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風習習,蟲鳴陣陣。


    往日裏喬越覺得這靜謐夜色之中的蟲鳴聲能讓他身心輕鬆,然今夜他卻覺得這一陣陣的蟲鳴聲很是躁人,任是清涼的山風都拂不去他心裏的這股躁動之意。


    身後山泉水裏溫含玉一次次掬水的聲音在靜謐的夜裏顯得異常清晰。


    喬越背對著她站著,他想要全神貫注注意著周遭動靜以防有人突然出現,可聽著身後溫含玉掬水的聲音,他總是分神。


    「阿越。」溫含玉卻在這時喚了他一聲,驚得他微微一跳,明明什麽都沒有做,他卻自有一種做賊心虛的感覺。


    「怎麽了阮阮?」喬越聲音有些沙啞。


    「你不是也還沒有洗澡?」溫含玉將皂莢往自己手臂上搓,朝四周看了看後自然而然道,「這兒僻靜,這個時候應該不會有人來了,你也來洗吧。」


    她一邊說一邊搓洗自己的手臂,麵不改色,顯然在她眼裏,這不過是一件尋常的小事,沒有任何不妥。


    喬越卻是驚得不淺,連忙道:「我不洗,阮阮洗便好。」


    「不洗?」溫含玉微微擰眉,一臉不解,「我都把你的衣裳一塊兒帶來了,為什麽不洗?」


    「……」他不是不洗,而是他不是這會兒洗,「我待會兒再洗。」


    「哦。」溫含玉點點頭,看喬越站得筆挺的背影,眸中有瞭然之色,「我知道了,阿越你害羞,那就待會兒我洗好了你再洗吧。」


    「!!?」這是他害羞與否的問題嗎!?


    喬越抬手用力揉搓自己突突直跳的顳顬,罷了罷了,與阮阮不能深究這類問題,到頭來難堪的隻能是他自己。


    溫含玉則是覺得沒什麽大不了的,這泉水是流動的,同時洗又能有什麽影響?


    她想的與喬越想,壓根就沒在一條線上。


    「阮阮,夜裏泉水冰涼,莫洗太久的好。」喬越輕聲提醒道,若是受了涼可就不好了。


    溫含玉沒有應聲,喬越卻是聽到了她踩著泉水走動的聲音,顯然是洗好了從泉水中走出來的動靜。


    喬越的腰背繃得更直,垂在身側的雙手已在不知不覺中緊握成拳。


    山中的夜實在太過安靜,靜到哪怕是一丁點的聲響,他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過了好一會兒,才聽得她道:「我好了,阿越到你去洗了。」


    喬越這才敢轉過身去。


    然他才轉過身,卻又飛快地轉回來。


    溫含玉正坐在地上晾自己仍濕漉漉的腳,看喬越轉過來又背過去的舉動,她皺了皺眉,「阿越你幹什麽?」


    說著,她抬起手摸摸自己的腦袋以及臉,「難道我洗個身子把自己模樣給洗醜了?」


    她摸著沒覺到有什麽變化啊。


    這麽一想,她立刻走到水邊,蹲下來借著皎潔的月光從水麵上看自己的模樣。


    還是挺好看的那個她,並沒有什麽不一樣。


    「阿越!」溫含玉不悅,霍地站起身後當即走到了喬越身後,抓著他胳膊硬生生將他扯著轉過身來麵對著自己。


    喬越下意識低頭往下看,又迅速地抬起頭來,神色僵硬,目光更是不知落在何處才是好。


    誰知溫含玉卻抬起手貼著他的臉頰定住他的臉,讓他麵對著她,隻能看著她,緊擰著眉死死盯著他,極為不悅道:「阿越你在躲我?為什麽忽然要躲我?」


    「我不是在躲阮阮,我隻是……」喬越盡量不讓自己的視線往下瞟。


    「隻是什麽?」溫含玉緊追著問。


    喬越有些難以啟齒,阮阮難道不知麽?


    「嗯!?」溫含玉緊緊抓著他的胳膊。


    「阮阮……」喬越聲音更沙啞,「阮阮能否先把鞋襪穿上?」


    「鞋襪?」溫含玉不明所以,緊著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腳。


    她的確還沒有穿鞋襪,但是,這有什麽不妥?


    難道是,「我的腳太醜了?」


    「……當然不是。」喬越有些懵。


    「那我沒穿鞋襪有什麽不對?」她讓自己的腳放鬆放鬆有什麽不對?


    「……」喬越難以解釋。


    看來,阮阮當真是不知女子的腳是絕不能露在男人麵前這一事。


    溫含玉又低頭看看自己赤著的雙腳,還動了動腳趾,不滿意道:「我不穿,要穿你給我穿。」


    「……!?」喬越震驚。


    溫含玉卻已鬆開了他的胳膊,就著旁邊一塊扁平的石頭坐下,伸直了腿,晃著自己的腳丫子。


    喬越不敢看,卻又忍不住去看,去打量。


    她的腳很嬌小,看起來還沒有他一個巴掌的長度,白皙細嫩得就像新生的藕,秀美至極,甚至每一個腳趾看起來都靈秀可愛,道為玉足,分毫不為過。


    喬越終是忍不住慢慢朝她走近,在她麵前慢慢蹲了下來,伸出手,輕輕地托起了她的小腳。


    溫含玉微側著頭看喬越,他則是像看什麽寶貝似的看她的雙腳。


    「阿越。」溫含玉不明喬越為何能瞧她的雙腳瞧得如此出神,「我的腳很好看?」


    不然他為何連眼珠子都不動一動?


    這麽一想,溫含玉欲將自己的腳收回來自己認真瞅瞅,看看有什麽好看之處。


    然,喬越五指微扣,握住了她的腳,讓她無法收回。


    溫含玉正要再收,卻見喬越將她的腳捧起,與此同時低下頭,在她的腳背上落了一記溫柔輕吻。


    溫含玉很少因為什麽人或是什麽事而震驚,但她此刻看著喬越的舉動,卻是驚得目瞪口呆。


    阿越竟然……竟然親她的腳背!


    喬越直起腰時並未抬頭看震驚的溫含玉,而是拿過放在她身旁包袱裏幹淨的布襪來為她穿上,聲音低沉又沙啞道:「阮阮日後萬莫在他人麵前這般脫了鞋襪。」


    「為什麽?」溫含玉尚未能從震驚中完全回過神來。


    「因為。」喬越將鞋子一併為她套上,「阮阮的腳隻能由我看。」


    為溫含玉穿好鞋子的同時,他的話音正落,他終是抬起了頭來,看向她。


    這是她在他眼中從來沒有看到過的神色。


    這一次,溫含玉沒有再問他理由,而是如同他以往每一次答應她事情那樣,毫不猶豫地點點頭,「好。」


    銀色的月華仿佛染在了她彎翹的睫毛上,給她本就澄澈的眼眸更添了幾分純淨,粉黛未施已然天姿國色,足以令每一個男子怦然心動。


    喬越此刻的心跳正是怦怦直動,他的喉結再一次猛地動了一動。


    溫含玉這時忽然低下頭,飛快地湊向他的脖子,張嘴就咬了上去。


    喬越呼吸頓屏。


    少頃,她才頗為滿意地抬起頭。


    然就在她抬起頭的剎那,本是蹲在地上的喬越倏地半直起身,同時扶著她的肩將她按倒!


    不給她反應的時間,他的十指已然扣緊她的雙手,壓在了她臉頰兩側。


    月華完全灑照在她身上,將她清泠幹淨的眼眸映得愈發明亮。


    喬越能清楚地看到自己在她眸子中的模樣。


    溫含玉卻看不清他的眉眼,因為他正逆著月光。


    此時此刻,溫含玉覺得這不像她認識的喬越。


    此時此刻的他,就像一隻蟄伏在黑暗裏的豹子,隨時都能——吃了獵物!


    ------題外話------


    啥啥都不能寫,寫啥都提心弔膽,碼得太艱難了!


    這幾天都寫些輕鬆愉快的日常如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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