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生意,戎某總也要有一些誠意的。”戎瑞點了道。


    按照戎瑞的意思,公司名稱就叫克林福蘭有限公司,注冊資本為五十萬元法幣,作為他美國的公司在國內的分公司。公司的股份由戎瑞和土木係雙方各占一半,至於本該由土木係出資的二十五萬元法幣,就當是戎瑞送給陳誠的見麵禮好了。克林福蘭有限公司的法定代表人由戎瑞委派,財務總監由土木係委派。張天治的土木係負責聯係貨源和客戶,戎瑞負責派人經營管理。克林福蘭有限公司的住所暫時設在上海,如果真如陳誠所預想的戰爭爆的話,就將公司轉移到武漢繼續經營。


    “天治兄,過幾天,我可能有一批機器設備要運往陝西,對了,這些都是張學良將軍要的貨。”戎瑞裝作漫不經心地說道。


    “既然是張少帥的貨,那就好辦了,畢竟陝西現在不正在看亂嘛,嗬嗬。”張天治暗暗鬆了一口氣。“這樣吧,反正五天後有一趟軍列就要開往西安,順道把戎兄的這批機械設備捎帶過去,就當是國防部的軍事物資好了,連運費都可以省了,嗬嗬。戎兄,你看這樣安排如何?”


    “那敢情好,真是太感謝天治兄了!”戎瑞大喜。雖說宋三一教授所說的m1903式步槍的生產線.:代表談妥。未雨綢繆也是好的。倒是往國防部的軍列上一擱,哪個不長眼的家夥敢查驗呀,既安全又省了路上的高額運費。


    “來而不往非禮也,天治能為戎兄辦點事情,這也是天治份內的事情嘛!”張天治笑著說道。


    張天治確實非常高興,不僅僅是因為和戎瑞達成了合夥地意向。雖說這還需要得到陳誠將軍的認可,但他覺得這一點都沒有問題。更重要的是,與戎瑞合夥不僅是一條生財的門路,就憑他跟孔家二小姐和蔣緯國公子的關係,自己這回算是真的祖墳冒煙攀上另一根高枝了。張天治的消息還是蠻靈通的,孔家宴會上地事情不知怎的也傳到了他的耳朵裏。其實,有關尋找商業代理人或合夥人的事情,陳誠交給他辦理已經有些時間了。隻不過張天治不怎麽認識商界的人。又怕不小心碰傷其他派別勢力的人就麻煩了,這件事情就這樣一直拖到現在。昨天晚上,張天治在聽說了戎瑞和蔣緯國公子是私人朋友關係的時候,忽然靈機一動,把目標定在了戎瑞的身上。這一來,戎瑞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張天治多少也有些報恩的想法。二來,戎瑞與蔣緯國、孔令俊地私人關係實在令他心動。如果以後,戎瑞在上層混得開了,那可是一個極其值得投資的對象呀。


    張天治更高興的是。戎瑞的經濟實力比他原先估計的要好上許多,一揮手就送出了二十五萬元法幣,這可是大手筆呀,在南京和上海灘的地麵上還很少有這樣地金主呢。張天治深感自己找對了人,對於戎瑞生意上的事情自然是傾力相助了。張天治這次到上海公幹,實際上是為了一批剛剛從德國購進的重炮。這些重炮是最高當局和陳誠陸軍整理和組建新式陸軍計劃的一部分。雖說數量並不多,隻有兩個重炮營的裝備,卻也是當今世界上數一數二的重炮,因此國防部對此十分重視。據說國防部內的人說,購置配備這批重炮也是為了應對可能的日本進攻京滬杭地區之虞地。


    戎瑞和張天治約定,待下個月陳誠將軍從廬山回來,雙方便正式簽約。戎瑞表示自己有可能會來不了,不過一定會委派全權代表和張天治接洽的。至於土木係的人由誰簽約。戎瑞才不管呢,肯定不會是陳誠自己就是了。


    “砰砰!”


    “幹什麽?”張天治不耐煩地問道,這會兒他正高興著呢,被人打斷談話實在不是件令人高興的事情。


    “檢查!”包間門外傳來生硬地聲音。顯然是平時驕橫慣了的緣故。


    這時,張天治的副官聞聲從旁邊的包間裏麵走了過來,告訴檢查的人說包間裏麵是國防部軍需局的張天治少將處長。戎瑞原以為檢查的人會很快離去的,哪知道,外麵的這幾個檢查的人根本就不買帳。


    “少將?”一個尖聲冷冷地哼了一聲。“你以為少將有多牛,就不用檢查啦?現如今少將多了去,誰知道裏麵是哪門子少將。隨便哪隻蛤蟆往肩上扛顆黃豆,都說自己是少將呢!”


    戎瑞一聽心裏暗樂,這位張天治老兄不知是走了什麽運,盡然一連兩天都被人叫成蛤蟆。戎瑞瞥了張天治一眼,估計這位“蛤蟆”將軍這回肯定是要大雷霆了。哪知道這回戎瑞可猜錯了,張天治雖說心裏惱怒異常,但卻並沒有作出來,這令戎瑞大為不解。


    “戎兄不要見怪,現在這些檢查的人,背後都有極大的靠山,俗話說閻王好惹小鬼難纏呀!”張天治衝戎瑞做了個無奈的手勢。


    “莫非這些小蝦米門還敢惹天治兄這樣的高級將領不成?”戎瑞詫異地問道。


    “嗬嗬,倒不是這些小蝦米敢惹,涼他們就是又是個膽子也不敢,哼哼!”張天


    一聲。“敢惹事的不是他們,而是上頭的主。這一個派係之間爭得很厲害,大家都在拚命抓對方的小辮子,好在最高當局那裏告上一狀,一準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原來是這麽回事呀,戎瑞點點頭,表示理解。這件事情,戎瑞還是有所聽說的,就是陳誠土木係就曾經因此吃過不少地虧。好在最高當局的蔣介石對陳誠十分信任。沒給他多少難看,但在表麵上還是要處分一番的。去年的時候,孔祥熙的兒子孔令凱就因為在上海大肆倒賣美鈔,被人揭。這件事情引得蔣介石大雷霆,責令孔祥熙給自己兒子開具了十萬大洋的罰單。不過這對各派地勢力來講都隻是搔癢癢而已,根本損不到他們的筋骨。


    張天治不想得罪這些小蝦米門。大概是因為土木係在經濟方麵既沒有沒有多少實力,也在政府各機關沒有任何實際經濟管理權力。估計張天治是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念頭,否則他是絕不會善罷甘休的。“嗬嗬,天治兄,還是我來應付吧。”戎瑞見張天治欲打開包間的門,便笑著說。“對付這些小蝦米門還是兄弟在行,不要若了天治兄*高級將領的名頭。”


    “那……那就麻煩戎兄了,真是不好意思呀!”張天治想了想。感激地對戎瑞說道。


    “這種小事情何足掛齒!”戎瑞站了起來,笑著擺擺手。


    戎瑞打開了包間的門,張天治的副官正在門外跟五六個穿著淺灰色中山裝地人爭論不休呢。而黃宜川正站在一旁不聲不響地看著他們,估計是不放心戎瑞的緣故吧。戎瑞沒看見來雲峰、管鳳鳳和文裕三個警衛員,他滿意地對黃宜川笑了笑,這是他在出前特意吩咐的。這一次京滬杭之行,凡事都由戎瑞和黃宜川出麵,三個警衛員隻管保護好隨身攜帶的行李箱,行李箱裏麵裝著大筆的現金呢。


    “先生!”張天治的副官姓安,三十不到的樣子。是個上尉。


    “嗯,安副官,怎麽回事?”戎瑞點了點頭,又掃視了幾個淺灰色中山裝一眼。


    “先生,他們……”


    “你就是那個什麽少將,為什麽這麽久不開門。難道有什麽見不得光的東西嗎?不久一個芝麻少將,在爺們麵前耍什麽威風呀,也不看看爺們是誰……”一個淺灰色中山裝的中年人打斷了安副官的話,不陰不陽地對戎瑞用手指了一指。


    “啪!啪!”


    戎瑞不待中年人說完,伸手便給了他兩個火辣辣地見麵禮。猛然挨了兩個巴掌,中年人和手下的人都愣了,別說是他們,就是包間裏的張天治也愣了。這幫人平素驕橫慣了。但卻是破天荒頭一回挨巴掌,一時半會兒竟然沒有反應過來。黃宜川雖然也是一愣,但卻沒有吃驚,心想戎主任還真有意思。這打人耳光真有那麽過癮嗎。聽紅箭大隊的幹部戰士說過,戎瑞主任對敵人那是一點都沒有什麽客氣的,動不動就是一個耳光子過去,打得敵人還一愣一愣的,這回算是眼見為實了。幹部戰士們把戎主任這一手起了個名號,叫做戎氏大烙餅。


    “他媽地!……你吃了豹子膽了?!……”淺灰色中山裝的中年人終於反應過來了。


    “啪!”又是一個響亮的戎氏大烙餅,看這中年人的樣子,估計戎瑞的手藝實在不怎麽樣,雖然戎瑞的手看上去挺像是幹技術活出身的人。


    “你?!……我!……”中年人捂著臉退後了一步,忽然大喊了一聲。“弟兄們,抄家夥呀!”


    聽見中年人的叫喊聲,幾個穿淺灰色中山裝地人醒悟了過來,頭兒竟然被眼前的年輕人給打了。頭兒的一聲招呼,手下們自然不敢怠慢,齊刷刷地把槍掏了出來,槍口都指向了站在包間門口的戎瑞。這些人地突然舉動把原本在一旁看熱鬧的黃宜川嚇了一跳,但他看到戎瑞主任心定氣閑的樣子,這才沒有什麽動作,但卻暗暗戒備著。


    “小子,膽子不小呀,敢打特別稽查處的人。看你年紀輕輕,我看你是活膩了,竟敢冒充*少將。跟爺們走一趟吧,到了稽查處,你就知道厲害了,哼哼!”淺灰色中山裝中年人一看手下人已經把家夥亮出來了,頓時又神氣了起來。


    “先生他不是……你們不能……”


    “沒你什麽事,給我一邊好還呆著!”一個淺灰色中山裝用手槍頂上了安副官的腰部。


    張天治在包間裏麵有點傻了,原本是讓戎瑞應付一下,省得麻煩。哪知道竟然會成這個樣子。一看門外特別稽查處地人都把槍亮出來了,還叫囂著要把戎瑞帶走,張天治自然不能坐視不管了。笑話,帶走戎瑞,不說他是自己的恩公,這要是讓孔二公子和蔣緯國公子知道了。特別稽查處的人吃蹩不說,自己也是出不了兜著走,這土木係的生意還沒開始做呢。


    “誰說他冒充*少將了?”張天治從包間裏麵走了出來,冷冷地問道。


    “誰?……就是這小子!……來呀,給我帶走!……”淺灰色中山裝中年人揮舞著手槍,叫囂著說。這小子被戎瑞賞了三個戎氏大烙餅,心裏麵憋


    正想把戎瑞帶回去好好招待一番呢。


    原本笑眯眯地看著眼前中年人表演的戎瑞。忽然一伸手,不知怎麽地就把中年人手中的槍給奪了去。嚇得中年人連退了兩三步,但一看自己人多,這才不再後退了。


    “呀嗬?!”戎瑞也不管別人,看了看手中奪過來地手槍。“擼子?!……中統的人?……哎,我說你們中統的人怎麽都是帶擼子的呀,這不是寒磣嗎,這玩意兒也**來顯擺?”


    “把槍還給我!”中年人被奪了槍,顯然有些急了。“算你有見識,我們中統的人都是清一溜的正牌擼子。識相的塊把槍還給我!”


    黃宜川情不自禁地咧嘴一笑,他想起了那天在大鍾寺附近戲弄三個中統的情景。


    “戎兄……”張天治張口欲言。


    “天治兄,不忙不忙,嗬嗬!”戎瑞擺了擺手,然後躲著中年人冷冷地說道。“想要槍嗎,那容易。先為你之前地無禮行為道歉!”


    “道歉?!……你他媽……”


    “啪!”有一個戎氏大烙餅新鮮出爐。


    就在這時,好幾個穿著黑色中山裝的人跑了過來。看樣子,這些人好像也是在火車上執行檢查任務的那個部門的人。這些人,一看現場的架勢,大致上也看得出生了什麽事情,紛紛也把槍亮了出來。


    “馬組長,怎麽回事?!”領頭的一個黑色中山裝向中年人問道。


    “啊……陳組長,你們來得正好。這個小子不僅不接受檢查,打了老子的耳光,還竟然把老子的槍給搶走了!”姓馬的中統特務一看是軍統局的人來了,頓時大喜。雖說大家分屬兩個部門,而且相互之間還頗有間隙,但在對外問題上還是相當一致地。


    “什麽,有這種事?”姓陳的軍統特務組長大吃一驚,這還了得,馬上就把槍指向了戎瑞。“你是什麽人,竟敢搶奪中統局稽查組長的槍支,你吃了神仙豹子膽不成?!”


    “陳組長,你還跟這小子囉嗦什麽,快和兄弟把這小子拿下,爺們要好好招待招待他!”姓馬的中統稽查組長急不可耐地說。


    “馬組長慢來,待兄弟問清楚了再說。”軍統局陳組長顯然不是個冒失的人。別看眼前的人年紀輕輕,敢打中統特工耳光,就肯定不會是一般地人,何況人家身後還站著一個*少將呢。你想呀,這裏是南京,不是天高皇帝遠的偏遠地區,不是什麽人都會買中統或軍統的麵子的。


    “你?!……”姓馬的中統稽查組長氣得臉都白了,可惜人家是軍統,能幫忙就不錯了。


    “嗯,這還差不多,像個樣子。”戎瑞看了看軍統陳組長一眼,不緊不慢地說道。“不過,你是不是應該把你的柯爾特1911放下先呀,這玩意兒看著夠嚇人的不是?”


    陳組長愣了一下,想了想,把槍放下了,又對自己的手下揮了揮手,示意他們也先不要把槍對著戎瑞。


    “你是軍統地人?”戎瑞微微一笑。


    陳組長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眼前的年輕人整個就透著一股說不明道不清的邪門勁,他實在吃不準對方到底是什麽底細。陳組長在軍統的時間不是很長,但卻是一直在情報部門工作地人,照說應該對人的辨別能力很強的,今天這事還真是頭一遭。


    “請問,您是?……”陳組長不知不覺竟然帶上了敬語。


    “陳組長,是吧。我是誰並不重要,關鍵是國家清理機關的人員在執行任務的時候,竟然口出無禮之辭,這事情要怎麽說,嗯?”戎瑞微微一笑,輕輕地搖了搖頭。


    “這……”陳組長遲疑地回頭看了看中統稽查處的馬組長,他不知道自己來之前究竟生了什麽事情,但顯然是馬組長得罪人家了。這些年,特務機關的人也確實驕橫了一些,看來這回是碰上釘子了,還好不是軍統的人。


    “陳組長,你這是幹什麽,你跟這小子攪和什麽?”馬組長的心裏麵已經非常不滿了。“你不幫忙就走人好了,別擋著兄弟辦事!”


    “嗬嗬!馬組長,我還欠你這麻臉三個烙餅,你先記著!”戎瑞忽然沒頭沒腦地對中統稽查處的馬組長說道。


    “什麽?!……”正在氣頭上的馬組長哪裏會聽懂戎瑞再說些什麽呀。


    “陳組長,你手裏麵的柯爾特1911a1型手槍不錯,我這兒也有一把,不知道你認識不認識呀?”戎瑞沒管那位馬組長,轉頭對軍統局陳組長說道。隻見戎瑞不急不慢地從腰間掏出一把跟陳組長一模一樣的手槍來,在手中晃了晃,遞到陳組長的手裏。


    軍統局陳組長不知道戎瑞把槍遞給自己到底是什麽意思,疑惑地接了過來。陳組長把戎瑞的手槍拿在手上仔細地端詳了一番,似乎是想起了什麽,身子一抖,頓時臉色大變。隻見陳組長猛地舉起了自己的手槍,一轉身就頂在了中統局稽查處馬組長的腮幫子上。“來呀,把中統的人都給我看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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