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飛雪感受著蒼月潮實力提升一個巔峰,暫且無法提升,心中已經有了退意。


    她雙刀橫擋落下的獸矛,順勢往後一撤,身如飛燕,消失在黑夜之中,白澤見此身形騰空而起,緊隨其後。


    蒼月潮欲追,阿虎拖著妖軀攔阻了下來,它的身上焦灼,九陽內力將它折磨的痛苦不堪。


    “別去追了,這些人很強!”


    阿虎在剛剛燕飛雪離開之跡,捕捉到了她一閃而過的眼神,毫無殺意。


    這些人是怎麽回事?既然沒有殺意,那之前的攻擊和傷勢又是為何?


    它想不通,蒼月潮此刻獸化六感敏銳,四周無人,他也漸漸放鬆下來,整個人朝著地麵倒去。


    今夜大戰,蒼月潮透支許多體力,暫且無力動彈,阿虎看著癱倒在地的蒼月潮,心中卻是沒有想要吃掉他的心思。


    “你剛剛運動過,一身汗臭味,我才不吃這麽臭的食物。”


    阿虎為自己不吃蒼月潮找了個理由,雖然蒼月潮已經昏迷,但它依舊自言自語說了出來。


    它強忍身上傷痛,背著蒼月潮和獸矛離開了此地,找了個安全的地方療傷。


    另一邊,燕飛雪剛剛離開戰局,便壓製不住上湧的氣血,一個踉蹌便扶著一旁的樹木停了下來。


    待到白澤趕到時,她正吐完一口鮮血,身上氣息變得平穩許多,看樣子是沒事了。


    燕飛雪穩住傷勢,並未責怪白澤之前疏忽,讓阿虎偷襲一爪,她心中自有打算。


    “蒼月潮的進步還不錯,現在幹什麽?”


    白澤一副鹹魚模樣,一切都聽從燕飛雪指揮。


    “先回去等消息,白麵者那邊也應該有動作了。”


    “那行吧。”


    燕飛雪意思不言而喻,她雖然沒有責怪白澤,但暫時是不打算和他一起行動了。


    白澤也樂得清閑,自己緩步離開,他正好以降妖師的身份和蒼月潮接觸一番。


    燕飛雪的盤算他不清楚,但也不難猜測,無非是引動光霸明宗和群妖的爭鬥,讓隱匿暗處的白麵者一方勢力現身。


    如此便宜,白麵者一方自然不會放棄,到時候燕飛雪就可以順藤摸瓜,找出隱匿白麵者勢力中的第六位選拔者。


    白澤想的則比較簡單了,這個世界他簡單做點事情,弄點獎勵可以貼補修煉,並沒有燕飛雪那種為了利益不惜算計所有人的心思。


    那樣太累,他現在實力提升太快,這樣容易根基不穩,需要慢慢來穩固實力。


    離開燕飛雪,白澤感覺那裏都可去得,想來想去,他還是先去北海道轉轉,蒼月潮的目的地就是那裏,不管怎樣隻要他不死就會去那裏。


    幾日的跋山涉水,白澤一路上也見識了不少,手中多了幾條人命,也擊殺了不少妖怪。


    “沒想到這裏還有山神,您不好好呆在廟裏被人供奉,出來這裏阻礙我的去路打算幹什麽?”


    “年輕人,你的心神不寧,這樣擊殺妖怪和人會讓你墮入魔道的。”


    白澤看著山路上突然冒出的一個老者,他看得出來此人身上蘊含神力,與妖氣不同,不受九陽內力克製,是被人供奉的神明。


    不過其氣息有些衰弱,並未給白澤帶來危險之感,耳中聽著山神的勸告,他有些不耐。


    “這些人貪圖我身上的財物襲擊我自然要死,這些妖怪想要吃了我,我也隻能打死它們,說到底還是你這山神玩忽職守,這些事情也有你幾分功勞。”


    “年輕人,你動了殺念,還是趁早收手,以免被殺意蒙蔽雙眼。”


    “真囉嗦,你以為你還是什麽正神嗎?不過一淫祠野廟供奉的妖怪,時間長了沾染了香火氣息,有了點神力就以為是神了嗎?”


    白澤說到此處直接越過這老者,朝著山路深處走去,一邊走他一邊道:“要是你在敢攔我,我也不介意花些時間找你的小廟,到時候砸了你的廟可比怪我無情!”


    山神出現在此,也是因為白澤出手殺了不少這片山林的妖怪,對於山神而言,這些都是他的信徒。


    這一片的妖怪對山神的信仰比人類還要精純,是山神存在的重要保障,沒了香火和信仰,神也是會消失的。


    白澤對山神的心思明白,他如此一番言論後,山神倒是沒敢在多說什麽,畢竟他現在的神力欠缺,人類對山林的征服讓他的香火和信仰進一步減少。


    山神能顯露完全體就算不錯了,在人類的壓迫下,他也隻能算是殘喘苟存,對付一般的妖怪還行,但他對白澤卻是心有畏懼的。


    山林中的妖怪根本擋不住他三招,都被那股純陽之力化為灰灰,麵對現代槍械也能遊刃有餘,這樣的人比妖怪還要像妖怪。


    白澤循著山路,在這座山林深處發現了一群妖怪聚集,還要那一股令他十分熟悉的妖氣。


    “阿虎的氣息,這麽說蒼月潮也在這裏了,看來還真是有緣啊。”


    他的感歎還未結束,山林頂端狂風大作,一架直升飛機懸停空中,一根細繩落下,幾道身影順著繩子滑落地麵。


    白澤心中起了興致,這情況看樣子少說要有一場混戰,他要看戲。


    遠遠的,他便聽到那從直升飛機滑下來的人報上了自己的名號,看其攜帶的法器也知道是光霸明宗的人。


    “白麵者的殘存勢力已經行動,現在不是爭鬥的時候,我們必須快點尋找白麵者的殘存勢力將其消滅。”


    “這家夥是叛徒的兒子,我們不能放過他,我們妖族為了絞殺白麵者付出那麽多,責任者竟然包庇白麵者,不可饒恕!”


    “不可饒恕!”


    群妖激憤,眼看戰鬥一觸即發,白澤卻發現那個光霸明宗的人絲毫沒有害怕,反而是上前一步。


    “他是獸矛選中的人,隻有他才能徹底擊殺白麵者,你們這樣做是要和光霸明宗作對!”


    “那又怎麽樣?”


    “我們要殺了這叛徒的兒子,他不可信!”


    不管光霸明宗的人怎麽勸說,群妖就是不相信,它們就是要殺了蒼月潮。


    其腦袋固執,讓和顏悅色的光霸明宗的人也惱怒起來,好說無用,那隻能以武力屈服了。


    光霸明宗這邊隻來了四人,其中一人是獸矛候選者,他與蒼月潮也一起經曆過被白麵者的手下襲殺。


    獸矛他也拿過,但無奈獸矛並不認可他,隻有蒼月潮,也隻有他才能使用獸矛,光霸明宗那邊的態度是不管如何都要將蒼月潮保住。


    消滅白麵者的使命終究要落在蒼月潮身上,在此之前,他們必須保證蒼月潮不會死去。


    蒼月潮也對這些妖怪嘴中的責任者感到好奇,更別提這與他媽媽有關,關於責任者群妖都閉口不言,隻是稱其為叛徒。


    這搞得蒼月潮十分火大,他抓著獸矛走到雙方中間,光霸明宗的好意他心領了,但這事情是他的私事也不好讓光霸明宗的人受累。


    “這事因我而起,我想要知道我媽媽的事情,你們想要殺我,這其中到底有什麽事情不能明說?說出來讓我聽聽,還是你們根本就什麽都不知道,聽了點謠言就到處喊殺?”


    “哼,果然是叛徒的後代,說話都這麽義正言辭。那好,我們就告訴你為什麽要你死。幾百年前的針對白麵者的戰鬥,不那已經是戰爭了,我們妖族付出了全部,就要斬殺白麵者,但就在最後關頭。


    責任者也就是你的祖宗施展結界將白麵者保護起來,就在海底下麵,我們無法擊破那層結界,隻能看著重傷垂死的白麵者麵前。


    我們付出了那麽多,結果到頭來卻是這樣,你說你作為責任者的後代該不該死!”


    “曾經的事情我也無法改變,但我也不想就這麽死在你們手中,你們妖多勢眾,我打不過但可以逃。我有獸矛,可以一點點擊殺你們妖怪,有獸矛在你們想我死很難。”


    “那又怎麽樣,不管如何你都要死!”


    “這樣吧,我一人對上你們群妖,要是過了今天我不死,我想請你們聽我一言。”


    蒼月潮手持獸矛看著嘈雜的群妖,一言落下,頓時群妖肅靜,它們根本不明白蒼月潮心中在想些什麽。


    “你真要一人抵抗我們一群?”


    “沒錯,隻要過了今夜十二點,你們殺不死我,那就要住手聽我一言,敢不敢!”


    群妖看了看天色,如今太陽才剛剛落山,距離夜晚十二點還有數個時辰,這麽多的時間足以他們殺死蒼月潮數百次了。


    “有何不敢,不過隻能你一個人,這些人都要離開。”


    “放心,隻有我一個人,阿虎要是我死了,隻能說一聲抱歉了。”


    蒼月潮直視群妖,他絲毫不懼,光霸明宗的眾人上前想要阻擾,被蒼月潮推了回去。


    “你們不用說了,這是我的私事,我也不想連累你們,你們還是離開吧,待會打起來我可顧及不到你們。”


    光霸明宗的眾人不願離開,但群妖相逼,一時間也隻能跟隨直升飛機離開,在臨走之際他們在蒼月潮身上留下了一個跟蹤器。


    他們會在遠處監視這一切,將消息傳到光霸明宗上層時,都被蒼月潮的舉動震驚到了。


    有人覺得他初生牛犢不怕虎,有人覺得他很愚蠢,有人關注獸矛的歸屬,對是否插手此事都產生了分歧。


    獸矛對光霸明宗的吸引力是十分強大的,他們本熄滅的心思在隨著蒼月潮作死的舉動下又被點燃了。


    不管怎麽樣,山林中群妖與蒼月潮的戰鬥已經開始了,他們以山神為見證,立下誓言。


    大多數時候,妖怪會比人還要守信用,更何況有他們信仰的山神作為見證,蒼月潮也知道這一次戰鬥幾乎是十死無生。


    但就算如此,他也要搞清楚他媽媽的事情,自從上一次和那個神秘人戰鬥過,蒼月潮實力進一步提升後。


    在後麵的旅行中,他還與光霸明宗的獸矛候選者接觸了,對獸矛有了更為詳細的了解。


    他隱隱感覺自己的時間不多了,這也是他迫不及待的要和群妖立下這十死無生的賭鬥。


    獸矛很強,沒有獸矛他幾乎和普通人一樣,但獸矛不是萬能的,獸矛的力量是以他自身靈魂產生的。


    蒼月潮使用獸矛越熟練,他與獸矛的聯係越緊密,他作為人的時間就會越短,直到被獸矛同化成隻知道降妖除魔的傀儡。


    到了那時候,他將沒有思考意識,成了行屍走肉,一個以獵殺妖怪為主的行屍走肉。


    那樣的結果不是他想要見到的,但他又無法放下獸矛,有些事情拚了命他也想知道。


    遠處的白澤看著幾日不見的蒼月潮轉變竟如此之大,也不由暗暗咂舌。


    “這家夥根本就和之前不是同一人吧,玩的這麽大,要不是我知道你是主角,我都以為你是在作死了。”


    白澤覺得這和作死也沒多大區別,蒼月潮的實力就算在提升,在麵的數十隻妖怪的圍攻,也不會有好下場。


    這些妖怪要是齊攻自己,白澤都感覺有些頭疼,蒼月潮如此行徑,實在是讓白澤大吃一驚。


    白澤對蒼月潮暗暗豎起了大拇指,順便四處掃視著,一圈下來並沒有發現什麽可疑的地方。


    “要說這麽大的事情,uu看書 .uukanhu.cm看不見燕飛雪我可不信,隻是她是以何種方式見證這一切的?”


    四周一定有燕飛雪的布置,她一定知道此事,白澤可不信她沒有動作,她對蒼月潮的注意可是很大的。


    畢竟這也是她計劃中的重要一環,就在白澤思索著燕飛雪的布置時,他的電話響了。


    好在白澤距離群妖很遠,在蒼月潮和群妖準備戰鬥時又後退幾步,不然這電話鈴聲足以吸引眾多妖怪的注意。


    白澤拿起手機,看著來電顯示,四周看了一眼,什麽都沒有,不由得對燕飛雪的布置有了新的感覺。


    “喂,燕姐這是找我準備幹嘛?”


    “第六位選拔者的蹤跡我已經找到了。”


    “哇,好事啊,恭喜恭喜。你這次打電話就是為了告訴我這件事?”


    “我知道你在哪裏,必要的時候幫我保住蒼月潮,他是引出第六位選拔者的重要誘餌。”


    “那個我之前的傷勢還在,不能太過激烈的動手,這麽多妖怪我可打不過啊。”


    “十顆養元丹。”


    “放心吧燕姐,就算我拚命也會救下蒼月潮的,他可是我的至交,我怎麽能眼睜睜看著他死去。”


    白澤聽到養元丹語氣立即就變了,這玩意可是好東西,是提升內力的丹藥。


    一粒價值二百命運幣,看樣子燕飛雪是因為別的事情騰不出手,不然也不會下如此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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