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郭嘉他們所料,袁紹不過是看到曹操如今實力大增,而想要曹操的一個態度。(.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醉露書院但是,這件事情在被袁紹的謀士們討論的時候,確確實實是意見不一。


    田豐認為曹操將是袁紹將來的大敵,因而要在此時就將戰略重心轉移到曹操這邊,並盡一切可能削弱曹操的實力,甚至可以在曹操如今軍糧緊張的時候出兵攻擊。


    沮授雖然也同意田豐關於曹操將為大敵的結論,但沮授不認為此時就該直接出兵攻擊曹操,而是應該用出戰爭以外的一切手段削弱曹操,同時再派人去長安。沮授說:“將軍弱冠登朝,則播名海內;值廢立之際,則忠義奮發;單騎出奔,則董卓懷怖;濟河而北,則渤海稽首。振一郡之卒,撮冀州之眾,威震河朔,名重天下。東討黃巾,西擊黑山,揮師北上,公孫敗亡。主公如今之勢力橫大河之北,合三州之地,收英雄之才,而擁百萬之眾。此時當迎大駕於西京,奉天子都鄴城,後挾天子而令諸侯,畜士馬以討不庭。以此爭鋒,誰能敵之?”沮授之意是建議袁紹取得朝廷的大義名分,再收拾曹操不遲。


    但沮授的計策雖好卻依然有人反對。淳於瓊、郭圖、逢紀和許攸等人就紛紛想袁紹表示不妥,他們認為找個皇帝來鄴城實屬自討苦吃,到時候皇帝的命令你聽不聽。聽了,自己的權威喪盡,數年之功盡付流水。不聽,那至少一個不尊朝廷的帽子就跑不了。到時候再被有心人加上一個“漢賊”的名頭,那就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袁紹一聽也對,於是否決了沮授的意見,順帶著也將和沮授交好的田豐的意見給否了。


    這時,郭圖他們才拋出自己的意見。他們認為隻需要以軍糧不足為由讓曹操支援糧草,他們也知道曹軍糧草緊張。醉露書院他們就是要看曹操在此情況下會對袁紹抱有何種態度,再來確定對曹操地對策。


    袁紹此時也想起了當年在雒陽和曹操的交往,那時雒陽的少年官宦子弟分為兩派,各自以袁紹、袁術為首。而曹操就是袁紹的堅決擁躉。他們飲酒作樂、彈劍高歌,大有五陵子弟之風。袁紹心中一熱,也就同意了郭圖他們先試探地意見。


    可袁紹卻不知道他的這些謀士的想法,他們均非河北之人,雖然投靠了袁紹,卻在曹操的勢力趕上袁紹時起了兩麵討好的意思。許攸本就和曹操有交情。郭圖他們也和曹營不少人交情不錯,他們聯合起來否決了田豐、沮授的建議,等於賣給曹操一個麵子,將來若有變故,亦有見麵地機緣。


    在這樣的背景下,郭圖就借著張遼得子的機會,以賀喜和給鄭玄送禮為名來到了鄄城。


    這些事情,目前曹操這裏還一無所知,但曹操的謀士和將軍們卻已經將袁紹列為頭號大敵。郭嘉、劉曄加大了河北的情報搜集,張遼他們這些將軍則針對河北也進行了多次沙盤推演。雖然曹軍不會在近期出兵,但準備工作曹軍已經明顯比袁軍占據了優勢。


    鄴城一個偏僻小巷裏的小酒館中。


    “郭圖、許攸,皆誤事之人,吾觀曹孟德之勢,將來必成我方之大患。如今他糧草緊張,正當挾戰勝公孫之餘威。攻入河南,即使不能一舉滅曹。亦可削弱其勢力。甚至還可聯絡呂布、袁術一同進攻。那時,主公方才真正是天下最強之諸侯。進,可得王霸之業。退,亦是自保無虞。如今……唉!痛失良機啊!”


    鄴城的一個小酒館裏,田豐正端著酒杯在感歎袁紹失去了削弱曹操的最佳時機。而他的對麵坐著地正是和他一樣沒有靠向袁紹任何一個兒子的沮授。醉露書院他們正是因為心情不快而找了一個僻靜的小酒館喝酒散心。


    “元皓。此事已然過去。莫要再多言了。”沮授雖然心中也甚為不甘,蛋撻卻不似田豐這般剛硬耿直。他不想田豐因為醉酒後的胡言亂語而被袁紹冷卻。


    “怎麽……偏他們做得,就……就不許我說得……”田豐這時候確實有點喝多了,臉上已然一片彤紅,眼睛眯著,眼神迷離間來回的晃著腦袋。


    沮授雖然也喝酒了,可他卻一直控製著量,看到田豐醉了,趕緊將他扶住,不讓他倒下。


    “許子遠……郭公則……還有……還……皆為該……該殺之……人……我必要向主公……進……進言,殺了這……這些誤事之人……殺……”


    田豐酒勁一上來就不管不顧的大聲嚷嚷,這一下個把沮授給急壞了。他知道田豐這是喝醉了,可這要是傳到袁紹的耳朵裏,指不定會傳成什麽樣子。


    沮授一把拉過田豐,讓他靠在自己地肩頭,然後四下裏看看,沒發現有什麽紮眼的人物。這時沮授叫過店家,從懷中掏出一把錢塞給店家說:“記著!你今日什麽都沒聽到。可明白了?”


    店家看到那明顯超過酒錢數倍地錢幣,早已心花怒放,再加上沮授也是官員,他一把將錢幣接過,口中忙不迭的說道:“當然。當然。小人適才在後廚幫忙呢。”


    沮授看他倒也乖巧,此時也隻得如此。於是扶著田豐出了這小酒館,向小巷口停著的自家馬車走去。


    就在沮授他們的馬車離開後,從那小酒館不遠處的一間屋子後麵轉出兩個人來。一人三、四十歲,書生打扮。另一人和他年紀相當,一身家仆裝束。


    那家仆對書生說:“老爺,這田豐如此詆毀老爺,著實可惡。不若老爺將田豐今日所言報於袁公,也好治他個妄言之罪。”


    那書生卻對家仆地話不置可否,隻是頂著馬車消失地方向,半晌後才開口說:“糊塗。若是將此事報於袁公,即使袁公將田豐治罪,卻於我有何好處?罪輕了,與田豐毫無損害,卻平白結下兩個死敵。罪重了,沒了田豐,那郭圖、逢紀和審配不是要將我列為大敵。此等損人不利己之事,又豈是我許攸會做的。”


    “是是是!老爺英明!隻是如此就放過田豐,小人心有不甘啊!”


    “放過他?哼!”許攸冷哼一聲,眯起雙眼說:“田豐性情剛戾,喜好直言犯上,此人根本無需我出手,他自會將袁公得罪。到時候,無需我出手,郭圖他們又豈會放過這個機會。讓他們相互爭鬥就是,我卻不會得罪河北之人。左右逢源方才是生存之道。”


    “老爺學問精深,是小人多嘴了。”那家仆對著自己就是輕輕地兩記耳光。


    “嗬嗬,你這是護主心切,我豈會怪你。走吧!”許攸一甩袍袖,轉身向反方向走去。那家仆連忙跟上,一步一趨的緊跟在許攸身後離開了這個小巷子。


    “孟德啊孟德,我承認當初是我看走了眼,沒想到你這幾年間竟然能獲得如此的成就,勢力已接近了本初。這次我算是幫了你,將來若有巨變,想必你不會不管我這個老朋友吧!”許攸心中想著,但腳下絲毫不慢,很快就帶著自己的家仆消失在巷


    不說鄴城袁紹那裏謀士們的暗戰,也不談曹操那裏的日新月異。正在江東丹陽郡的孫策在從句容退兵之後就開始為西進做起了準備。


    他這也是不得已的,誰讓他沒能擊敗劉備掌握江東呢。如今東麵是劉備,江北有徐州和袁術的壓力。袁術已經知道了孫策是徹底脫離了自己的勢力,若非他的周圍有曹操的強大壓力,他早就想出兵滅了孫策了。


    而孫策現在容身的丹陽郡並不是個富裕的地方,地方雖大人口卻僅有六十餘萬,雖然北方動亂讓大量的流民南下,但大都流入荊州或是徐州,即使有人過了江,也多集中於沿江的城池。而前幾次的戰鬥,讓這些人口再度遷移躲避戰火。因為吳郡較為安寧,這些人口十之七八都去了吳郡,留給孫策的不過是些老弱。


    再加上孫策並未完全占據丹陽郡一緊丹陽郡南麵的山中有著大量的山越族人,他們對漢人有著天生的敵視,也讓孫策必須分出兵力防禦。


    為了增強自己的實力,孫策必須擁有更多的人口和更大的地盤。既然東進無果,那西進就成了必然。


    西麵是章郡和荊州的江夏郡。


    豫章郡屬於揚州,也是個大郡,人口也有六十餘萬,孫策的目標也不是豫章郡全境,而是人口集中的那些城池。戰爭最終還是要看各自的潛力如何的,人口就是最重要的因素。而且豫章郡現在沒有主官,劉表向朝廷表奏的太守諸葛玄在上任沒多久就病逝在任上,此時豫章太好搜一職空缺,真好是孫策下手的好機會。


    而江夏郡則有著孫策的殺父仇人黃祖,在向東進攻受阻後,孫策必須向西發展時,原本本壓下的仇恨就再度從孫策的心底冒了出來。


    周瑜知道此時西進亦是必然之舉,也不做勸阻,隻是眾人一起做著出征前的準備。


    於是,長江中遊地區再度戰雲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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