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寫的很快,第二天餘驚鵲就寫好了。


    這調查,你根本就沒有頭緒。


    要麽就是寧殺錯不放過,要麽就是放人。


    就兩個選擇,你說調查清楚,那調查不清楚。


    這個俄國人,如果真的是白俄,那麽你說死的冤枉不冤枉?


    要是真的死了,餘驚鵲隻能感歎一句亂世人命不值錢,餘驚鵲還能做什麽?


    而且這個俄國人是自己叛逃過來的,不在俄國待著,嘴裏叫囂著推翻俄國政權,你讓餘驚鵲同情他?


    餘驚鵲不如同情同情自己。


    當然了,有沒有可能這個人真的是蘇俄的特工,或者是共產國際的人?


    當然有了。


    所以餘驚鵲現在的選擇,就是說這個人沒有問題。


    不管他到底是什麽身份,餘驚鵲都不會說故意讓他死。


    他的報告,是證明這個俄國人的清白。


    至於蔡望津如何選擇,那不是餘驚鵲能左右的,要是死了,隻能感歎一句命不好。


    這年頭,命運多舛。


    等到蔡望津來上班之後,餘驚鵲跑過去,將報告遞給蔡望津。


    “一天,就審訊調查完了?”蔡望津明顯不滿意,這速度太快了點。


    餘驚鵲為難的說道:“這個人還沒有到冰城,就被抓了,等於說冰城就沒有他的任何線索。”


    “當時身上沒有發現疑點,我們現在調查,都沒有地方調查。”


    調查速度是快。


    可是事實是明擺著的,餘驚鵲就算是拖延幾天,再給蔡望津送消息,能有什麽用?


    蔡望津會說你調查的仔細嗎?


    他隻會說你,這麽一點消息,你還要調查這麽多天?


    如果幾天之後,餘驚鵲能調查到更多的消息,那麽浪費幾天時間是有用的。


    可是他能嗎?


    餘驚鵲不能啊,別說是幾天之後,就算是幾個星期之後,餘驚鵲調查到的,不過還是這些消息罷了。


    與其如此,不如早一點送過來。


    看著餘驚鵲送來的消息,蔡望津默不出聲。


    餘驚鵲發牢騷的說道:“日本特務機關,想殺就殺,想放就放,何必交給我們,這不是擺明了讓我們為難嗎?”


    “髒活累活,都是我們的。”蔡望津也說了一句。


    殺人,白俄這群人會不會有意見,冰城的白俄可不少,日本人從白俄這群人身上,弄了不少財產。


    沒必要殺人,日本人可是做了這些事情,也要立牌坊的主。


    但是放人,又擔心有問題。


    所以交給特務科。


    殺了,是你們特務科要殺的。


    放了出了問題,是你們特務科放的。


    “幹脆殺了算了。”餘驚鵲對蔡望津說道。


    他心裏當然不會想著殺人,不過嘴上卻要這麽說,不然不符合他的身份。


    殺人?


    蔡望津不是沒有想過,隻是日本特務機關剛將人交給他們,他們就殺人。


    好像是調查出來這個人是有問題的一樣,那麽不是顯得日本特務機關無能嗎?


    如果你調查不出來問題,那就是隨便殺人,誰知道以後會不會有麻煩。


    “放人。”蔡望津說道。


    “放人?”餘驚鵲沒有想到蔡望津這麽輕易的就答應了放人。


    這不太符合蔡望津的行事風格。


    “派人繼續盯著他。”蔡望津說道。


    聽到蔡望津這後續的話,餘驚鵲點了點頭,這才對,這才是蔡望津的行事風格。


    “看看他有沒有可疑之處,會不會和什麽人見麵之類的。”蔡望津將任務交代下來。


    “明白了科長。”餘驚鵲點頭說道。


    “報告拿走。”蔡望津讓餘驚鵲將自己寫的報告拿走。


    這報告有什麽用?


    一張紙都寫不滿。


    餘驚鵲尷尬的笑了笑,將自己的報告拿回來。


    “等任務完結了,我重新寫。”餘驚鵲陪著笑臉說道。


    現在有後續任務了,報告自然是可以多寫一點。


    “去吧,盯緊一點,不要最後找不到人了。”蔡望津揮手示意餘驚鵲離開。


    “是,科長。”餘驚鵲認真的回答。


    從辦公室出來,餘驚鵲沒有立馬放人,雖然蔡望津說了可以放人,不過不用著急,明天放是一樣的。


    總不好剛來特務科就給放了,顯得太隨意。


    回到辦公室,將報告隨意的扔在垃圾桶裏麵,餘驚鵲給自己倒了杯茶。


    這熱茶還沒有喝到嘴裏,劍持拓海就來了。


    這貨是隻貓,聞著腥味來的。


    果然進來之後,劍持拓海就開始詢問那個俄國人的事情。


    “日本特務機關的事情,劍持股長會不知道?”餘驚鵲笑著問道。


    “餘股長,你就不要笑話我了。”劍持拓海無奈的說道。


    憲兵隊和日本特務機關可不怎麽對付,劍持拓海自然是打聽不到消息。


    上一次收集電台信號的情報,也是分了一番力氣,而且那些可疑信號的情報並不重要,不然劍持拓海也弄不來。


    給劍持拓海隨意解釋了一下。


    劍持拓海問道:“科長同意放人了?”


    劍持拓海和餘驚鵲一樣,不太相信蔡望津會如此輕易的放人。


    “放人,不過要派人盯著,暗中觀察。”餘驚鵲隨意的說道。


    看到餘驚鵲這隨意的樣子,劍持拓海問道:“餘股長認為,這個人沒有問題?”


    “看起來是沒有問題。”餘驚鵲點頭說道。


    “而且劍持股長,你想想看,日本特務機關能放過來,你覺得有問題嗎?”餘驚鵲又問道。


    聽到餘驚鵲的話,劍持拓海認為有道理。


    如果真的有問題,怎麽可能會送過來呢?


    那麽劍持拓海自然就沒有興趣了,還以為能打聽到一點什麽,現在有點失望。


    “對了,橋本班長這裏呢?”劍持拓海不死心的,又開始問橋本健次這裏的事情。


    “有問題我會告訴劍持股長你的。”餘驚鵲不耐煩的說道。


    這劍持拓海就看不明白嗎?


    羽生次郎明明更加喜歡現在的情況,也更加願意看到現在的情況。


    不然羽生次郎早就催餘驚鵲了,還用劍持拓海在這裏催嗎?


    劍持拓海心中不滿,卻也不能再說什麽,悻悻然離開。


    餘驚鵲等到下班也回家去,至於那個俄國人,明天放了,帶人去跟蹤就行了。


    這一次餘驚鵲要親自帶人去跟蹤,蔡望津對於餘驚鵲的審訊敷衍已經是有些不滿了,要是餘驚鵲不表現一下,不是挽回不了形象了。


    至於這個俄國人,究竟有沒有問題,餘驚鵲打算找機會讓木棟梁去問問陳溪橋,免得大水淹了龍王廟。


    其實也不用,因為人已經放了,這個俄國人可以自己擺脫目前的困境,隻是餘驚鵲還是處於小心,想要問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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