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下了一夜的雪,許青醒來的時候蘇淺的暖閣依舊房門緊閉,還在睡覺,而且由於昨天晚上風雪聲,蘇淺怕萱兒睡不踏實把萱兒也叫到暖閣去睡了。


    許青隻好去廚房做飯。


    如今內宅到處都是積雪,待會兒得讓內宅的丫鬟過來好好清掃一番才是。


    小姑娘來的時候四處都找不到昨天跟她一起玩的萱兒便跑到廚房疑惑的看向許青:“許青許青!萱兒哪裏去了?我們還說今天接著做雪雕呢。”


    許青道:“昨天被娘子叫過去睡了,估計現在還沒醒。”


    “昨天晚上萱兒跟蘇姐姐一起睡的?”蕭如雪聽到此處,看向暖閣的方向,眼中異彩連連。


    許青看著蕭如雪道:“你這羨慕的表情是怎麽回事?”


    小姑娘立刻搖頭否認道:“我……我沒有,我……我才沒有羨慕萱兒呢……”


    許青:“我說你羨慕誰了嗎?”


    蕭如雪聽到這裏,一跺腳:“你亂說!我不理你了,我要去堆雪人。”


    說罷,小姑娘便披著披肩跑去了院子裏。


    ……


    吃飯的時候蘇淺有些沒有胃口,許青自端了一碗粥走去了暖閣,蘇淺沒胃口的時候一般情況都是想讓許喂了。


    還挺傲嬌,想讓人喂就說想讓人喂,說什麽沒胃口。


    許青離席之後膳房的飯桌上就隻剩下了萱兒和蕭如雪。


    蕭如雪端著碗湊萱兒到萱兒身邊坐下,大眼睛看著她問道:“萱兒萱兒,你昨天晚上真的是跟蘇姐姐一起睡的?”


    萱兒聽到蕭如雪的話,不由得低下頭道:“是……是啊……”


    蕭如雪問道:“跟蘇姐姐睡什麽感覺啊?”


    萱兒俏臉不由得蒙上一層粉色:“跟……跟小姐一起睡,很安穩……”


    蕭如雪用烏溜溜的大眼睛注視著萱兒,接著問道:“我還有問題,就是……”


    ……


    許青喂完了飯從暖閣回來的時候,看了看用大眼睛注視著萱兒一臉意猶未盡模樣的蕭如雪,又看了看一旁低著頭俏臉粉紅的萱兒麵露疑惑之色。


    萱兒這是被比她還小幾個月的蕭如雪給調戲了?


    就在許青剛剛放下碗準備詢問一番的時候,外宅的一名丫鬟卻是跑了過來,看著許青福身道:“侯爺,外麵一位魏公公想要見您。”


    許青聽到這裏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


    說罷許青看著萱兒和蕭如雪兩個不安穩的蘿莉道:“你們好好吃飯,我出去看看。”


    安定侯府外


    魏忠站在馬車旁,不斷的走來走去,眉宇之間也顯露出些許急色,許青走出來看到這樣的魏忠都是不由得一怔。


    以往楚皇有事的時候也曾派魏忠過來召自己進宮,但是魏忠一直都給人一種氣定神閑的老成感覺。


    對待除了楚皇以外的人永遠都是不緊不慢的樣子,雖然對朝堂上的哪位大人都是自稱老奴,但是說話走路卻分明有著自己的一份傲氣。


    用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來形容魏公公的鎮定都不為過。


    但是今日許青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心急的魏公公。


    魏忠見到許青當下也不多加贅述,隻是伸手做一請的手勢道:“侯爺快快上馬車。”


    許青看魏忠的樣子覺察到是要緊事,也不多怠慢,直到坐上馬車開始行進之後才看著破天荒親自駕車的魏忠問道:“魏公公,宮中何事讓的你如此緊張啊?草原那邊打過來了?”


    魏忠一邊操縱著馬車,一邊道:“今日不是為宮中之事,駕!”


    許青扶穩了一旁的車廂壁心驚膽戰道:“誒誒,老魏,雪天路滑,你開……不是……你駕這麽快,會出問題的。”


    魏忠卻是沒有勒馬減速的動作,隻是道:“老奴心中有數,侯爺安坐便是。”


    安坐個屁,魏忠在外麵駕車還能憑借著自己的輕功跑了,自己在車廂裏坐著,真有問題出得去嗎?


    他心裏有個屁的數!


    許青感受著路途的顛簸,問道:“既然宮中無事,天下安康,你為何還如此急色?”


    魏忠回答道:“趙太傅一直臥病在床,入了冬之後便是醒少睡多了,怕是熬不過去這個冬天了,如今彌留之際太傅說想要再見一見許先生,也就是侯爺,陛下聽聞太傅的話,便讓老奴快馬加鞭來請侯爺到趙府去一趟。”


    許青聽聞此言不由得沉默了。


    冬天是老人最大的敵人,對於很多老人而言,最難熬的便是這冬季。


    趙太傅也不例外。


    都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國也是如此。


    楚國朝廷能有趙太傅這樣鞠躬盡瘁的文人也實為楚國之幸。


    拖著重病的身體還要為楚國在經義一道上與趙國打個平手,可見其誌。


    太傅自前朝起便是一虛銜,多賜予朝中德高望重或者因為身體原因辭官告老之人,一般被賜了這個職位是可以終身享有的。


    雖然沒有什麽實權但卻是身份與地位的象征,而且在家什麽都不用幹,每個月朝廷還要按著正一品的品級發俸祿。


    可趙太傅偏偏就是個例外。


    當初楚皇下旨將辭官的趙文封為太傅,聖旨自然不可不接,不接就是不給皇帝麵子,就是在挑戰皇權威嚴。


    就這樣,趙文接旨做了二十九天的太傅之後再次到太極殿內辭去太傅官職。


    楚國開國以來也是第一次碰到有人把太傅這個隻有地位象征而無任何實權的官職辭掉的。


    天下第一新鮮事。


    當楚皇問起緣由之時,趙太傅隻是道:“無功不受祿,無德不受寵,既年事已高,無法為國效力,自然不應再享用朝廷的俸祿,如今我楚國並不富裕,陛下切莫再將國庫銀兩浪費在老朽這個無用之人的身上。”


    當時趙文的年紀也大了,人老了性子就執拗,楚皇也怕這位楚國的老功臣倔脾氣上來這裏沒人招架得住,於是隻能再一次同意了趙文的辭官請求。


    趙太傅此次辭官不為自己,隻為當時還不富裕的朝廷能省下一份正一品大員的俸祿,可以將之用在該用的地方。


    可以說,趙太傅一生都在為國為民,別說是楚皇,就是楚皇的老父親當年都是對這位功臣禮遇有加。


    趙太傅也是因為自身高尚的品德在楚國讀書人中擁有極高的威望,被稱為——


    楚國文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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