都覺得很暖,很溫馨。


    在床上躺了沒多大一會,他就聽到外麵一陣吵鬧的聲音。本來是不準備起身的,但當外麵傳來兩個字的時候,他不得不起來,然後走到寢宮門口。


    “兒臣恭迎母後。”


    剛到宮門口,宇文闡就看到要來的人到了。


    “陛下請起,不用多禮。”


    說著,太後讓旁邊的宮女過去扶宇文闡。


    “禮不可廢,有些規矩還是要講的。”


    宇文闡在那個人的攙扶下站了起來,然後說道。他這個年齡當然不需要別人攙扶,之所以會這樣自然是因為禮儀二字。


    要想讓別人講規矩,自己首先就要講規矩。


    “這麽晚了母後不休息,是要什麽事要和兒臣說嗎?”


    宇文闡把太後讓到了自己寢宮中的豫秀齋中。這裏是他讀書、學習的地方,一般來說,外人是很少到這兒來的。


    “也沒什麽要緊事。我也就是聽宮裏的人說,陛下這些日子心情不是很好。本來前段時間,我就想過來。但想著陛下還忙,也就沒過來。現在,朝中也沒啥大事,我心想過來看看,也沒多大關係。要是陛下有什麽煩心事,不妨和我說說。你說,uu看書 wwukansu 我們娘倆有什麽不能說的。”


    太後的這一番話說的很真誠,讓宇文闡的眼角不由的都有了幾許淚花。


    到現在,能這麽關心自己的人已經很少了,如果可以的話,他也不想辜負了這樣的心意。


    “母後,朕很好,朕沒什麽事。”宇文闡隨意翻著書,有些心不在焉。


    也不怪他心不在焉,畢竟他是真的有事。


    “皇兒這是不相信我,是覺得窩後辜負了你嗎?”


    宇文闡的話,她如何聽不出來。


    既然是母子,有些話當然不用藏著掖著,可以說出來。先帝去了的時候把宇文闡托付給了她。從先帝駕崩的那一刻開始,她便覺得自己有守護宇文闡的責任。


    “母後您說的這是哪裏話,您對闡兒的心意,闡兒都明白。”宇文闡說道。


    “好了,既然你不願意說,那母後也不問了。”說到這兒的時候,太後歎了一口氣。“本來想著你還是一個孩子。現在看起來,你早已經不再是個孩子。”


    “母後,朕的事朕都會處理好的,母後您就放心好了。”


    宇文闡感受到了她的失落,她的傷心。宇文闡覺得不管怎樣,她從來都是關心在乎自己的,自己不管怎樣都不應該冷落了她。


    “闡兒長大了,有大主意了,母後以後也可以放心些了。”


    太後說到這兒的時候,摸了摸宇文闡的頭。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盛世大隋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墨燔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墨燔並收藏盛世大隋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