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還活著,還有什麽是不能接受的?


    都能接受。


    原本一肚子的話,想要來興師問罪,可是真的到了這一刻,顧晗月這滿腔的話語,都付之一炬。


    坐在病床邊,顧晗月眼神裏麵,剩下的隻有關切。


    “沒事吧?”顧晗月輕聲問道。


    餘驚鵲笑著搖頭說道:“沒事,就當是是放假休息了。”


    說的挺輕鬆,因為他們這一行,想要放假,想要休息,那是不可能的。


    隻是現在餘驚鵲能忙裏偷閑。


    你受傷了,你也幫不上什麽忙,好好養傷,才是正事。


    “你就別操心了,好好養傷。”顧晗月瞪了餘驚鵲一眼。


    “放心,我知道離了我,大家一樣工作。”餘驚鵲還不至於認為自己必不可少。


    而且自己這種狀態,如果參加工作,也是給大家添亂。


    “這幾年,沒清閑幾天,這幾天我就好好享享清福。”餘驚鵲這也算是苦中作樂了。


    說是苦中作樂,卻也希望自己盡快好起來,可以投身到工作中去。


    兩人聊了幾句,餘驚鵲說道:“告訴雪狐,我受傷不嚴重。”


    “這還不嚴重?”顧晗月說道。


    “你傻嗎?”餘驚鵲問道。


    “你才傻。”顧晗月自然明白餘驚鵲的意思,隻是不想雪狐和組織裏麵的人擔心罷了。


    “至於具體的事情,我傷好了之後,會親自和雪狐匯報的。”餘驚鵲這句話,算是將顧晗月給打發了。


    他知道顧晗月今天過來,是真心實意的想要看望自己,但是該給陳溪橋通信,還是要通的。


    不然陳溪橋跟著瞎擔心,可能都吃不下睡不著的。


    顧晗月又坐了一會,季攸寧就回來了。


    季攸寧回來,顧晗月也就不好繼續說什麽,起身就告辭了。


    等到顧晗月離開,季攸寧說道:“聊了什麽?”


    “同誌之間的關心。”餘驚鵲隨意的說道。


    “僅僅隻是同誌嗎?”季攸寧眼神裏麵帶著猜疑。


    她是女人,顧晗月眼神裏麵的關切和擔心,餘驚鵲看不到,不表示季攸寧看不到。


    “當然。”餘驚鵲毫不猶豫的說道。


    看到餘驚鵲這木頭一樣的反應,季攸寧不知道是應該替自己開心,還是應該替顧晗月傷心。


    “吃飯吧。”季攸寧對餘驚鵲說道。


    這段時間有人照顧,餘驚鵲恢複的不錯。


    說是休息,還真的是休息了。


    因為顧晗月來過了,所以陳溪橋他們一定不會擔心,至於韓宸從特務科也能打聽到消息,知道餘驚鵲死不了。


    還有李慶喜,餘驚鵲已經讓李慶喜回去了。


    特務科他現在去不了,李慶喜要是不去,誰知道劍持拓海能幹什麽。


    雖然剛剛吃了癟,劍持拓海可能會老實一段時間,不過也要有人盯著不是。


    李慶喜也擔心餘驚鵲不在特務科,然後慢慢失去特務科的地位,所以早早就回去幫餘驚鵲穩定軍心去了。


    受傷期間,來看望的人不多。


    正陽警署的蔡坤蔡署長,聽到餘驚鵲受傷,派了警員來看了一眼,送了點東西。


    至於天海英助和橋本健次兩個日本人,打電話詢問了一下。


    倒是,劍持拓海專門跑來了一次。


    餘驚鵲還以為劍持拓海是來試探自己的,想要試探自己和何斯諒的事情。


    不過餘驚鵲發現自己想多了。


    劍持拓海僅僅隻是單純的來看望他,並沒有試探什麽東西。


    這一點反而是讓餘驚鵲高看了劍持拓海一眼。


    大勢已去,就不要過多糾結,後麵的交鋒,打起精神就好。


    劍持拓海既然不是來試探的,也就不用應付,聊天還算是輕鬆。


    看到季攸寧不在,劍持拓海偷偷給餘驚鵲讓了根煙,餘驚鵲急忙點上。


    和劍持拓海還沒有吞雲吐霧幾口,季攸寧就從外麵進來。


    毫不留情的將餘驚鵲嘴上的煙給拿走,劍持拓海季攸寧沒有管,卻狠狠瞪了他一眼。


    劍持拓海小心翼翼的將煙藏在手裏,還沒有碾滅,這是捂住也不是,不捂住也不是。


    好在季攸寧沒有說什麽,等到季攸寧出去,劍持拓海急忙將香煙給滅掉。


    “你這日子不好過啊。”劍持拓海笑著對餘驚鵲說道。


    餘驚鵲吸了吸鼻子說道:“幸好你來了,不然我都急死了。”


    “你是舒服了,我倒是將人得罪了。”劍持拓海哭笑不得。


    “無妨無妨。”餘驚鵲笑著說道。


    劍持拓海看到病房門口沒有人,將手裏的香煙和打火機,塞給餘驚鵲說道:“藏好藏好,特務科挺忙的,我可不能天天來。”


    “夠意思,等我出院了,請你吃飯。”餘驚鵲這一刻,可是真的覺得劍持拓海夠意思。


    因為季攸寧管的很嚴,餘驚鵲早就急不可耐了。


    將香煙給了之後,劍持拓海立馬就離開了。


    出門看到季攸寧,劍持拓海討好的笑了笑,看到季攸寧一臉冷意,急忙扭頭就離開了。


    送劍持拓海離開之後,季攸寧走進病房說道:“拿來。”


    “什麽?”餘驚鵲一臉無辜的樣子。


    “你們這些男人,玩什麽小九九,你以為我不知道嗎?”季攸寧伸著手說道。


    在季攸寧咄咄逼人的目光中,餘驚鵲將劍持拓海塞過來的香煙和打火機交了出去。


    看到餘驚鵲這不舍的目光,季攸寧心裏一軟,柔聲說道:“你還受著傷呢。”


    餘驚鵲並不說話,隻是眼神直勾勾的看著季攸寧,但是季攸寧並沒有心軟,扭頭離開。


    “嗬,女人。”餘驚鵲心裏說道。


    殊不知,季攸寧心裏是同樣的想法。


    將劍持拓海也記恨上了,不是劍持拓海過來,餘驚鵲從什麽地方弄來這些東西。


    有季攸寧照顧,有好的地方,也就不好的地方。


    餘驚鵲已經開始勸季攸寧回去上班了。


    說什麽學生的學業不能耽誤之類的。


    但是季攸寧說,顧晗月代課代的很好,不要緊。


    餘驚鵲真的後悔,後悔自己當時見到顧晗月的時候,沒有告訴顧晗月。


    代課代幾天就行了,沒有必要一直代課。


    就因為少說了這麽一句話,顧晗月代課那叫一個認真。


    因為顧晗月也想要季攸寧留下來照顧餘驚鵲,擔心餘驚鵲一個人在醫院,沒有人照顧,特務科的警員都是五大三粗的,醫院的護士也不放心。


    所以這代起課來,認真的不行,餘驚鵲擔心的問題,根本就不會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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