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問題上升。


    問題的高度上升了,那麽問題的責任人也就上升了。


    餘驚鵲一個小小的股長,不敢殺人。


    那麽人是誰殺的?


    你們查吧,隨便你們怎麽查。


    就算是你們不想查,想要推一個人出去頂罪,你能推餘驚鵲嗎?


    他的資格都不夠頂罪的。


    到時候小問題會變成大問題,可是大問題又不用餘驚鵲負責,餘驚鵲就成了沒問題。


    想法很不錯,甚至是可以說很好。


    可是問題是什麽?


    “如果行動出現漏洞,會死得更快。”陳溪橋不得不說,這個看起來很完美的計劃,很有可能在行動的過程中,會出問題。


    木棟梁在一旁說道:“組織能幫忙解決青木智博嗎?”


    “很難。”陳溪橋說道。


    青木智博不是一般人,想要暗殺青木智博比較難。


    就算是組織可以派人暗殺,那麽就是抗日分子動手,到時候反而是弄巧成拙。


    青木智博必須死的悄無聲息,才符合被自己人幹掉的特點。


    餘驚鵲在一旁說道:“我親自來。”


    “你親自來?”陳溪橋問道。


    “青木智博要給我送誣陷蔡望津的材料,我讓他找一個偏僻的地方交給我,我擔心被人看到。”


    “那個時候就是最好的動手時機,不過有個問題,就是青木智博身邊會跟著一個日本人,這個日本人也要殺掉。”餘驚鵲說道。


    因為這個日本人,跟著青木智博,自然知道青木智博當天是去和誰見麵。


    殺掉這個人,才能真正的做到死無對證。


    “我和組織說一聲吧。”陳溪橋現在還沒有做決定,他還想要和組織說一聲。


    “組織會同意的。”餘驚鵲說道。


    其實陳溪橋也知道,組織同樣不願意餘驚鵲離開冰城,畢竟餘驚鵲離開冰城,牽扯太大。


    更何況餘驚鵲的位置很重要,組織不能無緣無故放棄這個位置。


    所以能有讓餘驚鵲安全留下來的辦法,組織一定會嚐試的。


    所以陳溪橋匯報不匯報,組織都會答應,他們心裏都明白。


    “你按照原計劃行動,我這邊匯報一下。”陳溪橋打算雙管齊下。


    “我需要木棟梁幫我。”餘驚鵲說道。


    木棟梁立馬說道:“沒問題。”


    木棟梁當然很樂意幫忙了。


    因為要解決的人不僅僅是青木智博,還有另一個日本人,餘驚鵲一個人不行。


    他要做到悄無聲息,自然是不能引人注意,也不能留下活口。


    “還有,已經準備好的撤離人員不要取消,先準備著。”餘驚鵲說道。


    他雖然認為自己的計劃沒有問題,但是後路也要留著。


    餘驚鵲不為了自己想想,也要為了季攸寧和餘默笙想一想。


    這個計劃如果不成功,是需要撤離的。


    或者是說這個計劃成功了,但是在後續的調查中,餘驚鵲還是陷入麻煩之中,撤離依然要繼續。


    所以餘驚鵲現在不能讓陳溪橋將這些人員取消掉。


    “你放心,在不能完全結束這件事情之前,撤離計劃會一直處於準備狀態。”陳溪橋給了餘驚鵲一個保證。


    “謝謝。”餘驚鵲知道這樣會耗費人力物力,隻是現在沒有辦法,必須要小心。


    “你們兩個也小心一點。”陳溪橋對餘驚鵲和木棟梁說道。


    這一次兩個人一起行動,如果失敗了,兩個人都危險。


    和木棟梁對視了一眼,兩人相視一笑,他們兩人不是第一次合作,默契自然是有的。


    “不要用槍,時間是三天之後,具體地點我不知道,三天之後你直接跟我走。”餘驚鵲沒有辦法通知木棟梁。


    到時候隻能讓木棟梁在暗處跟著。


    “沒問題。”木棟梁知道自己責任也不小,自己必須要跟緊餘驚鵲,不然以後可能就沒有機會了。


    這一次是青木智博要給餘驚鵲一些陷害蔡望津的材料,可能為了小心安全起見,會走的偏僻一點,但是之後就不一定有這樣的機會了。


    “我們的推理都是在理想狀態之下,如果出了問題,你必須要隨機應變。”陳溪橋還是擔心餘驚鵲。


    這些事情可能瞬息萬變,到時候青木智博死了,餘驚鵲偏偏就是被重點懷疑了怎麽辦?


    “放心吧。”餘驚鵲說道,他自然會小心。


    “就這樣說定了,你和組織匯報,我回去準備,木棟梁你也準備一下。”餘驚鵲說完,就率先離開。


    等到餘驚鵲離開,陳溪橋對木棟梁說道:“一定要保證安全。”


    “我明白。”木棟梁認真點頭。


    回到家中,和季攸寧一起吃了飯,餘驚鵲微微猶豫之下開口說道:“三天之後,如果……”


    當餘驚鵲將事情都說完之後,季攸寧就明白了。


    餘驚鵲不能確保三天之後的行動,一定會成功,所以他這個時候就沒有辦法隱瞞季攸寧,要讓季攸寧做好撤離的準備。


    拉著餘驚鵲的手,季攸寧沒有說什麽自己不走,給餘驚鵲增加心理負擔。


    她隻是說道:“我等你回來。”


    餘驚鵲知道季攸寧都明白,所以也沒有逼著季攸寧說自己會走那樣的話,難道季攸寧說那樣的話,心裏就舒服嗎?


    但是晚上睡覺的時候,季攸寧死死的摟著餘驚鵲,餘驚鵲能感受到季攸寧的擔心和害怕。


    隻是這樣的環境,讓季攸寧不能和其他的妻子一樣,和其他的女人一樣,來表達自己的擔心,和自己的緊張。


    她必須要善解人意,還要為餘驚鵲排憂解難,不能給餘驚鵲增添一點負擔。


    這就是季攸寧和其他人不同的地方。


    她沒有辦法表達自己,死死摟著餘驚鵲,哪怕是在睡夢中,都不敢鬆開。


    餘驚鵲憐惜的摸了摸季攸寧的臉龐,輕聲說道:“放心吧,我一定會回來的。”


    這句話睡夢中的季攸寧聽不到,眉頭依然是緊皺,好像做了噩夢一樣,讓餘驚鵲心疼不已。


    但是該果斷的時候就要果斷,現在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


    一覺醒來,餘驚鵲開始等待,行動的機會不多,抓不住就是死。


    或許不會死,可以撤離,但是如果這樣撤離,和死能有什麽區別?


    也許更加憋屈吧。


    在特務科餘驚鵲必須要表現出來,自己已經沒有什麽好擔心的了,要表現出來自己的輕鬆。


    這樣青木智博死的時候,蔡望津才不會懷疑餘驚鵲。


    因為沒有人會想到,餘驚鵲敢因為這件事情殺人,還是殺一個日本特務機關的少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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