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霧中,再不斬不停的變換著方位,一次又一次的朝著敵人發起試探性的進攻。


    可每一次,他手中的斬首大刀最後都落在了空處。


    飛段越是不設防,再不斬就越不敢砍下去。


    不論是第一次出手時的強烈危機,還是對方那副詭異的模樣,都無不說明了這很有可能是一個引誘他出手的陷阱!


    但若是繼續僵持下去,不僅白會有危險,等到對方的同伴趕回來,就連他也會陷入危機之中。


    忽然間,再不斬深吸了一口氣,將斬首大刀重新背起,然後從懷裏掏出了一把短刀。


    哪怕明知可能是陷阱,他也要以身犯險試探出對方到底想幹什麽。


    不然他就隻能立刻撤離了。


    此時站在儀式內的飛段已經有些無聊了,他的耐心正在飛快的被消磨中。


    如果不是特別期待見到敵人親手砍死自己的那副場麵,他早就迫不及待的要結果對方了。


    突然,他神色一動。


    “來了!”


    “還不動手嗎?”


    這一次再不斬甚至都沒有用無聲殺人術,為的就是讓飛段能夠提前發現自己。


    可是令再不斬麵色陰沉的是,對方依舊平靜的站在那裏,一動不動,就仿佛把頭伸出來等著他去殺一樣。


    握緊,出刀!


    撕拉!


    一道鮮血淋漓的傷口頓時出現在了飛段的...後背之上。


    “砍中了...就讓我看看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再不斬的腦海之中閃過這個念頭,然後就在他砍傷飛段的下一刻,一陣劇烈的疼痛從身後傳來,令他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再不斬的身影迅速消失在霧氣當中,等他拉開到安全距離後,他伸出手向背上一摸,長長的一道傷口正在血流不止。


    而且就連位置、長短都和之前他砍敵人的那一刀一模一樣!


    “原來如此,強行和敵人同歸於盡的能力嘛...”


    再不斬喃喃自語了一聲,似乎是想明白了當時自己為什麽會出現那種針紮般的死亡預警。


    若是那一刀落下,那家夥會不會死不確定,但他自己肯定是活不下來。


    這下事情變的棘手了。


    再不斬眉頭緊皺,開始思索對策。


    然而就在這時,他的左腿突然爆了一個血洞,鮮血泊泊的從裏麵流了出來。


    接著又是噗的一下!


    右腿的大腿處也多了一個血洞。


    再不斬雙腿一顫,差一點就倒了下去,但是在一個踉蹌後,他卻是憑借著頑強的意誌力重新站穩了。


    “這家夥...是在自殘嗎?!”


    “而且居然可以無視空間距離,直接反彈到我的身上,這下麻煩了。”


    再不斬抬起頭,臉色陰沉似水。


    另一邊,已經失去了耐心的飛段隻好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於是他掏出漆黑長矛後,選擇先在自己的雙腿上開兩個血洞,以免對方逃跑。


    接下來將是對方不配合他的懲罰!


    將長矛抵在自己的胸口,對準心髒的位置,慢慢的...一點一點的...插進去。


    身上傳來的痛楚令飛段露出了極度愉悅的表情。


    他要讓對方一點一點的感受著死亡的來臨,無法阻止,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然後在絕望中死去!


    但就在飛段盡情的享受著這一刻的時候,一條猙獰的水龍突然間狠狠的撞擊在了他的身上!


    手上的黑色長矛被打落在地,整個人更是直接飛出了十幾米遠,然後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濃厚的煙霧再次散去...


    雙手撐地的再不斬哇的一下,吐出了好幾口鮮血。


    剛剛就差那麽一點,他就會因為心髒被刺穿而死!


    但就是在那種絕境之下,他依然保持了冷靜。


    不僅回憶起敵人之前用血在地上畫了一個圖案的舉動,還注意到了自那之後那家夥就再也沒有移動過的事實。


    由此,他做出了一個猜測。


    對方那詭異的能力很有可能是必須要在那個圖案之中才能發動。


    於是他立刻釋放水龍彈之術,將自己的命賭在了這裏。


    而且,他似乎賭贏了。


    凶猛的水龍不僅打飛了對方,也令自己受到了同樣的重創。


    但後續的傷害卻再也沒有同步反彈給他!


    “你的術已經被我識破了!”再不斬狠厲的抬起頭,眼神之中滿是殺意。


    盡管身上到處都在流血,甚至五髒六腑都隱隱有些移位,可他依然沒有退卻的想法,反而還想趁這個機會弄死飛段!


    巧了!


    剛從地上爬起來的飛段也是同樣的想法。


    今天要麽你砍死我,要麽我砍死你,沒第三種可能!


    潮濕陰冷的海風呼嘯而過,兩人之間彌漫的殺氣刺骨寒冷!


    “怎麽把自己搞的這麽狼狽啊,飛段?”


    一個聲音突然響起,令再不斬和飛段同時轉過了視線。


    “慎司,你別插手。我要用他來做儀式!”


    “白,你怎麽了?”


    當慎司拎著重傷的白出現時,勝利的天秤已經徹底倒向了他們這邊。


    “再...再不斬...大人...”


    極為微弱的聲音從白的口中發出。


    “受了這麽重的傷,還中了我的混合毒素,居然還能保持一分清醒,沒有昏過去,真是可怕的執念。”慎司很是認真的稱讚了一句。


    砰的一聲!


    再不斬一臉猙獰的拔出了斬首大刀,重重的砸在了地上,“把白還給我!”


    “喂,混蛋!你的對手是我!”飛段很是不滿的大喊著。


    然而這會兒再不斬的眼裏隻有白,以及掌控了白生死的慎司,根本就像是沒聽到飛段的喊話一樣,直接將其華麗麗的無視了。


    然後就聽慎司忽然開口道:“既然在這裏你們都認為我是一個多餘的人,那麽就來做一筆交易吧。”


    再不斬沉聲道:“什麽交易?”


    “把你的斬首大刀給我,我把白還給你,而且之後絕不插手你們兩個之間的廝殺。你要是贏了,可以帶人一起走。輸了,就一起把命留下。怎麽樣,成交嗎?”


    “我怎麽信你?”


    “你可以賭賭看,最差也不過是和現在一樣,如果我出手,不僅這個小子現在就會死,受了這麽重的傷的你也是一樣。”


    這時白再次發出了微弱的聲音,“不...用...管我...快...走...再不斬...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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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不斬沉默了一瞬,然後猛的將手中的斬首大刀甩到了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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