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安南都護府的主要戰事結束了,那麽南詔六部聯軍續留存這裏的必要,白白的消耗糧食,李瑛便命柳昭鈞等人勞軍,也就是讓他們吃幾天飽飯,再送他們回家。


    “殿下,就這樣打發他們回去?”柳昭鈞用問的語氣問道。


    “對呀,難不成要本王親自送他們回去?”李瑛開玩笑說道。


    “可是,殿下,如今我軍大勝,三軍將士皆有犒賞,到了協助我們攻城的盟軍那裏,卻又沒有一星半點好處,會不會讓人質我們大唐的處事作風?”柳昭鈞提醒李瑛道,作為李>在安南籠絡的首批人才,柳昭鈞對李瑛的忠誠度是不用懷的,畢竟背靠大樹好乘涼,哪個駐守邊疆的大臣不希望朝中有位能說上話的貴人,所以柳昭鈞不希望李瑛奪任何環節上出現紕漏。


    “犒賞?他們還好意思來向本王要犒賞?”李瑛又好氣又好笑,對柳昭鈞說道:“堂堂五萬聯軍,竟然敵不過敗退的一萬敵軍,實在是太反常了,他們就慶幸是客軍吧,要是本王麾下的將領,早就被就地正法了,還敢要賞賜?沒有的事!”


    “事情倒是這麽回事,可是人家推脫到旅途勞累,軍無鬥誌上了,咱們也不能太強求。”柳昭鈞也知道怎麽回事,可是說歸說,你也不能因此治人的罪,還得再好言好語給人送回去,要不然將來就再也不會有人來給你幫忙了。


    “這樣吧,本王也知道你難:。你去找楊思勖大人,讓他陪同你賜給南詔六十萬錢,每詔十萬,再撥米糧三千石給他們吧。”李瑛心想大唐也能太寒酸,怎麽著也比這些小土番們要有錢不是,就讓柳昭鈞給他們多少點賞賜。


    “這樣也好,然不多總是聊勝於無,那臣就先行告退了。”柳昭鈞得了差事,便拜辭李>前去找尋楊思~調撥錢糧去了。


    為了壓製南詔的不滿情緒,李瑛:柳昭鈞下了道旨意,讓他去南詔帳中再單獨給皮邏閣看他是個聰明人,必然不會嫌棄李瑛調撥的賞賜少。


    昭鈞依計照辦,與楊思~聯袂前往宋平城北的南詔聯軍營地中,剛走到營地外圍,便被巡邏的士兵攔住了。


    “什麽人?膽敢擅我南詔軍營?”衛士詢問道。


    柳昭鈞道:“大膽!我乃大唐左路軍先鋒將柳昭鈞是也。這位是銀青光祿大夫楊思~大人你們大首領皮邏閣。誰敢阻我?”


    巡邏地士兵一聽來頭不小。也不敢阻攔。卻也不放行。隻讓眾人在原地候著邊趕緊派人前去稟報皮邏閣。


    皮邏閣當時正在與越析詔主朵衛良等人飲酒作樂呢。聞聽大唐上國地兩位大人到了。也顧不得許多。趕忙出來迎接。出來一看。卻是李>身邊地近來風頭正勁地原安德州那坡城主柳昭鈞。另一位從地穿著打扮上能看出是來自宮中。想必是唐軍地錢糧總管楊思~了。


    “楊大人大人。二位今日怎麽有雅興到我這地方來了?”皮邏閣笑著問道。他也算精明。沒有直接稱呼二人地官職。並且自稱我實論身份。他們這種草頭王爺雖然比不上李瑛那樣地正統是比起楊思勖、柳昭鈞。二人還是要高貴一些地。


    “我等奉命前來。有事情與大首領商議。”柳昭鈞如是說道。


    “既然如此二位大人請帳內說話。”皮邏閣殷勤邀請道,右手做了個邀請的手勢身掀起帳幕,迎接二人進帳。。


    “如此就叨擾了。”二人也不推辭,一同入帳說話。


    進帳後,三人分賓主位坐好,皮邏閣好奇地問道:“不知二位大人有何事需要我效勞的?”


    “不敢,這是太子殿下的信函,大首領一看便知。”柳昭鈞將李>的書信遞給皮邏閣,皮邏閣恭恭敬敬地雙手接過。


    然後當二人的麵將信封打開,拆開信紙看了起來,隻見他眉頭時而擰緊,時而展開,過了大約半盞茶的時間,皮邏閣看完了信函,向二人鞠躬說道:“請二位大人轉告太子殿下,就說南詔六部世受大唐朝廷重恩,萬不敢背棄大唐,做出任何不利於大唐的事情,請殿下放心。


    隻是無奈士兵長途跋涉,沒有完成殿下交待的任務,以致圍剿任務功虧一簣,南詔六部實在是愧不敢當太子殿下的厚賜。”


    “大首領快快請起,所謂‘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既然大首領已經看完書信,還請大首領將信函銷毀,這是殿下的意思。”柳昭鈞笑著說道,並告訴皮邏閣如何銷毀,很簡單,就到燭火上燒了最省事。


    皮邏閣也很識趣,並沒有問柳昭鈞李瑛為什麽要這麽做,更何況柳昭鈞也並不清楚。直到看著皮邏閣從懷中掏出火折,吹著了火,將信燒了,楊、柳二人方才起身告辭,皮邏閣親自送出營外。


    等到二人走後,皮邏閣坐在椅上想,這個太子殿下還真是不簡單哪,人小鬼大,居然看穿了我的用心,知道將阿茂殘兵放走是縱虎歸山。(.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哼,知道又有什麽用,你太子殿下也不能總在這安南彈丸之地呆著。此間事了,還是要回到京城去的,到那時候,大唐南疆還有何人可堪做某人的對手。加以時日,一統南詔,稱強南疆也不是遙遠的事。


    南疆,南疆,皮邏閣想到了一個地方,那裏的勢力不算小,有一定與大唐抗衡的資本,如果能夠與他們聯手的話,也許用不了幾年這個願望就會實現。


    好!你不仁我不義!既然你大唐太子處心積慮的防範我,那麽我也就不得先下手為強了,皮邏閣陰沉著臉,打定主意,向衛兵喊道:“派人將大唐送來的賞錢和糧食收了,然後通知其他五位詔主,明日清晨,起兵回南詔,這些賞賜先由我們蒙舍詔代為保管,等到了南詔地界之後,再發還給他們。”


    “是!”衛兵依言報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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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浪與越析詔收到命令,都表示聽從大首領的吩咐,明日隊伍就開撥上路。


    隻有樣備詔的訶若萊i著蒙舍詔的衛兵鼻子罵道:“小兔崽子,你們詔主說得好聽,什麽叫到了南詔地界發還,現在分給大家不是更好?你們一個個連個傷員都沒有,隻有我們樣備詔損兵折將的,有的現在還要休養本就上不了路,這不是折騰人嗎?”


    “哎!訶大人,這就是您的不是了。”衛兵頂嘴道:“我們詔主現在是南詔六部大首領,當然得為整個南詔著想,總不能這麽多張嘴等著你們吧?要知道草供應可是人家越析詔提供的呢,不是你們樣備詔沒有糧食吃,在這混幾天飽飯吧?再說了,為什麽你們詔那麽多傷員,而別的詔傷員卻隻有三五人,歸根結底,是技不如人!”


    “好哇!好一張伶牙利齒!是皮邏閣讓你這樣目無尊長的嗎?連你也敢與我頂嘴?!算是人什麽人物?來人呀!拖出去砍了!”訶若萊脾氣本來就不好加上最近氣也不順,正一腔怒火不知往何處發泄呢?正好這個蒙舍詔的衛兵撞到點上了,觸到了訶若萊的逆鱗,讓他大發雷霆,要殺人立威。


    這樣備詔傷員甚多因為同處一族,那些傷亡的將士與未受傷的多少也有些關係,或同宗或親友,無不感同身受他們感到難過。那天的阻擊戰他們本來就感到輸的很冤枉,卻不曾想在他們死後,居然還被人扣上了技不如人的帽子,這讓他們如何不來氣?


    一聽首領發話將蒙舍詔來的衛兵斬首,一邊早就按捺不住的士兵就衝了上去,幾個人一用力,一下子就將蒙舍詔的衛兵按倒,綁了個嚴嚴實實,馬上就要推到寨外斬首。


    劊子手正要行刑呢,就聽聲嬌叱:“刀下留人!”


    眾人一看,原來是訶若萊的愛女訶莫佳,隻是她身旁還有一個胡族女子,身段高挑,容貌也是十分的出眾。本來眾人都覺得莫佳算是大美人了,可是與那胡族女子比起來,就如同村姑遇上了大家閨秀,空有姿色,卻無一點氣質。要知道姿色是天生的,而氣質卻全靠後天的培養,更何況光是姿色上訶莫佳也未必會強過人家。


    連訶若萊也眼睛看得直了,完全記了剛才要做什麽事情。


    “爸,你們這是幹什麽?怎麽還要砍人?我看這人服飾好像是蒙舍詔的,這是怎麽回事?”莫佳問道。


    一語驚醒夢中,訶莫佳這一說話,訶若萊才從對明月的注視中清醒過來,老紅著臉說道:“這個臭小子,好一張伶牙利齒,定是皮邏閣那廝派來羞辱於我的,我便想殺了他立威!”說完想到還有明月在場,有些話可能傳出去不太好,向訶莫佳使了個詢問的眼色。


    莫佳:“阿爸,你將他放了吧,這種小卒子,殺之無益,白白汙了自己的手,激化了兩詔之間的矛盾。”


    若萊向來對這個女兒的意見是言聽計從,於是就將蒙舍詔的衛兵放開,剛想放他走卻又想起來說道:“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我不殺你,卻也不能便宜你,來人哪,拉他下去打五十軍棍。”


    反正軍棍也打不死人,懲戒一下他挫挫銳氣也好,訶莫佳也就沒有攔著,任由那名蒙舍詔的衛兵殺豬般的嚎叫聲響起。


    莫佳轉身向若萊說道:“阿爸,向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女兒新結拜的姐姐,名叫明月,是波斯薩珊王朝的後代,現如今做米麵糧油的生意,幾乎控製了大江以北的地區的糧價,並且還是大唐藍田軍事學校的副校長呢!”語氣中充滿了自豪。


    “明月拜見阿叔!”明月側腰向訶若萊行了個禮。


    “賢侄女快快請起,這個做米麵糧油生意的我懂,隻是不知這個什麽軍校是什麽所在?”訶若萊畢竟年紀大,有些詞匯沒有聽懂。


    “所謂的軍事學校就是培養行軍打仗將軍的地方,如同私塾先生教授生員們讀書識字一般。大唐的安南遠征軍騎兵隊伍就是他們的學生,聽說大唐的太子殿下還是他們的校長呢!”訶莫佳替明月說道,很顯然,她也覺得有這麽一個身份顯赫姐姐是件值得炫耀的事情,雖然她的家世也算不錯,可是與明月比起來,頗有些山雞與孔雀的感覺。


    “行軍打仗這麽簡單的事情還要人交嗎?果然大唐這些年是大不如前了呀。”若萊不以為然的自言自語道,自以為是的解釋讓訶莫佳與明月二人哭笑不得。


    “阿爸!不是你想的那樣。像項羽、韓信、李靖那樣不世出的天才將領那是百年難遇,像那樣的人,無不是生具異稟,天生就會行軍打仗,與後天關係不大。


    可是對於許多資質普通一點的人來說,有學校係統的培訓會讓他少走好多彎路,就像我們經營藥材一樣,如果有人教我們分辨藥材,就不需要找人試驗藥性研製藥方了,豈不是省了許多事。”訶莫佳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怎麽來向父親解釋,最後隻好繞到自己部族的支柱產業藥材上去了,雖然有些牽強,但是好歹能夠讓訶若萊理解明白。


    “你這樣說阿爸不就明白了嘛!”訶若萊讚許道,不管怎麽說,能夠和太子殿下搭上關係,也算是不一般了。


    “阿爸,聽說咱們這次出兵吃了暗虧?”訶莫佳問道,隻是有些哪壺不開提哪壺,雖然當著明月的麵訶若萊不想舊事重提,但是在訶莫佳的催促下,,還是將事情的原本向訶莫佳又說了一遍。


    “卑鄙小人!當真是欺人太甚了!”訶莫佳氣得直跺腳。


    “妹妹,別生氣了,小心身體!”明月安慰道。


    “姐姐,我們樣備詔吃的這個虧,你可千萬要幫我們找回來呀!”莫佳眼圈微紅,那些陣亡的將士中也有她的熟人、朋友。


    “妹妹放心,見了太子殿下,我會幫你討一個公道的。”明月語氣堅定的說道。


    “一切就有勞姐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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