憲兵隊之內的羽生次郎。


    沒有了氣憤,現在剩下的隻有無奈。


    剛開始的時候,羽生次郎是氣憤的,但是現在,是深深的無奈。


    羽生次郎知道自己的辦法沒有錯,自己審訊的思路,完全正確。


    可是誰能想到,餘驚鵲居然撐下來了?


    餘驚鵲每一次的死去活來,羽生次郎都眼前見證,但是餘驚鵲就是不開口,你能怎麽辦?


    用刑?


    別逗了,大煙都不能讓餘驚鵲開口,你用刑有用嗎?


    飯,餘驚鵲照吃。


    話,餘驚鵲不說。


    羽生次郎覺得,自己這麽多年,審訊過的人裏麵,有寧死不屈的。


    但是像餘驚鵲這樣的人很少見。


    那些寧死不屈,不懼酷刑的人,都是不怕死的。


    他們可以死,但是不會屈服,甚至是他們會想辦法去死。


    但是餘驚鵲呢?


    餘驚鵲居然不願意死,明明知道飯裏麵有大煙,還吃的幹幹淨淨。


    明明每一次發作的時候,都要死要活,居然還能咬牙堅持。


    羽生次郎除了無奈,還能有什麽感受?


    憲兵隊裏麵負責審訊的憲兵,站在羽生次郎麵前,覺得自己有點抬不起頭來。


    這憲兵提議用大煙,剛開始的效果很好,但是現在看來,好像也隻是看起來效果好罷了。


    羽生次郎沒有責怪這個憲兵的意思,因為這個辦法確實很好,羽生次郎覺得換十個人來,這是十個人裏麵,不是自己受不了自殺了,就是受不了開口了。


    像餘驚鵲這樣,既不自殺,又不開口的,還真的沒有。


    “隊長,這審訊現在怎麽進行?”憲兵開口問道。


    “還能有辦法嗎?”


    “算了吧。”羽生次郎第一次從嘴裏說出來算了吧三個字,可見餘驚鵲的表現,給羽生次郎帶來了大多的心理震撼。


    “要殺了他嗎?”憲兵問道。


    殺了?


    殺了餘驚鵲,羽生次郎總覺得可惜。


    餘驚鵲明明是地下黨的重要人物,不然也不可能潛伏到特務科科長的位置上來。


    現在就好比你已經到了寶庫,卻要空手而回的感覺一樣,羽生次郎心裏就是不舒服啊。


    而且餘驚鵲要是自己受不了自殺了。


    羽生次郎可能還能安慰自己,餘驚鵲是自己受不了死了。


    但是現在餘驚鵲還受得了,還活著,羽生次郎殺了餘驚鵲,這不是說羽生次郎輸的很徹底嗎?


    “不殺的話,你還有其他的辦法嗎?”羽生次郎不甘心的問道。


    負責審訊的人說道:“隊長,桑原茂吉教授,對軍統開口的事情,已經搞清楚了。”


    桑原茂吉被抓了之後,是怎麽開口的?


    是軍統和組織一起,將桑原茂吉心裏的世界,弄的崩塌掉,桑原茂吉才開口的。


    這件事情,羽生次郎也知道。


    因為這已經不是秘密了,國際上的人知道了,日本人自然也就知道了。


    “你什麽意思?”羽生次郎問道。


    憲兵說道:“我們能不能將餘驚鵲的信仰也弄的崩塌掉。”


    “餘驚鵲現在能撐這麽久,就是因為他有信仰,可是如果他的信仰沒有了之後會怎麽樣?”


    羽生次郎也知道,餘驚鵲能堅持下來,就是因為餘驚鵲有信仰,精神力量強大。


    但是你怎麽才能將餘驚鵲的信仰,完全弄的崩塌呢。


    “你打算用怎麽辦法?”羽生次郎問道。


    憲兵說道:“我們其實什麽辦法都不用用,我們將餘驚鵲放出去,放到冰城的大街小巷裏麵去,自然會有人,幫我們將他的信仰給弄的崩塌掉。”


    “放出去?”羽生次郎沒有想到居然是這樣的辦法。


    “隊長,餘驚鵲以前是特務科的科長,冰城的百姓都認為他是特務科的科長。”


    “甚至是他還做了很多大家看來,傷天害理的事情,如果現在餘驚鵲落難了,隊長覺得大家會如何對待餘驚鵲?”憲兵的話,讓羽生次郎心裏有了一種假象。


    如果真的出現這樣的場麵,你說餘驚鵲心裏還能有信仰嗎?


    你苦苦堅持的,用命堅守的,甚至是死去活來都要保持的信仰,突然被顛倒黑白了,你是什麽感覺?


    羽生次郎臉上帶著笑意。


    放餘驚鵲出去你說危險嗎?


    羽生次郎覺得算不上危險。


    因為他可以派人,盯著餘驚鵲,餘驚鵲如果要自殺,羽生次郎覺得也沒什麽,無非就是自殺唄。


    因為餘驚鵲在憲兵隊,同樣可以自殺,隻是餘驚鵲不願意自殺罷了。


    但是如果有人想要救餘驚鵲,那麽更好,羽生次郎覺得就是放長線釣大魚了。


    餘驚鵲現在對羽生次郎來說,沒有用了。


    審訊是審訊不出來東西的,這一點羽生次郎不承認都不行。


    所以放出去,能釣上點魚也不錯。


    至於你說,有沒有可能,賠了夫人又折兵。


    那就是魚沒有釣上來,餘驚鵲還被人給救走了?


    羽生次郎覺得不可能,羽生次郎會派人盯著餘驚鵲,不可能給地下黨救人的機會。


    而且說句不好聽的,真的遇到了有人想要救人的情況,就先殺了餘驚鵲。


    這樣做的話,羽生次郎覺得是一箭雙雕。


    很有可能讓餘驚鵲的信仰崩塌,從而讓餘驚鵲開口。


    其次就是,可以利用餘驚鵲,釣魚。


    如果真的能抓到其他人,羽生次郎覺得價值被餘驚鵲更大,畢竟餘驚鵲不開口,不表示其他人不開口。


    羽生次郎沒有被怒火衝昏頭腦,他現在是非常理智的分析。


    關著餘驚鵲沒有用。


    殺了餘驚鵲,沒有用。


    反而是放出去,餘驚鵲可能會開口,也可能釣上大魚。


    唯一需要擔心的,僅僅隻是餘驚鵲被人救走罷了。


    羽生次郎不怕有人來救餘驚鵲,他巴不得有人來救餘驚鵲。


    隻要餘驚鵲不被救走就行了,甚至是被人將屍體救走,羽生次郎都無所謂。


    “我來安排,布控一定要到位,不能被人救走餘驚鵲。”羽生次郎最後決定說道。


    這是唯一的問題,隻要解決了這個問題,那麽一切都不再是問題。


    說不定還能有很好的收獲。


    憲兵立馬下去安排起來,內心世界的崩塌,其實有時候,會來的非常突然。


    憲兵覺得餘驚鵲,可能也不會想到,居然會有這麽一天。


    負責審訊的憲兵,更加希望的是看到餘驚鵲內心世界崩塌,他真的想要看一看,一個內心世界如此強大,帶給他如此之多震撼的人,內心世界崩塌之後,會是什麽樣子。


    至於羽生次郎,更多的是想要釣魚,看看誰來救餘驚鵲,都一網打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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