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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百零六、貧道半知將來事公子全無逐名心


    寒江心想:這話也對,就像中國的股市一樣,你多我少,互相爭奪,不如大家都做點實事來得正當長遠,寧罡這念頭是對的,與其太執著於爭奪,不如退一步天空海闊。


    寧罡道:“寒兄既然來了,天sè已晚,容我安排弟子收拾兩間客房,略作休停,未知可否?”寒江覺得和寧罡也談不上多好的關係,他此時正是練劍的興頭,全然沒有和我論劍之心,可見人家也不過抹不過地主之誼的情麵而已,何況自己知道了各派齊聚真武派,也算不虛此行,不如就此告辭。當下道:“在下興之所致,四處遊玩,未想得見兄台,實在快慰。乘興而來,乘興而去,豈非更好?如此月圓之夜,適宜練劍,寧兄倒也不必管我,我且四處走走,明ri天亮,便得離開揚州,豈能就此一睡,虛晃而過?”


    寧罡心中不覺有些尷尬,想要解釋,卻又未免覺得虛偽,見裴旻和寒江雖有走意,卻似全無責怪之sè,因而暗道:朋友相交,若執著一二小事,不是君子所為,裴旻雖不似大家風範,卻也不是戚戚之人,過些時ri,應了寒兄之請,收他為弟子,便是今ri有何不快,也盡釋然。當下也不再多留。


    裴旻問道:“那我們這下去哪裏?飛回揚州?”寒江笑道:“這裏的百姓好客得很,咱們隨便找個村居野落,湊合一夜便是,飛來飛去的,全忘了人間正常的生活,豈不亂了風景?”裴旻道:“我便是想飛來飛去,卻又不能。看來劍穀也拒我於外,到底我不是學武之才。”


    寒江道:“何必如此妄自菲薄,劍穀不收,還有馮門,還有江湖上數十門派……其實,若能遇到一個人,成為他的弟子,想來你定能成大器。”他心裏暗想:不知此時飛天身在何處?真武一會,黑月、飛天會不會也在被請之列?黃山想要一統武林,自然落不下這些北方門派,但北方門派,向來不喜歡與人為合,想必去之甚少。一時胡思亂想起來。


    真武派在蛇山之顛,此去舟船甚多,雖談不上千裏江陵一ri還,但卻比馬上顛簸來得容易多了,寒江不由想到自己和小怡等人趕去江南的情景,人世幾番變換,山形依舊如昔,實在令人唏噓慨歎。


    一到蛇山,寒江便感覺到一種無形的繁華撲麵而來,比之上次自己經過時,似乎截然不同。裴旻才走半個時辰,便已經氣喘籲籲,寒江卻覺身輕體健,步履愈見輕盈,看得裴旻心動不已。


    到了半山,隻見山腰修起一座小小的道觀,若要上山,如非淩絕峭壁,還真得從道觀經過,從下看去,道觀似插雲天,甚是巍峨。一別經年,真武派愈見氣勢磅礴了。


    守門的道長坐在殿前閉目養神,寒江二人經過,卻也不問。裴旻低聲道:“我還以為有人會不讓上山呢,這道長在這守門,也太無用了吧。”寒江急忙看了看道長,見他身形瘦削,略顯邋遢,手執拂塵,似乎諸事不經其心,萬物難入其眼,似曾相熟,卻又一時思緒模糊。他急忙道:“別說行走江湖,需得提防其貌不揚之人,就是尊老愛幼,也不能隨意說笑。”裴旻一時臉紅,“看來還是大哥明理,小弟實在唐突了。”


    正說著,那道士睜開眼睛,道:“你們是來求經問道,修練武學,還是商量各派結盟?”寒江心想:此人雖不關心諸事,卻又明白,並非糊塗之人。因而折回身,笑說:“在下寒江,這位是愚兄裴旻,見過道長,我們是有幾個朋友,身在武林,多ri未見音信,今ri得知各派會盟,所以前來一看。還請道長明示。”


    道士嗬嗬一笑,看著寒江二人,“山上所能尋者,唯利唯名,若是公子所尋之物在山上,不尋也罷。”寒江覺出話中有話,便更為留意,心想莫不是一個世外高人,便問:“不知道長尊號如何稱呼?”道士道:“什麽尊與不尊,俗世生靈,總會有個名號,貧道天通,看公子此行,所要尋找之人,似乎很重要?”


    寒江道:“的確是一位摯友。”天通笑了一笑,“人世因緣,自有安排,何必強求?”寒江問:“難道?我們要一切聽天由命,再不作為?”


    天通道:“等你真正知曉天地之為時,方能再來作為不遲,不然一切不過徒勞,再多作為,無異籠鳥學飛,徒勞無功。”寒江一怔,想一切定數,天界大致已然布局,不知自己所行,和徒勞究竟有何區別!一時不覺一愣。


    裴旻道:“鳥不學飛,囚籠一開,便不能再飛,道長好糊塗!”


    天通嗬嗬一笑,“是啊,我竟忘了鳥畢竟是想要高飛的,無論身在何處。隻是我知道,寒公子所要飛往之處,不在此地。”


    寒江問:“那是何處,還請明示!”天通道:“其實公子是高處來人,洞悉天機,貧道又何能為?”寒江心裏暗想:他難道知道我去過九重天上?不會吧,他再厲害,也不會知曉仙家之事啊!


    天通似乎看透了寒江的心事,“貧道也會些魂魄分離,碧落黃泉之術,公子並非普通人,何必與這名利二字,糾纏不清,須知於世間凡物,一切因果,皆必纏身,而公子卻早已置身事外,倘若再度入內,隻怕利小危著,得不償失啊!”


    寒江歎了口氣,“紅塵要斷,卻又如何能斷,道長既能上窮碧落,也當知人間萬象,如棋如夢,時時事事,牽絆隨身,別說我們肉身難以脫離,就是靈魂,也少不了萬千束縛。道長既所知甚多,不知是否知道有一門派,名為九宮?”


    天通道:“天外山天,山外之山,九宮門學黃老之術,參天地之道,與武林甚少往來,若有機緣,自會相見,若無機緣,尋且無益。”寒江忽又想:“我心中所想,他又豈能盡知?天上rénjiān,倏忽一線,我且做我的事情吧。”便笑道:“人總得找點事情做,寒某就是閑不下來。有點像家裏的父母,總是隻有在忙碌中,才能不至於寂寞。”


    天通嗬嗬一笑,“所以我要在這裏看門,看著大家來,大家去。”寒江離開天通,隻聽他似乎在那念著,“嶺上明月兮暗有光,yu借七星兮其路遙。若得玉壺兮解冰心,天為天遠兮地有疆……”


    寒江心頭一怔,明月,玉壺,冰心,天地?天通是要告訴我什麽東西嗎?


    裴旻問:“你說他是一個世外高人,還是?”


    寒江道:“世外高人與否是他的事情,咱們何必關心?這山門放於此處,所為何事……”忽然回頭,山門竟然不見,裴旻問:“你在看什麽?”寒江道:“那道長……”


    裴旻奇怪的說:“道長?我們一路上,什麽人也沒碰到啊,各派的人,應該在山上吧。”寒江心頭登時愣住了,難道裴旻的記憶被清除了?天通到底是什麽樣的人,他要告訴我什麽?


    忽然寒江心頭一怔,想起天通帶武林中人來到黑夜女王的深宮,以至自己遇到了小月,怎麽在剛才那一瞬,我卻忘了?


    一時心中,無限悵然。


    到得山巔,忽然迎麵來了一個青年道士,趾高氣昂的對二人吼道:“來者何人,擅闖真武派,吃了熊心豹子膽嗎?”


    寒江心想:就算我是來遊玩的,也沒到你的禁區啊?這山又不是你真武派所有!正要說話,忽然聽到木雪凝的聲音道:“少傑師兄,這位寒公子是木某的朋友,打擾之處,還請見諒。”寒江抬頭一看,木雪凝如風中雪玉,淡然素雅,俏立風中。裴旻不覺看得有些呆了,隻覺此人素衣如雪,長發似水,借得梨花皎潔之魄,尤勝寒梅順風之香。


    少傑乃是真武派掌門座下二弟子,見木雪凝前來,倒也不便說什麽,隻是不免覺得訕訕,有些過不去。寒江心裏暗想:我最見不得這種自以為是之人,你還真別在我麵前裝逼,隨便弄個惡作劇,我就可以玩你於股掌之間。正想著,忽又想:有本事就是好,看誰不順眼,就可以不用憋著這口氣。一時不覺又笑了。


    木雪凝上前道:“多ri未見,寒兄都去了哪裏?武林之中,竟是毫無聲息啊。”寒江一笑,“寒某去了北方草原,無所事事,四處遊蕩而已,不像木姑娘,有諸事在身。”木雪凝淡然一笑,“是啊,有諸事在身,寒公子倒是說出我的心裏話了。”


    少傑見二人說得熱鬧,便也插不上嘴,但心頭卻覺得極不舒服,冷聲說道:“既然是木姑娘的朋友,事先若不說清楚,山上可沒那麽多房子。”寒江本就看不慣其氣焰,遂沒好氣的道:“沒事,此去山下農戶之家,須臾即至,若非木姑娘在此,寒某還真沒想上山湊這熱鬧。這位道長,我們就不麻煩你了!”


    少傑心頭火氣頓生,木雪凝見二人話不投機,遂道:“許久不見,怎麽便在這裏說話,咱們到山上隨便走走。這位兄弟應當是公子的朋友吧,若不嫌棄,我讓弟子們帶他去我下榻之處暫且休息。”寒江道:“這位小兄弟名叫裴旻,是我新交的朋友,一路也辛苦了,如此甚好。”


    二人來到山上,漸覺林鳥爭鳴,人聲皆無,木雪凝歎了口氣,“寒公子就像神仙一般,見首不見尾,你的事情,江湖也傳了一陣,不過到底你很久沒出現在江湖上,也就罷了。若是你在去年再在江湖上做點事情,隻怕你現在要獨創一個門派,也是大的。”


    寒江歎道:“江湖上的事情我雖然略有參與,但是說到獨創門派,卻並無心思。對了,我那位裴兄弟想加入一個門派,不知木姑娘慧眼識人,覺得他去哪裏合適?”


    木雪凝歎了口氣,“現在的各大門派,都是急功近利,連真武派竟也不例外了,相比起來,劍穀倒是不錯。寧罡也需要新人,值此多事之時,添加生力。隻是這裴旻看起來唯唯諾諾,不是可造之材啊。”寒江笑道:“世上隻有不會教的師父,沒有學不好的徒弟。孔子也是韋編三絕,才能成就大器,孟子自小並不是大儒,才有孟母三遷。後生可畏,一切皆有可能嘛。”


    木雪凝點頭說:“和寒公子說話,總能茅塞頓開,說實話,很久沒這麽輕鬆過了。這一年一直在不斷的徘徊,父親、門派、愛情、感覺,壓得我喘不過氣來,我自認是一個理智到不能再理智的人,卻也無從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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