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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百零九、洞內寒冰凝為幻塞北秋風結如霜


    “了無洞”口大大的寫了三個大字,寒江正要進去,忽然覺出一股寒氣shè來,當下急忙催動真力,緩步往洞內而去。洞中積冰如壘,凝氣作霜,實非常人能入。寒江走了數十步,便即停了下來,洞中幻象叢生,看似狹小,實則廣袤,奇花異草,一望無窮,倘若不能處理得宜,自己放置玉葫蘆的位置不好,小月便會被毀掉;貿然破陣,引來勁天尊的注意,也更不可行。


    當下他靜心凝神,發現洞中所控之源,皆來自東南一角,便催動真力,向東南角擊去,果然主陣之力一破,洞中幻象立時消失,原來自己所處之地,乃是一個大冰窟,怪不得冷而又冷。寒江將玉葫蘆放在最不起眼的西北角,這才退出。


    一陣練劍之聲傳來,隻見勁天尊正在前院舞劍,人如流星劍如雪,流落滿天似無絕。寒江不由慨歎其絕妙之身手,瀟灑之意態,意態由來畫不成,隻今可憐無人看。


    回到小村莊,裴旻奇怪的問:“你這又去了哪裏,我一頓好找,還以為剛才莫不是有什麽神仙鬼怪,把你給抓走了,把我給嚇得。”


    看著裴旻真誠的臉,寒江不由一笑,是的,一當到了一個世界,就會認識不同的人,朋友、敵人,也都煥然一新,他的生活,的確和那個時代再無交集了。


    既然和裴旻已經成為朋友,既然他如此看得起自己,不管是出於自己想要成名的夙願,還是實在已經推心置腹,寒江都覺得,其實能給別人帶來快樂,也許正是自己來到這個時空的目的價值所在。


    當一個人無法改變命運時,有人選擇一亡俱亡,玉石同焚,有人卻寧可成全別人,寒江看來是要做後者了。


    一直以來,尋找飛天無果,既然如此,何不收伏十二長老,還飛天一個公道,報仇也好,還情也罷,總好比這天涯尋覓。


    因而他對裴旻說道:“看來咱們這樣打聽下去,也不是辦法,與其打聽,不如讓他自己來找我。我要回到幽州去收伏馬幫,馬幫以東方長老為首的十二長老,武藝高強,手下高手眾多,且十二長老和北方各大門派盤根錯節,一榮俱榮,而我隻有一人,你作何打算?”


    裴旻一愣,想自己和寒江素昧平生,他卻一路帶著自己,士為知己者死,此時豈能離去?因而激動的說:“大哥一路不棄,等我如兄如父,裴某不才,願意追隨大哥。”寒江心頭不由有些感動,想在這個年代,結識到純樸的人的機會,應該是要大一些吧。


    寒江點頭道:“好,同十二長老為敵,先得智取,最後總免不了一戰,我希望最後這一戰,飛天大哥能夠前來。咱們這就上動身吧!”


    當下寒江拉著裴旻,飛天而行,憑虛禦風,不多時竟已然到了長江邊上,裴旻隻覺心頭羨慕無比,這等身手,ri行萬裏,又有何難,簡直如神仙下凡,令他激動難以壓抑。寒江道:“學武者無外乎用自然之氣,等你學會了,也便覺得簡單。咱們隨水路到金陵,再從揚州順水路北上,就要快多了。”


    裴旻一麵點頭,一麵說:“還是不如大哥這騰雲駕霧來得快!”寒江一笑,“這等身法不可常用,世間總有些修道之人,將我這種本領看作妖術,認為違反自然之法則,橫加阻撓,曾經還有一僧一道,將我視為妖孽,窮追不舍……也不知他們去了哪裏……”


    一時想到以前種種,實有滄桑之感,其實他傷人的激光武器,來自小jing靈的設備,隱身之類的法術,來自勁天尊的咒語,但這飛天之術,還確實是來自白素貞和小月的妖幻之術,那一僧一道,卻也未錯。


    輕舟一渡千山遠,草木經秋風亦寒。


    裴旻明顯感覺冷了,寒江一路上教他些練氣的方法,久而久之,他也會了些吐納之術,略作調息,體內真力激蕩,頓覺快活許多。寒江第一次教人,感覺自己的感悟比裴旻更多,也是喜不自勝。


    這ri到了幽州城,寒江想到此去凶險,便道:“再往前走便是馬幫,此事頗有凶險,如果被他們的人知道你我同去,恐怕對你不利,不如咱們就此別過,倘若能夠成功,你可在北方各派,得有一席之地。倘若不成,你便直接回到南方,完成你的夢。”


    裴旻搖頭道:“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裴某豈能在此時棄大哥而去?倘若大哥覺得小弟拖累了大哥,關鍵之時,大可不必理會小弟。”寒江歎道:“此乃生死之戰,於我而言,死生不足以懼,閻王也不會要我了,但於你而言,你的人生,是不能容半點差錯。我豈能置你於不顧?”


    寒江歎說:“現在我要找到狐仙門和百花門的門人,一則可以保護他們,二則可以合力對抗十二長老。其實十二長老也不難對付,他們現在群居神馬宮中,本來就鬥誌全無,隻要我師出有名,就算他們十二人聯手,也不是我的對手。”


    裴旻道:“師出有名?那太簡單了,既然馬幫十二長老曾殘害狐仙門弟子,僅以此便可,倘若再傳些百花門、馬幫前任幫主飛天被其追殺之事,便可出手。隻是,我們又算什麽身份?”


    寒江點頭笑說:“看來裴老弟也不是尋常人物,這等事情,想得倒快。加入各派,那是極其重要之事,也不好輕易退出,不過好在狐仙門前任掌門婆婆曾經給過我七音盒,我便報她恩德,全其門人,也無不可。”


    裴旻點頭稱是,寒江心想以十二長老的功夫,無論合力還是車輪之戰,自己都能應對,隻要別引來其餘各界摻合便是,此事當得速決,方可平我心頭之恨。本來無力回天,憋了一肚子的火,這下可好,全可撒在他們身上。十二長老,不管新的也好,老的也好,至少要打得廢了你的武功!


    狐仙門已變成荒蕪的村落,白草黃沙,八月飛雪,分外淒涼。


    裴旻問:“這裏有一個傳說中的狐仙門?傳說這裏美女如雲,宮殿成群,怎麽如此荒涼?”寒江笑了笑,“每一個不符實際的傳說,最終都會以毀滅和重生作為代價。虛幻的東西,又怎能長久?”


    裴旻點頭道:“不錯,人還是要有自己的實力,才能頂天立地。”寒江心頭暗道:古人都懂的道理,為何現代的人卻不明白呢?


    正在寒江思索之際,忽然間一陣喧嘩之聲傳來,隻見幾個大漢追著一個妙齡女子,身披黑sè鬥篷,在破屋巷道裏穿梭。裴旻回頭看了看寒江,寒江輕聲說:“先看看。這女子雖然驚慌,但步法穩健,像是有點身手。”


    裴旻注意看著,隻見那五個大漢將那女子逼到一個角落,漢子猙獰的笑了起來,女子尖叫著。裴旻回頭看著寒江,寒江向那女子點點頭,裴旻再回頭時,隻見那女子一閃身便沒了蹤影,五個大漢正在驚訝,忽然間幾道絲線從四周襲來,絲錢鋒利異常,刹那間幾個漢子脖子上血跡滲出,人也掙紮著往地上倒去。


    裴旻看得呆了,回著看著寒江,寒江道:“這些就是狐仙門的朋友。”


    “現在已經沒有狐仙門了。”隻見小玉帶著幾個少女緩緩而來,“自從被馬幫追殺,我就將本門改成了智盟,我要讓我的弟子們知道,這個世上任何神仙幻術都救不了人。隻有靠自己的智慧,才能生存。”


    寒江拍手叫好,“你這話應該寫下來,讓千百年後的人看一看。”心想後來的中國任人欺淩,包括二十一世紀種種浮躁,不都是因為隻想投機取巧嗎?看來借走狐仙門的法寶未必不是好事,至少讓她們真正找到了全身之道。


    小玉點頭微笑,“其實現在草原上諸多門派怨聲已起,隻是他們大多和我們之前一樣,在自己的幻境裏天下無敵,一出來就束手無策,所以你來得正好。快刀亂麻,讓十二長老消停消停。”


    寒江道:“看來是人都喜歡舒適的生活,北方條件這麽惡劣,有一幫願意在溫柔鄉中過ri子的人,也不奇怪。我此次前來正作此打算,隻是我隻有一人之力,不但師出無名,而且一入馬幫,數百教眾,數十高手,加上幫中興許也有陣法幻術,不敢輕易而為。想來想去,隻有找你們打聽情況。”


    小玉點頭道:“其實我同小妖一直在說,萬事俱備,隻欠東風,現在隻需有一個你或飛天之類的人前來主持大局即可。黑月的百花穀受馬幫監視,無法動作,但我們卻因有隱身術,且不依賴幻境,四海為家,所以ziyou。我和小妖商議過,如果我們假裝內訌,她偷走我們的《大隱真經》,投奔馬幫,馬幫一定會接納,到時我可前往尋找,他們一定以為我是自投羅網,到時你在一旁隱身相助,在他們不防備之時,對付十二長老,隻需略加布置,便可百無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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