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皇上頒布旨意,那麽做為臣子的隻有遵守了,雖然大部分官員對李瑛一個年僅十三的小孩來主考都很不以為然,也是,還乳臭未幹嘛,有什麽能耐去給那些秀才們當老師。


    憑的不就是個太子的身份嗎?那些擁護武惠妃的大臣們互相嘀咕著,李瑛也隱約聽到了些風聲,不過他並沒有在意。


    也有人認為其實真正主事的是岐王李範,李瑛隻不過是個幌子罷了,這次來也隻不過是走走過場,好為自己的履曆上寫上一筆而已。


    第二日,李瑛正在東宮考慮春闈的事情,富果兒來報,太子右庶子賀知章大人來訪。李瑛一聽不禁大喜,連忙宣他覲見。


    賀知章,字季真,號四明狂客,現任的太子右庶子一職也算是詹事府的官職,相當於是太子的半個任課老師,隻不過由於他是新任,還沒有正式拜見過太子。


    待得富果兒領進來時,隻見一個白胡子老頭,身材不高,但是很硬朗,一點也沒有佝僂的樣子,腰板挺得很直,須發皆白,但精神很矍爍,最引人注意的是他的眼睛很有神,不像一般的老人有些昏花,還很水靈,像年青人的眼睛一樣。


    隻見他進屋之後,環視了一圈,待見李瑛端坐於書桌後,撩起了袍裾就準備跪下行禮了。[.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說]李瑛一看連忙擺手並讓富果兒製止住他。說道:“先生德高望重,小王敬重有加,以後先生過來,不用行如此大禮。”


    “多謝殿下,隻是人倫有常,儀禮有度。臣子如何參見那是古之遺訓,殿下關愛老臣,足見殿下宅心仁厚。國得如此少主,臣下得如此明君,真乃百姓之福,社稷之福啊!”


    “好了,賀先生,讓你這麽一誇,小王倒不好意思了。隻是不知先生今日到訪,所為何事?”


    “老臣見太子臉色憂鬱,可是擔心春闈之事?”


    “正是,想必先生已經知道了,皇上已經下旨,命小王與岐王叔為主試考官,全權處理此事春闈。”


    “不知太子殿下有何打算?”賀知章試探的問一句,眼睛裏閃爍著奇異的光芒。


    李瑛不知他是想考考自己還是什麽,坦然說道:“這是小王第一次接到父皇的旨意,因此必須完美完成此次春闈考試。”


    “那是肯定的,隻是不知殿下是打算自己獨攬還是讓岐王主持?”賀知章又問了一句。


    “當然是自己獨攬了,岐王叔那邊會跟他打招呼的,他隻不過是的一個幌子而已,真正話事的人還得是小王自己。要是讓他主考的話,把小王加進來還有什麽意義嗎?”


    “老臣所見與殿下略同,老臣有幾條建議,不知當不當說。(.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先生但說無妨!”


    “英雄不論出身,此其一也,必須真正的做到平均對待每一名前來參賽的仕子們。”


    “那是自然的,都是咱們大唐的子民嘛,都是一視同仁。”李瑛肯定地說道。


    “分門別類,人盡其用,其二也,術業有專攻,有人於理政擅長,卻偏偏文章很一般,這樣於人才的挖掘和利用很有弊端。”


    “嗯,說得好。治世不光是書讀得多就能解決問題的。”


    “其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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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天,賀知章向李瑛提了很多有意義的建議,也讓李瑛心中的一個方案更成熟了。隻不過,他的這個想法很大膽,必須等到春闈的事情有個了結之後,才能真正去實施。


    送走賀知章之後,李瑛便去見一一趟父親李隆基,自從被立為太子之後,每天的功課要較平時多出不少,所以李瑛基本上也沒有多少時間父親呆在一起。


    在大明宮見到皇帝之後,李瑛便向皇帝推薦了賀知章,並保薦他為太子賓客。太子賓客雖是個虛職,但是勝在地位尊崇,你想想看,應當可以算是太子的老師了,將來太子登基之後,便被尊之為國師。


    國師是一個很尊崇的職位,大唐長安城內現有一位國師,乃是從天竺佛國前來講經說法的密宗大師善無畏,當今皇上以黃帝師事廣成子為例,拜善無畏大師為師。但是這隻是件虛偽的東西,皇帝和善無畏大師都明白,用現在的話來說,二人之間隻不過是個“秀”,畢竟國家宣揚宗教的目的還是為了證實君權神授。


    與皇帝商量了一下京試的考點,好安排一下考試的具體情況。至於考題當時倒沒有像後世的八股文一般,需要承題、破題,而且大多是自由發揮,幫他們寫一篇策論或是見解就可以了。


    地點初步定在長安國子監,時間定在了三月十六日,眼看著還沒有一點布置呢。李瑛於是任張若虛為國子監祭酒,負責京試會場的布置工作。


    而李瑛在與岐王李範簡單的商議了一次,就一些人員的名單圈定了一下。一共斟選了十名主試官員,也就是說除了李瑛和李範外,還有十個人負責這次的考試。


    這十人分別是賀知章、韓休、一行、張若虛、李適之、張旭、崔宗之、於休烈、杜暹、蕭嵩,他們之中,有老有少,有僧有俗,有文臣,有武將,有皇親勳貴,有布衣起家,有傾向於李瑛的,也有傾向於武惠妃的。形形色色,各色人等都有。


    李瑛這麽做的用意很明顯,他就是要讓那些向著自己和別人的人明白,自己到底是有怎麽樣個手段的,雖然年紀還小,但這並不是得不到尊重的理由,哪怕,是對對手的那種敬重。


    這十人中,最奇怪的是僧一行了。他本是唐初功臣張公謹的後代,則天皇帝在位時為了避免拉攏,剃度出家為僧。


    他是一個奇怪的化身,既是佛教密宗的領袖,也是一位著名的天文學家,任皇家天文台台長。而且他的密宗理論也是來源於兩位密宗大師金剛智與善無畏,不得不說是一個怪才。


    這讓李瑛想起,西方早期到中國的傳教士一樣,他們也多是精通各種自然科學的學者,但不知道為什麽都披著宗教的外衣。就連大名鼎鼎的牛頓,晚年還拜倒在基督教的門下,寫了許多讚美上帝的文章。難道,科學家們的意識都太超前了,以至於他們不得不借助於宗教的信仰來安慰他們自己?


    李瑛百思不得其解,正尋思間,就見萬安興衝衝的跑了進來喊道:“太子哥哥,司馬大仙要進宮啦?”


    “司馬?大仙?!@#¥%^&*”李瑛一頭霧水,不明白萬安在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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