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隊,不是我要你,是這個凶手太狡猾了。你看一下這個,這是藍月的遺囑。”


    “昨天晚上那顆耳釘還在,當時凶手就藏在房間裏,可惜被我追丟了。”


    辛賞將書房裏的遺囑,拿給許誌安看。


    想到和凶手,就那麽擦肩而過,最後還讓他把最重要的證據毀掉,辛賞很是懊惱。


    “死後將全部財產遺贈與穆雲裏,謔,這數可不小。你懷疑是這個人幹的?但也不能根據這個,就說人家把自己的情人殺了啊。”


    “藍月失蹤三天了,他卻一點也不急,也不報警,還是長期分居的丈夫來報警的,這可不正常。”


    “行吧,畢竟是人家丈夫報案了,先把這個穆雲裏叫到局裏問問。”


    看辛賞如此堅持,許誌安也隻好給個台階下。


    ……


    ……


    “姓名。”


    “穆雲裏。”


    “職業。”


    “音樂教師。”


    “和藍月的關係。”


    “朋友。”


    “什麽樣的朋友啊?”


    “普通朋友,我業餘在劇團唱歌劇,她是我的觀眾。”


    “普通朋友?觀眾?我怎麽沒有這種普通朋友,把這麽一大筆的遺產留給我啊。”


    “我說的都是實話,信不信由你,她的遺產,我也不會要,我早就告訴過她。”


    “還挺高風亮節,你知道她有丈夫和孩子嗎?”


    “知道,她說近期會離婚。”


    “根據我們得到的消息,你們關係很是密切,怎麽她失蹤三天了,你卻一點反應沒有?老實交代,是不是你為了繼承財產,謀殺了自己的情人?”


    “失蹤?謀殺?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麽,幾天前,我們曾經吵了一架,從那以後,我們就沒有再聯絡,我想,她大概是去度假散心了。”


    “你們為什麽吵架?”


    “她得了乳腺癌,晚期,求我在她死前與她結婚,等她死後,就會把所有的遺產留給我。”


    “我不同意,勸她拿錢治病,畢竟現在乳腺癌是可以治愈的。但是她不願意割掉,不肯用不完美的身體來麵對我,隻想殘生與我度過。”


    “我拒絕了,我不愛她,她也知道,我們頂多算是知己,絕不是情人。因此她說我絕情,爭吵之後,便沒再聯係。”


    “這麽久沒聯絡,你不覺得奇怪嗎?”


    “覺得,但是她三天前晚上,發過一條去機場的朋友圈,後來就聯係不上了,我昨天去她家裏找她,發現她還沒回來。”


    “昨天晚上?”


    “不是,是昨天中午。”


    “那你昨天晚上在哪裏?”


    “在劇院,有演出。”


    “藍月現在處於失蹤狀態,公司和家裏,都沒人知道她的去處,手機也關機,你如果知道她的消息,盡快跟我們聯係。”


    辛賞看著穆雲裏從審訊室出來,終於知道,筱歌所說的“夢中情人”是什麽樣子。


    心裏竟然真的生了嫉妒之心。


    而且隱約覺得,這張臉,他在哪兒見過,但是想了很久,也沒有想起來。


    不過他可以確定,他不是昨天晚上那個人影。


    雖然隻有匆匆一瞥,但是那個人影,絕對沒有這樣修長的身材。


    ……


    ……


    事情一下子進入了僵局。


    除了得知那封遺囑,由於沒有本人的親筆簽名,並且在公證處公證的流程還沒有走完。


    所以沒有法律效力之外,幾乎沒有任何的消息。


    而這一結果,更加讓穆雲裏的嫌疑減輕了,一切似乎都變成了筱歌和辛賞的一場幻想。


    隻有筱歌堅信,藍月是真的遇害了。


    但是人沒有消息,屍體也遲遲沒有被發現,更別提凶手。


    辛賞每天都要上跆拳道課,身心俱疲,漸漸不再考慮這件事。


    筱歌從劉彰益那裏,領了酬勞之後,也沒了工作,反而對真相撓心一般地好奇。


    於是,筱歌隔三岔五,就要去劇院看一看穆雲裏的演出。


    美名其日尋找線索。


    當然線索沒找到,卻被舞台上的穆雲裏,徹底圈了粉。


    歌劇這麽高大上的藝術,筱歌自然是無福消受。


    正當看得昏昏欲睡時,卻接到了劉彰益的電話。


    劉彰益想邀她,去家裏吃晚飯,讓她帶著相機,把之前的底片拷貝一份。


    筱歌想起劉彰益做的紅燒肉,口水就湧了上來,二話不說,偷偷溜出了劇院。


    來到劉彰益家裏,隻有他一人在家,餐桌上已經擺放著兩個菜了。


    “隨便坐,紅燒肉還在廚房燉著,我去看看。”


    劉彰益說著便鑽進了廚房,不一會兒又探出頭來問道,“相機怎麽沒有帶?”


    筱歌從口袋裏掏出一個u盤,晃了晃,“在這兒呢。”


    說著,便不客氣地坐在了沙發上,打開了電視。


    筱歌看了一會兒覺得無聊,便起身在客廳裏轉了轉。


    這房子,是劉彰益和藍月結婚時買的,麵積不是很大。


    但是被劉彰益收拾得很是幹淨溫馨,電視機兩旁各有一個展示櫃,除了一些藝術品,便是兒子劉海碩,從小到大的照片。


    小時候的劉海碩陽光可愛,兩隻眼睛笑起來彎彎的。


    一家三口也其樂融融。


    隻是隨著劉海碩的長大,藍月在照片裏出現的次數越來越少,他臉上的笑容也越來越少。


    直到最近幾年,都隻有父子兩人的照片。


    而劉海碩的笑容,也徹底消失了,眼神越來越憂鬱。


    父母不和,真的是對孩子最大的傷害。


    筱歌無奈地歎息著。


    突然一個精美的小盒,吸引了她的注意,兩個男人怎麽還會有這種首飾盒呢?


    筱歌好奇地打開來看了一眼,立刻神情大變,後背更是升起一陣涼意。


    “你在看什麽?”劉彰益的聲音突然傳來。


    筱歌一驚。


    手裏的首飾盒,掉落在地,一枚鑽石耳釘,滾落在地。


    劉彰益俯身撿起耳釘,用圍裙擦拭一番,拿到燈光下照了照,說:“這是我借錢買給她的,為了她的崗位麵試,我花了兩年時間,才慢慢把錢還完。”


    “她也確實很出色,從此之後一路高升,隻是在她眼裏的我,卻越來越渺小。”


    “那天晚上的人是你?”


    筱歌覺得喉嚨有些發幹,手心卻濕潤了。


    劉彰益點了點頭,“我在認證中心的朋友告訴我,她要將財產全部遺贈給那個男人,我實在不能原諒她。”


    “那些錢是她自己掙的……”


    “我知道!”


    劉彰益大喊一聲。


    這是筱歌第一次,uu看書 .uanshu 看到劉彰益憤怒的樣子。


    隻是他很快便又歸於平靜,“她不愛我,我不在乎,我知道從一開始她看中的就是我的家世,不是我。我不怪她。”


    “但是兒子呢?兒子是她的,她不該不愛我們的兒子,她曾經也愛過他的,可是後來她更愛錢了。”


    “現在又出現這麽一個男人,把她的愛和錢全都要奪去。我的兒子,那麽優秀,那麽可愛,她卻什麽都不肯給他留下。”


    “所以你把她殺了?”


    “是。我要你偷拍她,就是要知道她的生活習慣,我知道她家的密碼,提前在她家中等著。”


    “等到她一走進洗手間,就用這個……”


    劉彰益從展示架上,拿下一個金屬的裝飾品,做了一個擊打的動作。


    筱歌下意識地後退了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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