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術當了天子。[.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說]


    不過這位老兄選擇眼下這個時間段當天子隻怕爭霸天下的可能性不大多半是想自己在失敗之前過一過當天子的癮他自己也明白眼下他的局麵很不樂觀。


    進攻汝南大將紀靈被俘投敵;攻打劉繇孫策一去不歸從此不肯服從於他;征集糧草周圍沒有一個地方肯於把糧食給他的。士兵沒了糧草逃走的每天都在生。百姓饑寒交迫竟然出現了易子而食的現象。在這種情況下袁術不但沒有痛定思痛進行改過反而是變本加厲加緊對百姓的盤剝。他以九江太守為淮南尹。建立後宮以袁曜為太子以張勳為大將軍。驕奢淫逸至於極點眾叛親離也就到了極處。


    但是袁術還不改過知道我進攻之後居然親自帶領大軍主動前來討伐我。


    難道他以為他自稱天子之後打仗的本事也會上升?


    當真是天大的笑話。


    十一月二十六日袁術袁術“禦駕親征”領軍五萬號稱“虎賁五十萬”自九江向汝南進。十一月三十日袁術大將橋蕤在安豐被徐晃伏擊被斬三千輜重全失退回九江郡。十二月五日於禁軍自汝陰出兵黃忠自富波出兵。向袁術起進攻連克三城緊接著進逼袁術本陣。


    袁術親自統領大軍與黃忠交戰三日。袁術拚上了性命數萬大軍拚命進攻他下令張勳、劉勳、雷薄、陳蘭東西並進於洪澤湖以西地區意圖夾擊黃忠把黃忠一舉擊破。


    黃忠沉著應戰利用連弩之威連殺袁術數員上將。幾千兵馬死於連弩之下。


    到了第三日於禁突然出現在袁術地後方進攻劉勳的陣營。劉勳被擊退。於禁進擊界頭山、金鎖鎮一線。一場大戰。俘獲敵軍大將李豐斬殺敵方大將梁剛、樂就劉勳聞知。逃到壽春一帶。


    這時袁術就被於禁與黃忠包括在當中了。


    與此同時。我親自坐船自廬江進擊與甘寧等人直取壽春。一路上袁術守軍紛紛開城投降兵不血刃便收複了一座又一座的城池。悄悄阻斷了袁術向南逃的路。我不想讓他逃到江南去哪怕孫策很可能不會收留袁術我也不想。


    袁術這時終於嚐到了苦頭。


    他兵馬雖然不算少但是戰力比不上對手軍糧更比不上對手充足。


    當他與黃忠交鋒到第二十天的時候終於潰敗了。[.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說]


    看著潰敗的士兵。袁術瘋狂的大叫道:“給我殺!給我殺了他們!”


    但是這位皇帝看不到任何一名士兵為他而留下來。


    袁術看到的。隻是黃忠和於禁的大旗匯合在一起而他們中間的自己地所謂虎賁軍登時煙銷雲散。化為無形。當對手高舉著戰刀和長槍如怒潮一樣奔湧而來的時候自己的士兵們除了逃走就是投降居然不能阻擋他們一時片刻。


    什麽叫一敗塗地。


    什麽叫慘不忍睹。


    這一戰比他正要打敗曹操時呂布突然殺出地那一戰敗得還要慘。


    袁術一張鐵青色地瘦臉變得越來越青突然間一口鮮備噴出落於馬下人事不知。


    多虧了大將軍張勳拚盡全力保護著袁術逃到到江亭這個離壽春八十裏的小城而此時袁術所部人馬已經不過三千糧草丟盡箭支射光刀槍甲胄都找不出幾件完整的。


    袁術臥於床上昏昏沉沉隻聽到身邊地人不住的痛哭著。


    他想到過失敗但是從來沒想到過會敗得這樣慘。他想到自己多彩多姿地一生想到自己在雒陽城縱馬揚鞭道路之人無不側目想到自己指掌千軍孫堅這樣的虎將也隻在手下聽憑指揮想到自己取了國色天香的馮氏想到自己在壽春登基為帝……


    “我袁公路竟有此日!”他喃喃的說道。


    “主公你說什麽?”張勳就在旁邊連忙問道。


    “張勳壽春之事已不可為。”袁術吃力的說道“事到如今我們隻能北上了……投告袁紹我的帝位給他!”


    “主公”


    “你聽我說……你們都是有能力的大將他會收下你們的。你統領兵馬讓劉勳保護我的家眷向北沿海以最快地度前往青州袁潭會收留我們地。”


    “是……”


    “想不到與袁紹鬥了半生最後還是要投他……我不甘!不甘啊想不到我袁公路竟有此日!”


    “主公您好好休息我們還要靠您呢。您想要吃點什麽?”


    “吃不下……吃不下……有蜜漿麽我或許可以喝一點。”


    “廚下可有蜜漿?快要庖人上來!”張勳叫道。


    不一刻庖人來了。


    “蜜漿!可還有蜜漿麽?”張勳問道。


    庖人此時滿臉灰塵身上破爛不堪肩上還有幾道血口子。他看看比自己強不了多少的“皇帝”和“大將軍”苦笑道:“蜜漿?您二位知道我們現在所有能吃地東西加在一起還有些什麽麽?”


    他一字一頓的說道:“我們隻有麥屑三十斛那是喂馬的草料!”


    張勳好象被人重重打了一拳。他想到自己這方敗了。但絕對想不到自己這一方會敗得這樣慘!


    五萬人地大軍拉出去幾十萬石糧草拉出去打了不到一個月就回來三千殘兵連同三十斛麥屑!


    就是此時他聽到身旁的袁術生了牛吼一樣的喘息這喘息之聲越來越急眨眼之間袁術的仍臉又成鐵青色。不但是臉他的脖子胸口都憋成鐵青之色。


    袁術一對眼睛瞪得好象是銅鈴。眼解瞪破。鮮血流出。


    他忽然間大叫一聲:“我袁公路竟有此日!”


    話猶未了不絕的鮮血就從口中。鼻中耳中汩汩的流出。他的身子好象是暴雨中的樹葉一樣抖動著。抖動著最後就好象大蛇一樣全力的拱起終於平平地摔落一動也不再動隻有鮮血還在流動向地上滴落。


    這期間張勳瘋狂的大叫著醫生大叫著讓人來幫忙但是到了這個時侯。就算是大羅天仙也無能為力。


    十二月二十七日。又一年將軍到來之前當皇帝不過四個月的袁術袁公路死於離壽春八十裏地小城江亭。


    袁術死後。張勳帶袁術屍體回返壽春立即安排後事以閻象、劉勳等人護送太子袁曜等人離開自己卻死守壽春打算拚個你死我活。


    可是他地作為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袁術軍團早就連根兒爛了一兩個人的拚命起不到任何地作用。


    正月初十壽春城被攻破。


    正月十二袁術的“皇宮”被攻破張勳自盡一同自盡者三十九人。這就是真正忠於袁術地手下的總數字。


    二月十四日我到合肥城此時合肥的主將居然是劉勳他本來是想過江投孫策的但是他聽說我到來二話沒有說就開城投降了。


    劉勳眼下幾乎掌握了袁術留下的所有人馬。可是這個深受袁術重用並且最後托孤的人卻是一個卑鄙的小人。他做得第一件事就是把袁術的兒子袁曜綁起來送到了我的軍中。


    在我麵前這個小人得意洋洋絲毫不以自己地所作所為為恥。在他地府中他設下酒宴一個勁兒的在我麵前誇功。


    他對我說:“將軍小人早就痛恨袁術所以在與天軍交鋒之時故意退避所以將軍能輕取這淮南之地啊。”


    “將軍您眼下威名動於四海誰人不知?現今合肥一下淮南再無抗手將軍成就不世之霸業還要多飲幾杯才是。”


    我不動聲色對他地巴結毫不在意。


    “劉將軍是不是有什麽心事?也對是在下疏忽了有酒無舞豈不相當於有肉無鹽自然是沒有滋味的在下新得了一件寶貝獻給公子一觀。來人。”他擊了一下掌。


    一個從人跑了上來:“大人。”


    “去把那件寶貝帶上來。”


    寶貝?切我劉琦從來就沒有在意過什麽寶貝。


    劉勳營中某間黑黑的屋子。門窗緊鎖外麵士兵巡視著望著那個房間個個神情詭異。


    黑暗的深處有一個聲音在輕輕的回蕩著。


    “從前有一顆綠豆它的夫人離開它了它就很傷心啊它就哭哭啊哭啊淚水一直流一直流到了最後你們猜怎麽著?”


    “它夫人回來了?”


    “它哭得沒有眼淚了?”


    “它不哭了另外再找一個夫人?”


    “哈哈以上都不對答案是它芽了。”


    黑暗中沒有人笑。說話的不是四個人不是三個人不是兩個人隻有一個人。


    一個低沉的聲音在摹仿著四個人的聲音唯妙唯效但卻無法摹仿出其中的歡笑之意。然後是沉寂無盡的沉寂似乎能把人壓入深淵之底……


    “對了還有我問你啊酒樽與酒盅同行於路上忽然有人大叫:烈馬來了。酒樽逃開了酒盅卻被踩扁了為什麽呢?答不出來了吧因為酒盅沒有長耳朵啊。哈哈哈哈哈。”


    然後還是沉寂……


    忽然一道光照了進來那光強得令人眼睛欲盲。


    “有貴客到了起來接客!”


    聲音粗礪難聽卻滿帶著不盡的淫邪之意。


    “是。”回答聲低低的已是聽天任命。


    天地不仁使我生此時除了認命還能怎樣?


    劉勳帶著一絲淫笑對我說道:“將軍寶貝來了。”


    房門開處一個盛裝的女子低頭走了過來。淡藍色的絲綢水裙被細碎的腳步帶動著亦步亦趨到我麵前如水蓮花遇風般施下禮去:“見過大人。”


    “起來吧。”我淡淡的道心中冷笑美人計麽?隻把杯子輕輕轉動卻並沒有抬頭看那個女子。


    “琦哥哥!”突然間一聲驚呼在我麵前響了起來。


    我大吃一驚霍然站起這語氣是那樣的熟悉雖然數年不曾聽過但是在它響起的那一刻我感到就好象被什麽東西重重的敲擊了一下。當年在宛城我與小孫策小孫權小袁曜等人在一起時曾有一個女子這樣叫過我。那時孫堅還沒有死袁術也沒有死我們幾個象好朋友一樣的玩耍著在一起講笑話飲酒談論天下大事。


    “袁暉!”我脫口而出。


    可是眼前這個女子還哪裏有袁暉的半點影子。她神情悲切麵容憔悴根本就不象那個驕縱而又清純的小公主。


    “大膽將軍大人的名諱也是你這賤人可以叫的?”劉勳在一旁大聲吼道。


    “滾出去!”我怒喝道。


    “大人叫你滾出去沒聽到麽?賤人惹惱了大人回頭我讓你好看!”


    “我叫你滾出去!”我回頭向劉勳怒聲喝道。


    “啊?……這……是……是下官告退。”劉勳連忙退了出去。


    “琦哥……不不不賤妾……不不不奴婢袁氏見過將軍大人。”她眼中的欣喜漸漸淡去化為痛楚化為悲哀化為認命的絕望。當初年那如春暉一樣活潑開朗的女孩子那個在宛城的花園裏舞動如春燕的女孩子那個會用各種奇怪的聲調叫著琦哥哥的女孩子受了什麽樣的磨難和屈辱才變成了今天這個奴婢袁氏?!


    “都下去吧。”我的聲音淡淡的掩飾住內心中錢塘大潮般的起伏跌宕。


    “娉兒。”我用當年在宛城花園裏同樣溫柔的語氣呼喚著這個可憐孩子的小名“你受苦了。”


    袁暉好象被雷擊中她呆住了不敢相信的抬起頭望著我。她那死灰色的美麗眼睛深處泛起了波瀾她死死的盯著我充滿了懷疑不確定。


    我望著她沒有一絲歧視沒有一絲淫邪一如當年我們在一起的歲月。我用目光告訴她一切風雨都過去了無論袁術做過什麽都不應該由她來承受。在我眼中她不是袁術的女兒不是劉勳獻上的歌女她隻是當年那個在宛城刺史府花園裏叫著琦哥哥的十歲小小女孩。


    袁暉顫抖起來如受傷的小獸如風雨中的樹葉她顫抖著顫抖著最終縮在地上手捧著臉先是無聲的哽咽繼續越來越響終於放聲的大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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