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了豐海島海戰、黃海海戰,北洋水師廣甲、廣乙、遠、來遠、超勇、揚威、平遠八艘戰艦被擊沉或自沉。此時威海港內,隻餘鎮遠、濟遠、廣丙、靖遠、鏡清、寰泰5戰艦以及21艘輔助艦船。“難能可貴”的是,濟遠號連續經曆兩場海戰,竟然隻受輕傷。管帶方伯謙在豐海島海戰後,恬不知恥的上書李鴻章:“於牙山接仗時鏖戰甚久,寡不敵眾仍炮傷敵船。”妄圖把王國成等水手的功勞變成自己的。隨後丁汝昌致電李鴻章:“方伯謙牙山之役敵炮開時躲入艙內,僅大二副在天橋上站立,請令開炮,尚遲不發,此間中西人傳為笑談,流言布滿都下”,這才讓李鴻章下令嘉獎擊傷吉野的王國成、李仕茂一千兩白銀。在黃海海戰中,方伯謙再次退避,僚艦廣甲隨逃(後擱淺自沉)。濟遠、廣甲兩艦自行潰退,不僅給軍心造成極大打擊,而且扯亂了整個北洋艦隊陣型。此次方伯謙的借口是:“船頭裂漏水,炮均不能施放,駛回修理,餘船仍在交戰”。不過這次李鴻章沒在聽信他的,下令海戰第二日將其斬首。


    黃海一役中,曾經傲視亞洲的北洋水師遭到重創,軍中人心惶惶、士氣低迷。為了鼓舞將士,北洋水師提督丁汝昌數次向李鴻章建議,要求帶水師出海探巡,無奈被李鴻章一一駁回。對於北洋海軍的實力,李鴻章的估計還算比較客觀,他認為,中國海軍弱於日本。早在黃海海戰前,當丁汝昌請求帶海軍主力出海探巡時。李鴻章便說:“此不過擺架子耳!”並反問丁:“人皆謂我海軍弱,汝自問不弱否?”如何判定海軍的強弱?李鴻章特別強調軍艦的航速,他說;“海上交戰,能否趨避,應以船行之遲速為準。速率快者,勝則易於追逐,敗亦便於引避。若遲速懸殊,則利鈍立判。”由於“快船不敵”,便得出了“海上交鋒,恐非勝算”地結論。李鴻章看到了北洋海軍本身的弱點。有其麵對現實的正確一麵。但是,以弱勝強亦是兵家常事,問題是要製定一套行之有效的克敵製勝的作戰方針。而李鴻章卻提出了一條“保船製敵”的消極防禦方針。北洋艦隊每次出海遊巡前,他總是指示丁汝昌。須相機進退”,“速去速回,保全堅船為要”。並警告丁:要對堅船“擔保必無他虞”;否則,“致有意外疏失,定惟水師是問!”這樣極大地束縛了海軍的手腳,使其處於單純防禦的被動挨打的境地。李鴻章的“保船製敵”之策,實際上是用虛張聲勢來嚇唬敵人地辦法。根據他本人的解釋。其辦法是:艦隊“惟不必定與拚擊,但令遊弋渤海內外。作猛虎在山之勢,倭尚畏我鐵艦,不敢輕與爭鋒。”他甚至相信:“一月內必須往來兩次,則我局勢稍固矣。”不久,他也感到這個辦法不靈,深“恐日本大隊船尾追入北洋”,所以又告訴丁汝昌“此後海軍大隊必不遠出”。這樣一來,連“猛虎在山之勢”也談不上了。黃海海戰後,李鴻章更是信心全無,自稱:“以北洋一隅之力。搏倭人全國之師,自知不逮。”因此,他又提出:“海軍快船、快炮太少,僅足守口。實難從令海戰。”並指示丁汝昌:“有警時,丁提督應率船出傍台炮線內合擊,不得出大洋浪戰。致有損失。”明確地表示要避戰保船。


    李鴻章的保船之策,正合日本人的心意,因為北洋艦隊龜縮威海港,他們正好能夠源源不斷的將陸軍運抵朝鮮,從容的布置兵力。黃海海戰後,日本聯合艦隊集結南下,數次對威海進行試探性攻擊。雖然沒有占得什麽便宜,不過北洋艦隊也被堵在港內無法出海,如今整個渤海、黃海已經沒有了中國軍艦的身影。定遠號管帶李爽見此情形,隻得上書朝廷:“倭寇阻塞,定遠難以進港助戰,暫避南通候命。”這一避就是一個月。與中國軍隊的被動不同,從1894年9月中旬至十月中旬,在聯合艦隊的護衛下,日本第一軍30000全部在朝鮮登陸,並且迅速向鴨綠江南岸的義州集結。十月中旬,日軍兩個師團已經與中國丹東、九連城、虎山一帶地駐軍隔江而望。此時,駐紮在鴨綠江北岸的清軍,除了從平壤敗退回國地淮係四軍,還45營奉天、黑龍江駐軍,:30400。單從兵力上看,雙方旗鼓相當,不過清軍新敗,而日軍卻脅勝利之威而來,士氣可謂天壤之別。另外,這些守軍裏派係繁雜,有淮軍、奉天留都守軍、黑龍江守軍等等,各處軍隊編製不一,戰法不同,將領之間也缺乏協同。為了便於部隊管理,朝廷下令“除依克唐阿一軍外,所有北洋派赴朝鮮各軍及奉省派往東邊各營,均歸宋慶節製。”依克唐阿是滿洲鑲黃旗人,官至黑龍江將軍,他手下部隊很大一部分是滿人,可見朝廷還是難以接受漢人來指揮滿人軍隊。這種愚蠢的決定,讓軍隊裏同時有兩個主帥,加上原來宋慶與淮係其他三軍的主帥又是平級,誰也不服誰,戰事生亂已經埋下伏筆。


    從九月中旬到十月中旬,北洋水師的官兵每天躲在軍港裏聽著港外炮聲隆隆,積蓄已久的情緒終於爆發,他們再次聯名要求出海應戰。針對北洋艦隊的狀況,李鴻章擬采取一些補救措施。第一個措施,是任命洋員馬格祿幫辦北洋海軍提督(總參謀長),試圖“以洋人之戰技壓服兵勇”。馬格祿是英國人,本為拖船船長,在天津大沽間駕駛拖船,對海軍戰守一竅不通,更談不上什麽“戰技”。此人嗜酒如命,終日沉溺於醉鄉,以酒徒而聞名。李鴻章輕信了德璀琳的舉薦,委任他幫辦北洋海軍提督。對此,馬格祿的同事英國人泰萊評論說:“以斯人而當斯任。實乃可悲之蠢事。”第二個措施,是奏調南洋水師主力艦隻到北洋助戰。


    自中日開戰以來,全國各省幾乎都有北調參戰之士卒,其中還包括四川的部隊,就連張之洞都得到聖旨,要求他整編駐鄂練軍,隨時北上應戰。張之洞自從與袁世凱“交好”以來,在武昌大興鋼鐵冶煉、軍工製造等洋務項目,旗下5000“自強軍”是步槍)、編製與袁世凱的新軍一致。不過自強軍再強,也難敵兩江新軍。在全國抗日地時候,唯獨擁兵6的袁世凱沒有得到任何指示,戰爭初期有人向光緒建議“調南洋數艦到北洋聽差,以壯聲勢。”,光緒竟然毫不猶豫的駁回。其實袁世凱沒有得到聖旨,已經在他的預料之中,其中原因有二。其一,戰爭初期,李鴻章以及光緒對淮軍地戰鬥力過於相信。他們同時也相信“北洋可守一隅”。時有李鴻章上奏曰:“派赴平壤各軍,皆係鴻舊部。練習西洋新式槍炮多年,戰力頗強。”在海軍方麵,李鴻章雖然判斷北洋水師不是日本人的對手,不過一來他一直與袁世凱緊張,因此


    調用劉銘傳的福建水師,二來他也曾對手下說過:“可一戰”顯然他還是對北洋水師獲勝抱有一絲希望地。第二個原因,那就是光緒與李鴻章都已經開始防備袁世凱。由於袁世凱曾經挫敗法國軍隊,而後又在兩江廣施新政,軍功、政績卓著,民間聲望已是如日中天。在兩江。袁世凱被百姓稱為青天,甚至連李鴻章老家安徽都有“青天一來喜鵲啼,李家一來刮地皮”的民謠(李鴻章家族在安徽占地無數,傳聞有千傾之多)。現在兩江軍隊有多強。誰也不好判斷,主要是因為沒有戰爭進行檢驗。若是袁世凱此役再敗日本人,恐怕其威望就要高過李鴻章。甚至還會直逼光緒,因此李鴻章以及光緒都暗自防備,不願讓袁世凱參戰。


    當黃海戰敗、平壤失陷的消息傳來,稚嫩地光緒還沒有意識道問題的嚴重性,他依然覺得日軍不可能打過鴨綠江,而且北洋水師還有餘地。不過李鴻章卻已經感覺到了危機,此時北方陸軍基本集中在遼沈,如果再敗,那麽日軍就將長驅直入;而北洋被壓得不敢出戰,京畿門戶大開,日本人隨時有可能在沿海登陸——這兩處可都是他李鴻章的部隊在防守,一旦有失全是他個人的過錯!為了找個人為自己分擔,李鴻章一咬牙,上奏要求袁世凱的陸海軍北上參戰,無奈光緒數次拒絕。走投無路下,李鴻章隻好通過盛宣懷向翁同龢呼籲,請旨電飭南洋“暫調南琛、南瑞、開濟、鎮海四船至威,旅幫助守護,暫聽北洋差遣,以濟眉急”。龢開濟、鎮海四船迅速北來助剿”。不過調動南洋水師的電文還未下,劉永福就接到了一份調動令……


    兩江總督府。


    劉永福進門道:“卑職見過中堂大人!”


    袁世凱笑道:“起來吧!你可收到朝廷電文?”


    劉永福道:“電文已經收到,不過卑職還是不太明白,中堂大人為何要卑職到台灣助戰?”


    雖然這段時間兩江的海陸軍數次請命出戰,不過都被袁世凱一一否決,他唯獨對劉永福赴台灣增援一事非常熱心。此時署理台灣巡撫的是唐景,當時劉永福在越南抗法地時候,就是這位仁兄前去“招安”的。可以說劉永福與唐景私交很好,而且由他保薦,比袁世凱自己去申請有效得多。在袁世凱地授意下,劉永福多次寫信給唐景,表達與他共守台灣之意。收到劉永福的書信,正為台灣沒有能戰之士發愁的唐景欣然同意,並上書朝廷,借調劉永福與黑旗精銳赴台,幫辦軍務。黑旗軍赴台,可以說是削弱袁世凱兵力的一個機會,於是光緒馬上應允,並電令劉永福:“選派精銳,幫辦台灣軍務。”


    聽劉永福發問,袁世凱道:“劉大人,雖然台灣現在暫無戰事,不過不久後,那裏將惡戰連連,你要有心裏準備!”


    “是!那卑職帶多少兵勇合適?”


    袁世凱道:“人數不要太多,在你四師裏選一個擅長山地作戰的營,再加上一個特務連,1200人足矣。除了迫擊炮和輕機槍,其他重器都不需要。另外,我會派一艘運船秘密給你運送一批彈藥到台南囤積,今後作為你的秘密軍火庫,那裏會有人聯絡你。”


    劉銘傳一頭霧水的道:“請恕卑職愚鈍……”


    袁世凱笑道:“現在你不要問,等到了台灣,你一邊和唐景合作,一邊派人在台南發展實力。最好是跟唐景申請去守備台南,在那裏打下良好的民眾基礎,多聯絡一些民間誌士。如果有一天,日本人占領台灣……”


    此時劉永福有些明白過來:“您的意思是日本人會打台灣?”


    袁世凱點道:“恩,恐怕這一天不遠了……如果日本人在台灣登陸,你不要讓部隊死扛,盡量保存實力。你此行有兩個任務,其一是不斷的襲擾日軍,讓他們不得不向台灣增兵,你們牽製地日軍越多越好。其二是聯絡台灣民間誌士,如果需要,可以向他們提供武器,幫助一起抵禦日本人。”


    “請中堂大人放心,這個黑旗軍的弟兄們很在行!”劉永福雖然還有些不明所以,不過任務是清楚了。


    袁世凱笑道:“嗬嗬,這個任務也隻有你才能完成。不過臨別時我還是贈你一句話:敵進我退,敵退我追,敵駐我擾,敵疲我打。此為你在台灣之戰法,可要牢記!”


    “敵進我退……”默念幾遍後,劉永福道:“大人十六字,道出我黑旗戰法精髓,卑職佩服之至!”


    聽了劉永福的話,早已盜版成習慣的袁世凱也不臉紅,他叮囑道:“此事切記不要對任何人說起,我已經上書朝廷,讓你地兒子劉成良以總兵銜署理安徽軍務,你放心去吧!”


    “卑職代犬子多謝中堂大人提攜,卑職這就回去準備!”


    看著離去的劉永福,一旁的文增瑞笑道:“大人,你那十六字真言,好像我已經聽你說過一遍了吧?”


    袁世凱道:“是地,潘義返回朝鮮之時我也說過……咳~不知道潘義他們此刻怎樣了?”


    文增瑞笑道:“哈哈……恐怕現在正摟著閔妃親熱呢!”


    朝鮮事件之後,潘義得到袁世凱等人的保舉,再次被朝廷啟用,送大院君回朝鮮,同時出任駐朝鮮任武官。臨行前,袁世凱對潘義下過與劉永福一樣的命令:如果平壤陷落,則帶著朝鮮的3000衛軍以及朝鮮王一起遁入深山,展開遊擊戰,其任務也是牽製日本人的兵力!此時潘義正帶著禁衛軍2000餘人的殘部與朝鮮>:i境藏匿,而他們的藏身之地也有一個秘密的軍火庫。


    正在文增瑞調侃之際,沈月琴進門道:“大人,朝廷來電!”


    “念!”


    “奉聖諭,東南各省為財富重地,倭人刻刻注意,兩江步隊守禦當地,不得離境。另暫調南瑞、開濟、鎮海四船迅速北來助剿。”


    聽完電報,袁世凱笑道:“哈哈……步隊不得離境……既想要我參戰,又處處設下防備……”


    文增瑞道:“恐怕聖諭難違……想想還是怎麽回吧!”


    袁世凱道:“放心,如果我拒絕這份命令,光緒高興還來不及。回電:東南富饒,且海線漫長,倭人從旁窺視久矣,兩江船少炮寡,守禦不及,若再派兵北上,恐為其所趁。前敵餉源均關大局,不敢不兼籌並顧,請上免派。”


    記完電文,沈月琴又遞給袁世凱確認簽字,然後才轉身離去。文增瑞不解的問道:“大人,那我兩江兵馬何時參戰?”


    袁世凱喃喃的道:“快了,等著吧,我要讓光緒求著我參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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