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幾個街區,趙茂來到了城郊一家門麵破舊的小賣部。


    牌子上寫著,除了日用副食,還經營各種高檔煙酒。


    但是從小賣部的裝潢麵積看,實在跟高檔兩個字聯係不到一起。


    筱歌將車停到不遠處。


    死死盯著小賣部的門,看到不一會兒,老板將趙茂送了出來。


    兩人客套著說著話。


    趙茂手裏多了個塑料袋,裏麵不知裹著什麽東西。


    趙茂坐上出租車往回走,筱歌也一路跟著。


    跟到了左勤和孫玉茹訂婚的酒店,隻是他沒有從前門進去,而是拐進了酒店後麵的小胡同。


    筱歌跟著趙茂走進胡同。


    看到他拿著剛才的塑料包裹,溜進了酒店後廚的後門,便假裝路過,大搖大擺從後門走了過去。


    走到門口時,向裏偷偷瞄了一眼,看到趙茂正將塑料袋打開,從裏麵拿出一瓶酒,遞給了不知道什麽人。


    筱歌沒有逗留,徑直走了過去,然後拐出胡同。


    七走八走的,從酒店另一邊的路口處走了出來,然後便小跑著進了酒店。


    找到左勤他們的包房,門半掩著,筱歌偷偷張望一眼。


    看到左勤兩家人,此時已經落座。


    一邊坐著左勤的父母和叔叔嬸嬸,一邊坐著孫玉茹的母親、哥哥嫂子還有侄子。


    左勤滿麵紅光,略帶窘迫招呼著大家。


    孫玉茹也羞答答地坐在座位上,倒是長輩們都很自然熱情地說著話。


    筱歌看到桌子中央擺著一瓶酒,正是剛才趙茂在後廚拿著的那一瓶,而在座的除了女人孩子,每人麵前都放著酒杯。


    筱歌心想不好,萬一是假酒會喝死人的。


    左勤此刻正對著門口,筱歌站在走廊裏,便對他揮了揮手。


    左勤看到她卻大驚失色,對她使了個眼色,讓她離開。


    筱歌用口型對他說著“別喝酒,酒有問題”,可是左勤都仿佛沒有看見。


    眼看著左勤站起來準備打開酒瓶,恨不得闖進去,把那瓶酒扔出窗外,但是又害怕被他們家人圍攻,所以急得直跳腳。


    這時,身後走來一個人,拿著小豬佩奇的玩偶衣服,正準備去換裝,筱歌二話不說搶了過來。


    一邊穿,一邊對那人說道:“兄弟,我借用一會兒,就一會兒,我要去救人!”


    沒等對方說話,筱歌搶過小豬佩奇的頭套戴在頭上,便闖進了左勤的包廂。


    “祝你訂婚快樂,祝你訂婚快樂!”


    筱歌唱著改編的生日快樂歌,掃了一眼圍坐在桌邊,目瞪口呆地看著她的眾人。


    依次搶過每個人的酒杯,全都灑在了地上,嘴裏還不斷唱著:“祝你訂婚快樂,祝你訂婚快樂!”


    左勤聽出了筱歌的聲音,氣得漲紅了臉,又不敢發作。


    隻能眼睜睜看著,筱歌將桌上剩下的半瓶酒,咕咚咕咚全都倒掉了,那可是他花了一個月的工資買的啊。


    筱歌悄聲在他身後說了一句:“酒被掉包了。”


    左勤這才緩和了憤怒。


    小豬佩奇沒有多作停留,一溜煙跑了出去。


    三下五除二將衣服脫掉,還給了剛才的小夥,逃出了酒店。


    左勤的家人,從驚嚇中反應過來,紛紛拍案而起。


    走出門來,抓住剛剛穿上小豬佩奇的小夥子就要算賬。


    幸好左勤給攔住了,好說歹說,又買了一瓶酒,才算平息了風波。


    訂婚宴算是有驚無險地結束了,送孫玉茹家人回到家,左勤就找到筱歌家中,興師問罪。


    筱歌便將趙茂的事情,全部告訴了左勤。


    “也就是說,所有起因都是因為孫玉茹?趙茂兩年來,一直在破壞她相親,包括和我的婚事?”


    “沒錯,但是趙茂很有可能是被人雇傭的,這背後還有主使。”


    辛賞在旁邊補充道。


    左勤聽了兩人的話,歎了口氣,“我太累了,實在想不動這些事了。昨天我又收到一封信,說孫玉茹八字硬,專門克夫。”


    “嗬,這種無聊的招數都用了,你不會相信了吧?”


    筱歌冷笑一聲。


    “我當然不信,隻是這一件件一樁樁,實在讓我心累,我就是想娶個媳婦安安穩穩過日子,怎麽添了這麽多事?”


    看著垂頭喪氣的左勤,筱歌心裏也有點不舒服,“孫玉茹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現在我也是了。”左勤有些慍怒地說道。


    “你這話什麽意思?”筱歌有些不滿左勒的態度。


    “我的意思是說,這件事必須妥善解決。我先走了,有什麽事明天再聯係吧。”


    左勤站起身,便離開了筱歌的家。


    左勤剛走,筱歌立刻蹦了起來,氣鼓鼓問道:“他不會是想跟孫玉茹分手吧?剛訂婚啊!再說這些事又不是孫玉茹的錯!你們男人果然都是大豬蹄子!”


    “唉唉唉,別傷及無辜哈,怎麽就大豬蹄子了?人家隻是說要妥善解決,說分手了嗎?”


    “與其糾結這些事,倒不如考慮一下,誰有可能是那個幕後主使!”


    “聽你這意思,你有人選了?”


    辛賞傲嬌地挑了挑眉,“你那天講了個烏鴉的故事,說烏鴉拆婚是為了為兒女爭奪地盤。你想想,孫玉茹結婚,誰的利益會被分割,或者說,誰的損失最大?”


    “是渡鴉!沒文化!”


    筱歌仔細琢磨著辛賞的話,突然恍然大悟,“是他?”


    辛賞點點頭,說:“不過,要讓他開口承認,可不容易。”


    “那倒是,不過總會有辦法的。”


    筱歌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


    ……


    溫馨的咖啡館裏。


    優美的音樂,和濃鬱的咖啡香氣,烘托著浪漫的氣氛。


    幾對情侶各自坐在安靜的角落,說著自己的悄悄話。


    唯有左勤和孫玉茹,坐在窗邊顯眼的位置上,表情嚴肅而落寞,完全不像是剛訂婚一天的情侶。


    兩人桌子上擺著的,是幾張照片和一封信。


    孫玉茹梨花帶雨地說著什麽,左勤都始終保持著冷漠,偶爾會迎合地點點頭。


    不一會兒,左勤站起來,走到收銀台前結了賬,uu看書 uukanshuom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看著左勤的背影,孫玉茹難掩悲傷,抽噎起來。


    她身旁的櫥窗外,停靠的一輛出租車裏,一台相機正哢嚓哢嚓地拍著照。


    趙茂看了看相機裏的照片,露出一絲笑容。


    直到孫玉茹擦幹了眼淚離開了咖啡館,向公交車站走去。


    趙茂也離開了。


    隻是,這一次他沒再跟著孫玉茹,而是向著另外的方向走去。


    趙茂來到一家蛋糕店,這是一間以貴著稱的網紅店。


    趙茂在店裏四處張望著,最後走向角落裏的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


    女人穿金戴銀,打扮時髦。


    看見趙茂後,立刻向四周打量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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