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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雖然這位老人依舊相信自己寶刀未老,但是現在的烏林答部已經沒有兵了,甚至連有力的外援都沒有。因為當初為了消除金國太祖太宗的疑心,石土黑不得不將他當時所有的女兒都嫁給了完顏家的子孫,有立即執行的、也有延期執行的。隻有年紀最小的烏林答麗因為兩家當時已經進入蜜月期才沒有重蹈她姐姐們的覆轍,但是老爺子難得有個不需要急著出嫁的女兒,自然舍不得早早為其定親,但結果就是這幾十年間烏林答部都沒能通過聯姻的方式擴張勢力,枉他們嫁出去那麽多美女,再加上金國開國以來烏林答部的男人就失去了從軍的機會,所以其在軍中的影響力也日益減退。就算石土黑再怎麽厲害,沒兵的話,依然是成不了事的


    好在烏林答部本身的青壯就有三千多人,而且個個武藝精通,完顏部可以不讓他們從軍,卻無法阻止他們習武。再加上烏林答石土黑這個老不死的在女真各部的老人之中也還有一定的威望,所以總比真正的白手起家要好得多。再加上人老成精的烏林答石土黑還利用各地金軍尚不知道實情的時間差,邀請與烏林答部關係較近的某個猛安及其下轄謀克赴宴,然後一舉將其盡數拿下,並憑借過往的威望以及殺人不眨眼的鐵腕迅速收編了這個猛安,加上本部拉起來的兵馬,在短短七天之內便得兵一萬餘人。但由於軍心未穩,老成持重的烏林答石土黑並不敢再接再厲、馬不停蹄地繼續進攻另外幾個鄰近的猛安。雖然老家夥自信金國如今已經無人是自己對手,奈何兵力不足,所以能否能事,很大程度上還得看其盟友的表現


    在辛棄疾眼裏,烏林答部叛金歸宋的政治意義大於軍事,想要橫掃東京道,主要還得靠他自己手上的力量。拿下廣寧府後,辛棄疾一方麵派人向錦州以及朝廷報捷,順便要點援軍主要是烏林答部叛金令辛棄疾看到了獲取更大勝利的可能,那麽隻靠自己這幾百精銳和那些烏合之眾是肯定不夠的,而就算烏林答部有實力,辛棄疾也不想為他人做嫁衣,烏林答部在他眼裏始終隻是一個可以利用的對象而已,所以隻能向朝廷求援了。;另一方麵辛棄疾也著手對那七萬義軍進行整編,這支大軍雖然其成員幾乎都是半路出家,但在這一個月來連戰連捷之後,他們不但收獲了經驗,更樹立了信心,初步具備了成為一支合格軍隊的潛質,所以辛棄疾對他們的期望也自然水漲船高。


    而且發生在廣寧府的一係列戰役,雖然證明了遊騎兵戰術的超低戰損,以及遊騎兵大隊的驚人戰力,但是他們人數過少的缺陷也暴露無疑,僅靠他們,是不足以將金國東京道的數萬金軍全部消滅的,光是彈藥就不好解決,而且拖延太久的話上京方麵也肯定會派出援軍,那時東京道還沒拿下,金國大軍又從側翼殺來,可就難辦了。因此,為了完成其橫掃東京道的構想,辛棄疾需要一支既有數量、也有質量的大部隊。


    為此辛棄疾多花了將近半個月時間,從七萬多拿下廣寧府後不但吸納了部分城中的破落戶與遊俠兒,外麵也陸續有人來投,人數進一步增加,若非辛棄疾裁汰老弱,隻怕十萬人都有了。義軍中挑選出三萬多人,組建了一支紀律嚴明、作戰勇敢的虎狼之師,稱為“飛虎軍”,其中還包括一支由三千多各族牧民組成的輕騎兵,個個擅長騎射,稱為“飛虎隊”,而被淘汰下來的那幾萬人則全部充作民夫,但每人也都有自己的多用途防身武器扁擔或是鐵鍬,以備不時之需。


    雖然人數增加得很快,但兵器裝備的問題卻並不用太擔心,光是消滅上萬金軍就繳獲了不少,而且廣寧府城內還有一些庫存。而且冷兵器的損耗速度可比火器慢得多,每人一件也就基本夠用了,再說冷兵器戰爭中兵器裝備的影響遠不如紀律與勇氣,秦末陳勝吳廣起義“揭竿而起、伐木為兵”,不也一度打得各地秦軍抱頭鼠竄嗎?何況隨著一次次戰鬥的勝利,飛虎軍的繳獲還將會不斷增加,說損一點,金軍其實就是他們的後勤部


    由於如今大宋勢強,辛棄疾這小子又冒著遭受軍法處置的風險偽稱自己是宋軍大將,而且飛虎軍的人數還是頗能唬人,除了當地漢人以外,不少早就對女真人的統治十分不滿的各族胡人也紛紛來投。由於辛棄疾精通北方的所有主要語種,與他們交流起來並沒有太大的困難,而且胡人最為崇拜英雄人物,在早就耳聞辛棄疾的驚人戰績、並親眼見識到他不遜於胡人的騎射水準之後,對於辛棄疾的命令,他們甚至比飛虎軍中的幾萬漢兵還要心悅誠服。由於各族胡人之間語言繁雜,因此辛棄疾便效仿曆史上西夏王李元昊的成例,將其按照所屬語係分成三大部分,即漢兒軍。契丹軍與渤海軍


    漢兒軍的成員之中自然有一些是漢人,但數量並不多,而且他們都長大的土生漢人,文化和習慣上與關內的漢人有著很大的區別,倒是與胡人相處更加習慣一些,所以辛棄疾便將他們與那些會說漢話的各族胡人編在了一起。


    契丹軍包括契丹、奚人以及蒙古注1等大漠部族的官兵,語言上都屬於古代東胡語係大漠分支,雖然有些差別,但溝通還是沒有太大問題的,倒是有些部族之間積怨頗深,如蒙古諸部與塔塔爾人便勢同水火,若非辛棄疾以其超強的個人能力與獨特的個人魅力迅速在其中樹立了威望,隻怕內部爭鬥就能將這支部隊徹底毀掉。


    注1:蒙古早期的語言屬於東胡語係,但曆史上後來隨著中亞突厥係穆斯林勢力的興起,語言上融入了不少突厥語係的成分,不過書中所述年代的蒙古語,則是可以與契丹人直接交流的,顯然還是典型的東胡語係大漠分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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