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國無人知曉榮親王的來歷,隻知道他是羌國帝君南門川還是年少時候微服出巡帶回來的男子,曾經不畏人言養在東宮,登帝之後更是堂而皇之地將他封為榮親王,莫說朝臣死諫反對,便是南門川的後宮都對其嫉恨不已。


    明明是一個男人,偏能占盡帝王寵愛,甚至二十年不衰!


    南門川將榮親王帶回東宮是二十餘年前的事情,那一年,南門川不過十四歲的少年而已。


    後宮之中,縱是膝下有兒有女也不會得丈夫寵愛長久不衰,更何況是一個男人?


    即便人人都知南門川驕奢淫逸更是有龍陽之好,不過一個路上撿回來的比他自己年長十餘歲的普通男人而已,一時興起過了便就過了,可誰人也想不到,這個男人不僅聖寵不衰,更是被登帝之後的南門川捧上了光明正大的位置!


    這如何讓忠心於南門一族的朝臣們接受得了?這如何能讓後宮的女人們不嫉恨?


    然,南門川非但沒有任何顧忌,反是不顧眾意處斬了幾位死諫的朝臣,亦將那些敢嚼舌根的後宮妃嬪打入冷宮!


    人人都道,這新帝是愛這個來歷不明的男人愛到了骨子裏。


    可這榮親王究竟是何人,沒有一人知道,便是他姓甚名誰,也無人知道。


    見過榮親王的人無不在想他究竟給南門川灌了什麽迷藥,以致他能榮寵二十餘年不衰?


    沒見過榮親王的人則是無不在猜想他究竟是何方神聖,竟然一個年紀幾乎同比先帝的男人能將南門川迷得神魂顛倒。


    但凡知曉榮親王這個人存在的羌國人,無不罵他。


    隻有方超知道,他與外邊傳言的種種,並不一樣。


    方超是太監,也是榮親王的貼身護衛。


    準確來說,他原本是護衛,太監這個身份,是南門川將他安排在榮親王身邊後才有的。


    隻為防止他這日夜伺候在榮親王身旁會與榮親王發生出些什麽事情來。


    初時,他對榮親王恨之入骨,恨不得無數次想要拔刀殺了他。


    榮親王也知道方超恨不得殺了他,若非他家人的命被捏在南門川手中,他怕是早就一刀將榮親王給了結了。


    而當他對榮親王的恨意已經達到了就算全家一起去死他也非要殺了他不可的地步時,他終於還是動手了。


    但他非但沒有得手,反是險些讓南門川知曉此事。


    是險被他要了性命的榮親王為他瞞住了事情,保住了他的性命,也保住了他全家人的性命。


    從那之後,雖仍不是心甘情願伺候榮親王,但他心裏的那股子仇恨卻已放下。


    放下了仇恨,方超才慢慢發現,被世人鄙夷的南門川男寵榮親王與他想像中的並不一樣。


    如今,是他在榮親王身旁伺候的第十八年。


    十八年歲月,方超已從當初血氣方剛的十八歲青年變成了眼角已然生了皺紋的而立之人。


    歲月的痕跡在他麵上如刀刻,然在榮親王麵上身上卻沒有留下絲毫痕跡。


    如今的榮親王,一如十八年前方超初見他時那般,一如南門川將他帶回東宮時那般模樣。


    「妖人」,是羌國朝臣乃至百姓對他的稱呼。


    數十年如一日的模樣,如何能不讓人覺得妖異?


    可即便如此,羌國之內誰人也奈何不了他。


    誰人若敢動這榮親王,依南門川的性子以及對他的寵愛程度,哪怕將整個羌國翻個底朝天,也不會放過這敢動榮親王的人。


    一人被殺事小,舉族連坐事大,沒有人敢拿全族人的性命來做賭注。


    哪怕已經在榮親王身旁伺候的十八年且早已放下對他的仇恨的方超至今仍舊想不明白南門川究竟是迷戀榮親王什麽,畢竟榮親王除了這詭異的十年如一日不變的容貌之外,再沒有任何能讓人過目不忘的特點,更沒有能讓人二十餘年鍾愛如初的容貌。


    傾國傾城的年輕女人尚且迷不住南門川,一個相貌平平的男人如何能牢牢鎖住南門川的心?


    這是所有人無論如何想都想不明白的問題。


    方超已不再去想這個問題。


    榮親王此刻在下棋。


    一盤隻有他自己卻沒有對手的棋。


    可他卻下得很認真。


    方超從懷裏摸出一隻瓷瓶,恭敬地遞給他,輕聲道:「王爺,您是時候該服藥了。」


    榮親王看也不看那瓷瓶一眼便抬手將瓷瓶接過,拔開瓶塞,倒了一粒在手心裏,仰頭便吞了下去。


    方超隨即將送服用的水遞上,榮親王卻沒有看一眼,更沒有接過,隻是將瓷瓶遞還給他。


    方超隻好將杯盞放下,把瓷瓶收回懷裏,默了默後道:「王爺,瓶子裏的藥丸隻剩下不到十日的量了,該回京了。」


    榮親王充耳不聞,繼續下棋,過了好一會兒,才聽得他淡淡應了一聲,「嗯。」


    少頃又聽方超道:「廚房那邊已經將熱水燒好,王爺是這會兒沐浴還是過會兒?」


    「過會兒吧。」榮親王眼中此時隻有眼前那盤沒有對手的棋。


    他總是在下棋,他的棋盤上總是沒有對手。


    方超伺候他十幾年來,幾乎沒有哪日不見他下棋,可他從不叫任何人陪他下過一盤棋,他總是自己。


    南門川早先陪他下過一次棋,但在他走後榮親王當即將那一盤棋連同棋盤給扔了,好像那是什麽汙穢的東西似的。


    在那之後,南門川沒再碰過他的棋盤。


    起初方超不知他為何要扔了那棋盤,久而久之他懂了。


    他是覺得髒。


    就像他每次沐浴都要將自己洗得要脫下一層皮才罷休一樣。


    在帝京的時候,榮親王每天做得最多的事情就是洗澡,有時候他甚至能整整洗上一天,直將自己身上每一處都搓得鮮血淋漓。


    而自到了蘭川城來後,他雖然每天洗澡的時辰都會很長,但沒有像在帝京那樣洗到非要自己身上脫下一層皮才滿意。


    獨自下完一盤棋後才見得他抬起頭來,淡淡道:「水備好了?」


    「是的王爺,王爺移步即可。」方超道。


    就在榮親王站起身時,外邊有一侍衛急匆匆跑來,一臉驚色道:「王爺!薛、薛、薛家二公子在城門外出現!」


    榮親王有剎那的震驚,爾後微微眯起眼,似笑非笑,「……哦?」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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