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案發前三日,有個人曾經到過別墅。


    凶手的“關鍵詞”,已經在鮑餘和祝君富二人的腦海中形成——


    凶手需要有瑪莎拉蒂的車鑰匙,能藏進後車廂。


    需要有“暗門”的鑰匙,能夠從“暗門”走進別墅。


    同時凶手的體格較為靈敏,能夠在樹上完成“跑酷”。


    此時在監控畫麵中出現的人——滿足了所有的條件。


    在案發前三日。


    這個人到過別墅,待了足足有4個多小時。


    這個人,就是凶手!


    ……


    ……


    鄭慧開著藍色的瑪莎拉蒂轎車,來到了案發別墅。


    是物業約她來的,談一談,關於別墅火災後重建的事情。


    其實她並沒有太多想法,沒了就是沒了,就算再建起來,也不是她原來的那個家。


    車到了別墅門口停下,廢墟的門前,站著一個白頭發的男人。


    鄭慧的心一沉。


    她深吸了口氣,走下車,“祝警官……你怎麽會在這裏?


    “我是剛好路過。”


    祝君富笑說,他撇頭看了眼車,“車又洗過了?可真幹淨。”


    “是的,沒什麽事,我就去物業辦公室那邊了。”鄭慧打算離去。


    “你可以帶我去樓上看看嗎?”祝君富突然問。


    “都燒成這樣了,有什麽可看的,該調查的,你們都已經調查了吧。而且我還有事呢,就不奉陪了。”


    “案發當天晚上,你在做什麽?”祝君富突然發句。


    鄭慧握在車門上的手停下了。


    她低著頭,鎮定情緒。


    而後回答道:“在家睡覺,那時候都淩晨4點了,我不睡覺能幹嘛?!”


    “也對。”


    祝君富點頭,又問:“那案發的那天下午,你在哪裏?”


    “我……就在建華小區的家裏待著。”她遲疑後回答。


    “有誰可以證明嗎?”


    “我一個人住。”


    “鄭慧女士,請你跟我到別墅裏去,我告訴你誰是凶手。”


    祝君富說完,朝著廢墟內走了進去。


    鄭慧跟著走在後頭。


    祝君富沒從正門走,他來到車庫外,說:“我們從車庫進入別墅吧,這裏好像有個‘暗門’。”


    他看著鄭慧。


    鄭慧快速地避開他的視線,用手捂著鼻子,“走吧,這裏灰塵很大。”


    “我們已經查到凶手了,凶手當時就藏在你老公車的後車廂裏,然後從後車廂跳出來。”


    “進入別墅行凶的,凶手就是從這個‘暗門’進入的。”


    祝君富拉開虛掩著的“暗門”,進入別墅。


    鄭慧也跟著進入別墅。


    他們順著樓梯,走上二樓,樊剛的房間。


    “凶手當時就是在這個房間內,將樊剛快速、是非常快速地殺死,然後扔在床上。”


    “緊接著,凶手站在門邊,她在等,等一個人。”


    鄭慧繼續聽著,沒有說話。


    “凶手沒有想到,樊剛會帶一個女人回來,這個女人就是靈月桂。我猜當時凶手就站在門邊,站在這個位置等。”


    祝君富站在門後,模擬凶手當時所在的位置。


    鄭慧的手在口袋裏緊緊捏著,她開始緊張。


    “凶手在等,等靈月桂醒來,下樓走到這裏,走到門邊的時候,凶手打開樊剛的手機,播放了一段語音,讓靈月桂誤以為樊剛正在講電話,誤以為樊剛還活著。”


    “我猜,凶手是給靈月桂做一道選擇題,如果靈月桂識趣,如果她與樊剛沒有暖昧關係,就會自己下樓離開,那她就沒事。”


    “反之,如果靈月桂要是與樊剛有染,她拉開門把手,要走進這房間,那麽凶手就會迫於無奈立刻殺了她。你說對吧?”


    祝君富說完,看著鄭慧。


    “我怎麽會知道凶手怎麽想?”鄭慧故作鎮定地回答。


    “幸好,靈月桂走了,接著,凶手就實施了最後的計劃,她將樊剛的屍體一絲不掛地放在床上,然後從床下拿出事先準備好的酒精,酒精是三天前就放在這裏的。”


    “凶手把酒精淋在樊剛的屍體上,點了一支煙,一把火燒了。是吧?”祝君富又看著鄭慧。


    “你為什麽要對我說,我怎麽會知道?!喂,我很忙的。”


    “請和我到三樓,很快我就說完了。”祝君富一笑。


    他從二樓走上三樓。


    鄭慧在後頭跟著,他們來到露台,看著外頭一棵棵的梧桐樹。


    “最後凶手用事先藏在這裏的鉤子勾到樹上,抓住繩子,用力一蕩,爬上樹,離開了案發現場。“


    “真厲害。”


    鄭慧看著眼前的一棵棵高高的梧桐樹,樹葉沙沙作響。


    “這個計劃你想了很久吧?”祝君富在此時挑明了真相。


    “我?”


    她從口袋裏拿出一包煙,手有點顫抖地點上。


    其實從在第一次見鮑餘,她不停攪動咖啡。


    第二次見祝君富,她不停抽煙,這些細微的動作,都是在掩飾鄭慧內心的慌張。


    “就是你殺了樊剛。”


    她呼出煙圈,一笑,“你剛才的推論很精彩,可是你有什麽證據嗎?”


    “你的車雖然洗得很幹淨,但還是有辦法從後車廂提取到你的dna的,比如頭發、唾液之類,畢竟你躲在後車廂那麽久時間,這些證據不是很好洗掉。”


    完了。


    鄭慧想起來,祝君富上次去她家的時候,說肚子疼,實際上祝君富是在洗手間提取了鄭慧的毛發dna。


    她辯解,“就算證明我在後車廂躺過又能證明什麽?我喜歡躺在後車廂,這是我的特殊愛好,不行嗎?”


    “可以,uu看書 ww.uuanshu.co 沒有人說不可以。可是你能夠解釋,為什麽你和樊剛已經鬧離婚了,你卻會在案發前三日,出現在這個別墅嗎?當時你還背著一個包,包裏麵是什麽呢?”


    “喂!你不要冤枉人好嗎?我來這裏有什麽問題,我們在鬧離婚,我過來收拾東西帶走有什麽問題?”


    “鄭慧女士!”


    祝君富嚴肅地說,“我希望你知道,我們隻要順著這個線索查下去,查你的不在場證明,查建華小區附近的監控攝像頭,查車的行車軌跡,就一定能找到你在案發當日究竟做了什麽,幹了什麽。”


    “你是逃不掉的,請和我配合,坦白一切,自首吧。”


    “太荒唐了!”


    鄭慧提高聲線,“你口口聲聲說我殺了樊剛,你解釋一下,我一個80幾斤的女人,怎麽殺的他,他又沒喝醉,他可是150斤的人!我殺得了他嗎?!”


    “殺得了,因為你學過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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