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鏡孜走進寬敞明亮的辦公室裏,巨大的透明落地玻璃窗的采光很好,綠植將室內的環境襯托的格外溫馨,他的上司池嬌嬌作為財務部經理穿著妖嬈的米色西裝,褲腿很寬,樣貌顯得很是幹練,目光炯炯有神,有著精英該有的一切模樣。


    “池經理,這是您昨天交代給我核查的......”


    “坐。”


    陳鏡孜的話語被池嬌嬌所打斷了,陽台邊的綠植舒展著身姿進行著光合作用,池嬌嬌平靜的看著他,說道:“你的工作沒有問題,我交代給你的事情也完成的很好,但這不是你通過關係走後門,威脅集團的理由。”


    關係...走後門...威脅......


    一個個聲音在陳鏡孜的腦海中浮現,讓他感到有些費解,不明白為何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他沒有想去尋找父親、母親質疑的想法甚至於都不太想去糾正這些。


    因為自從他離開孤兒院的前後。


    他經受的壓迫和誤解已經太多太多了,很多同學認為他沒有靈能而對他抱有鄙夷,也有一些壞學生時常欺負他讓他跑動跑西,陳鏡孜覺得眼下麵臨的這件事情和那些遭受同學欺壓的狀況沒有任何區別。


    “對不起,經理。”


    “不,這不是對不起的問題,起初我很高興,因為財務部門的新血來之不易,這裏的每一位都是可以擔任普通企業的顧問智囊、甚至組建智庫的存在,他們的思想會不斷的碰撞、摩擦出萬千花火為整個企業的將來指引出路,但你呢?”


    “你有什麽價值?”


    “你還年輕,回去吧,莊海河氏集團不歡迎你,你可以領取足夠多的薪金,回到自己居住的老舊的城市區域,開著一艘公司送給你的私人飛船在他們的麵前耀武揚威,但最好不要繼續出現在我麵前。”


    池嬌嬌平靜的說道。


    陳鏡孜問道:“我會努力去學......”


    池嬌嬌笑著說道:“我查過你個人的所有資料,並且萬分明確了一點信息,你是通過你的爺爺柴紛的關係走進了莊海河氏集團,莊總實際上有很多種處理方案,其中不乏有合理的將你和你的爺爺驅逐的方法,但莊總卻沒有做。”


    “哦。”


    陳鏡孜平靜的看著她,笑了笑。


    “所以許多莊總沒做的事情,下屬需要為上層分憂,這是一份解雇說明,簽字之後你就可以離開了......當然,你也可以選擇不簽,但相信我,現在後退還有一份解雇合同的違約金,你還能夠得到一筆對於你目前而言如同天文數字一般的金錢,你可以拿這些錢來開個小店,可以用來投資做作生意和買賣,他足使你衣食無憂並且不再為生活發愁,甚至於現在你想回到學校,我也可以看在情麵上替你寫一封推薦函。”


    “哦。”


    “利弊已經擺放得很清楚了,你考慮好了麽?”池嬌嬌問道。


    陳鏡孜笑了笑,說道:“考慮好了。”


    “那就簽字吧。”


    一紙合約擺放在陳鏡孜的麵前,辦公室的空氣循環很好,沒有半分令人感到憋悶,陳鏡孜早就適應和習慣了這幅畫麵,拿起筆安靜的如同一個雕像。


    “怎麽了?”


    “我拒絕。”


    池嬌嬌笑了起來,內心感到很驚訝,在她看來自己已經陳述清楚了利弊,但凡隻要是一個正常人,甚至於哪怕是已經通過考核入職的員工在這樣優渥的條件下,也很可能內心產生動搖,說道:“無知者無畏,我給你三天的考慮時間。”


    陳鏡孜說道:“我拒絕。”


    空氣凝固,氣氛陷入沉默。


    池嬌嬌說道:“昨天我交代給你的任務那你就沒有完成,甚至還出現了錯誤,你要為這個錯誤而買單,付出所有。”


    陳鏡孜安靜的低著頭,轉身離開。


    池嬌嬌將一份早就準備好的文件放在桌麵上,心想這樣的人怎麽可能是太子?


    他的身份、經曆正常到不能再正常的地步。


    他既不是超凡者,又無法通過修煉成為靈能者。


    在學校裏的生活更是屢屢的遭受打壓,除了那位曾經在莊海河氏集團的附屬集團的修理廠勞心勞碌的柴紛之外,他基本上沒有任何其他的交際和人際關係,文采竹在他回來之前曾經請他吃了一頓飯。


    這在池嬌嬌看來完全沒有任何問題。


    她笑著將那份錯誤的文件錄入通訊器內,一道道明亮的光芒掃射在文檔的表麵上,一組組錯誤的數據,一個個混亂的數據將會成為這位名叫陳鏡孜的青年的死亡的征兆。


    他將在職場失去自己的地位。


    公司裏姓陳的人很多。


    世界上姓陳的也很多。


    她斷然不相信陳鏡孜會是那位陳成、陳紅葉與莊總的兒子。


    ......


    ......


    陳鏡孜安靜的坐在寬敞的辦公桌前,他吃力的學習著財務部的入職手冊上要求他觀看的書籍,努力的用公司下發給他的智能通訊腕表查閱著資料,不浪費一分一秒的時間,他不知道在拒絕那位池經理的代價和下場,u看書.uuau.cm 最差也隻不過回到曾經生活和居住的地方而已。


    在這過程中。


    他沒有考慮去找母親求救。


    沒有想去聯係通訊終端那位明顯很厲害的馬叔叔,也沒有聯係那位如故姐,更沒有聯係那位宋阿姨。


    他早已習慣了逆來順受。


    早就習慣了自卑。


    覺得自己從來都不會被人理解和需要......


    陳鏡孜手中的通訊腕表忽然發出了叮咚的聲音,那是一封給員工的內部信。


    內部信中。


    他的‘錯誤’被批判在紙上,他給莊海河氏集團的財務部門造成了許多筆已經經由電子錄入的壞賬。


    他將賠償莊海河氏集團一筆約莫兩億的財產損失。


    兩億的數字剛好比之前池嬌嬌給陳鏡孜的請辭資金多出十倍。


    這是一個令人感到絕望的數字。


    這是一幅令人絕望的場景。


    許多財務部的員工都抬起頭,看到了內部信後,望向了陳鏡孜所在的方向,他安靜的關掉通訊。


    旁邊工位的青年問道:“你真的做了這樣的事?”


    陳鏡孜搖頭說道:“是假的。”


    青年說道:“與其相信你沒做,我更加相信這是真的,但你還有一條出路,悄悄的告訴你,隻要你假裝自己是莊總和陳紅葉的兒子,說不定就能逃過一劫,現在關於太子的事情還沒有水落石出,但傳聞卻愈演愈烈,在他們沒有得到確切證據之前,有極大的概率延緩對你的處罰,直到真相出現。”


    陳鏡孜說道:“我不是太子,我隻是一個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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