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對於安安的不安還真的沒什麽好辦法,隻讓他去叫老爺子過來,然後連著江師父,四個大人,一個小安安,一塊站在了兩個棺槨之前。


    喬大勇和喬二猛聽說青青來了,也跟過來了,不過看他們都盯著棺槨,也就沒過來。倒是青青看到喬大勇了,自己提裙過去,“爹!”


    “又瘦了,吃了七天素,真是可憐。”喬大勇捧著女兒的小臉,一臉的肉疼,“我有想給你送點吃的,不過你爺爺和你後娘不讓,你二娘也說不太好。”


    青青就喜歡聽喬大勇這樣不著調的樣子,對他做了一個怪臉,“沒事,跟著皇後娘娘有補品吃的。我白了!”


    喬大勇嗔怪道:“白大夫說了,你要多吃飯。補品又不頂事!你喜歡吃什麽,我去給你弄。”


    “大哥!”二猛真的看不下去了,拎著兒子搭在自己手臂上,然後看著青青,“嗯,好像比以前好看些,看來你還是得跟著差不多的女人,這回人跟的不錯。”


    “爹,你不是應該問我嗎?”安安瞪著親爹,雖說第一時間他是拎起自己,讓自己坐他手臂上,不過,感覺怎麽還是不好呢?


    “兒子,說實話,你好像又胖了。”二猛把兒子放手臂上,是有直觀的感受的。


    “好吧,我最近有點亂吃。”安安想想,禦膳房讓他點菜,隻要他想,就沒有上不了的。日子過得太恣意了點,但馬上,他把目光投向了大勇,“大伯,上回的珠寶找到下家沒?”


    “行了,我讓你娘先挑了。回去問她要去。”大勇無奈的說道。


    “大伯,你應該等我回來啊,我娘……”安安又要痛心疾首了。


    “安安!”青青聽不下去了,瞪著安安,回頭看看喬大勇,“那是什麽?有查到什麽嗎?”


    “應該是大火時的髒物,當時大理寺和戶部一塊被燒了,丟失的髒物無數。不過怎麽到的大相國寺就不得而知了,跟西門大人說的,做石雕還要錢和時間呢。”喬大勇不在意的說道。


    “那石雕總能查出點什麽吧?”青青才不信呢,繼續問道。


    “石雕是舊的,是采石場那邊刻壞的,什麽時候被偷走的沒人知道,那段時間開封一片廢墟,萬家被毀,大相國寺也有幾座大殿被燒,而且周邊的難民無處安身,各大寺廟都開放門禁,讓百姓入住,所以那時,渾水摸魚真的無從查起。”喬大勇輕敲了女兒一下,他還真的不至於為了這點東西而故意隱瞞什麽。


    查完了,給兄弟們發了些銀子,把最好的給青青留出來,再讓小何氏挑,剩下的給了小汪氏。他又沒要一分,他萬不至於被那點東西打瞎眼的。


    “大伯,以後分東西,別給我娘,給我。”安安忙趁著青青思考的時候,對喬大勇說道。


    “為什麽?”


    “因為我娘拿走了,我看都看不著,好心疼。”安安苦著臉。


    “放心,放心,爹也看不著。”喬二猛忙安慰了兒子一下,表示自己的待遇跟他一樣。


    安安覺得心更灰了。


    “來看屍骨吧!”老爺子更心灰,為什麽他的兒孫都這樣了,明明自己一點也不貪財啊?


    “是!”青青點頭,珠寶和屍骨一定沒關係,老爺子有珠寶也不會放地下埋著,他可沒那麽膽怯,喬家人拿這些東西,都跟安安一樣,一點沒覺得是犯法,那是他們的合理收入。都是大大方方揣懷裏的。所以這些人放了十年,也不敢回來拿,也是挺有意思的。搖搖頭,轉向了老爺子,“剛我和小越談不出結果……”青青把自己和小越的猜測說了一次。


    老爺子和江大夫都低著頭想,屍骨他們這幾天都反複的看過男屍是死後燒毀的,但從屍骨上看,沒有明顯的外傷。但死者的胸骨兩側都有輕微的骨折現像,江師父和老爺子當時對這傷其實是有點疑惑的。因為這不像創傷!但怎麽形成的,他們也都沒想明白。不過,青青拿出名牌時,倆人都有了一種恍然大悟之感。


    應該是死者受了嚴重的刺激,自己把牌子一口吞下,原本吞金自殺也是一種死法,金子較重,會讓胃穿孔,而引發內出血,而亡。而牌子雖說不是純金的,但這麽大的一塊,生吞的話,從喉嚨到氣管這一線都會毀掉,隻怕死得非常的痛苦了。而邊上是有人想救他的,從後麵抱著死者的前胸,想讓死者吐出來,但因為吞的不是一個圓滑的物體,這種方式並不能解救死者。


    青青點頭:“若是這麽說,那麽這男屍體還真有可能是小越的爹了,因為這牌子不是別人逼他吞的,而是他自己吞的,並且還有人拚命的想救他。”


    老爺子點頭,這個解釋說得通,但他跟著青青一樣,若是小越的爹死了,小越的舅舅也死了,那麽,越國公府裏誰活了?


    “老越國公若是活著,今年應該也不過花甲之年吧?”江師父想想,遲疑的問道。


    大家一塊看著他,這是所有人都想到,卻都不敢說的。因為這樣,事情也就解釋得通了。u看書uuashuom


    而在傍晚時送走小郡主時,老公爺應該還在宮中,那時,先帝和老公爺都應該有自己的安排。都在做兩手準備。於是方夫人把小郡主送到了自己的娘家。出於不安,她在小郡主身上放了大量的銀票。這安排,其實比較中立。她對老公爺還是很有信心的,覺得他不會殺兒子,不送小郡主回宮,應該也是對皇家的一種防範。所以最多老公爺和先帝談不攏,她就帶著方大人跑出去自立門戶;所以當時小郡主沒帶人,卻也不驚慌,隻是後來的結果太出人意料了;


    至於說方夫人的容貌還在的問題,這個其實應該是故意的,因為必須有一個人證明方家人死了,那麽一個容貌還在的方家女主人,是多麽大的證明。這條的指向性也是於先帝,老公爺都說得通的。


    但不許小越在城內等著迎接祖父的,是老公爺。顯然,那時,他心裏是有所安排的。而童蘇英會聽命於誰?這些年,能訓練那麽多軍士,這些都是小越父親做不到的。


    青青看看小越,她覺得其實這個結果也許比他爹活著還讓他難過。在他心裏英雄的祖父,結果為了權利,殺了自己的親子親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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