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大山的綏遠小組有了新任務,戎瑞命令他們要不惜一切代價保護好黃恒秋和何家駿兩位醫生的安全,當然,由於有兩位隊員跟薑雲龍前去接應秘密武裝商隊了,戎瑞給他們補充了兩個人。(.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郝大山對戎瑞交給他的任務沒有任何意見,小韓和其他傷員的手術做得很成功,再加上聽說兩位北平來的醫生願意帶著全套的醫療器材、設備和大量的藥品一同去陝北,他哪能不願意。醫生、醫療設備和藥品對於一支軍隊來講意味著什麽,任何人都可以想象得到,黃恒秋醫生和何家駿的加入雖然還沒有公開,但隊員們私下裏還是明顯地感覺到了,小分隊的士氣無形之中提高了許多。


    戎瑞安排郝大山的綏遠小組專門負責黃恒秋醫生和何家駿的安全保衛,並非是有做作或者討好兩人的意思,而是因為特別小分隊從此有了自己真正意義上的醫療隊。仁愛醫院的出診車,不,現在應該說是特別小分隊的醫療車了,整個一隨軍醫院呀。醫療隊呀,而且是人員、設備和藥品齊全,戎瑞能不把他們當作寶貝疙瘩嗎,整個小分隊之中誰都像眼珠子一樣嗬護著。


    整個小分隊中,隻有黃恒秋和何家駿兩位醫生最有資格在行軍途中乘坐醫療車,況且兩人也不會騎馬,當然小韓這個重傷員也在車上安置。輕傷員們就坐在大車的車轅上,本來黃恒秋醫生是讓他們乘坐醫療車的,但在輕傷員們的堅持下也隻得作罷。乘坐醫療車的還有一位,那就是唯一的女性柯沫蘭,剛剛蘇醒過來的小韓就由她負責照顧。柯沫蘭現在是小分隊醫療隊的臨時護士了,這不,何家駿正在不亦樂乎地向她教授護理知識了。也可能是第一回當老師吧,何家駿講解得非常仔細,一點都不著急,直到柯沫蘭聽懂了才罷休。


    雖然隻是草原的邊緣,但景色依然是美麗的,特別是清晨時分就更顯得迷人,初升的太陽將悠閑的陽光毫不吝嗇地灑在小分隊一行的車馬身上,構成了一幅清新的草原晨曲圖畫。


    特別小分隊從北平出發已經將近有六天多了,雖說老鷹穀和劉三保土匪一戰犧牲了兩位隊員,小韓也身負重傷,但由於王小二、黃恒秋和何家駿的加入以及連日來的收獲,小分隊的規模已經擴大了一倍。四輛大車,二十幾匹馬,槍支也人手一支有餘了,甚至還得到了一挺馬克辛機槍,即使沒有機槍彈也威風的緊,且傷員們的傷勢都已經得到了很好的救治,戎瑞騎在馬上,心情也像這草原的晨光一樣充滿了信心和喜悅。


    “美麗的草原我的家,風吹綠草遍地花,彩蝶紛飛百鳥兒唱,一彎碧水映晚霞,駿馬好似彩雲朵,牛羊好似珍珠撒,啊,牧羊姑娘放聲唱,愉快的歌聲滿天涯,牧羊姑娘放聲唱,愉快的歌聲滿天涯,......。美麗的草原我的家,水青草肥我愛她,草原就象綠色的海,氈房就像白蓮花,牧民描繪幸福景,春光萬裏美如畫,啊,牧羊姑娘放聲唱,愉快的歌聲滿天涯,牧羊姑娘放聲唱,愉快的歌聲滿天涯,......”


    “好!”


    “美麗的草原我的家,風吹綠草遍地花,……”


    戎瑞愉快的歌聲感染了每一個小分隊隊員,個別自然為嗓子不錯的隊員還學著哼了起來。


    “真好聽!這是什麽歌呀,戎部長。”柯沫蘭不知道什麽時候也坐到了車轅上。


    “這是草原上蒙古族牧民的歌,歌名叫美麗的草原我的家。”戎瑞笑著朝柯沫蘭說道。


    “不錯不錯,很好聽,真想不到戎瑞你還有這麽一副好嗓子。”和柯沫蘭一起坐在車轅上的何家駿大聲地說。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在清華大學曆史係就讀的時候,還是清華大學音樂劇社的成員呢,可是演出過不少場次的,練練嗓子還是可以的,嗬嗬!”戎瑞揮動了一下手裏的馬鞭說。


    “這首歌不會是你自己寫的吧?”


    “不是,不是,我又沒有在草原上生活的體驗,有這水平也寫不出這樣優美的歌曲呀,哈哈!”戎瑞的臉紅了一下。“我是跟一個蒙古族女歌手學的,她蒙古族非常著名的歌手。”


    “她叫什麽名字呀?”


    “她……叫德德瑪……”


    “真想見到她。”柯沫蘭望著遠處無垠的草原說。


    “也許以後,你會有機會的吧……”


    “真的?”


    “真的!”


    “美麗的草原我的家,風吹綠草遍地花,彩蝶紛飛百鳥兒唱,一彎碧水映晚霞,駿馬好似彩雲朵,牛羊好似珍珠撒,啊,牧羊姑娘放聲唱,愉快的歌聲滿天涯,牧羊姑娘放聲唱,愉快的歌聲滿天涯,......”


    戎瑞覺得柯沫蘭的歌聲非常悠揚,就如同在晨風中搖曳的草葉一樣。恍然間,遠處蒙古族牧民的白色氈房旁,仿佛隱隱有人在傾聽,羊圈裏的牛羊似乎也似乎沉醉地豎起了它們的耳朵。不知不覺之間,戎瑞的心神陷入了神遊之中。


    戎瑞和一位美麗的少女坐在火車上,窗外是飛馳而過的草原。


    “蒙蒙,喜歡草原嗎?”


    “喜歡,我還是第一次見到真正的草原呢,果然是風吹草低現牛羊。綠色的是一望無垠的草原,藍色的是天空,白色的是天上的雲、地上的羊,還有白色的氈房,紅色的是草原上的野花,黑色的是遠處的青山,……”


    “啪!……啪啪!……”


    “怎麽回事,哪裏來的槍聲?!”戎瑞一拉韁繩,撥過馬頭,座騎立時就停了下來。


    正在這時,一匹快馬飛奔而來,是馬立成偵查組的偵察員。


    “報告!戎部長,馬組長讓我回來告訴你,一夥馬匪正在搶劫前麵1500米處牧民的蒙古包,這夥馬匪有十幾個人,都有槍。”偵察員在戎瑞麵前停下,報告說。“牧民的人不少,但隻有七八隻槍,他們現在正在抵抗,估計不出一刻鍾就會抵擋不住了。”


    “全體注意,戰鬥警報!”戎瑞聽了偵察員的報告,沒有任何猶豫,這夥馬匪人數不多,小分隊還是完全可以應付的。“洪海第一小隊保護車隊,前進一公裏處結車陣。王小二第二小隊跟我來,立刻馳援受到馬匪襲擊的蒙古族牧民!”


    相對而言,王小二第二小隊的野戰經驗比洪海的第一小隊要豐富的多,所以戎瑞叫上了王小二和他手下的隊員。


    “第二小隊!”臨戰前,戎瑞並沒有衝動,戰前動員還是非常必要的,他在馬上站了起來,拔出了毛瑟軍用手槍。“同誌們,蒙古族牧民是我們的階級兄弟,也是我們民族大家庭的一員,現在他們正在遭受馬匪的**,我們能不能不管呀?!”


    “不能!”聽見戎瑞的戰前動員,所有的隊員都怒吼起來,連黃恒秋和何家駿兩個醫生也在其中。


    “弟兄們,跟著戎部長,殺狗娘養的馬匪!”王小二也跟著呐喊起來。


    戎瑞非常滿意自己動員的效果,以及隊員們堅定的回答。


    “第二小隊全體注意,分左右兩列成燕翎隊形,跟我來,前進!”


    霎時間,第二小隊的十幾名隊員在戎瑞和王小二的率領下,在偵查員的引導下,向著槍聲的方向絕塵而去。


    草原上的馬匪、綏遠的土匪、東北的胡匪並稱中國北方的三大匪患,曆朝曆代屢禁不絕。若論這些強匪的禍患之狠,馬匪決不會有絲毫遜色於綏遠的土匪和東北的胡匪,他們比後者更難對付。這些成群結夥的馬匪,在草原上來去如風,異常彪悍。他們燒殺搶掠,每搶一處必然要搶盡殺絕,以免後患,這也許就是草原上自古而來的殘酷規則。草原上馬匪的成份一般比較單純,大部分是蒙古族人,有專事劫掠的悍匪,有蒙古王公府中出逃的奴隸,也有一部分各種原因加入馬匪的漢人。劫掠就是馬匪唯一的生存方式,他們搶掠商隊、村鎮,甚至是貧苦的牧民也不放過。在草原上,牧民們談起馬匪無不色變,也恨之入骨。一旦遇上,又避之不開的話,往往以死相拚。


    遭遇到馬匪的牧民是剛剛從北方遷徙來此地過冬的,前幾天剛剛抵達,沒想到竟被馬匪盯上了。這夥馬匪原以為一定是手到擒來,哪知道牧民們居然還有七八杆不知道從哪裏來的步槍,雙方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盡管反抗的牧民個個都很勇敢,但畢竟敵不過馬匪彪悍,而且子彈也不多,頂多隻能低檔半個小時左右。可惜在草原上根本就逃不了,如果不能逼退馬匪,那就是這群牧民的末日了。


    “啪!……啪啪!……啪!……”


    “弟兄們,給我往死裏打,打死所有膽敢反抗的人!”


    “老大說了,所有的女人都歸弟兄們了,哈哈!”


    彪悍的馬匪騎在馬上,得意地狂笑著,不停地來回馳騁,還不是地端槍掃射著牧民的蒙古包。牧民的反擊並不激烈,也許子彈已經剩下沒多少了,所以馬匪們並不著急,隻是緊緊地圍住了包圍圈裏的五六個蒙古包,其中的一個已經燃燒起來了,熊熊的火焰吞沒了整個蒙古包。馬匪們的包圍圈裏,已經有好幾個男女老幼倒在了血泊之中,顯然是措不及防之下慘死在了馬匪的槍下。幾個蒙古包蒙古包之中,還不時地傳出婦孺們撕裂心肺的哭喊聲。


    “衝啊!殺馬匪呀!”


    就在牧民們堪堪敵擋不住的時候,戎瑞和王小二率領的第二小隊殺到了。雖然距離還遠,但雁翎隊形在衝鋒時的氣勢,以及馬隊奔馳帶起的塵土彌漫,卻甚有氣勢。這就是戎瑞要的效果,畢竟馬匪們也有十幾個人槍,要是真的幹上了,鹿死誰手,戎瑞還真拿不定。牧民們的安危不能見死不救,車隊也不能不保,嚇跑馬匪,這已經是戎瑞能做的最好的了。


    果然,畢竟做賊的心虛,也許是第二小隊的氣勢確實嚇倒了馬匪,剛才還囂張氣焰衝天的馬匪突然慌張起來,大聲地吆喝著什麽。就在這時,就聽“啪!”的一聲槍響,一個馬匪應聲來了個倒栽蔥,緊接著又是兩聲槍響,又有兩個馬匪從馬上栽倒在地。


    “不好,有埋伏!”


    剛才的槍聲,是埋伏在附近的馬立成開的槍。在小分隊的援兵到來之前,馬立**單勢孤,不敢暴露目標,一等戎瑞和王小二的人馬殺到,馬立成不再猶豫,立馬就出手了,一下子就幹倒了三個馬匪。


    馬匪畢竟是馬匪,小分隊的到來和馬立成的偷襲隻是讓他們慌張了一兩分鍾,他們很快就恢複了馬匪慣有的彪悍秉性。馬匪一看形勢對己方不利,便馬上放棄了對蒙古族牧民的搶掠,準備退走。馬隊的好處就是速度快,行動迅速,就在馬匪們一楞神的功夫,隊員們已經紛紛開槍射擊了。五六個馬匪動作稍一遲緩,就被小分隊的子彈射中了。剩下的馬匪根本就不管被擊中的是死是活,呼哨一聲一溜煙就朝西北方向絕塵而去,即便如此,第二小隊還是又留下了三四個逃得慢的馬匪。


    “戎部長!”馬立成從一蓬灌木叢中站了起來。


    “籲!”戎瑞一把拉住了韁繩。“王小二,帶領隊員們追擊十分鍾,告訴隊員們,注意不要靠得太近,要避免出現傷亡!”


    “得令!”


    王小二一揮手,就帶著第二小隊追下去了。戎瑞的意思非常明白,要把馬匪們趕遠了,否則,他們就會吊著小分隊,危及車隊的安全。


    “馬立成!”


    “到!”


    “立刻接應小分隊前來此處,告訴黃醫生和何醫生做好搶救牧民傷員的準備!”


    “是!”


    王小二帶著第二小隊追擊馬匪回來的時候,戎瑞已經和趕來的黃恒秋醫生、何家駿以及其他小分隊隊員們緊張地救治牧民傷員,並幫著牧民們清理被毀的蒙古包了。牧民們有十來個老人和婦女孩子不幸遇難,好在負傷的人傷得不重,都是些輕傷,經過緊急包紮之後都已經沒有危險了。這些牧民還算是幸運的,遇到了小分隊,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小分隊隊員們看到牧民們的慘狀,脾氣暴躁的早已經氣得破口大罵起來。


    收斂了死去的牧民,戎瑞和大家總算鬆了一口氣,還好,小分隊並沒有任何傷亡。


    這一支牧民共有五戶人家,遭此大難之後,老老少少還剩下二十來口人,領頭的是個名叫博格的壯年牧民,剛才就是他領著幾個青壯年擋住了馬匪的攻擊。博格率領的這幾乎牧民是部族南下過冬的先遣,部族的大隊人馬在一周之後才能抵達這裏。博格的先遣隊已經很小心了,沒想到剛剛抵達就碰上了馬匪,整個牧民先遣隊都籠罩在一片陰雲愁雨之中。


    “諸位恩公,承蒙搭救,博格代表額奇納部族全體牧民謝謝諸位了!”博格淚流滿麵地跪倒在草地上,一個年輕彪悍的牧民也在他的身後跪下了。


    “使不得如此大禮,博格大叔,快起來!”戎瑞趕緊把博格從地上扶持了起來,又叫王小二把年輕的牧民扶了起來。“博格大哥,草原上的馬匪是人人得而誅之的害群之馬,再說了,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也是我輩的本份。”


    “還望各位恩公告知姓名,諸位恩公對於我部族的大恩大德,今後若有差遣,博格和額奇納部族當傾力相報!”博格雖然被戎瑞扶了起來,但蒙古人恩怨分明的性格,讓他義無反顧地發下了湧泉以報的重誓。原來,博格是額奇納部族族長的大兒子,也是部族族長的繼承人,所以才會有如此之說。其實,不管博格是否是族長繼承人,蒙古族人對於自己的恩人一向是傾全力相報的,決不會衡量對方的身份,這也是蒙古族人特有的豪放性格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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