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日本人奪取膠州的速度太快,因此城池被攻破時,老百姓都沒有離開。黑木為為了加強控製,在膠州城內實行了全麵的軍事管製,每天7點之後,中國百姓不得逗留街上,所以天一黑,整個城區就陷入一片死寂……


    城內的日本司令部裏,留著口水的黑木中將將一個日本歌妓的和服脫下,裏麵露出的白肉就像一顆剝了皮的荔枝:嫩、白、水靈……


    “轟――”一聲驚天動地的爆炸,將整個膠州城都震得搖晃起來,隨即稀稀拉拉的槍聲開始在城內外響起。一個傳令兵喘著粗氣跑進指揮部,他還未來得及喊報告,突然發現司令官正“舉”著一根短小精悍的“槍”,一臉殺氣的看著自己。意識到自己闖了大禍,傳令兵轉身就跑,隻聽黑木怒喝道:“八嘎!站住!”


    “報告師團長,膠州遭到進攻,現在西門已經被炸開,中國軍隊正在進城!”傳令兵沒敢回頭,他立正做低頭狀,努力的用肢體語言表到著:我啥也沒看見。


    “什麽?!中國軍隊怎麽可能到這裏來?!!”聽到這個消息,黑木拿起散落一地的軍裝開始穿戴,不過他的那個東西依然沒有軟下去的趨勢。這倒不是因為他厲害,而是他剛剛吃下了n多的“春藥”。是他強迫城內一個名醫配製的,而那個名醫把解決公豬不發情症狀的藥方給了他……


    “現在還不知道是哪支中國軍隊,隊都被堵在軍營裏。15隊的野原大佐已經率隊前去支援……”那士兵還是沒敢抬頭,心裏隻是希望司令官能夠以軍情為重,忘了自己的失禮。


    黑木終於囫圇的把軍裝穿到了身上。他從刀架上取下軍刀,然後在傳令兵屁股上踢了一腳道:“八嘎,讓警衛中隊立刻集合,我要去城頭!”


    “咳!”傳令兵飛出去地時候,他的用餘光掃了一眼黑木的胯下,隻見那裏支起一座小小的帳篷,司令官的“神勇”立刻讓傳令兵的敬意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黑木剛走不久,指揮室外響起人摔倒的聲音。防守空虛的司令部又一次被人闖入,這次進來的不是日本士兵,而是徐家英帶領的“隊”。見中國士兵闖進來。那個等著黑木回來地歌妓剛張嘴要喊,一把匕首就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徐家英對女人的一身白肉毫無興趣,他冷冷道:“問問她,黑木哪兒去了?“


    拿著匕首的士兵用有些生澀的日語道:“黑木去哪裏了?!”


    “我、我不知道……”女人的謊話還沒說完,她的臉上就傳來一陣涼意,隨即濕漉漉的感覺伴隨著火辣辣的疼痛爬上她的麵頰。


    握著匕首地士兵冷言道:“看你是女人,我才問第二遍,不過我不會問第三遍!”


    歌妓驚恐的道:“他、他去城牆了……”


    “哪邊城牆?!”


    “我、我真地不知道……”


    “很好,你已經沒用了!”


    沒有理會那個正捂著脖子抽搐的女人,徐家英對手下布置道:“現在一小隊往東。二小隊往南,我帶三小隊往北!記住。黑木身邊肯定有警衛,不管誰找到他都不要擅自動手,立刻向我報告!明白了嗎?”


    “明白了!”


    “好,行動吧!”


    隨著徐家英的命令,三個小隊如幽靈一般沒入黑暗中……


    對於自己姘頭的死,黑木此時一無所知,當他來到城頭的時候,城內已經是一片混亂。此時西門被攻破,城西基本已經被中國軍隊占領,東、南、北三門外也隱隱約約可以看到中國士兵的身影。駐守膠州城的兩個大隊完全被壓製在城東。而留在城裏的工兵大隊和輜重大隊則已經潰不成軍。進城的中國軍隊一邊派大隊人馬進攻城東的日軍兵營,一邊派出小分隊開始捕殺散落各地地日本士兵!聽到四處響起的槍聲,黑木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他對自己的警衛隊喝道:“快!你們快去城東支援野原大佐。把軍營裏地士兵們接應出來!”


    警衛隊的軍官顯然有些不放心“可師團長閣下,如果我們走了,您的安全……”


    “八嘎!敵人攻占了膠州。我還有什麽安全可言?!快去!”


    “咳!”


    作為一個軍人,黑木應該是合格地,最起碼他能為了守城,將自己的安危放在一邊。不過也正因為黑木是個合格的軍人,才成就了的名聲。就在黑木的警衛隊離開不久,徐家英等人便順著城牆找到了他,而此時他身邊僅有十幾個衛兵和六個軍官。對於這種天賜良機,徐家英一點沒浪費:


    “左邊第一個!”


    “左邊第二個!”


    ……


    “右邊第一個!”


    “右邊第二個!”


    ……


    “開火!”


    “砰砰……”特種作戰大隊的士兵同時開槍,瞬間就將黑木的十幾個衛兵撂倒。黑木身邊的幾個軍官從震驚中醒悟過來,他們拔出軍刀將黑木擋在身後。可惜他們的劍道不是中國功夫的對手,幾個會合後,兩個少將還有四個佐官就被打成了熊貓。黑木見狀,舉起軍刀就朝自己肚子捅去,徐家英將匕首甩出,刺穿了黑木的雙手。


    一腳將黑木的軍刀踢開,徐家英冷笑道:“想死沒那麽容易,把他綁起來!”


    捆綁黑木的士兵看到他那個小帳篷,不禁問道:“隊長,這家夥是不是瘋子?這時候還有這心思?”


    順著士兵努嘴的方向,徐家英也看到了黑木的“帳篷奇觀”,他皺眉道:“裏麵塞了什麽東西吧?”


    那士兵將黑木捆好,然後用穿著軍用皮靴的腳狠狠朝“帳篷”踩去。慘烈的叫聲在城牆上響起,甚至蓋過了激戰中地槍聲……


    諸城。鐵鉤河東岸。


    在100重炮集群齊射二十多輪之後,一萬五千名日軍不是死就是逃,隨即中國士兵開始躍出戰壕追擊。大寺安純本來想命令部隊聚攏反擊,不過隻要哪裏有日軍聚集,立刻就有炮彈落下。看著那些殘肢斷臂,看著那些血肉模糊的戰友,日軍的士氣徹底被打垮,士兵們開始拚命的朝來路逃竄。有道是兵敗如山倒,日軍這一逃,便逃出數十裏。在路上被中國追兵擊斃的士兵也不計其數。由於夜幕降臨,中國追兵開始收縮戰線,並放緩了追擊的速度。


    與來時的氣定神閑相比,大寺安純現在真的像隻受驚的“鵪鶉”,他一邊在黑夜裏慌不擇路的逃跑,一邊收攏著沿途地潰兵。井上光跑到大寺身邊,一邊喘著粗氣一邊說道:“大寺君,中國軍隊好像慢了下來!”


    大寺安純突然停住腳步,然後咬牙道:“小泉君!帶著我的警衛中隊到後麵警戒!”


    “咳!”一直保護著大寺的軍官,帶著他剩餘的近百名手下轉身離去――他們是現在唯一建製健全的部隊。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警衛中隊走後。大寺安純對還逃命的士兵喝道“立刻停止前進!停止前進!”


    聽到大寺安純的喝令,潰兵們停住腳步。後麵趕來的士兵也紛紛圍攏過來。看著一個個灰頭土臉的部下,大寺安純道:“作為大日本帝國的軍人,即使是失敗,也要有帝國軍人地氣魄!軍官全部到我麵前集中!”


    大寺的命令一下,十七個各種軍銜地軍官立刻出列。大寺的目光從這些軍官臉上一一掃過,然後停下腳步道:“現在,所有的人找到自己的上級,上級陣亡就找到上級的上級!找不到直屬部隊的軍官,那就到我身後集中!你們幾個軍官立刻帶著部隊到前麵的村莊休整,並且沿途收攏各自的部下!騎兵聯隊趕到前麵。把逃跑的士兵收攏起來!”


    “咳!”


    第六師團不愧是精銳部隊,士兵們不一會就聚攏成十八個部分,每個部分10人到200不等。這十八個隊伍一路越滾越大,到達徐家蘆水的時候。收攏地日本士兵已經達到6000多人。點清人數後,大寺有些沮喪的道:“來時一萬五千人,現在剩下不到一半……井上君。我很後悔沒有聽從你的勸告……”


    井上光道:“請不要難過,這次失敗的責任並不全在大寺君,誰也不會料到江蘇軍隊地火炮這麽厲害。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要盡可能多的聚攏部隊,然後退回膠州!”


    就在兩人商議著撤退之時,南、北、西三麵同時槍聲大作,看來中國軍隊已經追上了大寺地親衛隊,並且正在努力合圍!


    大寺拔出軍刀道:“他們來得好快,井上君,請你帶著部隊先走!”


    井上光道:“大寺君,你是部隊的統帥,不能留下斷後!”


    大寺安純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道:“這次失敗,我罪責難逃,與其回去受審,不如戰死!請回去轉告黑木將軍,就說我大寺安純對不起他!另外轉告我的家人,我不能回去了!”


    “可是……”


    見井上光還有猶豫,大寺深深的鞠躬道:“拜托了!”


    看到大寺一臉堅決,井上光向大寺也鞠躬道:“請大寺君放心,我一定將士兵們帶回膠州,並告訴黑木將軍,你是帝國真正的勇士!”


    大寺站直身體,然後喝道:“黑藤君,你帶著部下隨我斷後,其他人跟著井上君先走!”


    就在大部分日軍再次踏上逃亡的路途時,一團一營已經追到了徐家蘆水數百米處。伍連魁端著挺輕機槍“突突突突……”一陣掃射,跑在最後的幾個日本士兵被打得飛出數米,然後象麻袋一樣重重落在地上。在正伍連魁等人準備進村時,“砰砰砰……”密集的子彈從村裏射出,數個中國士兵頓時倒下。要不是警衛員將伍連魁拉倒,恐怕他就要身中數槍。


    伍連魁趴在地上罵道:“媽的!想不到還讓小鬼子打了個伏擊!”


    將伍連魁拉倒在地的警衛員道:“營長,用迫擊炮炸他娘的!”


    伍連魁扭頭對身後的機炮排長喝道:“奶奶地,把迫擊炮架好,給老子轟!”


    三個迫擊炮組迅速將60mm迫擊炮組裝|般的響聲後,炮彈在空中劃出誇張的拋物線,然後落到村莊裏。三發炮彈在村裏不同的地方爆炸,日本人的哀嚎隨即在村裏響起。


    看到效果不錯,伍連魁繼續喊道:“別節約彈藥,給我炸他娘的!炸得他哭爹喊娘!”


    雖然迫擊炮威力不大,但每個迫擊炮組攜帶50枚炮彈,夠將這個小村落犁一遍!炮擊了十多輪後,村裏的日本人受不了了,一個軍官舉起戰刀喝道:“殺寂寂!”。隨即幸存的幾十個日本士兵開始朝村外衝來。


    “,想殺老子的雞雞?老子先崩了你地卵子!”伍連魁一邊喝罵,一邊開始向衝出來的日本士兵掃射……


    這是一場單方麵的屠殺,幾十個日本人在幾挺輕機槍的掃射下,片刻就被打成了蜂窩。警衛員走到檢查的屍體伍連魁身邊問道:“營長,這個家夥為什麽要喊‘殺雞雞’?”


    伍連魁一邊查看日本軍官的屍體一邊道:“因為他們日本人雞雞小,所以嫉妒我們,要殺我們的雞雞!”


    勤務兵朝地上啐了一口道:“靠!雞雞沒了不成了太監?我還沒


    人呢,日本人可真狠!”


    伍連魁把屍體翻過來,然後笑道:“媽的。這次幹掉了個大官!是個日本少將!”


    “少將?!日本將軍?!營長,將軍都能留下來斷後。說明前麵還有官更大的,我們快追吧!”


    伍連魁一把抄起地上的機槍道:“對,命令部隊加快速度!我們到前麵捉大魚!”


    一營追出不久,便遇到了從北邊往南包抄地二團,於是前麵還有大官的消息迅速傳遍全軍。可憐地大寺本以為自己留下來可以減緩追兵的速度,沒料到這讓追兵更加興奮,一個個仿佛吃了春藥一般在日本大隊後麵窮追不舍。追兵有了幹勁,對於被追的對象來說就不是什麽好事。當井上進入膠州地界的時候,他帶著的敗兵數量已經降4500,一路上都成了“大寺牌興奮劑”的犧牲品。


    當井上一行灰頭土臉的來到膠州城外時。迎接他們的不是戰友,而是一陣槍林彈雨。看著城頭的中國士兵,井上頹然倒地:“完了,膠州失陷。我們被包圍了……”


    十三聯隊長大久保道:“參謀長閣下!請您下令,我們立刻突圍!”


    井上苦笑道:“突圍?向哪裏突圍?袁世凱一早就設下了套子,我們還一頭紮進去。下令部隊投降吧……”


    大久保喝道:“不!帝國軍人不會投降!參謀長閣下,請下令突圍!”


    井上道:“大久保君,看看你手下這些士兵!他們還能進行戰鬥嗎?讓他們留著性命回國吧!”


    諸城下的慘敗,一夜地逃亡,身體上的疲乏和饑餓,已經把這些士兵的精神徹底擊垮,同時也將這支精銳的士氣消磨一光。看著一個個垂頭喪氣地部下,大久保不甘的怒吼道:“不!我們是第六師團,帝國最精銳的師團!我們不會投降!”


    就在大久保發神經地時候,中國軍隊已經從四麵八方圍了上來,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這些失去鬥誌的日本兵。城頭上的劉文南一招手,幾個士兵將一個耷拉著腦袋的日本軍官推了出來。隨即一個懂日語的士兵高喊道:“城下的日本士兵們,你們看看這是誰?”


    當井上看清了這個日本軍官的長相後,立刻驚呼道:“黑木將軍!”


    “連他都投降了,你們還猶豫什麽?!放下武器,我們將保證你們的安全!”


    最後一根稻草壓垮了駱駝,“啪――”不知是誰第一個扔下了手中的步槍,隨即日本士兵們開始紛紛繳械……


    諸城戰役,江南兵團一師以傷亡不到1000代價,殲滅日軍人,俘虜6800人。第六師團師團長黑木為中將、參謀長井上光少將~俘,十一旅團少將旅團長大寺安純被擊斃。奪下膠州後,一師立刻揮兵東進即墨。經過一天激戰,殲滅即墨駐軍日第聯隊,十二旅團少將旅團長穀川好道自殺於即墨的指揮部,至此,號稱日本第一精銳的第六師團全軍覆沒。就在形式一片大好的時候,袁世凱卻下達了停止前進的命令!


    膠州城頭。


    徐軍登上城樓施禮道:“中堂大人,現在海陽、海寧總共隻有千餘日軍駐守,為何我們不一鼓作氣……”


    武猛做了個手勢,徐軍立刻將話咽了下去。看著遠方的山巒,袁世凱淡淡的說道:“徐軍,告訴將士們,朝廷開始跟日本人議和,下令我們停止追擊!”


    “什麽?!媽的,這幫清狗!”


    武猛道:“威海北幫炮台被日軍攻占,現在北洋水師岌岌可危!”


    袁世凱沒有回頭,他歎口氣道:“武猛、徐軍,你們兩先下去,命令各地部隊原地待命!”


    “是!”


    兩人走後,袁世凱將手裏的電文撕碎,然後灑向空中:“國家太弱,個人太強是個悲劇嗎?”


    沈月琴將風衣披在袁世凱肩上道:“絕對不是!”


    袁世凱看看沈月琴道:“左宗棠是個硬漢,有勇有謀,可惜清廷無能,最後抱憾而終;你的父親用兵如神,無奈太平天國內亂頻生,隻得率部出走……他們都很強,人生卻都是悲劇收場。”


    “在月琴看來,他們都不夠強!”


    “包括你的父親?“


    “對!在夏威夷的七年裏,我學到了很多。人的強大,不僅僅是武勇、兵法,更應該是超越時空的思維。如果他們足夠強大,那就可以改變國家的命運,把個人的強變成國家的強!就像您和您現在所做的……”


    袁世凱道:“當一個上位者很難,尤其是當一個弱國的上位者更難……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說話的時候嗎?”


    沈月琴將一縷被風吹亂的頭發攏到耳後笑道:“那是在鳳來樓,當時我請您上樓,結果被您拒絕了,嗬嗬,想想很沒麵子……”


    “當年我剛剛就任兩江總督,權力的味道讓我沉浸其中,感覺是我在駕馭著這權力,可如今……我感覺在被它駕馭……”


    沈月琴笑道:“中堂大人,這可不像剛剛全殲了第六師團的您。”


    袁世凱笑道:“世事難料……當年我們連交流都不信任,今天你卻可以為我披上外衣!月琴,你該成家了……”


    沈月琴很坦然的道:“月琴的心思大人應該最清楚。”


    袁世凱輕輕的攬住沈月琴道:“你是個心高氣傲的女人,而我能給你的不多……”


    沈月琴將頭枕在那寬闊的肩膀上:“現在月琴已經擁有很多,不再需要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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