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餘驚鵲自然是要和韓宸見麵,來說這件事情。


    晚上兩人在老地方見麵,聽到餘驚鵲的話之後,韓宸同樣是有些吃驚。


    “你的消息很及時,我會通知下去的。”韓宸點頭說道。


    今天韓宸以為餘驚鵲找自己,是來興師問罪的,沒有想到說了這麽一個重要的消息。


    重要的消息說完了,餘驚鵲也是問了一句:“我爹有找過你嗎?”


    “有。”韓宸說道。


    “不過我沒有說什麽。”韓宸可是還記得,餘默笙讓自己不要說。


    他要是說餘默笙沒有找過他,那不可能。


    所以韓宸現在說有,但是他卻沒有告訴過餘默笙什麽。


    沒有告訴?


    韓宸的這句話,餘驚鵲可不敢完全相信。


    但是餘驚鵲也沒有糾結這個問題。


    這個問題是沒有意義的,韓宸不想說,你肯定問不出來。


    韓宸好像也是覺得餘驚鵲說的任務太過重要,之後就匆匆離開,去安排了。


    其實韓宸也是擔心餘驚鵲繼續問,所以早早離開。


    這個消息已經告訴韓宸了,軍統對於紙鳶這方麵,應該另有安排,餘驚鵲隻能繼續小心,看劍持拓海這裏會不會有行動。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其實算是平靜。


    劍持拓海還在調查,範圍雖然縮小了,不過也不是那麽容易可以找到的。


    至於橋本健次,幫不上忙。


    這些調查,隻能劍持拓海來,不是橋本健次的專業。


    而且就算是一起吃飯了,橋本健次也不見得就樂意和劍持拓海一起行動。


    橋本健次這裏,主要還是找可疑的電台信號,不僅僅是紙鳶,通訊班的工作,所有可疑的信號都需要搜查。


    因為餘驚鵲有傷在身,雖然是回來特務科工作,不過更多的還是坐在辦公室。


    劍持拓海時常跑出去,但是至於他調查到了哪一步,他不會告訴餘驚鵲。


    橋本健次對於劍持拓海的調查,他不感興趣了。


    他隻想要知道紙鳶的事情,現在已經知道了,劍持拓海的調查,是劍持拓海的事情,橋本健次沒有太過關心。


    雖然想要抓到紙鳶,但是如果劍持拓海抓到紙鳶的話,橋本健次認為同樣算是一個交代。


    橋本健次倒不會一直想要立功什麽的,隻要紙鳶被抓了,不管是誰抓的,他大概都能接受吧。


    這個反應讓餘驚鵲就很難做了。


    他沒有辦法借著橋本健次,去打聽劍持拓海這裏的進度。


    這一點讓餘驚鵲很頭疼。


    頭疼歸頭疼,餘驚鵲還要去見陳溪橋一麵。


    從受傷,到現在出院,餘驚鵲一直沒有去見陳溪橋。


    主要是事情太多,受傷的時候自然是不可能去見陳溪橋。


    傷好之後,回來上班的第一天,就聽到了劍持拓海這裏的發現。


    之後必須要盯著劍持拓海,餘驚鵲也抽不出空。


    現在眼看盯著劍持拓海也沒有用了,你也掌握不到劍持拓海調查的進展,餘驚鵲隻能抽空去見陳溪橋一麵。


    恐怕陳溪橋已經等急了吧。


    木棟梁這段時間也沒有見,甚至是出院之後,都沒有找過餘驚鵲。


    那是因為木棟梁必須要小心啊。


    餘驚鵲受傷的時候,蔡望津就找木棟梁問過,他有沒有給餘驚鵲送消息。


    那個時候的木棟梁就明白,餘驚鵲大概率是被懷疑了。


    所以之後,木棟梁就等著餘驚鵲找他,而他不會主動找餘驚鵲。


    哪怕是他知道餘驚鵲出院了,也沒有主動找上來。


    今天晚上,來到陳溪橋的住所。


    陳溪橋開門發現的是餘驚鵲,也是愣了一下。


    “快進來。”陳溪橋急忙說道。


    餘驚鵲笑著推門進去,說道:“好久不見。”


    “你這個臭小子,我還以為差一點見不到你了。”陳溪橋望著餘驚鵲,語氣帶著一點激動。


    看到陳溪橋這樣子,餘驚鵲低頭笑了笑,卻沒有說什麽。


    隻是坐下,說道:“我現在這不是好好的。”


    “到底怎麽回事?”陳溪橋問道。


    木棟梁說的不清不楚。


    顧晗月當時看望過餘驚鵲之後,同樣說的不清不楚。


    那是因為兩人都不知道,餘驚鵲也沒有辦法告訴他們。


    隻是麵對陳溪橋,餘驚鵲覺得沒什麽不能說的。


    大概說了一下,陳溪橋就明白了。


    至於紙鳶的身份,陳溪橋也是一知半解。


    餘驚鵲也沒有詳細說。


    就當成是軍統的任務,這件事情就這麽過去了。


    不過陳溪橋還是有些欲言又止,餘驚鵲明白他的意思,就是軍統的任務,不至於將自己的命搭進去。


    餘驚鵲笑著替陳溪橋說出來,說自己知道。


    在陳溪橋家裏坐了坐,餘驚鵲一來是報平安,二來是想要看看組織有沒有任務給自己。


    畢竟自己已經休息很長時間了。


    “你好好養傷,別想著任務不任務的。”陳溪橋直接說道。


    “耽誤挺長時間了,如果有任務,不能耽誤組織行動啊。”餘驚鵲說道。


    在這個位子上,清閑下來,反而是一種罪。


    一種自己給自己的愧疚感。


    “有任務我會通知你,而且組織也不是隻有你一個人,組織離開誰都能轉,你好好養傷,別想太多。”陳溪橋不滿的說道。


    看到陳溪橋這認真的樣子,餘驚鵲也不能繼續說什麽。


    最後隻能說道:“如果真的有任務,告訴我,多少能幫點忙。”


    “行了,知道了。”陳溪橋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當時餘驚鵲受傷住院,聽到顧晗月回來說是胸口中槍的時候,陳溪橋其實是有些怕的。


    他怕餘驚鵲走在自己前麵。


    自己女兒走自己前麵了,餘驚鵲如果也走在自己前麵,陳溪橋不敢想象那種感覺。


    好在餘驚鵲挺過來了。


    今天雖然事情說完了,不過陳溪橋沒有著急讓餘驚鵲走,兩人聊了很久。


    餘驚鵲看出來了陳溪橋想要聊天的意思,也沒有著急離開,陪著陳溪橋說了說話。


    其實能陪著陳溪橋說話的人不多,他就像是幽靈一樣活在冰城之中。


    文殊父親的身份死了。


    陳溪橋的身份也死了。


    他現在隻能躲藏在冰城,見不得光。


    看了看手表,陳溪橋說道:“走吧,挺晚了。”


    餘驚鵲沒有兒女情長,起身說道:“有空我再過來。”


    “沒事不要過來。”陳溪橋板著臉說道。


    “好吧。”餘驚鵲隻能點頭答應下來。


    冰城和陳溪橋一樣的幽靈有多少?


    全國呢?


    餘驚鵲踩著路燈的光,慢慢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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