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其中一件事情出現問題,那麽之前你所有的推理,都會出現問題。


    現在羽生次郎同樣覺得地下黨第一次救人,太草率了一點,看起來不太對。


    如果第二次救人也是地下黨做的,那麽你還可以解釋一下第一次救人的事情,可是現在事實證明,第二次救人,是蔡望津自導自演。


    那麽第一次救人,就解釋不通了。


    蔡望津說這個問題,隻是想要告訴羽生次郎,這個地下黨並沒有看起來這麽重要,可能就是無關緊要罷了。


    至於劍持拓海第一次出來搗亂這件事情,蔡望津很明智的沒有提,甚至是引導都沒有引導羽生次郎。


    蔡望津覺得沒有必要,你說之後可能還會起到不好的效果。


    第一次救人的事情,現在說不明白。


    羽生次郎換了一個說法說道:“你將人關起來,怎麽就被地下黨給知道了?”


    “可能是消息泄露了。”蔡望津低頭說道。


    “泄露?”


    “心裏有懷疑的人選嗎?”羽生次郎問道。


    “負責這件事情的人,都在懷疑範圍之內。”蔡望津說的明明白白,那就是負責這件事情的人,都有可能。


    羽生次郎看著麵前的蔡望津,他沒有直接問餘驚鵲,因為他知道餘驚鵲是蔡望津的心腹。


    “這件事情,是誰負責的?”羽生次郎換了一種問法。


    蔡望津心裏明白,回答說道:“是餘驚鵲,餘股長。”


    “餘驚鵲?”


    “他會有問題嗎?”羽生次郎好像是下意識的問道。


    麵對這個問題,蔡望津早有準備。


    “隊長,您覺得呢?”蔡望津對羽生次郎問道。


    “我沒有你了解餘股長。”羽生次郎將皮球踢了回來。


    蔡望津繼續說道:“隊長,餘股長是我的人,俗話說的好,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現在還需要隊長多點撥。”


    這樣的姿態其實很低,而且蔡望津也願意聽羽生次郎說,這讓羽生次郎的心情不錯。


    因為地下黨就算是丟了,在羽生次郎看來,也不可能是蔡望津的問題,所以對於蔡望津,他是不懷疑的。


    “餘股長負責這件事情,確實有重大嫌疑。”羽生次郎順著說道。


    重大嫌疑?


    蔡望津點頭說道:“隊長言之有理,剛開始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我也認為餘股長有重大嫌疑。”


    “可是地下黨不會那麽傻吧?”


    “餘股長可是特務科的股長,為了救人會暴露出來嗎?”


    買賣不劃算。


    羽生次郎也若有所思的點頭,這買賣確實不劃算。


    地下黨的人都精明的很,不然也不會和日本人鬥了這麽久,這種虧本的買賣,他們會做嗎?


    而且羽生次郎拉攏過餘驚鵲,如果餘驚鵲是地下黨,就應該被拉攏,跟著日本人,能得到的情報更多,得到的保護也更多。


    可是餘驚鵲拒絕了,他還是選擇跟著蔡望津。


    甚至是之前的幾次行動,你說餘驚鵲是地下黨,好像有點牽強。


    但是羽生次郎心裏還是不放心的說道:“或許地下黨就是故意為之呢?”


    就是故意用以前的事情,幫餘驚鵲坐實身份,然後這一次救人,也是出其不意,讓日本人和蔡望津都認為,地下黨不會做虧本買賣。


    蔡望津沒有否認,點頭說道:“隊長的擔心是有道理的,隻是可能性很小。”


    如果找不到凶手,蔡望津也會以為餘驚鵲的可能性很大,就和羽生次郎說的一樣,地下黨故意為之呢。


    但是現在有凶手啊。


    凶手就是劍持拓海,你讓蔡望津懷疑餘驚鵲幹什麽?


    他自然是不會懷疑餘驚鵲的。


    道理就是這麽簡單,都已經找到凶手了,你何必還要去考慮另一個人的可能性呢?


    這不是吃飽了撐的嗎?


    隻是羽生次郎不知道凶手是誰,所以才會去考慮這個可能性。


    蔡望津也承認有這可能,但是可能性太小了。


    羽生次郎不得不承認,蔡望津說的對。


    可能性確實小。


    “但是你也說了,是泄密,是我們走漏了風聲被地下黨知道的。”


    “就算不是餘股長,下麵的警員,這個買賣還是不劃算,地下黨又為什麽會做呢?”羽生次郎覺得這個是一個矛盾點。


    不管是餘驚鵲,還是下麵的警員,這個都是不劃算的買賣。


    如果地下黨真的做了,那麽下麵的警員有可能,餘驚鵲也就有可能,這是不能避免的。


    這個問題很難回答,但是對蔡望津來說並不是。


    蔡望津說道:“我們還死了兩個警員。”


    羽生次郎是聰明人,聽到蔡望津這句話,就反應過來了。


    “你是說,死掉的兩個警員,可能就是走漏風聲的人?”羽生次郎皺著眉頭問道。


    蔡望津點頭說道:“有可能。”


    沉默了一會之後,羽生次郎問道:“剩下的警員,你都調查過了嗎?”


    “全部都調查過了,沒有人有嫌疑。”


    “包括餘股長在內。”蔡望津自然要幫餘驚鵲說話,他今天來這裏,其實就是幫餘驚鵲解除危機來的。


    這樣的回答,等於沒有回答。


    羽生次郎心裏陷入沉思。


    蔡望津沒有問題不用考慮,餘驚鵲有沒有問題,待定。


    可是聽了蔡望津的說法,羽生次郎對於餘驚鵲的懷疑,已經大大降低。


    原因無非就是兩點。


    第一點是對蔡望津能力的信任,如果餘驚鵲真的有問題,蔡望津不會說這樣的話。


    第二點則是,餘驚鵲之前做的事情,確實也和地下黨牽扯不上什麽關係。


    就這兩點原因,加上蔡望津今天說的話,羽生次郎降低了對餘驚鵲的懷疑。


    不過羽生次郎還是說道:“我們這樣的工作,還是要小心一點。”


    其實羽生次郎就是提醒蔡望津,你要多注意餘驚鵲,不能因為是心腹信任,就覺得他沒有問題。


    蔡望津心裏冷笑,有問題的人是劍持拓海,就算是盯著餘驚鵲,又能有什麽用。


    不過蔡望津還是點頭說道:“隊長放心,我明白。”


    看到蔡望津都明白,羽生次郎便沒有多說什麽。


    因為確實沒有證據能證明餘驚鵲有問題,而且在羽生次郎的心裏,也大大降低了懷疑。


    蔡望津看到該說的已經說完,就從憲兵隊離開。


    他知道自己不能讓羽生次郎完全放心,不過這已經足夠了,起碼羽生次郎不會對餘驚鵲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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