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落下,禪明院外,白澤與燕飛雪匯合,經過白日探查,兩人對院內布置已經了然。


    “等下你先進去,我會準備結界將這寺院封鎖,時間有限,隻有十分鍾的時間,不要耽擱了。”


    “明白,我先進去了。”


    白澤與燕飛雪對視一眼,得知燕飛雪的布置後,他先行一步,在夜色的遮掩下,翻身一躍,翻過院牆,進了禪明院內。


    燕飛雪看著白澤離開的身影,一言不發,自己也起身布置了起來。


    今夜烏雲罩月,正是滅門好天色,很快一道無形的結界將禪明院籠罩,其中異象自然引起了院中法力僧的注意。


    結界起,殺戮生,白澤也不是什麽良善之人,在寺院中法力僧被結界異象吸引之際,身形猛然竄出,拉進彼此距離。


    白澤雙掌似索命閻羅,抬掌落足間,血肉橫飛,死亡在此刻綻放。


    禪明院的法力僧是分開守護寺院,並未集中在一起,在這一百零八位僧人手中,想要襲殺法力僧,是極難的事情。


    他們主要防備的是妖物,而非人類,也沒有人類會如此喪心病狂闖入禪明院行殺戮之事。


    今夜這份從容讓他們成了死神召喚的人,白澤貼身近戰,速度極快,不留一絲生機,短短數息這座小院便已經毫無聲響,死寂一片。


    “還有三處地方要去解決,還有九分鍾。”


    白澤心中暗自盤算著時間,腳下一動,身形幻化,殘影依舊留在原地,實則已經離開此院落。


    他緊急趕往下一處殺戮場所,燕飛雪布下結界後,雙手持刀悍然闖進了禪明院,她與白澤一明一暗,殺戮已經掀起。


    燕飛雪如此動作,自然引起院中諸位法力僧的注意,如今算得上修為高深的不過六位法力僧,剩下的都隻是空念佛經的僧人。


    這些僧人燕飛雪都是無視的,就算數量眾多,能夠以特殊陣法結合眾人之力,也不過困阻她幾息的時間而已。


    燕飛雪身形掠過這些普通僧人,雙刀寒芒閃動,待到她穩穩站立在其他趕到的法力僧麵前時,這些普通僧人都捂住咽喉,艱難發出‘嗬嗬’的聲音倒地。


    血流不止,如此血腥場麵卻是沒能嚇退這些法力僧和圍住燕飛雪的普通僧人,他們麵色狂熱,似乎很樂意以命換命。


    “你們的眼神讓我很不爽!”


    燕飛雪話音落下,身形再動,直接撲向趕到的三位法力僧麵前,不知何時白色霧氣將四周籠罩。


    白霧中,除卻這三位法力僧外,其他僧人都如同失去雙目一般,無法視物,隻是身邊同伴不斷倒地,慘叫伴隨著金鐵交擊聲緩住。


    “妖魔,諸位一同降魔!”


    法力僧見此豁然大怒,燕飛雪如此行徑與妖魔相同,需得降魔!


    三位法力僧身形一變,一個小型法陣便組成,燕飛雪感覺四周白霧漸散,她雙目一凜。


    “小和尚有點本事,可惜了。”


    燕飛雪雙刀倒握,雙足猛然發力,身形在空中分化,刀光寒芒閃爍不定。


    在場眾人都感覺自己咽喉等要害顫動,似乎下一刻這刀光便會落在上麵,燕飛雪一招破開三位法力僧的法陣。


    如此輕易,燕飛雪的表現讓三位法力僧心中一沉,他們甚至看不出燕飛雪是否用了全力,一切都是如此未知。


    燕飛雪因為無心猜測這些人心中所想,時間還剩下七分鍾,她需要速戰速決,不可讓另外三位法力僧聚集一起。


    實力相差如此懸殊,燕飛雪數次想要直接殺了這三位法力僧,但都被一旁的僧人用性命擋了下來。


    如此,普通僧人已經所剩無幾,三位法力僧苦苦支撐,他們就如同在狂風暴雨的大海中掙紮,不知道何時就會落難。


    另一邊,白澤以偷襲的方式一路殺戮,前院有燕飛雪吸引注意力,他殺戮猶如虎入羊群,根本就沒有抵抗。


    “這些僧人心念倒是堅定。”


    白澤殺戮至此,身上卻是極少沾染鮮血,在他麵前一個年輕的僧人搖晃著身子抵擋白澤的攻擊。


    不過是徒勞,白澤越過此人,看見了被隱藏在屍體之下的年幼小僧,心中輕歎一聲,還是一掌斃了其性命。


    “事情已經決定了,善惡其實也沒那麽重要,不是麽。”


    這句話白澤是說給自己聽的,經曆過這麽多的世界,他的心腸早就變得堅硬,這一切都是為了提升自己的實力。


    白澤已經深刻的認識到了自身的弱小,對命運主機所言死亡不過回歸世界的傳言有了懷疑,不管怎麽樣,自己的實力是最重要的。


    鹹魚小組中的人和其他小組不同的是,他們選擇了自己的活法,進入任務世界的一切都是他們自身的意誌所決定,而非一味聽從命運主機的。


    任務一詞說得好聽,不過是將選拔者當做提線木偶操控罷了,白澤的心中漸漸有了新的感悟。


    善惡一念之間,白澤將那年幼小僧的屍體放下,一同放下的還有他的善惡之心。


    殺戮依舊,白澤有罪與罰戒指吸收法力僧的臨死反撲,時間很快便快到了十分鍾,對於禪明院的僧人而言,這十分鍾宛若一生。


    白澤的衣衫染上了一層血霧,雙掌血紅一片,戰鬥太過頻繁,他根本沒有時間擦拭雙手,一路走一路殺,等他與燕飛雪匯合之後,禪明院已經不剩一人存活。


    “十分鍾到了。”


    白澤站在禪明院大門前,取出一瓶礦泉水自顧自洗著手。


    伴隨著嘩啦啦的水聲,燕飛雪從禪明院中走出,身後火光大盛,妖氣在禪明院中盤旋。


    燕飛雪留下數隻妖物吞噬血肉,同時一把火將禪明院點燃,一切都是這般無情。


    “幹得不錯,我們先離開這裏吧。去看看我們的主角蒼月潮。”


    “不多挑幾個寺院了?”


    “一個就夠了,多了反而不好,殺戮也要適可而止。”


    燕飛雪似是指點又似是自語道,白澤一個字也未聽進去,他隻感覺自己的九陽神功又進一步。


    此間事了,兩人找了一個酒店各自回房休息一番,第二日新聞便有了禪明院管理不甚引起了火災,裏麵一百零八名僧人皆被大火燒死。


    當然,這隻是敷衍民眾的新聞,真正的內幕是不會放出來的,以免引起慌亂。


    光霸明宗那邊已經得知禪明院的慘案,寺院中殘留的妖氣也讓他們鎖定了幾名妖物,同時他們也懷疑其中另有原因。


    禪明院的綜合實力不弱,更是距離本宗沒有多遠,隻要撐得住幾個小時,本宗那邊就有援軍救援。


    但事實證明,禪明院是在極短的時間內被滅門的,根本沒有反應的機會,殘留的妖氣也與他們判斷的敵人實力不符。


    光霸明宗也有認為是白麵者手下的妖物所為,不過這一切都需要時間去查明,現在時局動蕩,白麵者蠢蠢欲動,獸矛出世,妖物更是蜂擁而出。


    這一切都讓光霸明宗頭疼,他們既要封印白麵者,還有抵擋妖物聯合偷襲封印之地,以免壞了大事。


    獸矛持有者不受光霸明宗控製,他們派出去的五位法力僧也是消息全無,很有可能已經遇害。


    種種事情,壓得光霸明宗無法有效率的處理,獸矛那邊已經調動了他們大部分的精力,獸矛實在是太過重要。


    就這麽讓獸矛放任在外,是不可能的,其他獸矛候選人已經出發尋找蒼月潮,爭奪獸矛所屬權。


    妖物那邊已經開始聯合,它們對於白麵者更是深惡痛絕,白麵者殺害了太多的妖物,弄得人怒妖怨。


    這數百年一直尋找著白麵者的下落,五百年前的大戰讓白麵者元氣大傷,本可借著此機會直接消滅白麵者。


    但奈何其中出現了一名叛徒,責任者雪張開結界封印白麵者,並鎮守於海底,擊退前來討伐白麵者的眾妖怪。


    妖怪並不知曉此時的白麵者已經和日本島支柱融為一體,要是他們當時擊殺白麵者,隻會讓日本島沉沒。


    白麵者也會拉著整個日本同歸於盡,雪自然不願意,她張開結界封印白麵者,光霸明宗一直暗中尋找獸矛。


    獸矛在長時間的尋找中,最後發現在蒼月潮家的地窖中,但那地窖一直都是封印狀態,無法打開,他們試了各種方法都沒用。


    最後他們隻能等待封印結束,尋找可以打開地窖的獸矛候選人,蒼月潮是命中注定使用獸矛的人。


    他在一次意外中打開了地窖,獲得了獸矛的認可,可以使用獸矛降妖除魔。


    此時的蒼月潮對於自身的重要使命還不曾知曉,他正和阿虎在鐮鼬兄妹家做客。


    “您身為獸矛的使用者,我們有一事相求!”


    “什麽事?”


    蒼月潮身無分文,也是這對兄妹請他做的地鐵,有心幫忙感謝他們。


    鐮鼬兄妹是妖物,但卻未曾殺害人類,蒼月潮對他們也是很有好感,準備聽一下他們的請求。


    “我們是經曆了漫長歲月的妖怪,人稱鐮鼬,在此請求您…”


    “我們有個兄弟叫做十郎,他濫殺無辜,肆意破壞,請您殺了他吧!”


    鐮鼬兄妹的話讓蒼月潮吃驚萬分,他張大嘴巴,簡直不敢置信,怎麽有人會請求別人殺了自己親兄弟。


    蒼月潮一時無言,他也不太了解這個叫做十郎的妖怪,就這麽貿然的答應斬殺,有些讓他心中不安。


    鐮鼬兄妹似乎看出了蒼月潮的心中糾結,他們跪伏在榻榻米上,語氣真誠又暗含悲傷:“求您了,請您答應我們。”


    “白癡,殺了你們的兄弟?簡直莫名其妙!”


    蒼月潮激動的站了起來,他不願答應此事,就要離開。


    “我太蠢了,真不該聽說你們有事求我就跟到這裏來。”


    說著,蒼月潮已經邁開步伐,但阿虎卻是一動不動,它看著跪伏在地的鐮鼬兄妹,和一旁的布匹,似乎明白了什麽。


    “這是一名遇害村民的肢體。”


    鐮鼬兄妹中老大雷信接著道,阿虎將那布匹扯開,讓蒼月潮看到了裏麵的殘缺的屍體。


    這屍體像是被千刀萬剮般,慘不忍睹,村民的雙眼大大的睜開,死不瞑目。


    看到這裏,蒼月潮感覺自己的心被觸動了,這妖殺人了那就不一樣了,他強壓心中的不適和憤怒。


    “如果放任他為所欲為,隻怕您的其他人類同胞,也會死在十郎手下。”


    話已至此,uu看書 .uukanshu.c 蒼月潮重新坐了下來,和雷信細談,阿虎卻是被鐮鼬兄妹中的篝拉了出去。


    屋外,篝背對阿虎,動作中多有不屑,在她看來阿虎不過是依附在蒼月潮身上的小妖,無需重視。


    “你拉我出來幹嘛?”


    “雷信大哥在和獸矛擁有者談話,你就不要摻和了,依附人類的小妖怪!”


    “什麽!你說我是小妖!”


    阿虎最討厭被人看低了它,直接憤怒起來,渾身開始炸毛,雷電劈裏啪啦的在空氣中遊走。


    篝絲毫不懼,右手臂上一輪彎彎的風刃顯現,雙目直視阿虎:“小妖就是小妖,說幾句就要動手!”


    此番言論,算是徹底讓阿虎炸了毛,直接一個虎撲就要將篝撲倒在地,在空中時雷電釋放,落在篝的身上。


    篝強抗雷電之力,在阿虎近身瞬間,身化一道白光,再度出現時,阿虎的左爪被砍了下來,掉落在地麵。


    但並沒有篝所預料中的慘叫,她還未回身就被一掌擊飛,阿虎仍有餘力回擊她,順勢將掉在地麵的左爪撿起來安好。


    妖軀的強悍恢複力,讓阿虎對這些傷勢並不在意,但很快它發現了不對,這鐮鼬兄妹造成的傷口有一股奇怪的力量阻礙它的左爪恢複。


    這時候,篝也回過氣來,正要和阿虎再度交手,屋外傳來一陣狂風,將她吹得搖晃,險些站立不穩。


    一個與雷信七分相似的人從樹林外走了過來,在屋外他冷冷的看著篝與阿虎,此時雷信也感受到了十郎出現,立即帶著蒼月潮走了出來。


    “大哥,我是向你們作最後的道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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