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警署,豐田商務車停在了門口,二人上了車。


    司機ken轉頭看了娜娜一眼,回過頭捏了捏方向盤,將車開回了家。


    “你知道是誰幹的嗎?”


    “不知道。今天有個叫做小a的發信息給我。”


    “小a?”


    “她說她會和我先生開房,狐狸精。”娜娜用手抓著頭發。


    “這件事和警察說了嗎?”


    “交代了。”


    “那沒事,如果有短信什麽的,一查聯係人就能找到小a,這些就讓警方去辦吧,回家好好睡上一覺。”


    “你今晚別走,陪陪我好嗎?”


    “嗯。”靈月桂摟著娜娜?


    娜娜鑽進靈月桂的懷中,手中那枚三克拉的鑽戒在黑夜裏閃過一道光,“他為什麽要背叛我呢。”


    ……


    夜晚,娜娜躺在床中沒有睡意,她的眼睛就這樣睜著,看著天花板。


    靈月桂坐在床頭,以手拍撫著娜娜的後背,床頭櫃邊有一張方浩明的照片,是在外國境內拍攝的,他的身後是一座野生動物基地。


    “可以倒杯水給我嗎,我想吃點維生素片。”娜娜說。


    靈月桂去了客廳,倒了杯溫水回來。


    娜娜打開藥瓶,倒出了些粉色三角狀的藥片和白色藥片,一並吞下。


    一個瓶子裏居然有兩種藥?


    娜娜靠著床頭,看到床頭櫃上他先生的照片,將相片蓋下,眼睛眨了一下。


    “你先生很喜歡動物?”


    “他是做進口動物生意的。”


    “動物還可以進口?”


    “嗯,一般是從菲律賓那邊,進一些獼猴,蛇,蜥蜴,靈貓,犀鳥,野兔,等,有些寵物店或者小型主題動物園會和他采購,一翻十的賣,非常賺錢。”


    “第一次聽說。”


    “臭死了,他身上老有那一種味兒,商人的銅臭味。”


    “那關動物的貨倉在哪呢?”


    “就在雲石荒郊,那裏靠海近。”


    當娜娜說道雲石荒郊的時候,靈月桂的心頭有一絲莫名的疑問。


    雲石荒郊離案發時的別墅並不遠,娜娜為什麽會說雲石荒郊,而不是簡單的說,諾,就在那別墅附近,也可能是靈月桂多疑了。


    “說來挺可笑的,我不知道我現在是什麽心情,方浩明死了,我是很想難過的,可是我又一點也難過不起來。”


    “我是很恨他的,恨他背著我偷腥,不過他死了,那恨又像是消失了……但我心裏又像是背負上一塊厚重的石頭,靈月桂,我該怎麽辦。”


    在黑暗中娜娜抓著靈月桂的手,用力的掐出了淤痕,她對於未來一無所知,隻是在熬過一秒秒至無盡的夜半噩夢。


    ……


    直到第二日約中午,娜娜家裏頭來了些人,為她煮了點粥,吃過後她才休息了陣。


    靈月桂一看手表,十二點了,她要去咖啡館開門了。


    她的咖啡館位於市中心,約七十平方,名為yours咖啡——


    你的咖啡。


    這是拜她前男友鵬飛所賜,留給她唯一財產,或者說是債更為妥當。


    鵬飛在一年前沉迷上了賭博,在澳門輸了幾十萬,這其中有很大一部分是他們存來結婚的錢。


    現在男友被扣在澳門,由幾個高利貸的控製著,而靈月桂的房子被抵押了,眼下她也隻能靠這一間咖啡館每日一千多元的營業額還債。


    她想去救出鵬飛?不可能的!


    生活已到處是坑,她要咬著牙撐下去,不能低頭,賤人會笑。


    “你要的牛奶、咖啡豆、意麵醬到了。”


    靈月桂回過神,她的麵前站著一個年約三十一二,穿著白色背心與白襯衫的清爽男子。


    清爽?


    不對,靈月桂定睛看了看,這白襯衫上有些飯菜的汙漬,褲子嘛,也是鬆鬆垮垮的破牛仔褲,鞋是帆布鞋,直接拖著,露出腳後跟。


    男子留著複古的小分頭,麵貌算是清秀,在年輕時應該是算迷人的。


    隻不過現在,一撮的小胡子也不修整。


    他將幾箱貨物放下,就坐在咖啡館露天的椅子上,抖著腿,拽著皺皺的白襯衫扇風,“東西盤點一下唄。”他開口道。


    果然男人隻要過了三十,再邋遢起來,歲月是一把殺豬刀。


    “你是新來的?原來那個送貨員呢?”


    “被我炒了。”


    “你是食品采購公司的老板?”


    “不是,原來那個送貨員工資四千五,我和老板說,我工資隻要三千六,那他就失業了唄。”男子笑了笑,他牙齒很白,整齊,好看。


    靈月桂張著口,遲疑了一下,這個社會還是很現實的。


    她低頭開始盤點貨物,“你叫什麽名字,我以後怎麽稱呼你。”


    “祝君富,祝你吉祥富貴。”


    祝君富轉頭看了看店內,空無一人,“你這生意不好啊。”


    “才幾點呢,晚上生意還不錯。”


    “不見得吧。我估計你這店一天的營業額最多也就是一千。搞不好還要虧本。”


    “你怎麽看出來的?”靈月桂有些吃驚,祝君富居然能在坐下的一兩分鍾內,判斷出她這咖啡館的營業額。


    “看你的采購單就可以知道呀,牛奶隻買了一箱,咖啡豆兩袋,上一次采購的時間應該是一周前,桌上的餐牌上又寫明咖啡的價格。”


    “還有你這餐牌很久沒更換了,現在是秋天了,你這夏日的冷飲都還在上頭,我說,你這樣做生意不行啊。”


    靈月桂剛想發火,一個送貨小弟,哦,不對,是大叔哪那麽多話,不過他說的確實有字字句句在理。


    其實靈月桂並不懂咖啡館的生意,鵬飛留下這個爛攤子給她幾個月了,她到今天才勉強能在咖啡上做出一個愛心和葉子形狀的拉花。


    “我消費一下,點一杯咖啡。”


    “你要喝點什麽?”


    “衝杯巴拿馬藝妓。”


    “巴拿馬藝妓?!”


    “你不會不知道是什麽吧?”


    靈月桂蒙了一下,在腦子裏尋思了半天才想起來,這是一種名為瑰夏咖啡的別名,這咖啡特別的貴,一杯要128元。


    最關鍵的是,她沒衝過。


    “一個咖啡店不會連這貨都沒有吧?”


    這祝君富一個送貨的,居然喝這麽貴的咖啡!


    “有!你稍等。”


    靈月桂挽起袖子,回到咖啡吧台,麵對一大堆虹吸壺,漏鬥,磨豆機,還有一些她自己也叫不出什麽名字的鬼東西。


    她心裏念著,靈月桂,你可不能被人看不起。


    衝咖啡的時候手不要抖!


    水流要穩!轉圈的時候一定要數到六十。


    她在心裏提醒著自己,按照配比紙條上寫的說明,充好了一杯咖啡。


    “你這咖啡不能喝啊。”


    “怎麽不能喝了?”


    祝君富吸了吸鼻子,“你聞聞這咖啡的味,巴拿馬藝妓的保存期最多隻有四十五天,你這咖啡豆放了應該有三個月了吧!是不是前一個咖啡師三個月前剛走的。”


    確實,鵬飛是在三個月前離開的。


    此後,一到今天咖啡館的生意冷清許多。


    “那這杯咖啡不用你錢,我請你喝吧。”


    “呦,你在啊!”


    一名身高約一米八左右的男子走了過來,正是昨日為靈月桂錄口供的國字臉探員。


    “有什麽事嗎?”


    “剛好在附近調查取證,順道來你這喝杯咖啡,是有八折麽。”


    “對。要喝點什麽。”


    國字臉探員看見桌上的那杯瑰夏咖啡,“還挺香的,這杯沒人喝吧?我就喝它了。”


    他端著杯子,聞了聞,“香。”喝了一口,“怎麽有點像中藥,苦盡甘來,好咖啡。”


    “這是精品咖啡,不加糖和奶,萃取咖啡豆的原味,一天喝一杯,對身體很好。”


    靈月桂在介紹的時候順道撇了祝君富一眼,意思是怎麽樣,還是有人懂得欣賞我的手藝吧。


    “你這地方不錯啊,沒什麽人,離我家也很近,看來我將來有空可以常來這。”


    “那太歡迎了,警察叔叔,我該怎麽稱呼你。”


    “哦,我叫鮑餘。”他放下杯子,一臉誠懇。


    “噗”一聲,祝君富沒忍住,他拍了拍鮑餘的後背,“老兄,你叫鮑魚?!”


    “怎麽的,管鮑之交的鮑,往後餘生的餘,很珍貴的!”鮑餘每次說他的名字時候,都要用上這兩句成語。


    此時是下午三點鍾,樂曲中播放著一首《remember me》。uu看書 ww.ukansh


    就像是這個世界的每個人,經曆過高峰,穀底,年輕,不在年輕,萬千渺小的生命,都期待被世界一刻留念,宇宙懷念。


    “案子有眉目了嗎?”


    “我找到了一隻猴子。”鮑餘喝了一口咖啡。


    “猴子?!”


    “就在雲石荒郊,方浩明的動物倉庫,裏麵關著很多猴子,其中有一隻獼猴,身高約80厘米,根據現場的毛發,掌紋比對過,你看到的那個黑影,就是這隻猴子。”


    “你是說一隻猴子殺了方浩明?”


    “這隻是初步判斷,在現場發現的針頭內有少量毒藥,和死者手臂上的毒藥吻合,其實我也是不太相信,一隻猴子居然能夠為方浩明注射毒藥……況且,這隻猴子還死了。”


    “猴子也死了?!”</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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