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旭回府後,就進了自己的書房,並且吩咐,沒有他的話,任何人不得打擾。


    然後就陷入了沉思,他本來就覺得孫岩奇怪,今日從外公那裏出來後,這種感覺絕特別強烈。


    據他的了解,這孫岩和榮家素無交集,怎麽會每月固定,去那榮家城外的莊子呢?


    就更別說,那莊子可是榮飛燕生前最喜歡的,榮家不可能,輕易讓人造訪才是啊。


    就連熟人,榮家估計都不會讓去,就更別提孫岩這個,素無交集之人了。


    所以這其中,一定存在著,某種全旭不知道的關係,是這種關係,讓這素無交集的兩家有了聯係。


    一想到這,全旭這心裏,就越發的擔憂起來,畢竟能讓榮家和孫岩產生交集的人,那一定是非同小可。


    全旭感覺,自己無意間踩進了一個漩渦中,自己隨時都有可能喪命,這種感覺,全旭雖然不想相信,但是它曾經多次救了自己的性命。


    這就讓他不得不信,現在要考慮的是,自己到底要不要,去秦國公那裏告發孫岩。


    其實對於這孫岩背後之人,全旭那也是有些猜測的,可就因為他猜到了一些東西,所以他才不敢輕舉妄動。


    這孫岩和榮家背後之人,無非就是那兩位王爺中的某一位,可以說不論是哪位王爺,都不是全家惹得起的。


    自己可不是袁文殊,手握大軍不說,又是西北的繼承人,將來不論那二位王爺誰登基,都不會拿他怎麽樣。


    自己可就不行了,自己身後可還有一大家子人呢?自己可不能冒這個險。


    萬一要是因為自己的原因,壞了那位的好事,將來他真的上位了,那自己家可就慘了。


    想到這裏,全旭下定了決心,此事就當做不知道,一切等袁文殊回來再說。


    其實全旭之所以決定,不去告發孫岩,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他家在西北的尷尬位置。


    他們家在西北,曆來是核心圈裏最低的,圈子內的任何一個人,都比他家地位要高,這是開國之初就確定了的。


    所以,如果全旭選擇去告發孫岩,先不說秦國公信不信自己,就是信了自己的話,那也不會給自己好處,那不白忙活了嗎?


    反而是袁文殊,現在空有一個繼承人的頭銜,手下基本沒什麽心腹,正是需要人的時候。


    自己已經因為西南的事情,進入了袁文殊的麾下,現在算是袁文殊這一係的人馬了。


    那自然這種事情,就要等袁文殊回來,自己再去告訴袁文殊才對,這樣一來,既表了忠心,又能撈到好處,最關鍵的是,還沒有風險,何樂而不為呢?


    至於說袁文殊到時候怎麽看自己?那已經,不在全旭的考慮範圍內了。


    畢竟自己現在進了漩渦中心,就自己家這個小身板,可扛不住這麽大的事。


    再說了,靠山是那麽好當的嗎?在這種關鍵時刻,正是需要靠山發揮實力的時候。


    這種時候你要是挺不住了,那以後也就沒人會去投靠你了,因為都知道你靠不住。


    所以在收到,袁文殊回京的消息之後,全旭這心裏那是異常的高興,畢竟自己上官正在預謀造反。


    自己作為副手,難逃罪責啊,所以這層窗戶紙,那還是盡早捅破的好。


    至於說為什麽確定是造反?這都已經開始和禁軍指揮使合作了,那不是預謀造反是什麽?


    自己擔心了這麽久,如今袁文殊要回來了,自己也算是可以放下心了。


    畢竟現在局勢不明,官家還沒有確定太子之位,所以應該還不到動手的時候。


    再說了,這正常繼位,怎麽也比造反強不是?全旭相信,不到最後一步,那位是不會動手的。


    現在他隻盼著,千萬不要在自己成婚的時候動手,因為那時候動手,這京城可就亂了。


    既然想通了,全旭自然要去找點事情做不是?他決定去樊樓喝一頓,畢竟這段時間,他心裏是很緊張的,但是為了保險起見,他讓下人去樊樓,要了一桌在府裏喝。


    而此時張興宗府裏,張興宗正在和女兒張清婉說話,張興宗開口道:“這臭小子還不錯,還知道買莊子置辦產業了”看來這要成婚了,是懂事了不少啊。”


    “哈哈,父親,看您這話說的,那可是我的兒子,咱們讀書人家的頭腦,哪有差的啊?”張清婉道


    “哈哈,你呀你呀,都多大的人了,竟然還這麽頑皮,這要是讓你兒子看見,我看你以後怎麽管他。”張興宗道


    “他敢?我借他個膽子,他也不敢不聽我的,畢竟這小子現在,那可是有把柄落我手裏了,不怕這小子不聽話。”張清婉道


    “我倒是忘了,你還有這一手呐,倒也真的製住了他。”張興宗道


    在接下來的一旦時間裏,全旭照常的上下職,一點都沒表現出異常來。


    就好像他從來不知道,自己的上官,正在預謀造反一樣,可以說表現得非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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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此時的禦書房內,永興帝正在見趙光遠,隻見永興帝威嚴的道:“你上次辦的差事,朕很滿意。”


    趙光遠謝恩後,就在那裏站著,等著永興帝的下文。


    而永興帝此時道:“這西南的二人,如今已經判了,他們參袁文殊的事情,可否屬實啊?”


    “回陛下,臣跟那袁文殊,總共也沒見過幾麵,這次去西南那也是公事公辦,對於是否屬實?這臣實在是不知,還望陛下恕罪。”趙光遠回道


    “哈哈,你也不必這麽緊張,這屬不屬實的,又有什麽打緊的,不過是些細枝末節罷了,不提了不提了。”永興帝笑著道


    趙光遠從禦書房出來時,後背已經濕透了,心道:“那劉宋二人馬上就要處決了。”


    “就連家人都已經衝入教坊司,或是流放了,此時官家把自己叫來,難道就為了,聊一下自己對袁文殊的看法?”


    “當然沒那麽簡單了,官人這是怕自己變成第二個應無求,所以這是在敲打自己。”


    想到這,趙光遠趕緊快步出了宮,這幸虧剛才沒說錯,這要是說錯了一點,估計自己的下場,比應無求還要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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