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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好”便沒有過多客套,目光在菜單上搜尋,期間服務員給兩人各添一杯檸檬水,薑花禮貌地點點頭,顯得有些局促不安。


    “喜歡吃辣嗎”對麵的人從菜單上抬起目光來。


    “嗯”


    得到回應,便開始下單“一份剁椒魚頭,一份燜鴨翅,一份鐵板肥腸,一份上湯娃娃菜”


    服務員唰唰下筆。


    現下既不是午餐時間也不到晚飯時間,餐廳內人不多,菜很快上來,為初給她叫了一碗米飯,給她布了些葷菜“吃吧,要是不夠我們再點”


    薑花看著一桌子的菜“夠的夠的,吃不完浪費”


    她起筷吃飯,原就不挑食,一桌子的菜都很對她胃口,就低頭吃了起來。


    為初愛吃辣,可是隻能吃一點點,桌上除了娃娃菜,其餘都是辣的,她每樣隻吃幾口,大多數吃的娃娃菜,其餘時間便隻給薑花夾菜。


    隔壁桌是一對情侶,吃的是西餐,火焰牛扒,服務員盛上來時還冒著藍色火焰,薑花被迷了眼,嘴裏還咬著鴨翅,不由得直勾勾地看著。


    見狀,為初問她“要吃嗎”


    聲音拉回了她思緒,忙搖搖頭。


    “不喜歡?”


    又搖搖頭,低聲說了一句“看上去很貴”


    “不貴,而且份量不多,你吃得完”說罷,招來服務員,又加了一份牛扒。


    牛扒上來時,薑花便不由得一直盯著,覺著新奇,火焰在上頭燃燒時又有些懼怕地往椅背上靠。


    “慢用”等服務員離去,藍色的火焰也漸熄。


    為初跟她說“現在可以吃了,我習慣吃七分熟,就幫你點了同樣的,你喜歡吃辣,這是黑椒汁,也有些辣”


    拿起桌上的刀叉,薑花握在手裏想下手,又不知從何下手,便偷瞄旁邊那一桌如何做,她依樣畫葫蘆,動作有些笨拙,好半天才切出來一小塊。


    對麵的女孩哪裏發現不了她的羞囧“用筷子吧,怎麽方便怎麽來”


    正在奮鬥的人愣愣地抬起頭,然後看了看四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沒事,我正好學學”她怕她要是用筷子,會給她丟人。


    聞聲,為初放下手裏的筷子,將她麵前那份牛扒端到自己這邊來,又拿過她手裏的刀叉,教導她“像這樣,叉子固定住你要切的部位,用刀慢慢切下去,不用用蠻力”


    這麽一件尋常的事,薑花很認真地看著,半知半明地點點頭。


    為初隻切了幾塊,剩下的放回到她麵前,任她自己嚐試。


    薑花便照著她教的那樣切下去,動作比一開始好一些,切出來一塊肉,下意識看看對麵的人,兩個人彼此一笑。


    過半席,看了看時間,為初對她說“我出去一下,你在這裏慢慢吃,怎麽方便怎麽來,不用理會旁人的眼光”


    “噢?那你去吧,我在這等你”她嘴裏正含了兩塊牛扒,含糊不清地回答她。


    她起身走出餐廳,駕車走了,一路在路旁找著什麽,最後車子停在一間海鮮幹貨商行前。


    商行人不多,她也不用人招呼,自顧自挑了一些瑤柱、海魚幹、蝦仁,又問老板拿了兩盒阿膠,結賬間隙目光到處搜尋,把東西放到後座去時,去對麵的母嬰店買了三罐奶粉,又取了一萬塊現金放到信封裏,買了一個22寸的行李箱,把東西都整齊地放進去,信封壓在最底下。


    …………


    回到餐廳時,薑花已經吃飽了,她結過賬,又看看時間“現在去高鐵站時間正好”


    薑花聽這意思“你要送我過去嗎”


    “反正我今天沒事,你人生地不熟,我送你過去快一些”


    “不行的不行的,你今天都請我吃這麽多東西了,不能再麻煩你了,你去忙自己的事吧”


    “我今天休假出來的,沒什麽事做,上車吧”說話間已拉開車門。


    不好再推托,薑花隻好上了車,為初在外頭關上車門,叮囑道“把安全帶係上”繞到駕駛座那邊時,看到路邊的便利店,回頭問了她一聲“要吃雪糕嗎”


    “好”


    得到同意,去冰櫃那裏挑了一個雪糕桶,回到車上遞給她,一邊係上安全帶。


    “你不吃嗎”薑花問。


    “我不吃”


    車子發動,朝高鐵站駛去。


    薑花掀開蓋子,舀一勺雪糕湊到她嘴邊“你吃一口試試,我還沒吃過的”


    轉頭看了她一眼,為初笑道“我經期”


    “噢?”這才收回手,把雪糕轉送到自己嘴裏,又冰又甜的滋味在口腔裏散開,莫名讓人生出一種幸福感。


    車子駛離城區,她細長的手握著方向盤,金燦燦的陽光透過車窗灑下來,照得她整個人如同沐浴在芒光裏,甚是炫目耀眼。


    “你跟那個人,有在一起嗎”聲音從旁邊傳過來,夾帶著好奇與關心。


    為初方向盤打轉,轉入一條短短的隧道裏,嘴角漾出一個清淺的弧度,點點頭“嗯,在一起了”


    聞言,薑花也笑“真好”


    目光投在前方平坦的道路上,為初也覺;


    是啊;


    真好!


    把人送到高鐵站,二人下車,她從後座裏抱出來一隻行李箱,頗有些重量“買了一些吃的,不是什麽值錢的,希望你能帶回去”


    “這………”沒料到這一出,薑花一時有些不好意思,也不敢接受“家裏都有的,我怎麽能拿你的東西”


    “在幾耕鄉你幫過我,這些就是一些吃的,你不要有負擔”


    “我沒幫你什麽,是你幫了我”


    “拿著吧,要進去檢票了”她把拉杆放到她手裏,然後又說“如果我們還有機會見麵,希望下次的你是自信飛揚的;所有的事情都不是我們的錯,你跟我,誰都沒有必要為了那段往事弄丟對生活的信心”


    聞言,薑花頓了頓,喉嚨微哽“好”


    “希望我們都過得好。我不送你進去了,走吧”


    眨了眨眼,盡量不讓自己的感傷表露出來,薑花道“你保重”


    “保重”


    拉上行李箱,朝大廳慢慢走去,身形在來往穿過的旅客之中,映得更顯單薄瘦削。


    目送她離去,直到看不見人,為初才回身上車。


    ……..


    薑花檢了票,在候車廳等待列車到站,大多數人都在低頭玩手機,或是與同伴交談,她一個人,坐在人群裏,也微微垂著頭,沒有目的地彈著指甲,顯得有些形單影隻。


    好半天,回過神,忽然想起了什麽,把行李箱平放在地上,拉開拉鏈,裏頭滿滿當當的物品映入她的眼簾中。


    她一樣一樣地打開係好的袋子,看到幹海鮮,看到阿膠,看到奶粉……


    不僅是她自己,她連家裏每一個人都照顧到。


    蹲在地上,她的鼻子又堵又難受,有些通不上來氣。


    把袋子重新係上,底下壓著的信封隨著袋子的移動微微露出一個角,她疑惑地伸手去拿,還未打開,摸到厚厚的一層。


    遲疑地打開,紅色的人民幣沒有一點心理準備地納入她的眼,叫她一下子怔愣住……


    周遭嘈雜不堪,各種人聲混雜交織,鼻子的酸澀升級化,她握著手裏滾燙一般的信封,眼淚忽然啪噠打下來……


    旁人沒有注意到她的異樣,她低低的抽噎,抹一把眼淚,把東西放好,拉鏈拉好。


    ………………….


    是夜.


    “三月,61號房去送一瓶軒尼詩”ktv內,經理點名讓她去。


    “好”三月不疑有他,到前台拿了一瓶酒前往61號房。


    厚重的房門被她推開,喧鬧的唱歌與說話聲伴隨著煙味浪潮似的撲來,將酒放到桌子上,她道“你好,這是你們要的酒…..”


    微微抬頭,視線撞上桌子後麵的男人們,她的尾音消隱了下去。


    “丫頭,來,陪我們坐坐”拍拍身旁的空位,刁總笑著說。


    而另一邊,梁組長不說話正看著她。


    “不好意思,現在是工作時間,經理會以為我偷懶的”她有些冷淡地婉拒。


    “沒事,我跟你們經理說”


    她還是一句“不好意思”然後轉身就要走。


    梁組長一個箭步擋到她麵前,拉著她的手臂將她帶回來,一邊說“陪刁總喝一杯,刁總高興了給你的小費可比你一天的工資都多”


    三月試圖甩開,但對方臉上帶著笑,手上卻是用了狠勁。


    她被半扔在沙發上,梁組長坐下來,兩個男人一左一右在她兩邊,她要走,前者立馬又將她按下來。


    “丫頭別怕,隻是想跟你喝兩杯”


    同房的人將軒尼詩倒上,一杯放在刁總麵前,一杯放在三月麵前。


    將酒杯拿起,伸到三月手邊,刁總笑著看她。


    她麵無表情,也並未伸手接過。


    場麵僵持不下,梁組長在她旁邊壓低聲音說“這是個大人物,惹惱了他對你沒好處,我勸你還是喝兩杯把他哄開心了,有錢賺不說還能抱到個大腿”


    三月臉色不怎麽好看,因為深知這個人說的話不是威脅,她一個一無所有的底層人員,沒有力量跟這種人抗衡。


    縱使不甘願,可她還是伸出手,接過了刁總手裏的酒杯,後者臉上的笑意看似濃了一些,與她的酒杯撞了撞,仰頭將酒一飲而盡。


    她抿著唇,被迫喝下小半杯的軒尼詩。


    杯子一擱到桌子,梁組長立馬又倒上,三月扭頭看他,從牙縫蹦出一句話“酒我已經喝了”


    “一杯哪能盡興”


    說話間兩個杯子已經都倒上,這一次刁總抬手繞過她的,想與她來個交杯酒,三月厭惡不已,冷著臉將手抽出,倏地起身“對不起,我還要工作”


    ……………….


    而這廂ktv的那頭來了三個人,為首的身材高挑,麵容冷峻,匍一踏入ktv,經理便收到消息立馬趕來。


    “二少爺”


    來人漠聲問“這半個月生意怎麽樣”


    “挺好的,營業額比較穩定,現在是先去檢查賬簿還是房間?”


    “莊兒,你先去核一遍,我跟阿雍去檢查完房間再對”


    跟在身後的莊兒應聲“是”


    經理便跟在阿雍身邊,與他一道跟二少爺去各個房間巡一遍。


    巡房不過是殷商為了核對賬簿與實際情況是否相差甚遠,更是防止客人帶一些不幹不淨的東西進來,沒什麽異樣不會直接進入房間。


    他一條走廊走過去,從厚重的玻璃可以看到房間裏的情形。


    阿雍與經理二人跟在後頭,前者一貫的不苟言笑,後者低眉順眼。


    “ktv裏不允許帶一些髒東西進來”


    “明白”


    阿雍深知二少爺為何斷絕那些讓人上癮的東西,大少爺曾靠它發家,也因它而死,他從從前就反對,如今更是不準底下人觸碰。


    ………………..


    三月抽身不得,前後都被人攔在沙發上,咬牙想從梁組長腿上跨過去,旁邊的刁總也站了起來,拉住她的手轉頭對在場的人吩咐“你們都先出去”


    除了梁組長,房間內的4個人都笑得意味不明,相繼退出房間。


    那些人迎麵與殷商三人撞上,瞧見這些人臉上曖昧不明的笑意,走到那間包廂時下意識往裏看了一眼。


    這些人一走,三月暗叫不妙,更著急地想甩開這個人,哪料對方直接上手,一手抱著她的腰,一手趁亂按到她凶部的位置。


    她一驚,勃然色變,轉身怒目瞪著這變態,可對方隻是故作抱歉地一笑“對不起,我無意的”


    這張嘴臉讓她惡心不已,雙手握成拳頭,uu看書 ww.uuknsh.om悲憤到極點將所有後果拋在腦後,拿起桌上的酒猛地衝他的臉潑下去。


    嘩啦一聲,兩個男人皆是怔住。


    梁組長是驚懼,刁總是暴怒,後者臉上偽善的麵具撕裂開來,將她粗魯一扯,反身把她壓到沙發上。


    “這一次,我可是專門為了你來的,你敬酒不吃吃罰酒,就別怪我來硬的”他滿麵戾色。


    眼前粗暴的一幕上演得太快,需要靠刁總簽單的梁組長不敢有任何動作。


    “救命,來人,你個混蛋,我會報警的,你放開我…..”她拚命掙紮,喊叫被包廂震耳的音樂聲吞噬。


    “你報吧,我有的是錢請律師”


    “你放開我,梁明澤,你還有人性嗎,救我啊~”


    “砰”一聲,有什麽東西在她的眼前飛過,脖子、臉上一片溫熱,身上嘶扯自己依服的男人身體一僵,沒再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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