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心思很沉重。


    因為不敢小瞧任何人,你同樣不能小瞧保安局,更加不能小瞧劉安年。


    如果你不小瞧他們,這一次的事情,怎麽看怎麽有問題。


    等待的消息是什麽?


    顧晗月被保安局抓走?


    帶著如此沉重的心情,餘驚鵲回家,而且帶著笑臉。


    可是看到的是季攸寧焦急的臉龐。


    季攸寧焦急?


    她焦急什麽?


    隻有顧晗月被抓,她才會焦急啊。


    看到這一幕,餘驚鵲心裏漏跳了一拍。


    還不等餘驚鵲反應過來,季攸寧就三步並作兩步,上來直接拉著餘驚鵲的手,用力抓的很緊。


    然後緊張的說道:“顧晗月被保安局的人帶走了。”


    慌張的季攸寧,餘驚鵲心裏也慌張。


    難道真的如自己所想,一切都是最壞的結果嗎?


    餘驚鵲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反而是開始安慰季攸寧,但是季攸寧太過緊張。


    扶著季攸寧坐在沙發上,餘驚鵲說道:“你別著急,喘口氣慢慢說。”


    季攸寧冷靜下來,說道:“今天保安局的人來學校,帶走了季攸寧和其他五位女教師。”


    等等?


    帶走了季攸寧,餘驚鵲能理解。


    可是帶走了其他五位女教師,是什麽情況?


    看著眼前的季攸寧,餘驚鵲坐在沙發上,握著季攸寧的手,給她力量說道:“到底發生了什麽?”


    “今天上班,在學校聽到了槍聲,有人就死在學校裏麵了。”季攸寧的手心出汗,餘驚鵲不知道是季攸寧緊張的,還是自己握的太緊了。


    “誰死了?”餘驚鵲問道。


    “聽說是一個叫劉安年的人,是保安局的人帶來的,剛到學校就死了。”季攸寧語氣焦急的說道。


    劉安年。


    剛到學校。


    就死了。


    聽到季攸寧的消息,餘驚鵲簡直就是心裏百味雜陳。


    剛進來看到季攸寧的臉色,餘驚鵲心如死灰。


    聽到季攸寧說顧晗月被保安局抓走,餘驚鵲陷入絕望。


    可是現在聽到季攸寧說劉安年死了,還是在剛到學習就死了,說明劉安年根本就沒有發揮作用啊。


    說到底現在保安局帶走顧晗月和那些女教師,隻是因為她們是從新京來的女教師罷了,你能說她們就一定是地下黨嗎?


    大起大落。


    大悲大喜。


    餘驚鵲沒有辦法形容在自己的心情。


    可是問題是劉安年怎麽可能死呢?


    組織派人去的?


    這根本就不可能,如果是組織的話,餘驚鵲怎麽可能不知道消息?


    因為組織決定殺不殺劉安年,消息都是餘驚鵲在提供,他怎麽可能毫不知情。


    “凶手抓到了嗎?”餘驚鵲平複一下自己大起大落的心情問道。


    “沒有,學校裏麵沒有找到凶手,也沒有找到槍,保安局的人讓全校師生找了一天……”季攸寧語速慢慢變得正常,好像在餘驚鵲的安慰之下,已經變得不再慌張。


    沒有找到?


    保安局可不是吃素的。


    你在學校裏麵開槍殺人,你還想要在保安局的眼皮子之下跑掉,那不可能。


    餘驚鵲和保安局的人打過交道,不是廢物。


    而且為什麽不在學校外麵殺劉安年?


    卻選擇在學校裏麵。


    因為在學校裏麵殺了之後,可以躲藏,說明這個人就是學校裏麵的人。


    顧晗月自己?


    不會。


    季攸寧說了,開槍的時候,顧晗月周圍是有人證的,也就是因為這些,不然顧晗月就不單單是被帶走這麽簡單了。


    那麽不是顧晗月是誰?


    學校裏麵的人。


    餘驚鵲不知道為什麽,自己下意識的去看季攸寧。


    這一個念頭,讓餘驚鵲自己心裏狂跳不止。


    季攸寧?


    學校裏麵的人。


    殺了人之後,可以完美的融入學校。


    而且不是組織的人,也不是顧晗月。


    那麽還有誰。


    好像沒有人了。


    而且誰還知道顧晗月遇到危險,季攸寧可能知道,因為餘驚鵲提醒過季攸寧。


    當時餘驚鵲提醒季攸寧的時候,就是想要看季攸寧能不能在學校裏麵,幫顧晗月渡過難關。


    沒有想到季攸寧居然是如此關鍵?


    為什麽不可能是季攸寧找了軍統的人?


    因為軍統的人不可能隨便行動,其次是季攸寧沒有辦法和軍統的人解釋顧晗月的身份,最重要的是,軍統的人殺了人之後,也不能完美融入學校。


    那就隻能是季攸寧了。


    季攸寧這麽緊張,這麽慌張,手心還出汗?


    餘驚鵲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麽?


    在這裏和自己比拚演技嗎?


    可是餘驚鵲心裏恨不得對季攸寧說一百句謝謝,如果不是季攸寧,顧晗月今天十死無生。


    開槍殺人?


    聽季攸寧說的還是遠距離射殺。


    其次是能將槍藏的全校師生都找不到。


    你說讓餘驚鵲完成遠距離射殺,他行嗎?


    臉貼臉,餘驚鵲有自信殺掉任何人。


    可是遠距離步槍的射擊,餘驚鵲不擅長,因為他確實也沒有太多的機會去練習。


    可是季攸寧呢?


    一槍斃命,直接爆頭。


    柔柔弱弱的女人?


    可是季攸寧明明上一次突破特務科包圍的時候受傷了?


    由此餘驚鵲可以推斷出來,季攸寧的遠距離步槍是不錯,但是近距離的貼身作戰,能力一般。


    原本以為季攸寧隻是電台方麵的專家,沒有想到還……


    要是何斯諒知道紙鳶如此有本事的話,不知道會不會自卑一下。


    而且季攸寧這演戲,差點將餘驚鵲給嚇死。


    餘驚鵲心裏恨得牙癢癢,他知道季攸寧一定猜到了顧晗月的身份,不然不可能動手。


    季攸寧就是知道自己關心顧晗月,所以故意嚇唬他。


    想到這裏,餘驚鵲恨得牙癢癢不說,都想要對著季攸寧的屁股打幾下,讓她沒事幹嚇人,弄的餘驚鵲心髒狂跳不止。


    看著坐在沙發上,還有點梨花帶雨的季攸寧,餘驚鵲心裏冷哼說道:“演,讓你演,看我今天晚上抱著你的時候,讓你看看我的槍。”


    因為心情好,餘驚鵲心裏居然開起這種玩笑來。


    當然心情好啊,顧晗月從必死的局麵裏麵,被盤活了。


    而且季攸寧也沒有遇到危險,她解決了劉安年,連槍都已經轉移出學校了吧,保安局怎麽可能再有發現?


    餘驚鵲一把將季攸寧摟住,季攸寧身子僵硬。


    倒不是季攸寧不習慣,隻是餘驚鵲做的有點突然。


    “沒事,你不要著急,我知道你和顧晗月是好朋友,可是如果她真的是地下黨,你還是離她遠一點好。”演戲嘛,誰不會演,你想要演,我就陪你,摟著安慰安慰你。


    心情變好的餘驚鵲,心裏惡趣味的想到。


    “不可能,顧晗月不會的。”季攸寧繼續說道。


    “知人知麵不知心,那些地下黨隱藏在什麽地方,你怎麽知道。”餘驚鵲語重心長的說道。


    季攸寧擔心的說道:“他們會用刑嗎?”


    “應該會吧。”餘驚鵲很沒有良心的說道,大家都心知肚明,兩人演的熱火朝天。


    季攸寧皺著眉頭說道:“可是他們都說地下黨是茅廁裏麵又臭又硬的石頭,他們審訊有用嗎?”


    茅廁裏麵。


    又臭又硬的石頭。


    看著季攸寧無辜的眼神,餘驚鵲今天晚上一定不能放過季攸寧,你這是指桑罵槐啊。


    餘驚鵲咬著牙說道:“是啊,又臭又硬,茅廁裏麵的。”


    這句話從餘驚鵲嘴裏說出來,季攸寧臉上雖然充滿擔心,可是眼神深處劃過一絲笑意,奸計得逞的笑意,餘驚鵲沒有捕捉到,可是他的直覺告訴他一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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