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陳溪橋將文殊說了出來,餘驚鵲就知道陳溪橋是真的認真起來了。


    所以餘驚鵲現在也沒有什麽後顧之憂,兩人坐下之後,餘驚鵲說道:“算盤我已經知道是誰了。”


    “你知道了?”陳溪橋有點吃驚。


    因為餘驚鵲今天過來,臉色不對勁,陳溪橋以為是其他的事情要說。


    可是現在餘驚鵲說自己知道算盤是誰了,這難道不是開心的事情嗎,為什麽餘驚鵲的臉色這麽難看。


    陳溪橋看著餘驚鵲說道:“是誰?”


    “我爹。”餘驚鵲就說了兩個字。


    陳溪橋聽到餘驚鵲的這兩個字,立馬就反應過來,知道餘驚鵲為什麽這麽不對勁了。


    也知道了餘驚鵲為什麽讓自己不能說出去。


    看著麵前的餘驚鵲,陳溪橋說道:“我要說我後悔答應的早了,你打算怎麽辦?”


    “那你就今天將我抓了交給組織,後麵的事情隨你。”餘驚鵲說道。


    陳溪橋歎了口氣說道:“算了。”


    陳溪橋真的是沒有想到,餘驚鵲要和自己說的竟然是這件事情。


    因為昨天兩人才見過麵,才說算盤的事情。


    當時對算盤這個人,還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呢。


    還要等著神父過來,來找算盤,可是今天餘驚鵲居然就找到了。


    你說這個速度快不快,陳溪橋反應不過來也是正常。


    可是陳溪橋現在已經明白了餘驚鵲的難處,他覺得現在知道了算盤的身份,反而不是好事情。


    如果算盤是其他人,還能有辦法,偏偏是餘默笙,你讓陳溪橋怎麽辦?


    不顧剛才答應餘驚鵲的話?


    就算是不顧剛才答應餘驚鵲的話,也要顧及餘驚鵲自己的安全吧。


    “季攸寧告訴你的?”陳溪橋問道。


    在陳溪橋看來,他以為季攸寧不會知道這樣的消息,誰知道居然清清楚楚。


    “你說我現在怎麽辦?”餘驚鵲問道。


    “你怎麽想的?”陳溪橋問道。


    “我不知道,我現在非常的矛盾,我想要顧全大局,可是我不想我爹有危險,你能理解嗎?”餘驚鵲問道。


    陳溪橋點頭說道:“能。”


    陳溪橋當然能理解,文殊的死,陳溪橋一輩子也忘不了。


    他不能讓餘驚鵲,去體會和自己一樣的傷痛。


    你敢說陳溪橋就沒有後悔過一次嗎?


    你敢說陳溪橋就不想讓一切倒流重來一次,倒流一次的話,他一定會選擇讓文殊活著。


    所以陳溪橋現在能理解餘驚鵲。


    餘驚鵲的這種矛盾,也是陳溪橋當時的矛盾,但是陳溪橋選擇了前者。


    不能說是後悔,但是這麽多年,陳溪橋確實不好受。


    他不想將這種感覺,強加在餘驚鵲身上。


    “這……”陳溪橋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麽說。


    他是組織的人,知道了這個組織現在迫切想要知道的消息,他應該匯報給組織。


    可是看著眼前的餘驚鵲,陳溪橋又不能下定決心。


    “你是逼著我犯錯我啊。”陳溪橋有點無奈的說道。


    “你自己知道這個消息,你自己糾結就完了,你告訴我幹什麽?”陳溪橋是欲哭無淚。


    你一個糾結就算了,還非要兩人都犯錯誤。


    餘驚鵲不說,陳溪橋不知道,不是就沒事了嗎?


    “我這不是矛盾嗎?”餘驚鵲說道。


    “你矛盾了,就要拉著我受罪啊。”陳溪橋瞪了餘驚鵲一眼。


    餘驚鵲也知道自己理虧,他其實可以自己不說,這件事情就當成沒有發生過。


    但是他偏偏告訴了陳溪橋,還不讓陳溪橋說出去,是有點拉上陳溪橋一起難受的意思。


    “我一個人想不通,我這不是著急嗎?”餘驚鵲給自己辯解。


    “你到底怎麽想的?”陳溪橋問道。


    “我肯定不想我爹有危險,但是我也想要組織的努力不白費,不想木棟梁他們白白犧牲。”餘驚鵲認真的說道。


    兩全其美。


    說白了,餘驚鵲就是想要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可是這世上哪有那麽多兩全其美的辦法啊。


    “你幫我想。”餘驚鵲直接對陳溪橋說道。


    陳溪橋都懶得罵餘驚鵲了,你是賴著我了。


    但是陳溪橋其實心裏是很欣慰的,因為餘驚鵲願意將這麽重要的事情告訴他,將這一切都告訴他,其實就是對他的信任。


    麵對餘驚鵲的如此信任,陳溪橋覺得自己確實也應該想想辦法。


    可是兩全其美的辦法,現在很難啊。


    “不如我們都不插手,讓神父自己調查,他能調查到算盤是你爹,組織就繼續行動。”


    “他調查不到算盤是你爹,那麽任務就放棄。”陳溪橋有點破罐子破摔的意思。


    將一切都交給神父。


    可是餘驚鵲卻搖頭說道:“不行。”


    “如果神父調查不出來,病人要死,努力要白費。”


    “如果神父調查出來,我爹就危險了,神父可不會講情麵。”餘驚鵲說道。


    甚至是餘驚鵲覺得,到時候神父調查出來,可能餘驚鵲都會成為威脅餘默笙的砝碼。


    之前還擔心算盤將病人帶出冰城,但是不交給組織,而是交給軍統。


    現在有餘驚鵲在,那麽餘默笙就隻能將病人交給組織了。


    所以這件事情交給神父負責,在餘驚鵲看來,並不是一個好的解決辦法。


    陳溪橋也明白這一點,神父確實不會講情麵,別說是餘驚鵲就算是陳溪橋,神父也不會改變自己的想法。


    陳溪橋皺著眉頭說道:“可能神父根本就調查不到算盤的身份。”


    “我知道,但是你甘心嗎?”餘驚鵲問道。


    神父的問題,可以解決,那就是閉口不言。


    但是你甘心嗎?


    陳溪橋當然不甘心了,木棟梁也不會甘心的。


    陳溪橋望著眼前的餘驚鵲,他突然咬著牙說道:“最後一個辦法。”


    “什麽辦法?”餘驚鵲問道。


    “攤牌。”陳溪橋鄭重其事的說道。


    “攤牌?”餘驚鵲有點詫異,他沒有想到陳溪橋居然會說出這樣一個辦法。


    “怎麽攤牌?”餘驚鵲雖然猜到了,可是他還是想要聽到陳溪橋親口說出來,來印證自己腦海裏麵的想法。


    陳溪橋說道:“你和你爹,攤牌。”


    果然陳溪橋說的話,就是餘驚鵲猜到的話。


    隻是餘驚鵲的臉上,滿是苦笑。


    攤牌?


    告訴自己老爹,我知道你是軍統的人,可是我是地下黨。


    而且我還打入了軍統。


    因為餘驚鵲軍統的身份,在餘驚鵲看來,自己老爹其實早就知道了。


    這攤牌是不是攤的有點徹底。


    而且還會讓餘默笙知道,季攸寧也早就知道了餘驚鵲的身份,還幫著餘驚鵲騙餘默笙,不知道餘默笙會作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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