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親看到自己帶著的二千人已經無法阻擋住祖大樂、衝勢,城中的兵士出來的越來越多,而阿巴泰又陷入了山東鎮的重圍,在衡量了一下雙方的陣勢之後,額克親最終決定放棄阻截,衝入山東鎮大軍,營救阿巴泰突圍。(.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吧


    額克親既然打定了這個心思就不在猶豫,率領手下大約一千七百多人呼嘯而去,祖大樂和曹變蛟看到額克親退走,率領騎兵開始追擊,不過這麽一來,祖大樂和曹變蛟就無法獲得步兵的支持,所部騎兵也就是一千五百左右,數量要少於額克親的騎兵。


    額克親根本就不顧後邊的追擊,在馬上瞧準了阿巴泰大的所在就狠命的衝了進去。田羽似乎早就料到了額克親會選擇這種方式,因此額克親剛剛衝入山東鎮大軍就遇到了大量騎兵的截擊。韃子這時候也知道情況凶險,因此早就紅了眼睛,奮力廝殺,期望著能夠盡快擊敗山東鎮的阻截,與阿巴泰匯合。


    阿巴泰看到額克親衝了進來,連忙率領騎兵朝著額克親方向衝去,不過山東鎮在田羽的指揮下將阿巴泰牢牢的圍在核心,阿巴泰衝擊了幾次,都沒有撼動山東鎮的圍困之勢。


    這時候風雪漸漸小了下來,風聲微嘯,雪花變成了碩大的六邊形雪花,飛揚著落了下來,不過天氣卻越來越冷起來。風雪漸小,但是鏖戰卻越來越血腥,越來越凶險。站在城頭上的守軍和協守地百姓卻絲毫沒有寒冷的感覺,反而感到渾身燥熱,恨不得脫下衣服衝上去砍殺一番,當然這也是想象罷了,他們隻是一個個伸長了脖子看著城下的血戰,碩大的雪花直鑽進脖子裏,也絲毫未覺。城下的廝殺牽動著他們的心弦,如果看到山東鎮騎兵砍殺了韃子,有時候忍不住喊聲好,如果山東鎮的某個騎兵不小心被韃子砍殺,這些人心中都是一痛,恨不得馬上飛下去,砍殺了那個韃子為山東鎮騎兵報仇。幸好,多數時候他們都在喝彩,而撫掌而歎的機會並不多。


    額克親一柄馬已經不知道砍殺了多少山東鎮騎兵,馬刀不但看不到了本色,刀刃已經成了鋸齒一般,即便這樣額克親仍然不停的砍殺著,希望能夠盡快與阿巴泰匯合,早點告別鬆山這個地獄。


    鐵衛營中的紀達看到親勇猛,已經有不少山東鎮騎兵死於刀下,咬了咬牙,便帶著手著額克親衝了過來。


    額克親這時幾乎已經是機械地揮舞著馬刀,紀達衝了過來,額克親看也沒有看,馬刀奮力朝著紀達地脖子就砍了下去,紀達馬刀使勁往外一磕,額克親隻感到右臂一麻,馬刀差一點就脫手而出,幸虧馬刀沾染了大量的鮮血,與手幾乎粘在了一起,才沒有使得刀脫手。


    馬刀雖然沒有脫手,但克親防禦卻綻盡出,紀達沒有放過這個機會,馬刀如同一道閃電就往額克親脖子上砍去,額克親下意識的一縮頭,紀達的馬刀砍在了額克親的頭盔之上,激起一串火花,額克親地頭盔架不住馬刀這麽一磕,掉了下去。額克親隻覺眼前金花直冒,差一點從馬上栽下去,多年的馬上生活讓額克親收攏了雙腿,緊緊地夾住馬腹,這才避免落馬。


    額親的親兵看到主將危險,紛紛策馬朝著紀達衝了過來,紀達本來準備再補上一刀要了額克親的性命,但是對方的親兵已經衝了上來,紀達隻好架開砍向自己的馬刀,一轉眼的功夫就失去了殺額克親地機會。額克親從親兵手中接過一柄馬刀,勒轉馬頭朝著這個差一點殺了自己的明將看去。


    對方不過是二十出頭地樣子。甚至小。身著一身山東鎮特有地歌甲。騎著一匹白色地良駒。不過白色地馬匹大多數都被鮮血染紅。隻有小部分還能看到原來地本色。額克親深呼了一口氣。揮舞著馬刀就朝著紀達衝了過去。


    紀達當然也當仁不讓。率領約四五個騎兵再次朝著額克親衝了過來。額克親知道紀達力大。因此馬刀根本就不敢與紀達硬碰。出刀很快。連砍帶削。紀達看到對方似乎對自己地力氣比較忌憚。臉上現出一絲微笑。根本就不看額克親地刀鋒。自顧自地大力朝著額克親砍殺。


    額克親本來準備以快治力。不想紀達完全采取攻勢。對砍向自己地馬刀隻做不見。額克親當然不會和紀達采取如此地不要命打法。隻好回刀封開紀達地馬刀。紀達看到額克親陷入防守。一柄馬刀揮舞得猶如疾風暴雨一般。


    額克親一時間被紀達逼得手忙腳亂。紀達連砍八刀。都被額克親封了出去。不過額克親封開了這八刀。幾乎已經使盡了全身力氣。到了第九刀。額克親再也無法封開。右臂如同斷了一般疼痛。眼看著馬刀砍到。額克親歎了一口氣。閉上了眼睛。


    中響起響亮地兵刃交鳴聲。紀達地刀背額克親地一個巴牙喇護兵封了出去。才使得額克親逃脫了一條性命。看到自己不是紀達地對手。額克親慌忙逃竄。早就忘了他是努爾赤地孫子。不應該抱頭而逃。


    額克親這麽一逃。他手下地騎兵也都喪失了鬥誌。亂哄哄地跟著額克親朝著明軍較少地地方奔去。紀達看到額克親逃命。大叫一聲:“留下頭來再走。”額克親心說:“留下頭。我還能走得了嗎?”身子伏在馬背之上狼狽逃竄。


    紀達哪裏會放棄追殺額克親,使勁的用雙腿敲擊著馬腹,朝著額克親追了下去。陳偉在遠處看到紀達擊敗額克親,然後又追了下去,心中不由有些著急,雖然額克親已經敗給了紀達,但是額克親身邊還有數百名騎兵,而紀達不過四五個人,就是算上後邊的追兵也不過一百多人,額克親是被紀達地氣勢嚇倒,如果這個時候額克親勒轉馬頭,指揮騎兵擊殺紀達,紀達**會送命。因此陳偉連忙帶了大約三百名騎兵朝著紀達追過去的方向。


    額克親這時候已經膽破,哪裏還會想到紀達不過那麽幾個人,他心中已經放棄了解救阿巴泰一起突圍,現在他心中隻有一個信念,那就是不管怎麽樣,逃出去再說。


    額克親衝入山東鎮大軍不是很深,距離邊緣不是很遠,周圍的山東鎮騎兵大多數將注意力放在了核心的阿巴泰大軍身上,因此被額克親這麽一衝,山東鎮騎兵的陣勢有些混亂,紀達看到額克親率領人馬已經快要突破包圍,心中更急,也顧不得上什麽手下了,用馬刀刀柄使勁的磕了磕馬**,紀達的馬非常出色,又吃痛,四腿撒開,如同一道紅影朝著額克親就衝了過去。


    紀達一邊砍殺著額克親後麵的騎兵,一邊緊盯著額克親


    ,生怕讓額克親逃脫了性命。額克親轉頭看到紀達盯著自己追過來,心中更是膽寒,已經忘記了反抗,隻是不停的催促馬匹。額克親騎地馬也不錯,但是與紀達相比要差上一些。被紀達越追越近。


    也許有人會說了,紀達不過是山東鎮地一個小官,而額克親卻是努爾哈赤的子孫,紀達的馬怎麽會比額克親的馬還要好呢?這裏麵是有原因的,額克親本來有一匹千裏馬,不過在不久前地一場戰役中,被山東鎮的火槍手擊中了馬腹,不久便死了,額克親地這匹馬是臨時尋來的,雖然比一般的馬匹要神駿一些,不過是一匹普通的戰馬而已,紀達所騎的馬卻是中亞馬,這匹馬本來是李笑天從田羽那裏央求了很久才搞到的,後來因為紀達地軍功很大,李笑天一高興賞賜給了紀達,因此紀達的馬要好於額克親地馬。而紀達騎了這匹馬更是如虎添翼,紀達戰陣上所憑借的不過是力氣大,中亞馬要比韃子所騎乘地蒙古馬高上一尺左右,讓紀達每次攻擊都是居高臨下,使得紀達的攻擊力大增。


    紀達如同一個殺神一般衝入了韃子地騎兵當中,紀達這個時候可以說是虎入羊群,不停的擊殺著韃子的騎兵,韃子的騎兵紛紛如同瘟神一般脫開了紀達,紀達的馬潑辣辣的就衝到了額克親的附近。額克親的親兵們不像一般騎兵讓開了這個瘟神,而是大叫著朝著紀達衝了過來。


    紀達奮起神威,馬刀上下翻飛,殺散了足足有十幾個親兵,殺散了額克親身邊的親兵,紀達終於有機會去砍額克親,紀達在馬上大喝一聲:“拿頭來。”馬刀力劈華山一般就朝著額克親砍了下去。


    額克親聽到紀達的喊聲,冷汗直冒,在馬上半扭轉身體看了紀達一眼,手中的刀死死的封住了紀達的馬刀。


    紀達用雙腿磕馬腹,白馬往前一竄,使得紀達和額克親並駕齊驅。紀達呼喝著用馬刀連續的朝著額克親砍去。


    額克親馬沒有紀達的快,離又是這麽近,無法閃躲,隻好舉起有些不聽指揮的死命的封擋紀達的馬刀。紀達連砍十多刀,都被額克親封了開去,額克親的馬刀被紀達的馬刀砍出了十幾個缺口。紀達力氣大,因此紀達的馬刀是特製的,比一般士兵的馬刀足足重了一倍,而使用的材質又是黑山島最好的鋼材,額如果不是麵臨生命的危險將潛能爆出來,恐怕根本就無法封開紀達這麽多刀。


    紀達看到額親竟然封開了自己十幾刀,心中的好勝之心頓起,大喝一聲:“再接我一刀。”使盡全身力氣朝著額克親砍了下去。


    額克親避無可避,隻好牙關,使盡全身力氣封了出去,雙刀碰撞在一起,出了震耳的響聲,額克親的馬刀再也受不住這麽大的力量斷為兩截。紀達的刀去勢未盡,砍在了額克親的左胸之上,將額克親的鎧甲生生砍斷,嵌入了額克親的胸膛之上。


    額親吃痛,大喝一聲,一把就拉住了紀達的手臂,額克親雙手都去拉紀達的手臂,對戰馬失去了控製,戰馬往外而去,兩個人都在馬上坐不住,齊齊落於馬下。紀達落馬之後,甩開額克親地雙手,從靴子裏摸出來一柄小匕,朝著額克親刺了過去。


    額克親受創比較嚴重,再加上這麽一摔,哪裏還能躲得了紀達的匕,被紀達一匕刺入了脖紀達匕一旋,生生將額克親的頭顱從脖子上割下,紀達將額克親的頭顱舉了起來,大笑起來。額克親的親兵看到額克親被對方的將領梟,一個個朝著紀達衝了過來,準備擊殺紀達,奪回額克親的頭顱,為額克親報仇。


    紀達失去了戰馬,又失去了刀,手中隻有一個三寸長左右的匕,在額克親親兵的攻擊下,險象環生,不一會就中了兩刀,幸好歌德甲的防禦不錯,紀達地傷還沒有致命之憂,不過這麽下去,紀達早晚都得被額克親地親兵擊殺。


    紀達拎著額克親的頭顱,一邊躲閃著砍向自己的馬刀,一邊呼喝著:


    一個韃子親兵咬著牙策馬衝向紀達,紀達看到對方連人帶馬朝著自己衝來,連忙躲閃,不過雖然躲開了那個親兵的馬匹,卻被那個親兵的馬刀砍在了左肩之上,歌德甲也沒有能夠防禦住對方地馬刀,被砍開了一個大口子,鮮血如同飛箭一般竄了出來,雖然痛徹心扉,但是紀達卻沒有吭聲,隻是惡狠狠的將手中地匕投向那個親兵,那個親兵這時候已經背對著紀達,戰場上的嘈雜聲也讓他沒有聽到匕的破空聲,紀達的匕正中那個親兵的頸部,直沒入一半,那個親兵慘叫著落馬,一隻腳卻很不幸的沒有鬆開,被戰馬拖著足足有幾十步地距離,剛開始那個騎兵還出慘叫聲,後來便毫無聲息。


    紀達為自己報了仇,非常高興,望著周圍圍上來的韃子,大聲說道:“來吧,老子十八年後一個好漢。”


    不過這些親兵沒有再往紀達身邊衝,而是四散而逃,紀達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地眼睛,自己受傷,又沒有了兵刃,對方怎麽會這麽輕易的放過自己呢,不過他馬上就看到了陳偉,陳偉這時候率領騎兵衝了上來,使得韃子放棄了擊殺紀達四散而去。


    紀達看了陳偉一眼,鬆了一口氣,這麽一鬆氣,身上地毛病立刻顯現出來,眼睛一黑,搖晃了幾下,便到了下去,陳偉指揮著身後的騎兵擊殺韃子,然後跳下馬去,抱起了紀達,看到紀達地樣子,陳偉不由搖了搖頭,心說:“這可是一個拚命十三郎”


    紀達擊殺了額克親,陳偉的到來又殺散了額克親的親兵,奪了額克親的大,雖然沒有全殲額克親的人馬,但是額克親的二千人也所剩無幾,沒有被山東鎮擊殺的也如同無頭的蒼蠅到處亂竄。戰場上到處都是山東鎮的人馬,他們能逃竄到哪裏呢,大部分都被山東鎮騎兵擊殺。


    阿巴泰看到額克親的大消失了,心中不由一沉,這個時候阿巴泰已經沒有了其他的想法,那就是以死報國,因此如同瘋狂了一般的擊殺著周圍的山東鎮騎兵。阿巴泰雖然已經放棄了逃命的想法,但是阿巴泰手下的將領卻多數沒有這樣的想法,現在阿巴泰的大軍還有一萬多騎兵,完全有實力突圍出去,因此這些將領死命的拉住阿巴泰,大聲呼喝,召集著附近的人馬朝著錦州方向突圍。


    錦州還有一萬多韃子的人馬,隻要能夠突出重圍,田羽的山東鎮一定不敢追擊,經過方才的廝殺,山東鎮的損失也不小,一旦自己突圍出去,田羽勢必會選擇在鬆山


    有了這個機會,就可以通知皇上,隻要皇上回軍,那會好起來的。因此這些將領護著阿巴泰突圍。


    也許阿巴泰不該命絕,本來已經小了下去的大雪,又開始肆虐起來,風力也大了起來,大風夾著大雪,使得戰場上的兵士都有些睜不開眼睛。雪越來越大,一陣緊似一陣,最後山東鎮隻好選擇退兵,阿巴泰他們趁著這個機會終於突圍而出。


    阿巴泰一萬六七千的大軍突圍出去不過一萬出頭的樣子,而且這一萬多人有不少人都受了重傷,又沒有了輜重,不少人都被凍死在道路之上,從鬆山通往錦州的路上丟下了近千具屍體。


    阿巴泰在眾將領地護衛下,逃得了一條性命,跑出去大約幾十裏後,雪小了下來,這時候敗軍絡繹不絕的朝著錦州逃命,一個個如同雪人一般。阿巴泰看著周圍的敗兵,英雄淚不知不覺的流了下來,周圍的將領看到阿巴泰的樣子都紛紛低下頭去,其實這一戰,這些將領都不願意打,就是因為阿巴泰的堅持,才有這麽一敗。


    阿巴泰看了看周圍的將領,再也控製不住,嚎啕大哭,良久才說:“都怨我,悔不該不聽你們良言相勸。”


    一名梅勒章京說道:“貝勒爺,後悔沒有任何益處,我們還是商量下,下一步怎麽辦吧。”


    阿巴泰止住了哭聲,看了將一眼說:“鬆山一戰,責任在我,與各位無關,我自會去皇上那裏請罪,我軍初敗,我的心亂極了,眾位說咱們該怎麽辦?”


    梅勒章京看將一眼,然後沉吟著說:“現在下了這麽大的雪,山東鎮自不會追擊,我們不用擔憂。皇上率領精銳往高橋去了,和咱們已經斷了聯係,現在咱們隻好自己打主意了,我們雖然可以退往錦州,但是山東鎮既然解了鬆山之圍,恐怕不會不去解錦州之圍。


    眾將紛紛點頭同意,一牛錄額真說:“我看咱們還是趕緊給皇上送信吧,隻要皇上從高橋回來,他山東鎮未必敢動錦州。”


    梅章京搖了搖頭說:“咱們不能將全望放在皇上回軍之上,下了這麽大地雪,高橋通往鬆山地路比鬆山通往錦州的遠不說,路更不好走,田羽可以趁著皇上回軍之前趕往錦州。”


    阿巴泰歎了一口氣說:“老九那裏還一萬多人近兩萬人,加上咱們的人馬,田羽未必就會敢攻擊錦州。”


    梅勒章京看了阿巴泰一眼,中不免腹誹:“如能夠聽從我們的建議,直接退往錦州,那麽錦州的人馬可以達到四萬多人,山東鎮也許不敢輕易攻擊,現在山東鎮擊潰了自己,士氣正盛,不去攻擊錦州才見鬼了呢。”不過心中雖然腹誹,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一點,而是平靜地說:“山東鎮極有可能會選擇趁勢解圍,咱們現在的人馬初敗,士氣低落,加上巴布泰大人地人馬不過兩萬出頭,根本就不可能是山東鎮的對手,所以……所以我覺得應該早避敵鋒。”


    阿巴泰看了那個梅勒章京一眼,輕聲說:“兩萬多人就這麽輕易放棄錦州,要知道為了攻打錦州,皇上可是準備了很長時間,本來已經唾手可得,我們就這麽輕易放棄,皇上一定會震怒的。”


    梅勒章京歎了一口氣,無奈的說:“放棄錦州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錦州咱們以後還可以再打,但是兵士們的性命沒有了,可就挽不回來啦。不過我這也是推測,最好地結果便是山東鎮在鬆山休整一段時間,讓我們有喘氣之機。”


    阿巴泰點了點頭:“事情還是走一步看一步吧。”剛說到這裏,一隊兵士護衛著一具屍體緩緩而來,不少兵士邊走邊抹著淚水,阿巴泰很不願意看到這個場麵,但是他又不得不麵對。阿巴泰使勁忍住了淚水,走上前去,朝著那些兵士問道:“是誰?”


    兵士們看了阿一眼,哭泣著說:“是額克親大人。”


    阿巴泰掀開了屍體上邊掩蓋的白布,看到額克親無頭地屍體,阿巴泰隻覺著胃中一陣翻騰,想吐又吐不出來,鼻子酸酸的,淚水再也控製不住流了下來。阿巴泰使勁地握了握拳頭,心中暗說:“田羽,這個大仇我一定會親自討還回來。”


    田羽當然不知道阿巴泰這時候的想法,現在地田羽正在接受鬆山城守軍熱烈的歡呼,這些守軍的歡呼自於內腑,韃子的戰力這些人都有些深刻的印象,但是以往戰無不勝的韃子卻被山東鎮摧枯拉朽一般的擊敗。這些人都將田羽視作了戰神一般的存在。


    洪承疇高興之下,率領全城官員親自出城迎接田羽,田羽雖然打了勝仗,救了洪承疇一命,但是絲毫不居功,望見洪承疇迎了出來,早早就下馬朝著洪承疇施禮。


    洪承疇連忙緊走幾步,扶起田羽說:“盛公,不必多禮。老朽可要謝謝你,你可是整個鬆山城的大救星啊。”


    田羽說:“這是屬下份內之事。”


    洪承疇聞言笑了一下,朝著鬆山城方向一示意:“鬆山城地人們可不這麽想,他們早就把你當了大救星,請。”


    羽無論如何也不走在洪承疇的前麵。洪承疇隻好順了田羽的意思,走在最前麵。


    到了洪承疇的總督行轅,分賓主落座,洪承疇便急不可待的朝著田羽問道:“不知道盛公下一步打算如何?”


    田羽想了想說:“雪一停下來,山東鎮便全軍出,解救錦州之。”


    洪承疇哦了一聲,看了田羽一眼說:“據我所知錦州還有韃子的奉國將軍巴布泰一萬多人馬,我看阿巴泰一定會逃往錦州,這麽算下來,錦州的韃子最少要超過兩萬,解圍錦州不是那麽容易,再說山東鎮剛剛與韃子血戰一場,是不是應該休整一下?”


    田羽搖了搖頭,不無擔憂的說:“鬆山一戰估計不久就會傳到皇太極那裏,皇太極知道後,勢必會回軍與我鎮一戰,因此給山東鎮的時間不多了,我必須趁著這個機會,解圍錦州,即便解圍不了錦州,至少得在糧草上接濟一下錦州,否則錦州恐怕挺不過這個寒冷的冬天。”


    洪承疇點了點頭說:“不錯,錦州斷糧比鬆山還要早很長時間,這時候恐怕更苦,如果不能接濟糧草,恐怕真地如同盛公所說挺不了多久了,不過盛公有這個把握嗎?”


    田羽歎了一口氣,搖頭說:“我擔心山東鎮地兩營拖不了皇太極多久,因此也沒有太大的把握,不過我必須去試一試,隻要錦州有糧,我們的回旋餘地就會大了許多,有了海上的糧道,我們可以與皇太極打持久


    果接濟不了錦州,恐怕錦州早晚都會落在韃子的手上話,就有負聖上對我的信任啦。”


    洪承疇短歎了一聲,然後想起了什麽似地朝著田羽說:“現在這麽大的雪,道路又不好走,糧草問題……”


    田羽笑著說:“洪大人,您放心,我早就派營運糧了,現在他們恐怕已經在路上了。”


    洪承疇聞言不由看了田羽一眼:“盛公這麽有信心擊敗鬆山的阿巴泰?難道你就不怕擊敗不了阿巴泰?如果擊敗不了阿巴泰,你的營的糧草恐怕就得落入韃子的手裏。


    田羽輕咳了一聲,信心十足地說:“阿巴泰不過一萬多人,山東鎮卻四萬出頭,如果打不敗阿巴泰,何談解鬆錦之圍呢。”


    洪承疇眼睛一,雙眸緊緊的盯著田羽,似乎要將田羽看穿,田羽在洪承疇地眼神下,有些忐忑不安,不知道這位位高權重的薊遼總督想什麽,洪承疇良久才讚道:“後生可畏,當年老朽沒有看錯你。”


    田羽聽到洪承疇讚譽自,不由略顯得有些羞澀地說:“洪大人過獎了。”


    洪承疇擺了手,站起身來說:“盛公不必謙虛,自從老奴努爾哈赤起兵以來,咱們大明屢戰屢敗,尤其是野戰,幾乎都沒有戰勝過韃子,自從盛公出關以來,數次野戰都擊敗了韃子,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不是輕鬆能夠做到地。如果你在謙虛,我們這些人可得尋地縫去鑽了。”


    田羽聞言忙站起來施說:“這一切全仗洪大人栽培。”


    洪疇聞言笑了一下說:“怎麽,盛公也沾染了大明官場上那些不正之風?說我栽培,老朽可不敢當,當年之所以向皇上舉薦於你,那也是你應得的,至於山東鎮取得的這些成績,與老朽可半分瓜葛都沒有,現在老朽唯一欣慰的就是曾經向皇上舉薦了你。”


    這時候邱民仰插口說:“督師大人,我你也別推辭,如果不是你慧眼識英才,田都督如何會有今天的成就。”


    洪承疇笑著看了邱民仰一說:“是金子總會光的。對了,盛公,解圍錦州後,你準備怎麽辦?”


    田羽沉吟了一下說:“山東鎮雖然出關打了幾次勝仗,但是韃子實力沒有受到多大的損失,因此複遼還談不上,目前隻好穩固鬆錦地防守,集聚糧,整修兵器,待明年開春後,與韃子再戰。”


    洪承疇聽到田羽說複遼,不由重複了起來:“複遼,複遼,我們這些文官說了十幾年了,不但沒有複遼,差一點反倒將整個遼西都斷送給了韃子,真是百無一用是書生。”


    田羽聞言忙:“洪大人,如果沒有孫承宗等眾位大人在遼西的苦心經營,遼西之地恐怕早就落入了韃子之手,末將何能坐在這裏談論複遼之事。”


    洪承疇聞言點了點頭:“來到遼西之後,我才知道孫承宗孫大人留給我們的遺產實在是太豐厚了。”


    田羽聞言也不由黯然,雖然田羽的到來使得孫承宗避免了破城而死,但是後來洪承疇等在遼西失敗,孫承宗擔憂國事,抑鬱而死。不過田羽馬上又打定主意,收複遼東,將韃子趕回到深山中去以慰孫承宗在天之靈。


    邱民仰接口說:“是啊,孫老先生留給我們的遺產太多了,我們之所以能夠守得住鬆山,一個拜山東鎮救援所賜,另外一個就是孫老先生所賜。”


    田羽點頭說:“不錯,孫老先最大的心願便是複遼,咱們隻有努力完成他這個心願了。”


    說著話,雪便停了下來,田羽朝著外麵看了看,然後朝著洪承疇和邱民仰兩人說:“兩位大人,鬆山城還要拜托兩位大人。”


    洪承疇聞言看了田羽一眼說:“盛公這是要出兵?”


    田羽說:必須搶在皇太極的前麵。皇太極接到鬆山之敗的消息後,恐怕會立即回軍,到時候鬆山的壓力一定會很大,山東鎮現在兵力有些捉襟見肘,因此我不打算在鬆山留兵士協守,還望兩位大人見諒。”


    洪承疇擺手說:“盛公不用擔憂鬆山,鬆山城的守軍現在還有近萬,又得了你們山東鎮那麽多地糧草,要是再讓你幫助守衛,老朽還有何麵目存活在這個世界上。盛公,你就放心地去解救錦州吧。”


    田羽站起身來,朝著洪承疇等人施禮說:“事宜早不宜遲,那盛公告辭。”


    洪承疇看了邱民仰一眼,然後對田羽說:“山東鎮與韃子打了大半天,怎麽也得吃過飯再走啊。”


    田羽說:“山東鎮雖累,但是韃子更累,而且阿巴泰新敗,士氣不振,山東鎮趁著這個功夫出兵錦州會收到最大的效果,也許會嚇退韃子……”


    洪承疇不無擔心的看了田羽一眼,低聲說:“山東鎮現在已經是疲兵,如果韃子趁勢攻擊的話,東鎮如何抵擋?”


    田羽笑了一下說:“洪大人您就放心吧,山東鎮步兵都有兵車運送,而且又準備了大量的幹糧,在路上解決吃飯。”


    洪承疇看到田羽主意已定,便不再相勸,讓親兵端來水酒,洪承疇拿起一杯遞給田羽:“那我代表鬆山城敬盛公一杯,多謝盛公相救。”


    田羽看到洪承疇一片赤誠,也就沒有推辭,接過杯子一飲而盡,然後說:“謝大人。”


    洪承疇又斟了一杯酒,遞給田羽說:“這第二杯就祝盛公馬到成。”


    田羽同樣一飲而盡,然後朝著在座地所有人施禮,然後大步而去。洪承疇率領所有官員送了出來,山東鎮的兵士剛才沒有進城,隻有一些將領隨同田羽進了城,看到田羽出來,齊刷刷地站立起來,跟著田羽朝著城外而去。


    到了鬆山的西門,田羽朝著洪承疇等人施禮說:“大人們請留步。”


    洪承疇執著田羽的手說:“盛公,此去危險叢叢,你可要小心。”


    田羽說:“多謝大人。請回吧。”


    洪承疇等人目送田羽離開,兀自不舍,在曹變蛟的提議下,眾人上了西城樓,觀看山東鎮的行動。田羽等人剛剛進營不久,山東鎮三聲炮響,眾營魚貫拔營而起,朝著錦州方向而去。雖然剛剛經曆過一場血戰,各營的兵士絲毫沒有一點混亂,整整齊齊地列成一隊隊進,看到山東鎮如此迅捷的出兵,那麽整齊,氣勢如虹,洪承疇等人在城樓上都不由讚歎起來。難怪山東鎮能夠屢戰屢勝,四萬軍隊如同臂使,這樣地軍隊能不打勝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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