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魏朝於連州城沿線陳兵百萬,城下喝聲源源不斷。


    南魏、北冬燕鬥將。


    所有人都認為連州城下的鬥將,文論必勝,但那位叫做丘驥的南魏寧朔將軍,卻與文論戰得有來有回。


    看得諸多玩家熱血沸騰,在鼓聲與滔天的呐喊聲中,恨不得當即開戰。


    ‘前世南魏開局勢大,接連摧城,將北冬燕邊境打成了大片焦土,殘垣斷壁無數,如今卻被阻攔與城外,其他城到底如何姑且不提,連州城勢必要守。’


    陳成看著城下酣戰的影子。


    牆上的風聲呼嘯。


    一片片落葉在天空中飄著,一葉障目。


    文論轟然斬下一道刀芒。


    接著於刹那飛退。


    那位叫做丘驥南魏驍將麵容威嚴,下頜短須仿佛被火燒過,一襲銀白甲胄,身上的鱗片泛著白光,手中的大刀連斬,讓奔龍雀立即倒退。


    嗡!


    刺耳的震顫聲與文論和那位叫做丘驥之間爆發。


    天空中卷起一道雲霧。


    一道斜落的刀光從天穹中斬落。


    “喝!”


    文論渾身的業火燃燒。


    與天空中的刀芒撞在一團,在陳成的麵板之中,一擊之下文論的生命就驟減了25萬,同樣的那位叫做丘驥的南魏騎將也不好過。


    在百萬人前豁然吐血,拍馬後退。


    文論沒有追趕。


    城牆上箭矢如雨,卻被那名寧朔將軍周圍的氣焰所打散。


    在文論被壓製受創的時刻。


    一位位將領在城下戰死,使得連州城士卒士氣驟降。


    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不論如何,他們都必須承認,北冬燕對於連州城重視不足,亦或是因為周堅翊的緣故,如今北冬燕朝無人願意接下連州城這個爛攤子。


    畢竟周堅翊死了。


    究竟是誰所殺,無人知曉。


    即便有人知曉,也都被文論的師父孔行跡和鰈燕聯手壓製了消息。


    未知帶來恐懼。


    南魏大軍也來得太快。


    種種緣由,加在一起,讓整個連州城的守備力量隻有五萬,並且因周堅翊身死、百萬大軍連營於城外駐紮而使得人心惶惶。


    ......


    ......


    陳成在閣樓上,學習著機甲駕駛的知識,他知道短時間內南魏不會有太大的動作。


    戰爭往往像是多米諾骨牌一般。


    通過優勢積累,於某個關鍵點引發質變。


    北冬燕的增援很快便將趕到。


    緊接著便會陷入長達數月的僵持階段,直到破局前,他都不擔憂整個東平大陸的局勢會發生變化。


    閣樓的氣溫略低。


    天色灰蒙蒙的,上空雲霧湧動,似乎即將下雨。


    陳成動用自己的天賦‘命運’。


    一道道鮮紅血線在他的周圍凝聚。


    西岐輿圖內如今多了一位客人。


    他盤膝而坐,閉目凝神默背呂祖道藏,棕發虯結,身材壯碩挺拔,渾身夾雜著血腥氣味,氣度凜然。


    豁然之間。


    他察覺到了一道紅色的奇異能量湧動。


    緊接著。


    他察覺到了整個空間的變動,他向前邁步,踏在黑色的板油馬路上,周圍的事物顯得非常奇異,令人仿佛身處夢境。


    “如何?”


    文論看著黑色絨袍,穿著殘缺棉鞋的冷峻青年,以及上空山雨欲來的天氣、遠處正在高速路上行進穿梭的一道道車流,問道:“這就是你的世界?”


    陳成說道:“文將軍初到此地,有何感觸?”


    文論胸前掛著一道赤紅的刀傷,那是白天‘南魏寧朔將軍’丘驥的天刀造成的後果。


    “要下雨了。”


    “文將軍傷重,不宜淋雨,是足下思慮不周。”


    文論沒有理會正在演戲的陳成,而是看著他領著自己走進一間堪稱機巧無雙的樓閣之內。


    這間樓閣雖然不大。


    僅有四層。


    但門卻自動打開了,亮起的昏黃燈光而非燭火,熱水燃燒和電力催動的火苗乃至周圍掛著的精巧擺件、畫作、爐火,都讓文論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陳成說道:“電子篝火,因為古代火焰能驅趕野獸,所以人類在看到火焰的時候下意識會升起安全感。”


    文論問道:“這是什麽?”


    陳成說道:“機甲理論知識手冊,這個紙張叫做a4紙,旁邊的東西叫做訂書器。”


    文論接過陳成遞來一杯咖啡,聞了聞味道,看著電視屏幕上的新聞,默然不語。


    “我妻子在外麵買菜。”


    文論點了點頭。


    陳成開始教他如何使用手機,短時間內,文論的大腦有一種短路的感覺,他受到精神衝擊實在太大了。


    這個世界的人類,生活竟然如此便捷?


    他們水從哪來?


    天空中的雷電竟然能被運用的電視,手機上?


    研磨得如此精細,毫無雜質的叫做咖啡的粉末,究竟是怎麽做到的?


    還有這種叫做塑料的材質、精巧的擺設,自動行走的鍾表,不斷向他推送著電子新聞的手機,以及一個個事關南魏北冬燕的論壇消息,讓文論如同井底之蛙一般,茫然的看著這裏的一切。


    夜晚,宋青怡提著購物手提袋,回到了家裏。


    她下午去市區的圖書館借閱了很多理論書籍。


    學習機甲駕駛是一個漫長的過程。


    很多在紅蛛機甲上缺失的理論書籍,能夠極大的填補知識空缺。


    宋青怡輕搖長發,摘下墨鏡,將裁剪的幾何形黑皮外套和皮手套掛在衣架上,說道:“下午和莊學姐逛街,給你買了一套西服,還有我們去賽車場玩了兩個小時的摩托......”她說著說著,忽然停了下來。


    她嗅到了一股血腥味。


    敏銳的察覺到沙發上多了一位客人。


    那位客人的肩膀極為寬厚,有著西方大力士一般的身材,中長棕發虯結在一起宛如一隻獅子般魁梧悍勇。


    她看著文論。


    文論說道:“此為內室,文某告退。”


    陳成笑道:“嗬嗬,我們的文化習俗沒有這種說法,招待客人而已。”


    他沒有告訴宋青怡文論來的事情。uu看書 .uukanshu


    但宋青怡儼然認出了這位的身份,不論是論壇上的信息,還是視頻,關於南魏與北冬燕第一版本的遊戲實力對比。


    文論的戰績和實力都被在論壇上的玩家們推上了頂峰。


    宋青怡說道:“文論?”


    陳成解釋道:“你在我們的世界裏,有很多崇拜者。”


    文論默然不語。


    他目不斜視的看著電視機播報的信息,神情依然肅穆,如臨大敵,很快,到了晚上,當莊憐容身穿一襲紅色連衣裙和高跟鞋,出現在閣樓內的時候。


    文論蹙眉,眉心仿佛出現了一道傷痕。


    陳成給文論倒酒,說道:“文將軍可是覺得此女子有傷風化?”


    文論點頭。


    莊憐容交疊著雙腿,耳垂上的銀月耳環搖曳著,問道:“這是誰啊?古裝劇演員,有傷風化?”


    文論穿著繃得極緊的短袖襯衫,換上了黑色運動長褲,甚至將長發盤了個道髻,肌肉猙獰,像極了歐美的健身狂人,根本與論壇上的形象無法產生半點聯係。


    陳成說道:“這是我朋友,在山裏呆久了,沒見過世麵。”


    莊憐容淺笑著伸手,說道:“你好,我叫莊憐容。”


    文論有些疑惑。


    陳成說道:“握手就好。”


    文論說道:“男女授受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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