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天,餘驚鵲在橋本健次這裏沒有發現任何東西。


    至於陳溪橋調查內鬼的事情,同樣沒有消息,木棟梁沒有找餘驚鵲匯報。


    這樣的日子讓餘驚鵲坐立不安,今天下班回家,餘驚鵲吃飯都心不在焉的。


    “事情還沒有結果嗎?”季攸寧對餘驚鵲問道。


    “沒有,而且很亂。”餘驚鵲無奈的搖頭說道。


    “你別急壞了身子。”季攸寧關切的說道。


    餘驚鵲放下筷子說道:“我急也沒有用,這件事情,總覺得還有後續。”


    “後續?”


    季攸寧的話還沒有說完,家裏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兩人對視一眼,餘驚鵲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烏鴉嘴。


    餘驚鵲走過去,將電話接下來。


    “喂。”餘驚鵲說道。


    “股長,是我李慶喜。”李慶喜的聲音,從電話裏麵傳出來。


    “怎麽了?”餘驚鵲問道。


    李慶喜低聲說道:“收到消息,說日本特務機關的人,一個小時之前行動,抓捕了幾個俄國人。”


    聽到李慶喜的話,餘驚鵲握著電話的手,緊了緊。


    不過語氣上,餘驚鵲很淡定的說道:“正常,日本特務機關帶走兩個俄國人審訊了這麽長時間,能審訊出來一點東西不奇怪。”


    不奇怪?


    在餘驚鵲看來,奇怪的不行。


    這個消息李慶喜能知道,是下麵暗探的功勞,這李慶喜回到特務科,消息來源確實有了保障。


    隻是這件事情是日本特務機關的行動,和特務科沒有關係,李慶喜隻是打電話通知餘驚鵲罷了。


    讓李慶喜繼續留意,餘驚鵲將電話掛了。


    掛了電話,餘驚鵲的臉色微變,根本就沒有心情吃飯了。


    季攸寧上來,問道:“怎麽了?”


    “日本特務機關,再一次行動,抓獲了俄國人。”餘驚鵲說道。


    這個消息,不是一個好消息,兩人都是心情沉重。


    “看來是日本特務機關裏麵的俄國人開口了。”季攸寧不知道該怎麽說。


    你能說他們兩個人,不是好人嗎?


    那是因為你沒有見過那些酷刑。


    能堅持下來的,一定是好戰士,好同誌。


    可是有些時候,你隻想要求的就是一死罷了。


    那些痛苦,餘驚鵲經曆過,他能明白一個人在那種情況下的絕望。


    他不是想要換取自己的生,換取自己的榮華富貴,隻是想要換取自己的死亡罷了。


    當死亡都變成了一種奢侈,你還要對他再說些不堪入耳的話嗎?


    所以季攸寧沒有多說什麽,隻是分析問題,那兩個俄國人,可能開口了。


    但是餘驚鵲卻皺著眉頭說道:“就算是兩個俄國人開口,你覺得會有其他的俄國人被抓嗎?”


    “什麽意思?”季攸寧問道。


    “今天行動,證明兩個俄國人開始堅持了很久才開口的,那麽這麽長時間,蘇俄方麵的人都是坐以待斃嗎?”


    “他們不知道,要提前將和上一次被抓的俄國人,有關係的人,全部轉移嗎?”餘驚鵲不敢相信的說道。


    這是最基本的。


    餘驚鵲他們還派人去蘇俄的學校學習,蘇俄方麵的人總不會連這點道理都不懂吧。


    所以餘驚鵲才會覺得奇怪,日本特務機關裏麵的俄國人就算是開口了,也不應該有這樣的結果才對。


    他們隻會撲空,去的時候,是人去樓空,這才是正常的。


    季攸寧聽到餘驚鵲的話,同樣皺著眉頭。


    “會不會是俄國人認為他們的人,不會開口?”季攸寧分析說道。


    “認為?”


    “那些酷刑,是你認為就行的嗎?”


    “沒有人會賭的。”餘驚鵲一口咬定說道。


    酷刑。


    那些刑具讓人看一眼,都打心底裏麵發抖,你憑什麽有自信?


    不是沒有堅強的戰士,餘驚鵲就親眼見過。


    護送專家的戰士,就是想要來特務科嚐試一下特務科的刑具,餘驚鵲見過。


    他就是要讓特務科的漢奸看一看他的骨氣,見識一下的脊梁,餘驚鵲今生難忘。


    但是沒有人敢去賭。


    “所以這件事情,現在很奇怪。”季攸寧說道。


    奇怪,確實奇怪。


    餘驚鵲坐在飯桌旁,沒有心情看桌子上的飯菜,他低頭沉思起來。


    最後餘驚鵲無力的抬頭說道:“蘇俄方麵,隻是讓我們幫忙救人,更多的消息根本就不給我們,他們到底有沒有做撤離我們都不知道。”


    雖然說,正常情況下都會做撤離,可是這件事情還沒有確定。


    一旦蘇俄的人就是沒有做撤離,餘驚鵲現在認為奇怪的點,就變得一點也不奇怪了。


    “他們應該有自己的顧慮。”季攸寧能理解蘇俄方麵的擔憂。


    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餘驚鵲說道:“隻有得到更多的消息,我們才能分析清楚這件事情。”


    雖然是蘇俄方麵的事情,但是也是抗日組織。


    這段時間,被日本特務機關毀掉了一個重要的聯絡據點,還有一個電台。


    現在又被毀掉一個,這損失你說大不大?


    “你心裏是不是有所懷疑?”季攸寧很了解餘驚鵲。


    餘驚鵲現在很想要掌握一些蘇俄方麵的情況,那麽在季攸寧看來,餘驚鵲一定是有了一些懷疑,才急需要蘇俄方麵的情況來作為自己推理的依據。


    不然餘驚鵲不會如此著急。


    聽到季攸寧的問話,餘驚鵲說道:“對,有一點。”


    “你懷疑什麽?”季攸寧問道。


    “第一次消失的俄國人。”餘驚鵲說道。


    “那個消失的俄國人?”季攸寧好奇的問道。


    “你懷疑他什麽?”季攸寧又問道。


    餘驚鵲無奈的說道:“我懷疑他什麽?”


    “我現在連他,究竟是躲在了冰城,還是已經和俄國人人見麵取得聯係我都不知道,我的任何懷疑,都是無稽之談。”


    雖然餘驚鵲這樣說,但是季攸寧還是說道:“你懷疑他有問題?”


    被季攸寧揭穿,餘驚鵲也沒有反駁,無聲的點了點頭。


    “他叛變了?”季攸寧問道。


    “這些我們沒有辦法去猜測,我們必須要知道蘇俄方麵,對他的評價,他的重要程度。”


    “以及他究竟知道多少東西,現在出問題的這些地方,他了解不了解。他究竟有沒有和蘇俄方麵的人取得聯係,現在是不是被蘇俄方麵的人保護。”


    “他有沒有異常,行動是不是方便?”


    “這些我們都知道,怎麽來判斷?”


    餘驚鵲想要知道蘇俄方麵的情況,不如說他是想要知道這個消失的俄國人的情況。


    蘇俄方麵的人可以去判斷,他們有很多依據,可以去觀察很多東西。


    可是餘驚鵲不行啊,他兩眼一抹黑,什麽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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